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所以,她又靠前了两步。
  她的主动,令宫锦行倒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木桶里缩了缩,脸色更红了。
  咳咳,夫人,这是想要伺候为夫沐浴吗?
  花写意提起鼻子闻了闻,径直走到宫锦行跟前,一言不发地将手向水桶里伸了进去。
  这下子,强作镇定的宫锦行再也绷不住了,噌地从水里站起身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说话都带着颤音:滚出去!
  这个女人太特么生猛了,这是女人家该干的事儿吗?动动嘴皮子即可,还玩真的了。
  花写意也想骂娘了。
  因为宫锦行突然从水里站起来,甩她一身一脸的水不说,还露点了。
  原本也就是看个背影,脑补个活色生香,现在是近距离,高清,就连那肌肉纹理走向都瞧得分明,更不用说,那些需要打马赛克的部位了。
  若非自己是贪财不好色,一身正气的正人君子,非得偷偷地往下面水里再瞄两眼。
  他究竟是故意晾给自己看的,还是故意亮出来给自己看的?
  花写意非但没有滚出去,还还了一句嘴:滚出来!
  宫锦行刚从鬼门关里踏出一只脚,身体还极度虚弱。花写意这一句话,气得他眼冒金星。他素来有洁癖,受不得腌臜,接连几日没有沐浴,装死那日在香火缭绕的灵床之上躺了一天,服下解药之后又出了一身的汗,实在是受不了。
  今日花写意出门,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来越难受,立即吩咐厨房准备热汤沐浴。何嫂唯恐他受凉,还命人加了生姜煮水,可以散寒活血。
  追风兑好热水,扶着他进了浴桶,转身出去打热水备用。刚刚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追风去而复返呢,谁知道,竟然是这个女人。
  她难道是想趁人之危,生米煮成熟饭?
  他宫锦行的确是想留住她不假,甚至卑鄙地用过色儿诱,但是犯不着把自己的清白搭上吧?
  他恨声咬牙:不知羞耻,休怪本王不客气!
  提起一口气,正想奋力反抗,谁知道,就觉得眼前一黑,天晕地转。
  花写意一声冷哼:自作多情,就你这二两肉,都不够一盘嫩鸡炖蘑菇的,老娘不稀罕。
  女流氓!
  宫锦行就觉得嗓子眼齁咸,一口老血差点没喷涌而出,咬住舌根,才勉强死撑着咽下去,两眼一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最后一丝清明尚在的时候,他还含糊嘟哝了一句:本王杀了你!
  花写意鄙夷轻嗤,伸出手臂一捞,就英雄救美搀扶住了他,不会溺进水里,另一手从一旁扯过一件干净袍子,朝他身上一搭,就将他从水里轻巧地提溜了出来,不费吹灰之力。
  身后噗通一声巨响。
  花写意诧异地扭脸,见追风呆愣在自己身后,一只手还撩着门帘,另一只手上提着的水桶结结实实地滑落在地上,热烫的水溅在他的脚面上,竟然都不自知。而是瞠目结舌地指着自己,说话结结巴巴。
  你,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帮我将你家王爷扶到床上去?
  花写意没好气地吩咐。
  追风脚下没动地,红着脸:王爷,他,他还是个病人!
  禽兽!我是绝对不会做你的帮凶的!
  花写意瞅一眼倚在自己怀里,双眸紧闭的宫锦行,立即明白过来,追风究竟是在误会了什么。
  自己像是那种饥不择食,如狼似虎的女人嘛?
  这下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花写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家王爷中毒了!
  追风似乎这才感受到脚面上的热度,咧了咧嘴,嘶了一声,跺跺脚。
  你为什么要对我家王爷下毒?
  这都什么脑回路?
  花写意终于不耐烦,弯腰上肩起身,一气呵成,直接扛着宫锦行走到床边,然后卸货。
  这一百多斤的分量,对于她而言,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衣袍散开,宫锦行春光外泄,心口的野狼纹身更加明显,而且,而且,两只狼眼竟然变成了赤红之色。显得狼头更加凶猛狰狞,野性十足。
  花写意一时间多瞧了两眼。
  追风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家王爷被人占了便宜,一个健步上前,扯过锦被将宫锦行盖住。
  然后一本正经:王妃娘娘,强扭的瓜不甜,有什么事情等我家王爷醒了好商量。
  我靠,宫锦行找了这么呆头呆脑的一个贴身侍卫,活该特么单身一辈子。
  甜不甜的,你又没啃,咋知道?
