第49章
  “还是快点抹药吧。”晏川别开脸催促,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意外。
  “也好。”司崇拿来药膏,问晏川,“衣服脱掉还是撩上去?”
  晏川想了想,人转过去,把t恤撩起来,两只手拢着,露在司崇面前的是一片白皙的背,两侧凸着两片蝴蝶骨,劲瘦的腰,臀到腰的那段凹陷,好像在诱惑谁把手放进去。
  司崇心跳得不正常,因为晏川好乖,乖乖拢着衣服把自己露出来,像跪在祭坛前的祭品,被献祭前还要念声哈利路亚,赞美我主。
  两根手指上粘上药膏,背上起的疹子不多,集中在腰侧和肩颈。
  晏川很怕痒,尤其是腰侧,到处是痒痒肉,一碰他就缩起身体,司崇不得已,只能用一只手从前头把他两只手腕掐起来,又用两条腿一左一右把他扭来扭去的身体固定在中间。
  这姿势很暧昧。
  晏川不太舒服,拧过头有些负气地盯他,白水黑石的眼睛无声般质问,你在干什么?
  司崇觉得自己初心是好的,可还是在这种质询中悄无声息红了脸,不可否认,把人夹在怀里的感觉,跟把最后一块拼图严丝合缝对上一样满足。那身体柔韧得像蛇,矫健得像一匹烈马,人总是喜欢驯服不羁的事物,那才有胜利的快乐。
  他从后把脸凑近晏川耳侧,很温柔地哄哄他,“别动,给你涂药,很快就好了。”
  晏川才把头扭回去,一声不吭地重新把背脊暴露给他,原先拢起的t恤被夹在上臂内侧,没有往下掉。
  司崇集中精神,沾了药给他涂。
  白色的药膏在人体高温下化开。
  把背面起红疹的地方仔仔细细都抹好药膏,一点都没放过。
  “翻过去,换正面。”
  晏川把衣服放下来,转过身,却向他伸出手,“正面我自己来,我看得到。”
  司崇看他脸很红,下唇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候被咬得都是牙印,眼睛雾蒙蒙含了水汽,可能是刚刚忍痒忍得难受。司崇不想看他受罪,所以把药膏递给他。
  晏川拿着药膏逃一样进了卫生间,还很小心地关上了门。
  司崇站在原地,隔着门,他几乎能想象里头是什么光景,晏川对着镜子,脱掉衣服,艰难地低头,一点点给自己抹药,脸和胸口一样红。镜子里一个他,镜子外一个他,浴室的灯打在那具漂亮的身体上。
  司崇低头扶额笑了笑,耳朵也红了,他有些嫉妒,嫉妒浴室的灯光,能够随时随地肆意地吻那个人。
  第46章 特殊
  浴室一片安静。司崇眼观鼻鼻观心,他觉得自己得找点另外的事分散注意,否则总这样肖想,会叫人讨厌。
  恰在此时,搁在包里的手机又亮了屏,这回来了电话,嗡嗡震起来。
  “有电话找你。”司崇拿着手机到卫生间门口。
  “谁啊?”
  司崇低头一看,发现来电显示是沈致,他皱起眉,掩饰不了厌恶。“沈致。”
  “噢,”晏川好像不意外,“你放着吧,我等会回过去。”
  司崇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两个字,暗地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要问,“这沈致是不是在骚扰你?”
  “什么?”晏川隔着门回答。
  他没听懂,司崇想,晏川也许连骚扰和普通朋友的寒暄也分不清。他知道晏川这人朋友不多,学生时代只顾着读书生活,上大学了,认识了几个室友,但才待一年就被自己拐跑了,投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晏川跟同龄人的生活错开了,截然不同,圈内的人看他青涩像个小孩,不把他当朋友,只会当利益伙伴,圈外的人却看他太成熟太复杂了,是不能毫无芥蒂接触的对象。久而久之,晏川也没什么朋友,不习惯跟人交心,也不允许别人介入他的生活。
  “我看到你们发的消息了。”
  “什么?”晏川猛地拉开浴室门走出来,震惊又愤怒地质问,“你看了我的手机?你怎么能随便看人手机!”
