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217节
  虽然重视,但胤禛、乌拉那拉氏都不是大动干戈的人,弘书就更不会了,因此在高兴过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顶多畅春园的宫女太监们往圆明园跑的更勤了些,不是替太后送东西,就是替太上皇送赏赐。
  弘书没有刻意封锁,消息自然也就传了出去,除了亲近之人为他高兴之外,更多的人却是又开始老调重弹——让他开选秀、纳后宫。
  这次,弘书还没回应呢,乌拉那拉氏就先把他叫过去:“额娘不管你之前说的是真是假,能不能坚持,但在皇后这一胎生之前,额娘都希望她能高高兴兴的,顺顺利利的把这一胎生下来。”顿了顿,她又道,“就算你忍不住,也要藏好,不要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后。”
  “弘书,额娘不知道你对皇后做到如今这一步究竟有几分情意,或许更多是为了你心中的大业,可能皇后自己对此也深有认识。但额娘也是女人,深知女子有多容易沉浸在眼前的美好中,即便皇后平日理智清醒,时间久了心中也难免会有一丝幻想,何况孕妇尤其容易多思多想。皇后这个位置不能嫉妒,但人心若是能控,这天下也不会是如今的天下了。”
  乌拉那拉氏叹了一口气,恳切道:“弘书,额娘的时间恐怕不长了,额娘真的很想看一眼流着你血脉的孩子。等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额娘也管不了你了。”
  弘书紧紧攥着她的手,鼻头酸涩难忍,不得不低下头眨去眼中快要溢出的泪花:“额娘,不要说这种话,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他要起身:“我这就去叫叶桂他们过来。”
  乌拉那拉氏拉住他,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没有身体不适。”
  弘书抬起头,眼睛通红:“那您?”说什么时间不长了。
  乌拉那拉氏叹气:“我不是悲观沮丧,只是弘书,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当初韦大夫就说过,他最长令人活了十二年,我得这病也有快十年了,说不准就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再度摸了摸弘书的脸,“莫要让额娘担心你。”
  弘书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乌拉那拉氏故作轻松的笑道:“放心,至少在见到本宫的大孙子之前,就算阎王亲自抬轿来接本宫,本宫也是不走的。”
  弘书吸吸鼻子,闷声反驳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孙女也好,长得像您。”
  “对对对,孙女也好,孙女更好。”乌拉那拉氏连忙道,“长得像我就算了,我也不好看,大孙女自然是要长的倾国倾城的。”
  弘书不同意:“您哪里不好看了,在儿子眼里,您最好看。”
  乌拉那拉氏被儿子哄的心花怒放。
  离开畅春园,弘书回去就将上书让他选秀的人都骂了一遍,不分青红皂白,骂的一些人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触了皇上的霉头。
  骂完后,弘书发旨,大意是父母皆病,朕侍疾尚且没有多少时间,还有时间沉溺女色?朕到底是多不孝才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发完旨,弘书又连下好几道旨意,秉承着有时间关心闲事就是工作还不够饱和的理念,把六部指挥的团团转,连旬休假都没得休。
  六部都是大佬,他们没得休,下面的自然也别想轻松,顿时间,大清朝堂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始作俑者满意的点头,只要大家能保持这股冲劲,相信大清一定能在接下来的工业革命中走在世界前列。
  郑板桥忙了一天回到家,连最喜爱的画都没时间品鉴,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专门在下衙后来找他畅谈的好友十分无语,第二日一早专门来堵他,一见面就抱怨道:“你如今当了官,我是想见你一面都难了。”
  郑板桥着急上衙,边走边跟好友告罪:“实在公务繁忙,我这几日回来都是倒头就睡,跟内子都没能说得上几句话。”
  郑板桥原配去世已有八年,去年中进士后回乡省亲,才经人说媒续娶了现在的继室,还属于是新婚燕尔的状态,这都没精神说话可见是真的累狠了。
  好友看他是真着急上衙,边陪他走边稀奇道:“你这官当的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官老爷不应该一杯茶一本书,一坐一整天吗?”
  郑板桥深深的叹了口气:“你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太上皇在位时,你说的这种情况就很少了,至少六部没几个能这么悠闲的,到当今登基,能按时下衙的都是能力佼佼者。”
  好友闻言惊悚,后怕道:“还好我对做官没兴趣。”又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不是和……通过信吗,不如你再写封信?”当初太子亲自给郑板桥写信表达仰慕之情,在他们这群好友中可是很轰动的,不过郑板桥为人低调,不愿宣扬,所以除了他们这群好友,没人知道。
  等到太子登基,他们这群人都在猜,皇上会不会让郑板桥去御前听用,所以跟着郑板桥前来京城,就是想试试有没有机会,通过郑板桥把自己的作品呈给皇上一阅,若能得皇上的一二夸奖之语,最起码也能在他们的族谱和县志上留下一笔了。
  但现实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郑板桥殿试中了二甲第八十八名,翰林院的入馆考试没过,只能去六部当个笔贴式。这甚至已经算好的了,有和郑板桥同年、甚至名次比他高的进士,至今还在等候补缺。
  但终究和他们想的相去甚远,倒不是觉得郑板桥没有搭上皇上就没用了利用价值,而是他们这一群人喜好风月,最爱一群好友在一起畅饮清谈,而郑板桥自入仕以后,就少有时间与他们见面、游玩。
  为了八品的笔贴式牺牲生活,他们觉得不值得,以已推人,就觉得郑板桥应该也不爱这样的日子。
  友人思及此,怂恿道:“你就写封信试试,若没回音,那这个官我看不当也罢,不如挂冠而去,我等逍遥于山水之间。”
  郑板桥却没有意动的表情,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但入仕这几月,虽然忙碌,我却不觉得厌烦,甚至……觉得满足。”
  友人:“啊?”
