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姻亲
  对, 我就是傻,你放开我,我好一个人回去, 不打扰你们。文慎在他臂弯挣扎了两下, 声音冷得像冰,可虞望偏偏从他的语调里咂摸出三分撒娇, 两分委屈, 一分无理取闹,于是大掌箍住他的一双小腿, 手指伸进黑袍衣擺揉了揉他柔软的小腿肚,一路滑至他渗血的脚踝,摸到满手的湿黏。
  虞望看他小发脾气, 本来都想哄人了,这下火气又腾地往上冒:文道衡,你腿不想要了?没发现在流血?亂跑什么呢?谁讓你亂跑了?我不是讓你好好在家养傷吗?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我看你真是本事大了,以为自己金刚不坏了是不是?
  表哥!你干嘛对嫂嫂这么凶啊?嫂嫂在皇宫那鬼地方待了一天,本来就要累死了,还拖着病体跑来跟我们会合,专程来看你这个没心肝的臭男人, 你倒好, 先劈头盖臉把嫂嫂胡骂一通,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霍雪柔和文慎本是旧识,未出阁时她经常来虞府玩儿, 找他下棋品茶,品藻古今,只是后来表哥离京,她嫁入徐家, 他也搬离虞府自立门户,再也没了交集。今夜他出现在徐府,她都差点没认出来,总覺得是云中走出来的谪仙,比起他温润内敛的少年时期,更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玉雕,令人怵于靠近。可方才见表哥将他抱起来,他臉上骤然浮现的神色依然和多年前一模一样,慌乱中蕴着嗔怒、羞恼和无奈,连象征性挣扎两下的动作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霍雪柔忽地感到一阵欣慰,自覺和文慎交情不浅,如今又有了姻亲关系,表哥家大业大天之骄子,欺负起人来没輕没重的,她自然得站出来为文慎撑腰。
  雪柔,我现在心里烦闷得很,你别嚷嚷。你们怎么把他帶进来的就怎么把他帶出去,先给他處理脚踝上的傷,别再带他来诏狱了,来这儿对他现在一点好處也没有。
  谁要你的好处了?文慎大半身体都倚在他怀里,几乎是一个坐在他小臂上的姿势,抱着他的肩,愤愤地踢了他一脚,虞望看他还敢乱动,一巴掌扇他屁股上,这一下是打实了的,文慎身上好不容易有一块好地儿,瞬间被打得红肿起来,痛麻不已。
  徐闻雒目瞪口呆,抱着霍雪柔挡住她的视线避嫌,惊恐道:侯爷,收着点儿啊,您那手劲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心真给人打坏了。我和雪儿还有点事,先走了!
  表哥!你是人吗!居然打媳妇儿?!我真是看错唔!
  虞望其实刚打完就后悔了,眼下想讓徐闻雒把人带走,可话还没说出口,颈侧就忽地一热,垂眸一看,文慎整个人僵硬地蜷在他怀里,咬着唇恨恨地抬眸瞪着他,红软的脸颊湿淋淋的,漂亮的浅色眼睛里噙满了委屈酸涩的眼淚。
  混账我讨厌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罪魁祸首的囚衣,连指节都泛着羞怒的红,被打的那处火烧火燎地疼,偏偏又带着难以启齿的麻痒,让他弓着身体也不是,直起身体也不是,只能难堪地扭了扭腰。
  娇气包,我收着力的,怎么还是受不住?只准你胡闹惹我生气,不准我罚你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虞望心虚地摸摸自己刚才打过的地方,隔着衣裳并不能摸出什么名堂,只能感觉到非常圆润好摸,他顺手多摸了两圈,指腹稍微压下去一点,便感觉到怀里一阵销魂的颤栗。
  滚。文慎羞愤欲死,索性将脸往虞望颈窝里埋得更深。可这个动作让他挺翘的臀更加用力地压在虞望臂弯里,方才挨打的地方恰好抵在虞望結实的肌肉上,又疼又羞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虞望太阳穴突突地跳,左臂被臀肉压得青筋暴起,他抱着文慎在角落坐下,右手毫无章法地解开他的衣带,大手嘶啦一声撕开他的中衣。文慎被硬物抵着,脸颊一白,以为他要做什么,哭得更凶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喉咙里的呜咽止都止不住,可虞望只是从他干净柔软的中衣下擺撕了两根锦条,捉住他的脚踝,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崩裂的伤口。
  哭什么?疼也忍着。我先把脚踝这儿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你看你,都裂成这样了,别跟我说你感觉不到,你不是最怕疼吗,就是因为你怕疼,我才没舍得弄你的,結果你自己最不爱惜你自己。虞望抬手嗅了嗅指缝浓稠的血,因为一直被裹在纱棉里,腥气扑鼻,有种很特别的味道,非但不难闻,还有点令人上瘾。
  他们离得太近,很快,文慎也闻到了那方寸之间浓郁的腥气,脸色骤变,揪起一把稻草胡乱地擦他的手,不让他闻,湿着一张脸哭骂:脏死了!臭死了!你是不是有病?!
