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大体讲了下工作内容和报酬,表示可以走合同。
  一周一次,价钱也合适,可是……
  “女装?”江屿年听了本能抗拒。
  郝梦眯着眼冲人笑,眨巴眨巴,一看就是憋着坏主意。
  江屿年抚额,又来了。
  郝梦见过他穿女装,高中班里有个女生受伤不能参加文艺汇演,理科班原本女生就不多,最后不得不安排体型偏瘦的江屿年替补。那时他穿着公主裙一亮相就惊艳了全场,化了妆美得雌雄莫辨,给当时的郝梦留下了不小的震撼。若不是他个直男,定然被她奉为梦中情受。
  江屿年骨子里生着保守,哪懂这些,男生阳刚一点才好,就像彭于晏那样。
  而且,要是被人认出来……
  “放心吧,不用露脸,到时候特效一加,谁认得出你公的母的。”郝梦继续怂恿:“而且你不是还有家教嘛,两头跑多麻烦,我们这个就在学校拍,时间非常自由,过期不候哦。”
  在她连番劝说下,江屿年半推半就答应先试试,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郝梦对江屿年的加入十分兴奋,放学后特地拉他去宿舍门口,给他一条广告商送拍的裙子让他拿回家试。
  裙子是中规中矩的碎花裙,质地柔软,白底上缀着黄色小雏菊。
  郝梦:“明天穿上它,再化个妆,妥妥清纯小白花。”
  江屿年:“还要化妆?”不是说不露脸么。
  “当然了。”郝梦说:“别忘了你这张脸在学校识别度多高,你也不想被人认出来吧。”
  说的也是,于是,江屿年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裙子揣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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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英街,市区最繁华的街道,江砚黑色口罩遮住半张脸,左右环顾后进了一道不起眼的暗门。
  天上人间是南城有名的高档会所,娱乐玩法层出不穷,普通人窥探一番都奢侈。
  “来了?”
  包厢内,灯光昏暗,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仰靠在沙发,嘴里叼根烟,听见门响,吐出一个烟圈。
  “嗯。”江砚摘了口罩,顺手夹走他嘴里的烟,在烟灰缸碾了碾。
  周述耸耸肩,睨了眼他这身穷酸样,“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祁盛不要了?”
  江砚在他对面坐下,没说话。
  还真是淡定,你小子家都快被偷了,还有心思过家家呢。
  江砚抿了口酒,“怎么样?”
  “这就要问你那个便宜叔叔了。”周述正色道:“按理说,祁盛的事我不该插手,可你这刚出事,祁良骥就暗地里收购股份,摆明要逼宫啊。”
  “他正背地里找你呢,你出事的事保不齐明天就传开了。”
  江砚不以为意:“老爷子在,他不敢。”
  周述看他一眼,琢磨着开口:“我可听说老爷子气出了病,真不回去看一眼?”
  “我为什么要回去?”江砚反问一句,像是与他无甚干系:“他装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回去不是正中祁良骥下怀?
  是他的早晚都是他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
  皇上不急急太监。周述笑了,他急个什么劲。
  说罢,也不废话,出门的时候不知道看见谁了,挺体面一公子哥,瞬间失去豪门气度。
  “你他的躲什么?让你来陪酒半天不见人,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
  夜幕低垂,空中下起细密的小雨,斜斜飘进窗台,夹杂几分生腥。
  江砚站在阳台,侧颜隐入潮湿的雨幕,墨色的眼眸更显几分阴郁。
  “去办吧。”
  挂了电话,客厅传来江屿年的声音。
  “阿砚,下雨了,把衣服收一下。”
  浴室灯亮着,江屿年今天洗漱得早,像往常一样裹着睡衣,若无其事地走回房。
  说来也麻烦,他家除了江砚所在的主卧有浴室,就剩客厅里公用的。
  他擦干头发,从书包里取出压得有些皱的碎花裙,对着镜子捣鼓该怎么穿,折腾半天,才勉强拉上后背的拉链。
  一只手挺不方便的。
  穿好后,又想到什么,他翻出高中用过的假发套,搭配一双肉色丝袜。
  江屿年站在镜子面前,肩膀两侧垂下微卷的长发,衬得脸小小的,圆白的脸腮透着淡淡的粉。
  往下看,几朵小雏菊俏生生地裹在身上,露出一双笔直纤长的腿。
  素颜的他,白净俊秀,漂亮但不女气。
  他学习领悟颇高,让郝梦教他化个妆,遮去男性特征应该不算难事。
  江屿年伸手拨了拨裙上的皱痕,对着镜子,轻轻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小小的弧度,灿若夏花。
  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生出些底气,这个挑战似乎对他来说也不算太难。
  另一边,江砚将收好的衣服堆在沙发上,最上面是条浅灰内裤,明显小很多。灯光下,布料被反复洗过显得有些褪色。
  他捏起一角,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廉价洗衣粉混合阳光熏染的味道,远不如衣柜里那条原汁原味的纯正。
  江砚没什么表情地把小布块叠好,放在两堆衣服的其中一堆,随后捧起来,走近他哥的卧室。
  正要敲门时,手顿了顿,门没关紧。
  透过缝隙往里看,墙中人影晃动,裙摆扬起又落下。
  他哥在里面骚首弄姿。
  江砚眼神微眯,他怎么不知道他哥还有这种癖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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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榜凉凉的,自己点根小火柴[垂耳兔头]
  第5章 试裙子被撞破
  “叩叩。”
  “哥,衣服……”
  门突然响了,开了条缝,屋内的动静瞬间停了。
  “等等,先别进来!”
