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阿旺亲着亲着,不知怎么就吮上了许嘉清脖颈。许嘉清想推开他,可阿旺又得寸进尺的去吻唇。许嘉清被吻得头晕眼花,等到好不容易放开时,阿旺的手已经在他衣服里了。
  许嘉清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他忘了狗也是会咬人的。连忙拉扯着衣服,起身就要逃。
  阿旺笑着说:“师母你别走啊,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吗?”
  许嘉清被彻底拿捏住,皱着眉说:“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想要师母你给我摸一摸。”
  许嘉清不懂是个什么摸法,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阿旺就又抱他坐回树下。许嘉清倒在他怀里,看起来娇小极了。因为穿的是袍子,阿旺把手顺进他袖子里。
  他穿的是藏族已婚女性的袍子,梳的是藏族已婚妇女的发型。许嘉清变了很多,阿旺不知怎么从他身上品出了点人妻的味道,又拐了个弯幻想这是自己妻子。
  摸着白皙滑腻的背脊,阿旺又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他是转世灵童,又是下一任仁波切。等江曲死了,师母就是他的妻子。
  许嘉清的脑子还是转不过弯,觉得这都是因为没吃药。他以为不吃药脑子会变好,结果却是越来越糊涂了。
  阿旺的鼻息打在脖颈上,弄得许嘉清痒极了。他啃咬着许嘉清下巴,嗓音低哑,满是恶意:“师母,仁波切知道你来外面和我偷情吗?”
  硕大的帽子砸在头上,许嘉清要躲,却又被阿旺拦腰按在怀里:“没关系的师母,如果被仁波切发现,你就说是我勾/引你。”
  “反正你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你。”
  许嘉清觉得这句话很过分,他只是记性不好,怎么在外面被传成了傻子?他压着阿旺,把铃铛递到他手上:“你刚刚说过,会告诉我这句话的意思。”
  阿旺笑着说:“那你要先回答我,为什么你老惦记着这个藏铃。”
  可刚刚的交易里明明没有这个问题,许嘉清彻底恼了,踢了阿旺一脚就要逃。不知踢到了什么地方,阿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这个表情许嘉清曾在江曲脸上见过,连忙兔子似的窜走了。
  达那神宫里有无数庙宇,过了这么久,许嘉清还是有些分不清。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个大殿一个大殿的找,路上有很多喇嘛侍官,许嘉清不喜欢他们脸上的表情。
  好不容易终于在主殿找到江曲,许嘉清也不管未名神,瞬间扑在他怀里。江曲宠溺的摸着许嘉清下巴,抱着他的腰说:“怎么了清清。”
  殿里还有几个高位喇嘛,许嘉清有些不好意思,从江曲怀里挣脱出来说:“药呢,我要吃药。”
  江曲把许嘉清的鬓发往后抚:“清清不是说吃了药以后记性不好吗。”
  许嘉清拉着江曲的手晃了晃:“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
  寺庙香火往上氤氲,江曲招了招手,就有侍官端着杯子过来。打开纸包,许嘉清连看都没看,就直接一口吞咽下去。
  许嘉清不想当傻子,也不想当疯子。他想要病快点好,快点记起那个模糊的影子,然后找到回家的路,带着爱人见爸妈去。
  他厌倦了昨天的事情今天就忘记,也厌倦了那些侍官可怜的表情。
  第104章 眼睛
  许嘉清吃了药, 又有些昏昏欲睡。江曲吻了吻他的脸说:“去偏殿坐一下吧,我这里估计还要好一会。”
  佛号一声接一声,许嘉清点着头, 在江曲怀里蹭了蹭。
  有侍官扶着许嘉清的手往偏殿厢房走,许嘉清脚软头晕,一路就和踩在云上似的。可刚来到厢房,就看见了躺在摇篮里的奶娃娃。侍官见此笑着说:“师母真是好福气, 小少爷吃饱了就睡, 乖得不行。”
  这奶娃娃和之前见到的样子两模两样,许嘉清往前走了两步,娃娃不知梦见了什么, 抱着玩偶咿咿呀呀。
  许嘉清生下他以后其实也贴身带过一阵, 那时江曲不知从哪听来了要让孩子多接触妈妈, 这样可以培养感情,孩子会和妈妈亲。许嘉清打了太多针,产后本就身体虚弱,又有一个小孩在身边时时刻刻哭闹着。他被吵得烦,用被子捂住孩子想睡觉, 却没想到等江曲回来时孩子差点被他憋死。
  奶娃娃脸都紫了, 依旧哭喊着要往阿妈怀里去。江曲以为许嘉清是故意的, 表情阴得能吃人。那时许嘉清已经有点半傻不傻,肉/体记忆早已深入骨髓,哆嗦着就又要往床底下钻。
