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话及一半,武阳一脚将人踹出了帐外。
  风灵荷的脸色彻底白的毫无血色,她的眼珠震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的人,声音颤抖的询问:“是这样吗?”
  她先前来和亲的时候,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这是王庭的习俗?
  众人不忍看她,皆避开眼神,不予回答。
  周伯屿忍着膝盖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起身,武阳那一脚用力的很,要不是他穿的多,这肋骨能让他踹断几根,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免开心的哈哈大笑,朝里面大喊出声。
  “公主殿下!你也不用担心,自此以后,王庭里有我与您作伴,我们,生生世世纠缠不清,我都陪着你!”
  账内传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周伯屿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风灵荷浑身哆嗦,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地上,曹禺担忧的扶住她:“公主殿下!”
  还不等她多伤心,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声音悠长浑厚,似有无尽的哀思。
  燕熹摩挲佛珠的动作一顿,声线平淡道:“老单于,呼延崇武死了。”
  第191章 杀光他们因为老单于的死……
  因为老单于的死亡,所以风灵荷的和亲仪式暂时搁置了,他们要在老单于的丧事期间,解决好新单于的问题,是以风灵荷他们只能一直待在自
  己的营帐中,时不时的倒也能出去走走,毕竟挑选新单于的事情,属于蜒蛮族的内部要政,中原人不好参与。
  说实话,一开始听闻老单于死了的消息时,风灵荷是极度震惊和恐慌的,可反过来想,他一死,倒是给她争夺了一些得以喘气的时间,也不全是坏消息。
  只是王庭这里的吃食她不习惯,都是牛羊肉蛋奶,她不喜欢这里面浓重的膻味,这些天吃的就又少了。
  随行的宫女陪她走在各个营帐之间,观赏着蜒蛮族的子民,风灵荷发现,他们都长得黑红黑红的,但是那双眼又特别的亮。
  长长的河流像是一条丝带,飘在草原上,岸边还站着一个小孩,见到这个陌生的白白嫩嫩的公主,有些拘谨,黑漆漆的小手里抓着牛肉干,就这么看着她,风灵荷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只能回报以微笑。
  小孩子觉得她笑的好看,走过去把牛肉干递给她,两颗简单的心凑在一起,友谊建立的也快,以至于她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和这个小孩子玩耍。
  燕熹独坐帐中,又开始盘起了手腕上的佛珠,无法得知前方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的新单于一事如何解决,但是据先前半步多调查的情况,蜒蛮族有四大部落,须卜铁勒部,浑邪狼局部,休屠金帐部,兰氏祭天部,而斡奇尔则是出身于休屠金帐部的。
  老单于膝下有五子,铁勒刚已死,依照顺序,该是斡奇尔继位,可他身份低,这段时间又一直在大雎未曾回来,老单于死的突然,他要为首领,其余的王子和三大部落不一定会同意,这是一堆蛮人,与中原不同,他们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武力就是最好的规矩。
  如今距离老单于过世已过三天,可是还不见新单于继位的消息,可见那边为此事吵得是不可开交,现在看来,就算他帮斡奇尔除掉了铁勒刚,他的单于之位,坐的还是不顺利。
  而今的情形,与他最初的计划相比,生了很多的变故,都在他的计划之外。
  余旧在外来回的晃荡,也是想要知道些近况,可是除了遇见那恶心人的周伯屿以外,别无消息,那家伙的情况,初韶在他的耳边念叨了很多次,余旧也清楚,就导致他现在看他,特别的恶心。
  公主的营帐和使臣们不是同一顶,也隔着些距离,但总归不是太远,武阳不是很放心,一直都保持着习惯在风灵荷的营帐周围巡逻,这几日他也发现了一点,这些蜒蛮族的男子,看风灵荷的眼神,就像是饿狼见到绵羊一般,毫不夸张的说,真的在放绿光。
  风灵荷比较认床,在这边一直也睡不着,草原上太安静了,哪怕武阳守到了后半夜,熬不住回去了,她都没有睡着。
  脱下外衫的她身形纤瘦,柔顺的发丝乖巧的贴在脑后,夜深人静,她的身边只留有两三个宫女伺候,那些人也开始打盹了起来。
  风灵荷深吸一口气,想着再不睡,人就真的熬倒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思及此处,她起身要吹灭蜡烛,忽然,庐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下子涌进了一堆的男人,他们服装各异,却依稀能分辨出服装最为高贵的有三人,狞笑着看向里面的风灵荷,朝她扑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放肆!我是大雎的公主!”