  窥探别人隐私这种事说出去的确很下等,司崇有些理亏。但他强撑着,辩解说,“我不是有意的,是手机掉地上,我捡起来,正好看到他发信息过来,好奇就点进去看了。”
  “你怎么看的,不是有密码……?”晏川的质问戛然而止,脸上一阵青白交加。
  他能看,当然是解锁了他的手机,破译了他的密码。
  “用习惯了才没有换,其他的总忘,会被锁,你不要多想。”晏川埋下头,急促又烦躁地解释,不管听起来多像欲盖弥彰。用前男友的生日做密码,好像他多忘不了他一样,
  “你别再回他了,删了他吧。他骚扰你呢。”
  “只是普通朋友寒暄罢了。”
  “他要是个女的,你也这么聊吗?”司崇走近,晏川不得已往后退,结果靠在浴室门上,哐啷一下,门撞上墙,司崇身子伏低,山一样的阴影笼罩下来。
  晏川强撑着仰头,“这怎么能一样,男女有别,当然不能这么没边界,但我们就是朋友。”晏川被阴影完全包裹,像逃窜的田鼠被高空盘旋的鹰隼锁定。
  “早安、晚安、吃什么、累不累?这算朋友的聊法吗?我要是跟别人这么聊,你会不会生气?”
  晏川有些压抑,呼吸不过来,推了他一把,“我生什么气?你就聊呗,聊上床了我也没意见。”
  说着晏川挺起身来要走,司崇从后面搂过他的腰把他抱住拦回来,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不管你气不气,反正我会生气,我气得快疯了,妒忌得要死了。你难道听不出来吗?就算为了我也好,将心比心,你别跟他聊了。”
  晏川不动也不回答,司崇手箍得他更用力,要把他勒进肋骨里一样。“删了那个人,答应我,好不好?”声音是软乎的,一只手却慢慢上移,捏住晏川的下巴,强迫他转头,张嘴,吻住他,舌头探进去舔他的上颚,往他的喉咙深处钻。
  晏川闭起眼,不能反抗地任由司崇动作,稀里糊涂张着嘴,感觉自己要被他吸进去一样头晕目眩,像一块冰在太阳下融化,一颗糖一样被他含化,整个人都要软掉。晏川下肢使不上力,软塌塌要往下倒,被司崇搂住腰抱起来,手从下头撩起t恤往里面钻,总算贴上了刚刚肖想已久的胸口皮肉。
  司崇抱着他往床上走,两个人倒在床上,司崇才松开他。
  晏川快要窒息,湿漉漉的眼失焦地大睁,明明嘴上一直要推开他,手却使劲绞着司崇的衣服,好像怕他丢掉自己一样。
  司崇爱死了他这幅表情,小狗似的蹭蹭他的脸颊,“你答应了吗?”
  晏川这才移动眼睛看他,话很凶,但呼吸不够,声音软绵绵的,说一半又吞一半,“不,你不要重复一样的话,我不会答应的,我要换手机密码!”
  “你不用换!”司崇拦住他,随后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不会再看了,我向你保证,如果做不到就让我不得好死。”司崇伸出三指朝天。
  “闭嘴!你跟谁学的,怎么动不动就乱发誓!”晏川捂住他的嘴,有些烦闷的提高声音,松开抓他衣服的另一只手,往外推司崇的胸膛,“发了誓也没用,你这人本来就一点信用度都没有,有哪次信守诺言了?”
  “你当然可以把我的话当真。”司崇抓住他的手贴到胸口,灼热得往他掌心里靠,“不相信的话你就再试一次。”
  “试什么?你想让我怎么试?”晏川望他的眼神有些慌了,抽两下手又抽不出。“松手!”他叫道。
  司崇紧抓他的手不放,在他虎口的位置挠了挠,“不管怎么样,你先答应我,不要再跟沈致有联系。”
  “我不跟他联系,难道跟你联系吗?”晏川好像被逼急了,冷笑起来,他看着司崇,声音有些发抖,“你跟他有什么区别?”
  司崇顿住,随后低低的,有些可怜的回答,“但我不会骗你。”
  “你没有骗过我吗?”晏川斜眼针似的看他,发出如同金刚石般的冷光。
  司崇无法点头,他想解释,他是真心的,但沈致这种人不过是玩玩。
  晏川抽出手把人往旁边重重推了把,然后从床上起来,把卷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扯下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他嘴都被亲肿了。
  赤脚踩下地,晏川走到电视机柜,拿起酒店赠送的矿泉水,他灌了半瓶凉水下肚,感觉整个人降温冷静了,这才撩起眼皮看向司崇,眼神练达又洞彻,“你以为沈致来联系我是要做什么?难道真是想泡我吗?怎么可能?”
  “他前不久刚被游导的剧组开除,又丢掉了我们这部剧,算是鸡飞蛋打,一个都没捞着,肯定急了。”
  司崇跟在晏川身后,盯他嘴角的水渍,说到沈致,眼神则掩饰不住轻蔑,“他自己不争气,来联系你也没用。”
  “说是这么说,”晏川捏着矿泉水瓶子,“但你的角色原本是他的,游导又是你的师傅,在他的认知里,很难不觉得是你设了局,抢了他的角色,又故意坑害他,害他什么都没捞到,把他往绝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