  可这个床底被江曲封了一半,许嘉清塌着腰怎么也钻不进去,被江曲扯着脚踝拖拽出来。不知怎么,许嘉清看到江曲也哭了。父子二人比赛似的流眼泪,江曲没办法, 只能又遣人去叫白大褂医生来。
  江曲哄不好孩子,孩子又被塞到了许嘉清怀里。许嘉清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抱着奶娃娃就像抱着块玻璃。娃娃没有奶/水吃,江曲怕自己冲奶粉时许嘉清又出岔子。于是自己接过娃娃手把手教许嘉清加奶粉,晃奶瓶。
  刚好这时医生来了,江曲光顾着和医生说话,忘了提醒许嘉清试水温。许嘉清直接把滚烫的奶瓶塞到娃娃嘴里,奶娃娃皮肤嫩,嘴里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皮肤都红了。江曲看着许嘉清,许嘉清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哆嗦着又要往桌子底下钻去。
  还好有医生在,江曲还没来得及发作,外国医生就制止了他,说许嘉清可能是产后抑郁。
  他们商量了一些听不懂的话,医生又给许嘉清打了一针。从那以后,奶娃娃就再也没有和许嘉清单独在一起过了。
  旁边的窗户没有关严,秋风里带着寒气。许嘉清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就又从回忆里清醒过来了。侍官抱了个厚袍子披在许嘉清肩上,师母不知冷热,到时候生病了遭罪的是自己。
  娃娃好似也有些冷,清水似的鼻涕流到嘴里。他从小没有吃过母/乳,被羊奶和奶粉喂养到这么大,加上先天不好,个头小极了。许嘉清莫名有些心疼,把他从摇篮里抱出来,依偎在自己怀里。
  江曲从主殿出来时,刚好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黄昏薄暮,血色的残阳打在父子二人身上。奶娃娃下意识要去追寻什么,衔着许嘉清胸口的衣角,口水把衣裳全都打湿了。
  侍官要来伺候江曲换衣,江曲摆了摆手,来到妻儿身边,用手去蹭许嘉清脖颈。许嘉清朦朦胧胧醒了,江曲吻了吻他的唇说:“要不要再睡一会?”
  许嘉清怕这时睡了晚上睡不着,摇着头说不要。
  耳鬓厮磨,江曲的鼻息弄得许嘉清痒,他伸手要推开江曲,娃娃又往地上滚。还好江曲眼疾手快,娃娃不知事的又要去扯母亲鬓发。
  许嘉清莫名心虚,还没等他往后缩,江曲就又托着他的下巴,让许嘉清仰着脸接吻。唇舌交缠,江曲勾着舌头不停搅动着,发出阵阵水声。咽不下的涎水往下拉丝,许嘉清被吻得缺氧,脸渐渐红了。
  嘴唇被江曲吮得有些肿,他摩挲着许嘉清细白的皮肤问:“都这么久了,清清怎么还是学不会换气?”
  许嘉清把脸在江曲衣服上蹭干净了,还没等起身,江曲就又把他拉到怀里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能总是娃娃娃娃的叫着,清清给他取个名字吧。”
  许嘉清还未开口,江曲就捂着他的唇说:“这是你的孩子,我们藏族人没有姓,他随你姓,名字也由你取。阿佳年纪大了,让她回家我们自己来带孩子,担起应有的责任吧。”
  许嘉清看着奶娃娃说不出话,江曲也没再逼他。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江曲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揽着许嘉清回家。神宫里的灯一片昏黄,夜晚的菩萨让人害怕。长明灯夜夜燃着,空气里满是酥油香。许嘉清记起来江曲身上是寺庙香火味,可贴着江曲胸膛,闻到的却是发油香。
  抬起头,江曲的头发在夜里反着光。许嘉清问:“你什么时候涂上护发油了?”
  江曲答非所问:“你不是说你喜欢以前的香味吗?”
  过了好一会许嘉清才想起来自己说过这句话,“噢”了一声。江曲贴着他说:“怎么,又不喜欢了?”
  许嘉清摇着头小声说:“我只是觉得你一个男人涂护发油,活得怪精致的。”
  他的声音很小,最后一句话几乎要被夜色吞噬。但这里太安静,江曲仍听见了:“以前也没见你这样……”
  这个话题很快就又拐了个弯,高原的风几乎要把许嘉清拔地吹起来。他像照顾女孩子似的照顾江曲,把自己身上的袍子拢在江曲身上,又踮着脚替他扣扣子。一边扣,一边问:“你冷不冷?”
  江曲脸上难得带了些暖意,把娃娃给许嘉清抱着,自己把许嘉清揽在怀里前行。高原的天气总是充满变化,走着走着,漫天白雪就纷纷扬扬落下。三个人相互依靠着,雪落在头上很快就幻化成冰水。江曲指着前面那座山,轻声说那就是贺可蓝,他们就是在那结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