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苏郁掏出手机，给沈明野发了一个：苏郁。
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发，将手机揣回口袋。
回到家中，苏苏房间门缝里已无光亮。
苏郁轻轻推门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崭新的盲盒拆开了一个，可爱的手办珍重放在灯下，旁边压着那套崭新的奥数卷子
——封面上“冲刺满分”在微弱光线下清晰可见。小姑娘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苏郁无奈摇头，嘴角却弯起。
他替妹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退出来。
回到自己蓝白相间的卧室，吧台前一片狼藉：空酒瓶、摇酒器、残留酒渍的杯子……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酒香，是今夜的余味。
苏郁没立刻收拾，他走到床边坐下，再次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新朋友列表里，多了一个沈明野。
他的指尖在那个名字上停留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做。
手机随意扔在枕边，身体向后倒进柔软床铺。疲惫和酒意涌上，眼皮沉重合上。
意识沉浮间，闪过的画面是：暖黄灯光下，沈明野在水槽边利落洗碗的背影；隔着玻璃门瞥见的那份笃定；火锅热气里，苏苏叽叽喳喳的笑脸……
后座光线昏暗。
沈明野靠坐椅背上，窗外流动的霓虹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垂着眼，手机屏幕冷光照亮指尖。屏幕上，停留在苏郁的聊天界面。
指尖似乎还能回忆酒杯的冰凉，和那人调酒时专注的侧影。
那片浅蓝色的海头像，安静躺在屏幕一角。
代驾平稳开车，车内只有引擎轻嗡和空调风声。
沈明野的目光长久停留在那两个字上，心里某个角落，被这无声的空白轻轻拨动了一下。
第14章 难得见面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顽固地盘踞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护士刘芬芬端着配药托盘，脚步放轻，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黏在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门缝里
——那是苏郁医生的办公室。
门缝内，他伏案的身影绷着一股劲儿，笔尖在病历上快速移动。
午后阳光斜照在他握笔的手上，骨节分明，动作流畅。
只是笔尖偶尔会悬停半空，眉心拧出一个小疙瘩，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凝重。
刘芬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指尖在门板上轻轻一叩。“苏医生？”声音软软的。
苏郁闻声抬头，脸上那层冰封般的专注瞬间融化，换上招牌式的、春风化雨般的温和笑意：“芬芬？”
“订牛奶多了一份，给你一个。”
刘芬芬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把温热的纸杯放在他桌角那摞摇摇欲坠的病历堆边上。
“谢了，麻烦你。”
苏郁伸手接过，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那笑容稳定得如同医院的中央空调，持续输出着恰到好处的舒适感。
这笑容，刘芬芬太熟悉了
——对保洁阿姨，对疲惫的实习生，甚至对难缠的家属，苏医生都慷慨地批发着这份职业化的温柔。
刘芬芬下意识攥紧了白大褂下摆，那句“专门给你带的”在喉咙里滚了几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挤出个笑容：“你忙，我先走了。”
转身离开，身后只留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笔尖落下的轻响。
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像被丢进深潭的石子，“噗嗤”一下，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来。
她知道他对谁都这样。
可每次他抬眼看过来，那双清润眸子里盛着的、看似亲近的笑意，总让她忍不住犯嘀咕：是不是……
对我有那么一点点不同？这念头像根轻飘飘的羽毛，挠得心尖发痒，却又抓不住半点实在的证据。
夜幕低垂，城市的喧嚣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一家火爆的川味火锅店里，牛油混着花椒辣椒的霸道香气直冲脑门。
