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喻小侯爷,你当真是个黑心无德之人!曾经你所接近大小姐的一切,均是假的!那五年,也是你刻意编造的骗局。目的,就是为了骗大小姐倾心于你,以至于太子与老爷胜仗而归。太子妃好借助凯旋宴,向陛下替你求娶小姐。让小姐好心甘情愿的答应赐婚!”
  “坊间早便流出,太子妃当初不过是假借太子名义,替弟弟求娶。如若此传闻当真。那也就是说,你们喻家早便在五年前便盯上了辛府!喻栩洲,你们喻家狼子野心!一早便谋划了这些,究竟是想作何?!”
  “你惯会使用小人伎俩,骗取大小姐的真心。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待会,等我从这里出去。我一定要去将真相如实禀报给大小姐!让她看看,她满心满眼的夫君。内心究竟是什么腌臜模样!”
  何嬷嬷状若癫狂,也不知是了解喻栩洲,还是真的没有活的欲望。竟一口气怒骂讽刺小侯爷许多句。
  “你没有机会出去了。何嬷嬷。”
  喻栩洲面色依旧阴沉,还是那副辩不出神情的冷漠姿态。他站起身,轻扬下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何嬷嬷。仿若在看一具死尸:“一路走好,嬷嬷。”
  喻栩洲转身缓步离开,走至都迟身侧时,还不忘吩咐道:“别让她走的太轻快,那两壶沸水,可不是叫你们白烧的。”
  “对了。眼下毕竟是白日,把她嘴塞起来,尽量动静小一些。可别惊扰了那些个客人。”
  都迟拱手应声:“属下明白。”
  喻栩洲走了出去。只听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椅子翻倒的动静。以及,一阵阵惊恐的唔唔声。
  出来后,老鸨果不其然一直守在门外。
  喻栩洲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轻道:“既然你早晚要去父亲那,那顺道给我托个话。”
  老鸨低下头,答道:“您请说。”
  “这间香云楼。是他当年为了收集那些官员的情报所开。既如此,我便不信关于我被打之事。不是他有意纵容,任喻歆然听了去的。若是他想借此磨炼我……”
  喻栩洲说着,脑中浮现出喻敛那张淡漠绝情的脸,眼中不免蒙上了一丝阴霾与忌恨,又道:“有些话,我便不直说了。但眼睁睁看着喻歆然因妒恨误入歧途,昏头犯了蠢事。作为父亲,他难道就一点不会愧疚?”
  “许多事,他向来不管不问,什么都全全交于我这个儿子独自处理。这次阿姊犯了糊涂,不顾后果报复我,想要闹大侯府家事的行为。若被外人得知,被太子得知…她又将面临什么后果,他难道一点没替自己女儿着想过?”
  “作为太子妃,她的一举一动被人看在眼底。此番若让她得逞,那日后等她清醒,她该如何自居。作为父亲,他可有考虑过?”
  “属下自会如实禀报给老爷。”老鸨听后恭敬回复,只是当她抬眸看见喻栩洲脸上待喻敛的愤慨时,又不禁道:“少爷。恕属下多嘴,其实很多事。不是老爷不想插手,而是老爷他,另有要务傍身,无从抽出空闲。”
  “……”
  喻栩洲没有接话。
  听了老鸨的这番话,他只是阴沉着脸,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冷x笑。
  之后便越过老鸨,走了。
  不久后,守在香云楼外不远处的辛雁。皱眉盯着那些进进出出的行人。眉间紧皱,歪着脑袋,有些不耐道:“怎么还没出来?难道...他陷入温柔乡了?”
  “......”
  此时此刻的碧儿已经不想说话了。
  自从成婚后,他们小姐都快被逼出疑心病了。所以...果然成亲会令人变得不幸吗?
  正在辛雁发愁,喻栩洲为何半天不见出来时。只听一声微弱的咕噜声,从她的肚子传出。听闻这声,主仆二人扭头对视,眨了眨眼。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不等了。碧儿走,咱们去客栈点些珍馐美食,填填肚子。”辛雁捂嘴轻咳,以掩饰她此刻的尴尬。
  不过确实,她是有些等烦了。天大地大,也不能为了个臭男人委屈了自己肚子不是。
  这般想着,她也便干脆调头转身,往回走了起来。
  碧儿跟上辛雁,不解询问道:“小姐不是说,要抓姑爷现形。回去揍一顿吗?”
