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81章 训狗
第二天，晨光爬上余晖睫毛的时候，夏扶光并没有看见。
跨时区的疲惫与昨夜的狂欢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绵软的被褥里。
尽管生物钟固执地发出起床信号，可他却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一直到日上三竿，透过酒店的落地窗，能看见采尔马特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像是被阿尔卑斯的山泉洗过无数遍的蓝宝石。
他昨天晚上本来就没吃多少，今天到这个点也没吃饭，余晖有些担心，端着酒店送来的早餐托盘，上面摆着冒着热气的黑咖啡、酥脆的可颂和当地特制的蜂蜜酸奶。
他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眼巴巴地凑到床边：“哥哥，吃两口再继续睡吧。”
明明满心期待着滑雪，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却还是乖乖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捧着餐盘，眼神里盛满期待。
于是夏扶光挣扎着起床了，凌乱的发丝间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尖。他瞥见地上的“罪证”，无力地撇过头。
——衣服散落一地，黑色的滑雪服今天是穿不出门了，余晖得意洋洋，自夸“幸亏我多塞了两套！”
再看余晖已经把他自己那件蓝色的穿上，于是夏扶光刷牙洗脸后，便也从行李箱挑出对应的情侣款换好。
雪票买了五天的，余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挑最贵的买，所以买了包含区域最大的国际雪票，除了采尔马特，还可以去意大利的切尔维尼亚和瓦尔图尔嫩凯。
但是天杀的，余晖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从瑞士滑到意大利？！
他们只能先坐缆车，前往苏内加，在那里的蓝道开始自己的第一次尝试。
新手专用的蓝道人挺多，有不少情侣和小家庭来度假，余晖甚至在现场看到了鼻嘎大的小朋友，站着走路都走不稳当的样子，不会超过三岁。
自己和他用的，是同一个雪道。
˙o˙
小小朋友穿得鼓鼓囊囊，用的是单板，他的妈妈拿着相机对着他，让他摆一下pose，结果小糯米团子就这么在单板上扭屁股，可爱极了。
人家也是新手，但在爸爸妈妈和教练的引导下，已经可以慢慢地在相对平稳的地方滑一点点距离了。
余晖多看了两眼，忍不住想夏扶光鼻嘎大的时候，被爷爷奶奶带过来滑雪时的样子，接着又想起之前在建邺，安沐阳给他看的那些视频和照片。
他在想着童年的鼻嘎小可爱，小可爱本人却眺望着远处。
人类可真是神奇啊，余晖想，短手短脚的小朋友，居然能长成那样高挑修长的身材。
夏扶光光是站在那里，就是风景。
他在看风景，可自己在看他，所以他才是最美的风景——余晖这么想着，心里有一点冲动。
而他已经被夏扶光惯成了，有一点冲动都能无限放大，立即实施的性子。
他莽撞地往对方的方向扑去，大大地张开怀抱，把人彻底抱进怀中。
在公共场合不用任何顾忌抱着的感觉实在太好，他甚至拿自己做垫子，先往地上躺，顺带着拉得爱人整个人躺在了他身上。
“哇！”夏扶光被吓了一跳，少有的惊叫被埋在了余晖的颈窝间。他挣扎着抬起头，发梢沾满了晶莹的雪粒。
难得一见他哥如此活泼鲜活的模样，余晖忍不住用鼻尖去蹭对方冰凉的脸颊，滑雪镜都歪到了一边：“哥哥好可爱！”要不是都带着面罩，他非得亲一口。
滑雪服摩擦，发出细碎的声音，夏扶光猛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剧烈地跳动。
滑雪听着浪漫、高端，实际上是一个很危险的运动，哪怕是在蓝道上，他还是担心。
“余晖，”他用有点严肃的口气说，“不要在雪道上这样玩——你会受伤的。”
在自己是极限运动员的那个世界，他的金手指只是不管有什么后果，系统都能给他治好，可运动过程中受到的伤，全都实打实的，发生在他身上了。
最倒霉的一次，他训练时，在雪道上滑的好好的，被一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给撞翻了，受伤很严重，如果没有系统干预帮助治疗，那就是瘫痪。
这就是滑雪，哪怕你自己技术好不摔跤，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一直安全。
