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过有些书父亲也没看完,还在某本书所夹的书签上写了“不好看”三个字做标记。
  那字迹还有些潦草,可见父亲当时对这本“成功学”有多么不喜。
  于洲最后被季羡林先生所著的一本书吸引了视线,《心安即是归处》,光书名这句话就让他看了好一会。
  他把书拿回房间,打算今晚好好看看。
  这时手机响起,叔叔给他打来语音电话:“小洲。”
  “嗯?”
  于建民:“你不在家吗?傅总说要上你家拿衬衫,我看他在你家门口的池塘边坐了一个小时了。”
  于洲一愣,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正好和院门外的傅敬言对上视线。
  于洲皱起眉头,疑惑道:“他不是回市里了吗?”
  大半夜来取一件衬衫,不是有病就是有鬼。
  那头于建民说:“我也不晓得,李书记说考察团今晚都住在市里的酒店,就他一个人刚刚打车过来,还在我这订了一周的房间。”
  于洲:“???”
  于建民继续道:“他估计是晚上应酬喝了酒,你在家的话赶紧把衬衫拿给他,不然我就叫他先回来休息,明天再说,可别一不小心掉池塘里了。”
  于洲:“……”
  淹死他算了。
  于洲心里恶狠狠地想,但又不希望自己家门口的池塘被污染,还是答复叔叔:“知道了,我下去看看。”
  傍晚奶奶将傅敬言的衬衫收进来,挂在了客房的衣帽架上,于洲把它拿上,打开院门。
  傅敬言听见动静抬起头。
  他还是早晨那身衬衫、西裤,孤零零地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眼角因饮酒微微发红,眼神失焦,莫名有些可怜。
  但他看见于洲后,眼神一定,神色瞬间恢复清明,起身朝他走过来。
  于洲就知道不存在什么可怜,一切都只是傅敬言的手段罢了。
  他将衬衫递过去,“傅总是来取衬衫的吧?给——”
  “于洲。”傅敬言伸出手,却没接衬衫,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很抱歉。”男人嗓音微哑,“我不知道你父亲他——”
  “不重要了。”于洲挣开他的手,别开脸,“我们已经分手了。”
  “重要。”傅敬言却神色郑重地看着他,“我欠你一个解释和道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于洲收紧下颚,深吸一口气吐出,重新看向他:“行,你解释。”
  傅敬言:“在你看来,我在惹你生气之后,以及叔叔出事那两天,没有一句交待就失联。但是,这并不是我的主观意志。”
  “我那天遇到了一些意外,手机坏了没办法与你联系。我借其他人的手机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没接通。”
  于洲听到这皱眉。
  傅敬言继续解释:“后来我换上新手机,准备联系你,却先收到你说要分手的消息,随后再也联系不上你。”
  “这么说还怪我了?”于洲抱起胳膊冷笑,“借口编得这么巧,你自己信吗?”
  傅敬言一怔,皱起眉头。
  他猜到于洲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但以为对方至少会相信一部分,然后再追问他细节和原因。
  没料到会在对方脸上看到如此轻蔑地不信任。
  “于洲,”傅敬言语气诚恳,“我并没有撒谎。”
  “是吗?”于洲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可是那天,我在你朋友的朋友圈看到了你的照片。”
  傅敬言怔住,不解:“什么照片?”
  “你自己心里有数。”
  于洲将衬衫塞他怀里,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关上院门。
  第6章 误会 你男朋友——不,前男友
  院门外,傅敬言接住衬衫,仅有的几分酒意褪去,眉头紧紧蹙起。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里头联系人不多,都是国内的亲友,偶尔才联系一回。和于洲在一起之后,他使用微信的频率才提高起来。
  他和于洲有一位共同好友,是傅敬言的朋友,中国人,同在国外工作。傅敬言曾介绍于洲与这位好友认识,当时两人加了微信。
  点开这位好友的朋友圈,显示三天可见,并无其他内容。
  傅敬言给这位朋友打电话,拨出后才想起国外如今是清晨,这位夜生活丰富的朋友很大概率还没醒。
  果不其然,电话没接通。
  傅敬言不知道对方当时的朋友圈是什么内容,但于洲既然说看到了他的照片,他基本也能猜到大概了。
  傅敬言抬眸看向于洲家的三层小楼,二楼于洲的卧室迟迟没有亮起灯。
  仿佛只要他站在这,于洲就连一盏灯都不肯亮给他看见。
  *
  傅敬言那位好友回电话过来时,这边已是凌晨。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朋友圈了?”好友道,“13号是吧,我看看——”
  “哦,我那天发了品酒会的照片,我截图发你。”
  傅敬言眉头皱起:“品酒会不是12号吗?”
  好友顿了下,笑道:“我喝多了嘛,朋友圈是第二天晚上才发的。”
  傅敬言点开他发过来的朋友圈截图——照片中间是好友与他人合影,左边傅敬言的身影入镜,只见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着酒杯与身旁的人碰杯。
  纯色手机壳与于洲的是同款,旁人不知道,但于洲应当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