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陈让解释道:“每天晚上的你变得好不一样,我浑身好疼……”
  他撸起了衣袖,上面青紫不一的鞭痕,掐痕,“我不喜欢这样的。”
  一开始陈让以为恋人之间都是这样,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互相表达对对方的爱慕。
  可是李晓无意间看见了他身上的伤痕,吓的差点要去报警。
  陈让才知道,只有燕云渡是会对他这样的。
  燕云渡停下了动作,弯腰俯身,“嗯?”
  他修长的指尖敲打在桌面上,“你再说一遍?”
  陈让松了口气,以为是燕云渡没听清,他刚张口,整个人就被燕云渡压在厨房的门上。
  燕云渡拉扯着陈让的头发,将他一把压在客厅的地板上,抬脚踩着陈让的肩膀上。
  单手掐着陈让的脖子,力道不重,却足以让陈让的呼吸变得困难。
  他另外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黑眸里翻涌着暴戾的暗色。
  “搬出去?”
  陈让睫毛颤抖了下,声音微弱,“我……”
  “你为什么觉得你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
  兴许觉得这个姿势不对,燕云渡将陈让拉起来,陈让就被狠狠按在墙上。
  后脑撞击墙面的闷响中,燕云渡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关机?”
  “一个小时一条消息,很难做到?”
  陈让面色苍白地摇头:“我没有,我忘了……”
  “忘了”燕云渡低笑,指尖收紧,“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
  “我没有——”
  ‘啪’
  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陈让的脸上,他的头偏过去,嘴巴里似乎有血腥味。
  燕云渡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还敢求别人救你?”
  下一秒,冰凉的鞭子抵在他的脖颈上,陈让剧烈的挣扎。
  这不是他的燕云渡……
  第一下落下的时候,陈让疼的蜷缩起来,鞭子抽动的地方皮肤火辣辣的同感瞬间炸开来,陈让踉跄着想要逃跑,却被拽着头发拖了回来。
  “我教过你的规矩,全都忘记了?”
  “啊——”
  第二下抽在江喻触碰过的地方,陈让痛呼出声,跪倒在地上,燕云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看来是教训不够。”
  燕云渡扔掉了鞭子,用手掐着已经蜷缩成一团的陈让,眼底猩红,脸上却挂着极致的笑:“离开了我,你还能去哪儿?”
  “和江喻私奔?”
  “作为我的小母狗,不听话要怎么办呢?”燕云渡亲了亲他,脚踩在陈让的指腹,可以听见清脆的骨裂声,“宝宝,今晚从头复习规矩。”
  窗外惊雷诈响,惨白的光照亮地上蜿蜒的水痕——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73章
  模糊的沉浮之间,陈让又梦到了他和燕云渡身份反过来的时候。
  ……
  “哥,你回来了?”
  陈让将身上的外套甩给了管家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个想要主人抚摸的大金毛一样。
  大家都知道陈家独子陈让,但很少有人知道在陈让回来之前,陈家父母已经领养了一个孩子。
  那时候的陈让被人拐卖了,陈母伤心欲绝,差点投河自尽,陈父为了缓解陈母的思念,去孤儿院领养了个孩子。
  这个孩子对于陈父来说是个福星,在领养这个孩子的第五年,陈让找回来了。
  陈让很喜欢自己的哥哥,他是陈让藏在内心里不可亵.渎的白月光。
  “阿让。”
  陈侃风尘仆仆,刚从国外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他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闻到怀中人的味道,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陈侃捏了捏陈让的脸,说:“让让,我听说你在学校里欺负一个人?”
  陈让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嘟囔:“没,没有……就是让他帮我补课,我,我给他钱……”
  陈让越往后说的越小声,没注意到陈侃越来越冷的神色。
  “要不要请他来家里坐坐?”