当然，这一片是初学者蹒跚学步似的学滑雪的地方，小朋友都慢吞吞地在这里学，危险程度很低。
可夏扶光还是被吓得心里突突，主要是担心余晖碰到危险。
就算他可以用系统积分更换止痛剂、治愈剂，只要人还剩一口气都能把他救回来，可是……
余晖会疼的。
—————
余晖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板起脸来的夏扶光。
“对不起。”他的指尖动了动，想要把那人头发上的碎雪拿掉，但因为戴着手套，所以并没有成功，那些晶莹的雪粒依然固执地停留在夏扶光的头发上，像是一颗颗细小的钻石。
他看起来很愧疚，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哥哥，我、我——”
“我”了两次，都说不下去。
余晖想说他不知道这是危险的，如果知道是危险的，担心夏扶光、也是担心自己，他是绝对不会这样莽撞地扑过来的。
可是那样听起来有点像在找借口。
他不想做任何反驳，只想记住夏扶光说的话，然后改正。
他垂下眼睛，盯着两人交叠的滑雪靴之间那小块被压实的雪地，上面还留着他们摔倒时留下的凌乱痕迹。
余晖情绪有点低落地松开手，想先把对方撑起来。
但夏扶光顿了顿，用牙齿咬住右手手套的指尖，这个随性的动作让他紧绷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许多。
摘掉手套的手指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很快就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夏扶光的那只手在空中犹豫了一秒，最终因为余晖戴着头盔而转向，轻轻捏了捏他冻得发红的脸颊，说：“以后记住就好啦！现在拉我起来吧？昨天被你折腾的腰还有点酸。”
余晖心中的阴霾消散，立即小心地把他扶了起来。
他给夏扶光戴手套的时候，心里想：
他哥，可真是会训狗啊……
他心甘情愿，做夏扶光专属的小狗。
第182章 哲学
在面对余晖的时候，夏扶光的耐心是十分充足的。
夏扶光讲解得极有章法——从如何用雪杖保持平衡，到转弯时重心的微妙变化，甚至连摔倒时如何保护手腕都说得清清楚楚。
“重心要再往前倾一点，”夏扶光的声音透过羊毛面罩传来，低沉而温柔，“想象你是在拥抱前方的空气。”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雪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因为戴着防风手套，不能用手指轻点，所以他只能用拍的动作，去拍余晖的膝盖或肩膀。
原本只是路过的几个华国游客渐渐放慢了脚步。
一个戴着粉色护目镜的女生最先停下，假装整理雪杖，实则竖起了耳朵。
很快，其他几个游客也默契地围了过来，在余晖身后形成了一个半圆。
等讲完了，夏扶光又亲自演示。
“看我的示范。”他说着，突然一个漂亮的侧滑，雪板在雪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远处传来小声的惊呼。
夏扶光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滑雪板是他身体的延伸。
停下时，他故意做了个夸张的摔倒动作，却在接触雪地的瞬间灵巧地翻滚：“记住，摔倒时要像这样蜷缩起来，用手肘而不是手腕着地。”
等余晖颤颤巍巍往前滑了一点点，刚转身，兴奋地准备嘚瑟的时候，滑雪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他们屁股后面围了五六个华国人。
他以为，他们从头裹到脚，哪怕是十年老粉都很难认出来。
但有一个年轻妹子，略有点兴奋地夸：“小哥哥，你不仅长得像夏扶光，说话声音也好像啊！我们都是新手，听你很专业的样子，能不能教一教我们——”
夏扶光沉默了片刻，出口拒绝：“不好意思，没空。”
“哎呀，我感觉你比那个教练教的好，而且我们听英语也有点费力，你放心，我们按专业教练给你付费！”妹子显然是个e人，积极地开条件。
专业教练的费用一个小时折合华夏币至少是一千左右，她提出的条件其实很不错。
但夏扶光只是牵住回头来找他的余晖的手，继续拒绝：“不好意思，我要陪男朋友滑。”
妹子也不好继续再提了，只是刚想夸一下这两位，目光转到余晖身上，忍不住瞳孔地震。
一个身材、轮廓、声音都很像夏扶光的男人＋虽然不知道声音像不像，但身材、轮廓都很像余晖的男人=？
她脸上溢出笑，道了声“好的好的，那不打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后，飞快地拽着自己男朋友的衣袖，走了。