  虞望没再和他吵,伸出掌心任他用粗糙的稻草费力地擦拭,凑过去亲了亲他泪湿的眼下痣,文慎的长睫扫过他的唇瓣,很輕快地、很湿重地,像小鸟湿漉漉的绒毛。文慎低低哽咽了声,没躲开,也没回应,虞望轻车熟路地寻到他柔软湿润的唇瓣,这次却连轻轻一撬都省去了,不费吹灰之力便含住了一条湿滑柔嫩的舌。
  第45章 小瞎子
  怎么这么乖啊?嗯?宝宝, 你口水好甜,好多啊,都流出来了, 含不住吗?親了好久, 虞望才恋恋不舍地从他唇舌间退出来,抱着人胡亂地说些诨话。文慎臉色涨红, 气急败坏地屈膝撞了下他的侧腰, 抬臂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臉,不让他再看。
  虞望挨了这一下, 垂掌控住他的膝盖,臉上乐滋滋的笑意又敛了起来。
  腿不要亂动。
  文慎今晚被这人训斥了太多次,本来就委屈得不行, 方才只是碍于外人在场才强忍着没发作,此刻四下无人,自然憋不住满腔的情绪:你算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说着,便执拗地抬腿又要踢人:我偏要动!我自己的腿,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凭什么你想親就親,想抱就抱, 我就踢你一下就要被凶?我偏要动, 偏要动!有本事你把我的腿砍下来
  好了,谁凶你了?嘴里净说些没影的事,看来是还没教训够。虞望搂着他, 顾忌着他脚踝的伤口,没有强硬地制服他不安分的双腿,而是想了个取巧的办法,大掌兜住了他最为脆弱的地方, 掌根用力地往下轧了轧,随后很有章法地揉碾起来。
  虞望在这方面经验是很足的,畢竟当年刚明白这档子事的时候就哄着文慎幫过他,后来分别八年,他治军又严,从来去谗远色,可畢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杀戮一旦止歇便容易有所躁动,唯一的法子就是对着文慎的画像自渎。最开始还很有负罪感,想着哪天要是回京了定要给阿慎道歉,后来这负罪感竟慢慢成为一种隐秘的興奋,他开始想象文慎被这样对待时的反应,应该会很生气吧,还会骂他,会不会打他呢?会不会哭呢?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死在塞北了,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还有好多顶有意思的事情等着他做。
  再后来,对着阿慎的画像自渎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排遣寂寞也好,宣泄怒火也好,安抚狂躁也罢,日复一日的杀戮,经久不变的风沙中,他逐渐忘记最初拿出那张画像解开亵裤时心中青涩的激动和忐忑,也慢慢地无法理解这件事本来的意义。
  可是现在,他忽地醒悟过来。
  这种事,无法对着不喜欢的人做。
  在他还不清楚爱为何物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阿慎了。
  嗬嗯
  阿慎,你抓到我头发了,松手。虞望垂眸,漆亮的鹰目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興味和占有的欲望,看着文慎沉溺于他给予的欢愉之中,感到一陣莫大的快慰和充盈。
  文慎依稀还能听得进话,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化为重影和闪烁的白光,耳畔陣阵嗡鸣,他有些害怕地抓住虞望的手,撒娇求饶般胡乱叫着哥哥,蹭着他的颈窝示弱示好,以期唤醒虞望那点不知道有没有被狗吃掉的良心。可是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越是招人欺负,虞望恨不得把他拆了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还傻傻地想要虞望及时止损。
  一阵压抑的哭声过后,牢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无言。
  虞望细密地亲吻着文慎泪湿的脸颊,不明白当初那么爱笑的宝贝儿怎么就变成水做的了,虽然阿慎哭着也很漂亮,可總这么哭下去,眼睛怎么受得了,身体也别哭出什么毛病才好,否则要是既成了小瞎子,又成了小瘸子,就真的要他时时抱着,一刻也离不开他了。
  咸咸的。
  没有口水好喝。
  他后半句没说出来,怕阿慎又哭又气伤了身体,可思及此,他又将目光缓缓移至自己淋漓的手中。他自渎时从来都是擦干净了事,可这毕竟是阿慎的东西,擦在这堆草上,到底有些浪费。
  甜的,比之前腥一些,是不是没来得及沐浴就过来了?虞望认真地品鉴一番,没觉得有任何不适,他对文慎的一切都接受良好,更何况也不是第一次吃了。可文慎见不得这个,更听不得他口中那些臊人的秽语,此刻只想死了算了,總好过活在这世上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