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没有效果吗……我知道了。”
  萧幼安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萧鸿雪正准备径直走出华阳宫,萧幼安忽地出声,“下次……把他哄着点吧,鸿雪哥哥。”
  “半月后宫中还有元宵宴,那时,可别再失手了。”
  萧鸿雪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脚步顿了顿,而后迈过门槛向外走去。
  *
  萧鸿雪回到碧梧院,将房门推开,发现杨惜早已醒了过来,正可怜兮兮地坐在榻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发呆。
  杨惜呆滞无神的双眸看见出现在门口的萧鸿雪时,倏地有了亮光。
  “你去哪里了?”
  “阿雉,过来,哥哥抱。”
  杨惜一脸纯真笑容,朝萧鸿雪张开双臂。
  萧鸿雪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我到处都找不见你……我想你了。”
  见萧鸿雪不理他,杨惜手指绞着衾被,声音很是委屈。
  萧鸿雪叹了口气,不自觉柔声道:“……方才有点事。”
  “还难受吗?”
  “难受。”杨惜低垂着头,声音轻弱。
  “这里,一看见你就涨得很疼,很难受。”
  杨惜用手指了指自己小腹下面的某处。
  顺着杨惜手指方向望去的萧鸿雪:……
  所以,这个人完全没有自己现在是在耍流氓骚扰别人的自觉是吗?
  “阿雉,我难受。”
  见萧鸿雪没什么反应,杨惜以为他没有听见,提高了音量。
  杨惜的面庞白净如雪质,眼眸闪烁着湿润的光泽,睫毛不时轻颤,双唇轻轻呼吐着热息,眼神一错不错地望着萧鸿雪。
  萧鸿雪也凝眸和杨惜对视,杨惜的眼睛,就像两只盛满了温水的碗皿,他专注地看着萧鸿雪时,眼神纯粹干净,不含一丝杂质,竟让萧鸿雪有了一种他能包容、接纳自己的全部的错觉。
  “……自己用手。”
  萧鸿雪转过脸,不再看杨惜,他抿了抿唇,声音很轻。
  “怎么……用?”杨惜闻言,迷茫地抬起头。
  “忘了他现在没有心智了……”
  “麻烦。”萧鸿雪蹙了蹙眉,走到杨惜身前。
  他叹了口气,认命般道:“我来帮你,一会儿不许乱动,”他顿了顿,“也不许发出声音。”
  “好,谢谢阿雉。阿雉,你真好。”
  “我喜欢阿雉。”
  杨惜脸上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萧鸿雪闻言抿了抿唇,嘴角也勾起些浅淡的笑意。他阖上眼,将手探进衾被,覆上那人的裈裤,轻轻动作起来。
  杨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虽听话地极力压抑着声音,但那刻意忍耐的低低的喘息和呻吟反倒更加撩人了,听得萧鸿雪手上动作一滞,心跳如擂鼓。
  萧鸿雪猛地睁开眼睛,见杨惜已将自己的双唇咬到泛白,唇齿间流泻出模糊的呜咽和微弱的啜泣,“唔……”
  杨惜微微侧着头,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白皙颈项,他身上除了醉人的酒气,似乎还散发着一种朦胧的无名香气。
  萧鸿雪忽地想起方才杨惜在席间斟酒自饮时那副摄人心魄的模样,指腹轻轻抚过杨惜眼边的滴泪痣。
  烈火般迅猛燃烧的欲望渗透四肢百骸,萧鸿雪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阖上了眼。
  自己好像……真的对他起反应了。
  早知道就该直接把太子扔到雪地里让他冷静冷静的,现在这算什么啊?
  恍神间,萧鸿雪的一只手已洒满了温热的、粘腻的液秽,他睁开眼,蹙眉看着杨惜。
  “阿雉,对……对不起。我没忍住。”
  杨惜生怕萧鸿雪斥责自己,抱着衾被向后缩了缩。
  “阿雉,你的手好软,好舒服……就是有点冰。”
  杨惜小心翼翼地看着萧鸿雪。
  萧鸿雪看着杨惜,目光深邃,耳畔忽地响起了萧幼安的话。
  他用另一只手掐起杨惜的下颔,逼他和自己对视,道:
  “呵……方才臣弟让太子哥哥舒服了,现在是不是该换太子哥哥来,让臣弟舒服舒服了?”
  “臣弟的手都要举不起来了。”
  萧鸿雪的声音有些幽怨。
  “要怎……怎么做?”