  郑板桥笑了:“真的,我很满足,我甚至不太想留在京城,若有机会,我更想去地方做一地主官,看看能否为百姓做些什么。”
  友人惊讶过后,听闻这话,没有反对,反倒拍手叫好:“好!你这是得了横渠先生的真意,有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志向啊!当浮一大白!”
  友人连声说一定要纠集好友庆祝他有此广大志向,郑板桥微笑听着,承诺自己一定会抽出空来,心却已经飘向了无垠的天空。
  弘书还不知的他的偶像已经在他的压力下生出了万丈豪情,在几经拉扯后,他终于否决了朝臣开恩科的建议,而变成了御试六部、翰林等官员的大型期中考试。
  时间就定在七月,他登基的那一天,也是他的生日。
  弘书原话是这么说的:“朕登基后的第一个万寿节,不必铺张浪费办什么筵席,你们也不必为难送什么礼,你们能用朕出的卷子考个甲等,就是给朕最好的礼物。”
  话一传出去,满朝官员顿时一片哀嚎,在忙碌完公事回家后,还要头悬梁、锥刺股的抓紧学习,就怕到时候考这张皇上亲自出的卷子,满篇下等,官途休矣。
  弘书十分满意大家的努力,好心地给大家划了考试范围,除了四书五经外,还会考数术、刑律、历史、治水。
  等。
  官员们盯着那个等字,十分想咆哮:您到底在等什么!
  第247章
  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万寿节,在弘书名下产业的带头下,其他商家纷纷效仿,推出为皇上祝寿打折的活动。
  一时间,街面上的店铺人声鼎沸,大排长龙。
  百姓们见面打招呼,先往紫禁城的方向一拱手,然后道:“皇上万寿!您这是去哪儿?”
  在这样到处喜气洋洋的氛围中,一辆辆载着朝中官员的马车内却是气氛沉郁,伴随着书页哗啦啦作响的声音,明明是不一样的面孔,却都流露出一样的崩溃。
  马上就要上考场了,xx/xxx还没来得及看怎么办?!
  求求了,千万别考这个啊!
  因七月正热,而参与考试的人不算少,弘书大手一挥,同时开了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殿作为考场,确保大家都能在屋里考试,不至于坐在外面的广场上被晒的中暑。
  等官员们到达太和殿前广场时,这里已经被郎图带着御前侍卫围了起来,面对一群尚书带头的庞大队伍,郎图客气拱手道:“诸位大人,还请排好队,验明正身。”
  有人刚想说没这必要吧,难道还有人能跟那些未考中的学子一样夹带不成,余光就瞥到有人偷偷将什么东西塞到随身荷包,然后大义凛然的将荷包递给侍卫:“里面装的是贱内给在下在寺庙求的开光经文,未免误会,考试这段时间还请帮在下保管。”
  查验的御前侍卫也不打开看,默默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篮子中。
  徐本瞥了一眼,记住了是谁,转身拉住儿子:“快,跟爹说说,那个导数公式是什么来着,爹又忘了……”
  张若霭笑眯眯问张廷玉:“爹,需要儿子帮您复习吗?”