“绝对是他们……”人是走了，但压低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第二天，晨光爬上余晖睫毛的时候，夏扶光并没有看见。
跨时区的疲惫与昨夜的狂欢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绵软的被褥里。
尽管生物钟固执地发出起床信号，可他却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一直到日上三竿，透过酒店的落地窗，能看见采尔马特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像是被阿尔卑斯的山泉洗过无数遍的蓝宝石。
他昨天晚上本来就没吃多少，今天到这个点也没吃饭，余晖有些担心，端着酒店送来的早餐托盘，上面摆着冒着热气的黑咖啡、酥脆的可颂和当地特制的蜂蜜酸奶。
他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眼巴巴地凑到床边：“哥哥，吃两口再继续睡吧。”
明明满心期待着滑雪，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却还是乖乖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捧着餐盘，眼神里盛满期待。
于是夏扶光挣扎着起床了，凌乱的发丝间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尖。他瞥见地上的“罪证”，无力地撇过头。
——衣服散落一地，黑色的滑雪服今天是穿不出门了，余晖得意洋洋，自夸“幸亏我多塞了两套！”
再看余晖已经把他自己那件蓝色的穿上，于是夏扶光刷牙洗脸后，便也从行李箱挑出对应的情侣款换好。
雪票买了五天的，余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挑最贵的买，所以买了包含区域最大的国际雪票，除了采尔马特，还可以去意大利的切尔维尼亚和瓦尔图尔嫩凯。
但是天杀的，余晖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从瑞士滑到意大利？！
他们只能先坐缆车，前往苏内加，在那里的蓝道开始自己的第一次尝试。
新手专用的蓝道人挺多，有不少情侣和小家庭来度假，余晖甚至在现场看到了鼻嘎大的小朋友，站着走路都走不稳当的样子，不会超过三岁。
自己和他用的，是同一个雪道。
˙o˙
小小朋友穿得鼓鼓囊囊，用的是单板，他的妈妈拿着相机对着他，让他摆一下pose，结果小糯米团子就这么在单板上扭屁股，可爱极了。
人家也是新手，但在爸爸妈妈和教练的引导下，已经可以慢慢地在相对平稳的地方滑一点点距离了。
余晖多看了两眼，忍不住想夏扶光鼻嘎大的时候，被爷爷奶奶带过来滑雪时的样子，接着又想起之前在建邺，安沐阳给他看的那些视频和照片。
他在想着童年的鼻嘎小可爱，小可爱本人却眺望着远处。
人类可真是神奇啊，余晖想，短手短脚的小朋友，居然能长成那样高挑修长的身材。
夏扶光光是站在那里，就是风景。
他在看风景，可自己在看他，所以他才是最美的风景——余晖这么想着，心里有一点冲动。
而他已经被夏扶光惯成了，有一点冲动都能无限放大，立即实施的性子。
他莽撞地往对方的方向扑去，大大地张开怀抱，把人彻底抱进怀中。
在公共场合不用任何顾忌抱着的感觉实在太好，他甚至拿自己做垫子，先往地上躺，顺带着拉得爱人整个人躺在了他身上。
“哇！”夏扶光被吓了一跳，少有的惊叫被埋在了余晖的颈窝间。他挣扎着抬起头，发梢沾满了晶莹的雪粒。
难得一见他哥如此活泼鲜活的模样，余晖忍不住用鼻尖去蹭对方冰凉的脸颊，滑雪镜都歪到了一边：“哥哥好可爱！”要不是都带着面罩，他非得亲一口。
滑雪服摩擦，发出细碎的声音，夏扶光猛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剧烈地跳动。
滑雪听着浪漫、高端，实际上是一个很危险的运动，哪怕是在蓝道上，他还是担心。
“余晖，”他用有点严肃的口气说，“不要在雪道上这样玩——你会受伤的。”
在自己是极限运动员的那个世界，他的金手指只是不管有什么后果，系统都能给他治好，可运动过程中受到的伤，全都实打实的，发生在他身上了。
最倒霉的一次，他训练时，在雪道上滑的好好的，被一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给撞翻了，受伤很严重，如果没有系统干预帮助治疗，那就是瘫痪。
这就是滑雪，哪怕你自己技术好不摔跤，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一直安全。
当然，这一片是初学者蹒跚学步似的学滑雪的地方，小朋友都慢吞吞地在这里学，危险程度很低。