  江屿年慌乱地看向门口,一只手忸怩地背在身后。
  只可惜,江砚一只脚已经迈进来,看清眼前景象,脚步顿住,他张了张口:“门没关……”
  目光扫过江屿年,喉结不明显地动了下。
  他把衣服搁床上,走近,“哥,你这是?”
  “我……”江屿年揪着裙摆,不自在地躲避视线,有些无措。
  “原来哥喜欢……这样的。”
  江砚伸出一根指节,抚平袖口一道的褶皱,语气带着点探究。
  “不是,”江屿年脸一下子红了,“……同学送的。”
  “哥是说,”江砚咀嚼他的话,“同学送的,你就穿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听着怎么怪怪的。
  “好漂亮。”江砚摸了摸裙子,瞧着很感兴趣。
  他夸裙子,视线却黏在收束的腰线上。
  好细。
  他咽了抹口水,往下看。
  腿也白,又直又长。
  江屿年浑然不觉,僵硬地弓着背,有种被家长撞见的尴尬。
  “就是太短了。”
  江砚点评道,指腹在裙摆边缘点了点,“不过,在家穿没事。”
  在家穿?江屿年抿唇,好像不行,还得出去拍视频。
  但看江砚的反应,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以为他牺牲色相拍那种片子。
  见他沉默,江砚眯起眼,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哥不会要穿出去吧?”
  果然,江砚比他还传统。
  “没,没有。”江屿年心虚地低下头,“我就试试。”
  江砚神色稍缓,半真半假道:“哥要是觉得没人欣赏,穿给我看也行。”
  江屿年胡乱点头,心思全在背后卡死的拉链上,折腾半天了,怕扯坏裙子,没敢用力,一直别扭地弓着身子,“这个……能帮我弄下吗?”
  “我帮你?”江砚不确定道。
  让男人帮忙脱裙子……无异于勾引。
  “嗯。”江屿年说:“要轻一点……”
  划到肉很疼的。
  轻一点?
  江砚顿了顿,覆上去的手不自觉放轻,握住单薄的肩一转,看到那片洁白时,呼吸一窒。
  他哥都这么暗示他了,不做点什么……似乎不太礼貌。
  等了半天没动静,江屿年疑惑地往后仰,江砚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很难解吗?”
  江砚愣了愣,艰难地从美色中移开,错过了对方眼里含着的水光和羞意,更坐实了那点所谓的勾引。
  拉链缓慢落下,银色链子停在细瘦腰际,映在江砚深沉的眼底。
  刚才就是它在扭。他哥看着老实,没想到私底下还挺开放。
  真做点什么,好像他也反抗不了。
  “好,好了吗?”
  湿冷的风灌进来,江屿年冻得牙齿打颤,声音小小的,透着股天真。雨下大了,窗还没关,好冷。
  江砚深吸一口气,探进腰间的手却怎么也进行不下去。
  算了。真做了,他哥会哭吧。
  哄起来麻烦。
  江砚一把扣住他的腰,转了个身,挡住那要命的风景,随即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