  “吃饱了,晚些回去揍也不是不行。再说,他都跑去青楼偷吃了。还值得我为他费心伤神”
  说此话时,辛雁话语明显变得低落了起来。有时候,失望积攒的越多,即便从前感情再深。也经不起折腾。
  就当...就当曾经那位待她极好的祁愿...死了吧。
  现在的喻栩洲,已经让她没眼看了。
  此刻,刚从香云楼出来的喻栩洲。只觉鼻子一阵发痒,接着他便捂嘴莫名打了个喷嚏。
  都说如不是受寒受凉就莫名奇怪的打喷嚏,指不定就是有人在背后暗自骂人。
  栩洲揉了揉鼻子,皱眉奇怪道:“奇怪,谁在背后骂我?莫不成是那老嬷嬷临死前也不忘咒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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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为了压字数,今后每章改为两千字。当然如果不忙的前提下,我也会尽量日更。
  第35章 发怒
  待到喻栩洲回到家中时,第一眼见到的。不是等候他许久的温柔贤妻。
  而是刚堆积了满肚子火气,手持他平日练武宝剑的...煞妻。
  可能还是咽不下喻栩洲背着她逛花楼这股恶气,辛雁在半道上,始终还是没有选择去客栈。而是优先回了府,静候那在外面陷入温柔乡的丈夫,到底还是被气饱了。
  “哟,夫君可算回来了。可真是让妾身好等。”
  “......”
  刚步入自己院中,还未来得及进屋休息。眼下便一眼瞧见了,他放置在卧房中的宝剑,此刻正被辛雁右手握着。而她,则是持剑守在门前。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
  此情此景,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又怎么她了?
  “啊...”喻栩洲眼睁睁瞧着辛雁此刻拔剑的动作,抬手小心指着那把剑身银白的花纹宝剑,脸上不失尴尬,挂着淡笑道:“夫人,那是我的剑。”
  辛雁将剑从拔出,将剑柄顺手递给了一旁的碧儿。碧儿接过那通身银白,花纹制功精细的剑柄。顺着辛雁的视线,一并又再扭头看向了喻栩洲。
  寒光闪现,利剑出鞘。不知为何,辛雁此刻脸上的笑意,也愈发阴森。
  “夫君这是什么话。你我已成亲。你的,就是我的。何须分得这般清?刚巧,我也有好些年未碰这些刀剑。这不瞧着,今儿天好,刚巧又瞧见你放置在房中的剑。我便想着,拿出来练上一练。”
  辛雁刚说完‘天好’二字,也不知是为了映照她此刻的心情。天空早前还放晴的天气,此刻却是忽地劈下一道惊雷。
  随之阴云密布,这天也逐渐暗了下来。空气渐渐变得湿润,似有下雨的征兆。
  下雨倒也不奇怪,毕竟方才在回府的路上,喻栩洲便瞧见天空逐渐聚集起了乌云。顾虑着可能要下雨,他也才走得快了些。想着早些回府。
  不想...
  这刚回来,等待他的,就是正提着剑,一直候着他的妻子。
  辛雁话倒一半,嘴角笑意愈发的假,提了提手中剑,又继续道:“这不,我便想着拿出来练练。看看自己相比从前,究竟倒退了多少。”
  喻栩洲抬眉瞧了一眼此刻阴云密布,雷声嗡鸣的天。嘴角无语抽了抽,又再收回视线,朝辛雁看去:“哈,..这样啊。这天...确实...嗯...挺好。”
  喻栩洲违背良心,下意识附和了辛雁的话。
  辛雁抬眸瞥了眼,此刻的天气。内心冷笑,倒也觉得这雷来得挺应景。她抬臂,俩指并拢,轻抚剑身。眼神一变,剑身微颤,发出清越剑鸣。
  接着剑指正对面所站之人,喻栩洲。
  “那好,夫君来得巧。借着眼下这空挡,刚巧能陪我一练!”
  话音刚落,不待他反应。对面女子,便以疾步朝他冲来。他怔愣在原地,竟未想到她竟是真想对他动手。
  可还不待他回神,人便很快冲到了他跟前,一剑朝他刺来。他瞳孔微震,及时回神。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刺。
  辛雁扑了个空,咬牙不甘心,又再扭身再朝他攻去。见她一时上了头,仿若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朝他挥剑。
  喻栩洲不停避闪,闪躲着她迎面而来的攻击。竟就这般同她对峙了好几个来回。
  眼见辛雁的攻势越打越猛,似打红了眼般。他终是忍无可忍,闪避之际,竟是未抑制住怒腔,朝她质问:“你到底发什么疯?!一来便劈我,我可未记得我今日有何处惹了你!”
  “没惹我?”好几个来回,辛雁都未碰到喻栩洲分毫。使得她心中怒火更加,想到如今自己剑术竟这般的弱,心中不甘与怒火便愈发的大,再一联想到,亲眼目睹夫君进花楼的情形。一时便忽觉愤怒委屈。
  她迅速摆正姿势,再双手握剑,又再全力朝喻栩洲刺去。不论是步伐还是握剑姿势,也因着胸腔中难以平息的怒气,逐渐乱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