  “刚才臣弟是怎么做的,哥哥就……”
  照着来就好。
  可惜萧鸿雪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的双唇被温软地覆盖——杨惜轻轻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下。
  “这样……会让阿雉舒服吗?”
  这个人……是怎么中了惑心花还能这么纯情的?
  这乖得像孩童对长辈表示喜欢似的小动作让萧鸿雪头脑一懵。
  “……算了。也可以吧。”
  萧鸿雪再也忍不住,用手扣住杨惜的后脑,将他往前一带,加深了方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唔……”
  杨惜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唇齿间溢出丝丝津唾,唇上还因磕碰擦出了血丝。
  一吻毕后,杨惜满脸泛红,唇角染血。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惑人的太子殿下抱着衾被,得寸进尺道:
  “阿雉,我有让你舒服吗?那今晚……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一看不见你,我就好难受。但是好像只要靠在你身边,就不难受了。”
  “不可以,自己回去睡。”
  萧鸿雪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我不会趁人之危,”萧鸿雪眼神淡漠,用指尖轻轻揩拭着杨惜唇边方才被自己咬得溢血的伤口,轻声道:“除非哥哥是真的想和臣弟发生些什么。”
  “哦……”杨惜有些委屈地低下头,绞着自己的衣袖。
  “那晚安,阿雉,明天见。”
  虽面有失落之色,杨惜依旧抬首一笑。
  “明天见……”
  萧鸿雪没有回头看杨惜,忽觉身后有一阵风吹来——杨惜自身后抱住了他。
  比萧鸿雪高出一个头的青年,将下颔抵在他的发顶蹭了蹭。
  “突然想起,阿雉有洁癖,我给你擦擦。”
  杨惜倾身牵起鸿雪的手,用绢巾细细地擦拭他的指掌,然后将他的手贴在自己温暖的心口,扬起脸对他一笑。
  “阿雉你手太凉了,我给你捂捂。”
  “捂热了我马上就走,不会给阿雉添麻烦的。”似乎是怕他生气,杨惜连忙小心翼翼地保证道。
  “今晚,谢谢阿雉了……咦,阿雉,你脸怎么红了?”杨惜侧着脸,疑惑地发问。
  “没有。你看错了。”
  萧鸿雪冷淡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蓦地转过脸去。
  “那,我走了。”
  “嗯。”
  萧鸿雪双颊发烫,平复着呼吸,想起自己方才主动亲了太子,顿觉不可思议。
  “啊!”
  刚和萧鸿雪道过别,迈过门槛向外走去的杨惜在覆满积雪的道路上狠跌了一跤,惊叫出声。
  萧鸿雪心下一紧,用轻功快速疾行到门口。
  杨惜跌坐在雪面上,衣袍上满是泥垢与雪水,额角都磕出了血,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他捂着额头,委屈兮兮地望着萧鸿雪。
  “阿雉……”
  “好痛哦。”
  “这个路它怎么在转啊?”
  萧鸿雪:……
  如果就这么让他回去,估计他能把自己给活活摔死吧……
  他叹了口气,俯身将杨惜抱起,放回榻上。
  “你睡这边的床榻上吧,我不睡。”
  萧鸿雪用沾了温水的绢巾轻轻擦拭着杨惜额头的血迹。
  “我真的可以睡在阿雉这里吗?”
  杨惜乖顺地任他动作,双眸发亮。
  “嗯……”
  待萧鸿雪替他处理好额上的伤口后,杨惜大概也折腾累了,盖上衾被,脑袋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萧鸿雪往灯台里添了些油,坐到书案前捧起书卷,准备挑灯夜读。
  可他听着身后那人发出的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眼前的字却怎么也读不进脑子里。
  这时,身后的杨惜突然梦呓起什么,萧鸿雪有些好奇,凑过去听。
  “对,对了,阿雉……喝药!”
  “今天的药喝了吗?”
  萧鸿雪:……
  不是,这人其实不是太子,是太医吧?都这样了,还半点不忘提醒自己喝药啊?
  “本宫不许你走。”
  这时,杨惜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榻边萧鸿雪的衣袖。
  “松开。”萧鸿雪看向那只钳住自己衣袖的瘦得见筋的手,声音淡漠。
  “本宫不要。”
  “不许走……就是不许走。他是什么破兄长,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宫——也是你兄长!”
  萧鸿雪的衣袖被钳着不放,看着杨惜颈侧方才被自己劈出的一记深深的红痕,到底也没舍得再给他来一下,他无奈地看了杨惜一眼,给他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