可夏扶光还是被吓得心里突突，主要是担心余晖碰到危险。
就算他可以用系统积分更换止痛剂、治愈剂，只要人还剩一口气都能把他救回来，可是……
余晖会疼的。
—————
余晖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板起脸来的夏扶光。
“对不起。”他的指尖动了动，想要把那人头发上的碎雪拿掉，但因为戴着手套，所以并没有成功，那些晶莹的雪粒依然固执地停留在夏扶光的头发上，像是一颗颗细小的钻石。
他看起来很愧疚，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哥哥，我、我——”
“我”了两次，都说不下去。
余晖想说他不知道这是危险的，如果知道是危险的，担心夏扶光、也是担心自己，他是绝对不会这样莽撞地扑过来的。
可是那样听起来有点像在找借口。
他不想做任何反驳，只想记住夏扶光说的话，然后改正。
他垂下眼睛，盯着两人交叠的滑雪靴之间那小块被压实的雪地，上面还留着他们摔倒时留下的凌乱痕迹。
余晖情绪有点低落地松开手，想先把对方撑起来。
但夏扶光顿了顿，用牙齿咬住右手手套的指尖，这个随性的动作让他紧绷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许多。
摘掉手套的手指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很快就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夏扶光的那只手在空中犹豫了一秒，最终因为余晖戴着头盔而转向，轻轻捏了捏他冻得发红的脸颊，说：“以后记住就好啦！现在拉我起来吧？昨天被你折腾的腰还有点酸。”
余晖心中的阴霾消散，立即小心地把他扶了起来。
他给夏扶光戴手套的时候，心里想：
他哥，可真是会训狗啊……
他心甘情愿，做夏扶光专属的小狗。
第182章 哲学
在面对余晖的时候，夏扶光的耐心是十分充足的。
夏扶光讲解得极有章法——从如何用雪杖保持平衡，到转弯时重心的微妙变化，甚至连摔倒时如何保护手腕都说得清清楚楚。
“重心要再往前倾一点，”夏扶光的声音透过羊毛面罩传来，低沉而温柔，“想象你是在拥抱前方的空气。”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雪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因为戴着防风手套，不能用手指轻点，所以他只能用拍的动作，去拍余晖的膝盖或肩膀。
原本只是路过的几个华国游客渐渐放慢了脚步。
一个戴着粉色护目镜的女生最先停下，假装整理雪杖，实则竖起了耳朵。
很快，其他几个游客也默契地围了过来，在余晖身后形成了一个半圆。
等讲完了，夏扶光又亲自演示。
“看我的示范。”他说着，突然一个漂亮的侧滑，雪板在雪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远处传来小声的惊呼。
夏扶光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滑雪板是他身体的延伸。
停下时，他故意做了个夸张的摔倒动作，却在接触雪地的瞬间灵巧地翻滚：“记住，摔倒时要像这样蜷缩起来，用手肘而不是手腕着地。”
等余晖颤颤巍巍往前滑了一点点，刚转身，兴奋地准备嘚瑟的时候，滑雪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他们屁股后面围了五六个华国人。
他以为，他们从头裹到脚，哪怕是十年老粉都很难认出来。
但有一个年轻妹子，略有点兴奋地夸：“小哥哥，你不仅长得像夏扶光，说话声音也好像啊！我们都是新手，听你很专业的样子，能不能教一教我们——”
夏扶光沉默了片刻，出口拒绝：“不好意思，没空。”
“哎呀，我感觉你比那个教练教的好，而且我们听英语也有点费力，你放心，我们按专业教练给你付费！”妹子显然是个e人，积极地开条件。
专业教练的费用一个小时折合华夏币至少是一千左右，她提出的条件其实很不错。
但夏扶光只是牵住回头来找他的余晖的手，继续拒绝：“不好意思，我要陪男朋友滑。”
妹子也不好继续再提了，只是刚想夸一下这两位，目光转到余晖身上，忍不住瞳孔地震。
一个身材、轮廓、声音都很像夏扶光的男人＋虽然不知道声音像不像，但身材、轮廓都很像余晖的男人=？
她脸上溢出笑，道了声“好的好的，那不打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后，飞快地拽着自己男朋友的衣袖，走了。
“绝对是他们……”人是走了，但压低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