  张廷玉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自己的考位。
  真*需要儿子帮忙复习一下术数的阿克敦厚着脸皮站在旁边,蹭徐以烜给徐本的复习,然后步履蹒跚的走向自己的座位——突然感觉自己的进士是假的。
  在知道皇上出的题还会涉及术数之后,阿克敦就紧急把儿子阿桂拎过来,让儿子根据平日了解的皇上研究术数的范围给压几道大题——简单点的术数阿克敦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他的进士实打实是自己考的,但人不能没有追求啊,明摆着的事,这次考试的优秀者日后肯定更容易被皇上重用,阿克敦求的就是这个。
  虽然儿子阿桂是皇上的伴读,他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但伴读内部对比一下,不但他儿子是倒数第一,他这个当爹的也是倒数第一。人家几位爹都已经是尚书了,就他,还是个二品侍郎。
  而儿子甚至还没能考中进士出仕,他这个爹再不努力,儿子伴读带来的那点优势就要所剩无几了。
  像阿克敦这样谋求前列的人不少,弘书本来还想着二品以上大员和各寺、院主官就不参与这次考核了。毕竟考好了是实力,考不好可就要丢脸了。
  谁知道这话刚说出来,张廷玉几个就反对,主动要求参加考试,还说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时几个不是科举出身的满尚书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
  弘书自然乐的看乐子,他也有心想要改变六部一满一汉两尚书的局面,不如从现在开始布局。
  等郑板桥通过查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距离考试开始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郑板桥查看自己桌上准备好的墨、笔、纸,见都无问题便静心等待。
  “铛~铛~铛~”三声钟响,御前侍卫开始分发考卷。
  郑板桥左右看看,有些奇怪,皇上怎么不在。
  但等考卷发到手上,郑板桥就没心思想这些了,一心开始研究试卷。
  试卷是印刷的,郑板桥来京也有一年多时间,已经能分辨出这是皇上还是太子时办的那个印刷厂印出来的,不同于报纸用纸低劣,试卷用的纸白如云朵、质地紧密、触之平滑,印刷的字清晰板正、横平竖直,手指抚过去,印刷上去的字也并不会晕染出墨痕。
  光是研究试卷就花了好一会儿时间,等郑板桥终于开始看题的时候,有心急的人已经写了好几道填空题了。
  是的,填空题。
  郑板桥将试卷大致浏览一遍,不仅有童生、秀才时才会考的填空题,还有选择题、判断题,以及论述题。
  而每一种题型里面,涉及到的内容却是包罗万象。
  比如填空题,第一题问的是汉武帝采用()削弱诸侯,第二题就问按大清律,若娶己之姑舅两姨姊妹者(虽无尊卑之分尚有缌麻之服)(),第三题问有石塘堤坝……
  真就跟皇上划的范围一样,包罗万象。
  郑板桥摇摇头,开始安心答题,碰到不会的也不焦躁,默默空着,只做自己会的。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又是铛铛铛三声钟响,有太监扯着嗓子喊:“停笔~收卷~”好歹都是已经出仕的体面人,听话的放下了笔,没有趁监考还没收到自己时抓紧多写两个字。
  但相比开考前的安静,此时考场中的声音明显嘈杂许多,不少人都在唉声叹气、后悔不迭。
  直到卷子收完,中和殿、保和殿的考生来到太和殿集合,弘书才露面。
  “参见皇上,恭祝皇上万寿无疆。”今天的请安声音格外大,郑板桥侧目,怀疑有人试图通过大声祝寿给皇上留下好印象,以期在判卷时手下留情。
  弘书很想摸摸快被震聋的耳朵,为了形象忍住了:“诸位爱卿辛苦了,今日是朕生辰,朕思来想去,本月各地灾情不少,宴请难免有些不合时宜,便放诸位爱卿半日休假以示同乐。”
  弘书顿了顿,笑道:“朕也偷得浮生半日闲,试卷,明日再开始批阅。”
  “散了吧。”起身离开。
  得了半日休假,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婉拒了同窗的对答案邀请,郑板桥脚步匆匆的去寻好友,再不出现好友又该上门堵他了。
  弘书顶着大太阳回到畅春园,胤禛、乌拉那拉氏、岳湘、福惠都在这里等他。
  虽然取消了万寿节庆贺,但生日还是要过的,中午先跟最亲近的人小吃一顿,下午再把弘时、弘昼两家子,以及弘曕叫过来,吃个家宴。
  太妃们就算了,给她们单独开几桌,让她们自己乐去。
  弘时、弘昼又在宫门口碰面了,看到弘昼和其福晋一个牵着孩子、一个抱着孩子,弘时不禁目露羡慕:“永璧、永瑸都这么大了。”
  弘昼知道这位三哥的心结,没说什么,只扯了扯自己牵着的永璧:“还不见过你三伯。”
  等小辈见过礼,两家人便一起进了畅春园,弘时和弘昼走在前面,董鄂氏和吴扎库氏并行在他们后面,再后面就是弘昼的两个侧福晋章佳氏和崔佳氏,以及弘时的两个侧福晋,钟氏和梁怀雁。
  虽然梁怀雁日夜盼着能有一子伴身,但奈何入三贝勒府好几年了,就是一点音信都没有。弘时起初也着急,但越到后面越沉默,在偷偷找叶桂看过一次后,即便齐妃旁敲侧击说需要不要再去求皇后给他赐个人,也被拒了。
  等到弘书登基给他封了贝勒,他也没耽搁直接上书,给钟氏和梁怀雁二人请封了侧福晋。
  哪怕夭折了,钟氏好歹也生过一个,梁怀雁这个侧福晋却是当的有些忐忑,尤其是今年四月二十四齐妃去世的时候,临终前还专门叫她上前说了两句话,赏赐了一堆东西,让她更加焦虑了。守孝本就吃不好喝不好,在给齐妃守完灵后,月事更是隔几天就来一回、隔几天就来一回,每次的量又很少。梁怀雁悄悄请了大夫看,也只说她思虑太过,需要好好休养。
  不太信任偷偷请来的大夫的技术,但梁怀雁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请太医,毕竟在齐妃孝期,怕别人说她为婆婆守孝心不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