  第35章 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花写意恨不能上前朝着追风狠狠地踹一脚:麻烦你长点脑子行不行?他现在就跟一只死猪似的,我能占他什么便宜?
  追风吭哧了半天:万一你下毒呢?我瞧见了,府中药库里的药少了好几种,全都被你偷偷地拿来用了。谁知道有什么居心?
  花写意咬咬牙:我下毒?睁大你的狗眼,这洗澡水里被人做了手脚!
  不可能!追风一口否定了:我亲自试过水温的。
  花写意气得脸都绿了。
  你跟他能一样吗?他是病人,而且昨日刚刚服用过好几种剧毒之药,这洗澡水里,只消加一点相克之物,就有可能令他晕厥不醒。你又不在跟前,晕厥的直接后果就是溺水而亡!
  追风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真,真的?
  还煮的呢,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还真拿自己当人参果了。再说了,我就算是咋着他了,你觉得你管得着吗?
  一句话说得追风面红耳赤。
  人家两人是两口子,关起门来干啥,好像自己的确管不着。
  我,我去厨房问问!
  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往王爷的洗澡水里动手脚?
  自己只顾仔细王爷的饮食,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洗澡水竟然也能下毒,真是无孔不入。
  花写意没好气地吩咐:让轻舟将我刚从鬼医堂买来的银针拿过来。
  追风慌不择路地逃出去,闷声应下。
  日后这个女人谁爱伺候谁伺候,我是顶不住了。
  花写意瞅着床榻上的宫锦行,双眸紧闭,头发还在湿哒哒地滴水,冒着热气。身上的袍子刚刚从水面上滑过,也是透湿。
  想想他大病未愈,肯定是受不得伤寒,打算将透湿的袍子取出来,并且给他将头发擦干。袍子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不太好拽,自己又不好撩开被子,使劲儿拽了两下,昏迷的宫锦行就被拽醒了。
  一睁眼,就见花写意正在扒自己的衣裳,欲行不轨,心头火冒三丈,偏生身体酸麻,四肢无力,就连抬一下手都困难。想当然的,也同追风一样,误会花写意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不知羞耻!
  宫锦行咬牙切齿。
  花写意一怔,抬起脸来,正对上他寒光迸射,想要杀人的眸子,比他胸口的那只狼还要摄人魂魄。她冷冷一笑,懒得解释,反而生了逗弄的心思。
  她嫣然勾唇,咸猪手直接攀上了宫锦行的脸,指尖从他挺直的鼻梁缓缓下滑,停滞在他的唇畔,轻柔地摩挲,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万种。
  美人当前,秀色可餐,不吃白不吃啊。
  宫锦行心里一慌,竟然觉得她指尖热烫,犹如烙铁一般,令自己整张脸,包括耳根子都火烧火燎一般,并且口舌也变得干燥。
  花将军与花夫人就是这样教养自家女儿的吗?
  花写意瞧着他赤红宛如滴血的耳朵,心里恶意更盛,他越是火冒三丈,自己心里更是痛快。
  我爹说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宫锦行一时间气结:你敢!
  好一个贞洁烈夫!花写意赞叹,手更加不老实起来,缓缓地下滑,捏住了他的下巴,笑得邪肆:敢不敢的,我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劝你最好配合一点,若是伺候得我高兴了,兴许还能对你负责,暂时先不休了你。
  宫锦行呼哧呼哧喘粗气:你动本王一下试试!
  你这是在邀请,还是激将法?花写意将身子前倾,凑了过去,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就扑在宫锦行的脸上,然后提鼻子闻了闻。
  俗话说,闻见狗肉香,神仙也心慌,果然名不虚传。我怎么吃呢?是红烧,还是炖火锅?
  拐弯抹角地骂自己是条狗?
  宫锦行额头的青筋瞬间就跳了起来,觉察到自己被这个女人愚弄了,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