  陈侃知道一向以弟弟的心气一定会说‘哼,那种下贱的狗怎么配。’
  但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陈让那句,拍着陈让的手僵硬了一瞬。
  “可,可以吗哥哥。”
  陈让小声道。
  陈侃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是你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敢觊觎他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喂。”
  陈让逆光而立,指尖勾着一条铁链,链条末端垂落在地上,他踢了踢跪在尘埃中的人。
  燕云渡呛咳着抬起脸,灰尘站在他瓷白的皮肤上,像是雪地上撒了煤灰,阳光洒在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却遮掩不住眼底那片沉静的深渊。
  “你倒是听话啊,上学的时候乖乖戴着我的狗牌。”
  陈让蹲下身,用力拉了下铁链,燕云渡被迫扬起脸,陈让如愿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表情,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指尖顺着他的喉结滑落到了锁骨,感受着燕云渡身体的僵硬。
  陈让轻笑,在下一个动作前,推开了燕云渡。
  陈让穿的红底皮鞋,重重踩在燕云渡的裤子处,“呵,贱狗就是贱狗。”
  “给你个奖励。”
  陈让俯身,链条冰冷的边缘贴上燕云渡的脖颈,脚下轻轻用力,满意地听到了轻微的闷哼声,“明晚我生日宴,戴好它,跪在门口当——”
  “贵宾犬。”
  陈让笑着拍打着他的脸颊,“毕竟你全身上下最有价值的,就是这张脸了。”
  仓库深处传来野猫厮打的声音,燕云渡的目光掠过陈让的肩头,停在生锈的货架上——
  那里悬挂着半截短绳,是上周他吊死了一条流浪狗的地方。
  这条流浪狗在一个雨天咬伤了陈让。
  燕云渡垂下眼睫,想起那个画面,眼前闪过依稀的笑意。
  陈让这个骄纵的小少爷,表面上看着高傲,其实内心纯真的很。
  被那条狗咬了也只是表面上凶它,然后偷偷给流浪狗送了罐头。
  可是在他下一次来看流浪狗的时候,流浪狗还是咬伤了他。
  养不熟的狗,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燕云渡没回答,陈让以为他要拒绝,当即面色冷了下来,陈让踩住他称帝的指尖,鞋跟碾磨着指骨,“不乐意?”
  “那你妈妈的医药费,停了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
  燕云渡的睫毛颤了颤,他忽然抬手,主动握住颈间的铁链,掌心被铁链的边缘割破,血住滚落,混着灰尘掉在地上。
  “我会去的。”他抬眼,瞳孔里倒映出陈让倨傲的脸。
  陈让嗤笑着松开脚,“狗怎么能缺席主人的宴会呢。”
  转身的时候,他没看见燕云渡舔去掌心血迹的动作,和眼中狂热的痴迷。
  ……
  “宴……宴会?”
  燕云渡此刻正帮陈让上药,背后大片的青紫看着分外的可怖,燕云渡皱眉,有些责怪另一个人是否下手太狠了。
  但是一想到陈让不遵循他的规则,手下的动作重了点。
  “呜——”
  陈让呜咽着,但他不敢喊出声了,他被打的实在是怕了。
  只得尽力放松身体,生怕又不顺燕云渡的意。
  “不要害怕,让让。”
  燕云渡给他上药,在伤口上轻轻吹气,“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昨晚那么晚了,王叔在楼下等你,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看,你让这么多人担心你的安全,你应该说什么?”
  陈让身体哆嗦起来,他呜咽着出声:“对,对不起……”
  “嗯,这才是好宝宝。”
  “因为你一个人给那么多人造成担心和麻烦,所以才要打你的,是因为让让先做错了,是不是?”
  “接下来让让要说什么?”
  燕云渡低声哄着他。
  陈让咬着下唇,小声出声:“对不起,谢谢阿渡。”
  “嗯,这才乖。”
  “让让以前的朋友送来了生日宴会的帖子,让让不是想恢复记忆吗?那去不去?”
  燕云渡没有直接说去还是不去,而是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陈让。
  陈让实在是怕了,他迟疑地看着那张装饰的很精致的请帖,抬头又瞧了瞧燕云渡的神情。
  燕云渡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偏偏昨晚的暴行就是带着这样的笑意,将他打的遍体鳞伤。
  “不……不……”
  陈让颤抖着挪开了那张请帖,整个人扑进了燕云渡的怀中,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阿渡,我要阿渡……”
  这与前面失明陈让的表现分外相似,可就是那样的陈让骗了他,和郑文基跑了出去。
  不过郑文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还在医院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