  她的警告无任何作用。
  风灵荷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吓得快要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她哭叫着要躲闪,可营帐不如她在大雎的宫殿大,还没有跑几步,就让那些人一把揽住腰肢拉了回来,压在了床榻上。
  粗糙的大手拽住她的衣裙,猛的用力,雪白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她惊恐的想要呼救,可是乌黑的手掌捂住她的嘴,一丝声音都喊不出来,极致的恐慌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风灵荷呜咽着哭了出来,想要蜷缩起身躯,但那些人的力量很大,几乎要将她的身躯撕碎。
  那三个穿着华丽的男人,一面在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衣衫,一面又抓住她纤的胳膊,他们似乎在抢她,嘴里还在呜啦呜啦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雪白的肌肤在争夺间被磕碰,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伤痕。
  宫女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肝胆剧颤,要出去求救也被那些状似仆从的人拉了回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兴奋声,夹杂着衣衫撕碎的声音,都笼罩在了这顶营帐中。
  燕熹等人听到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急忙赶来,一见到里面□□不堪的场景,皆大受震撼,他一眼就看见了床榻上要被拆开果腹的风灵荷,胸中涌出无限的怒火,仿佛又回到了老槐村,又回到了那个母亲落魄的坐在床榻上的那一幕。
  他浑身颤抖,深邃的眸子里蕴着滔天的怒火。
  和亲的事情还没开始,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抢人?
  他怒不可遏的抄起身边放置的马鞭,踢开脚下的那些野蛮的仆从,几鞭子就挥开了那些趴在风灵荷身上的豺狼,脱下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那人的一身衣裳早已碎的衣不蔽体,小脸煞白,惊恐地大眼里瞳孔震颤,泪水不要钱似的一颗颗的掉落,她此刻已经哭不出声了,只能一个劲的揪着燕熹衣襟,抖成了筛子。
  “你们……不要丢下我……我要回家……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她哭的语无伦次,上气不接下气,燕熹用衣衫把她裹的更紧。
  曹禺在这场混乱里大声的怒骂:“岂有此理!简直是奇耻大辱!你们王庭就是这样对待我大雎的和亲公主?!”
  被燕熹挥鞭子打开后,那些人像是鬼迷了心窍,怒火中烧,还要扑上来抢人,被武阳他们奋力的拦住,他们用着不太利索的中原话喊道:“公主是我的!我是未来的单于!”
  “公主是我的!”
  “……”
  他们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话,燕熹低沉的目光审视着他们魔怔的样子,心下了然,带头的几位应当是老单于剩下的几位王子了,现在新单于的位置争夺在即,大雎就是个可拉拢的力量,公主嫁于谁,大雎就帮衬谁,谁就是下一任的单于。
  所以,这场抢夺公主的战争,就开始了。
  燕熹知道蜒蛮族野蛮,可没有想过这么野蛮,几个大男人带着仆从半夜三更的进入公主的营帐,当众施暴。
  此刻的营帐中乱成一团,曹禺出声制止,他骂了无数句混账,也没有让这群混账停手,反而是比变本加厉,甚至于掏出了弯刀,角斗拉不开,眼看两股势力实在是缠得紧,燕熹把公主安置一边,命令随行宫女照看好,自己加入了那场纷斗中。
  这边闹的这么久,外面无一直无人来劝阻,很明显,这种风俗要么是默认了,要么是被人默认了。
  这群野兽听不进去话,就只能先把贼王制服。
  武阳在打斗期间,瞥见还有一个男人朝着风灵荷扑了过去,公主被吓得往后瑟缩,激愤之下,他想也不想的拔剑,一阵寒光闪过,风灵荷惊恐的嘶喊了一声,那男人的身体被刀剑强制停了下来,刀剑穿破他的胸膛,血液聚集刀剑,滴在了风灵荷的膝盖上。
  突如其来的死亡,惊的帐中的人们瞬间止声,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前面,武阳的剑,刺穿了那个人胸膛。
  燕熹的心里一沉,这人他前几天出帐时见到过,是五王子骨都。
  他们杀了王子!
  “骨都!”剩下的两名王子见状,登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们,“你们!杀了骨都!你们都要偿命!”
  他们拔腿就要往外跑去,要告状,要招人来,只是他们刚到门口,就又有一柄剑映着月光,寒光凛凛,斩断了他们的去路,余旧执剑挡在门口,面如冰霜,有个仆从想从他的□□钻出,被余旧一剑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