苏郁刚在角落卡座坐下，肩膀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哟呵！苏大医生终于肯从你那无菌实验室爬出来了？再不出来，哥几个都准备给你立长生牌位了！”
张戚男大喇喇地挤到他旁边，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标志性的白大褂换成了一件花里胡哨的潮牌卫衣。
他袖子撸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一道浅疤像蜈蚣似的趴着，那是大学时为了抢个破篮球场跟人干架留下的“军功章”。
“少贫。”
苏郁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简单的棉t，“二院的台柱子装什么闲云野鹤。”
“别提了！”张戚男一把抓过菜单，手指狠狠戳在“极品鲜毛肚”上，“下午那台胆囊切除，家属跟复读机成精了似的，术前半小时揪着我问了祖宗十八遍‘医生，你们不会切错吧？’老子差点把手术刀拍他脸上让他自己进去比划！”
他骂骂咧咧，眼底却带着手术成功后的嘚瑟劲儿。
他翻着菜单，忽然贼兮兮地凑近苏郁，压低声音：“说真的，给你介绍个妞？我表妹，就我们院急诊的，那叫一个温柔似水，配你这闷葫芦绝了！考虑考虑？”
苏郁拎茶壶倒水的手几乎难以察觉地顿了一下，水流稳稳注入杯中：“省省吧你。”
“别装啊！”张戚男眉毛一挑，一脸“你别不识抬举”，“你这清心寡欲得都快长蘑菇了！再不找，哥几个真怀疑你是不是……”
他故意拉长调子，眼神在苏郁脸上扫来扫去，“那方面，有点特殊爱好？”他嘿嘿坏笑，用手肘撞撞苏郁，“要不男的也行？哥们认识个麻醉科的，公狗腰漫画手，活儿……”
“张、戚、男。”
苏郁把倒满的茶杯“咚”一声推到他面前，抬眼，眼底的笑意加深，语气却带着冰碴子，“再多说一个字，今晚你买单，点最贵的。”
“卧槽！苏医生发飙了！”桌上其他几个刚下班的医生立刻起哄，气氛瞬间炸开锅。
话题火速被带偏，转向了谁跳槽去药企年入百万，谁还在社区医院跟大爷大妈斗智斗勇气得肝疼。
苏郁没怎么掺和，安静听着他们扯淡，偶尔伸筷子夹一片在红油里翻滚得正好的毛肚。
眉宇间那层在医院焊死的紧绷感，悄无声息地松动了些，透出点难得的、属于活人的松弛。
深夜街头，散场的热闹被冷风卷走。
张戚男抖出两根烟，递一根给苏郁。打火机“咔哒”一声，橙黄火苗窜起，映亮了苏郁微垂的眼睫和沉静的侧脸轮廓。
他凑近点燃，深吸一口，白烟慢悠悠逸出，模糊在昏黄路灯的光晕里。
“有日子没见你抽了。”张戚男自己也点上，脚尖碾着颗石子。
“偶尔。”苏郁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飘，抬手在垃圾桶顶弹了弹烟灰，“事多。”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张戚男侧头看他，昏暗中眼珠子转了转：“去撒个野？”声音压低，带着点蛊惑，“老地方，后半夜毛都没有，清净得很。”
苏郁沉默着，又吸了一口烟。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几秒后，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很快被风吹散。
抬手，将还剩半截的烟蒂狠狠摁灭在冰冷的金属槽里：“改天吧，这阵子夜班。”
张戚男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劝。
他门儿清。
这话不是拒绝，是火候还没到。
只有当那些被白大褂死死捂着、被消毒水一遍遍冲刷、被职业冷静摁进地底的情绪，积压到快炸锅，像高压阀嘶鸣着要崩开时，那辆沉睡在车库最深处、引擎吼起来能吓死鬼的改装野兽，才会真正苏醒，咆哮着撕碎后半夜的死寂。
昏黄路灯把两人影子抻得老长，沉默地投在空荡的人行道上。
苏郁抬起头，看向夜空那轮冰冷的月亮，月光落进他眼里，没有半分暖意。
片刻后，他又低下头，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下纹丝不动的砖块。
那姿态，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又像是单纯地放空，任由思绪在尼古丁和未散的酒意里，漫无目的地飘荡。
第15章 没空想
市医院后半夜的走廊，闷得像高压锅。
消毒水味儿腌透了空气，脚步声、仪器的嘀嗒、还有不知哪床压抑的抽泣，搅成一锅浑浊的粥。
苏郁刚把心梗的老爷子塞进icu，直起快断了的腰，袖口蹭了块刺眼的碘伏黄。
气儿还没喘匀，护士小赵就扒着门框，嗓子劈了叉似的急喊：“苏医生！7床刀口崩了！”
“来了！”苏郁抹了把额角的汗，转身就往病房冲。
疲惫像铅块坠着四肢，但脚步没停。
训练场上，汗珠子顺着眉骨往下滚，蜇得眼角生疼。
沈明野一把扯下脖子上能拧出水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抄起脚边的矿泉水瓶。
冰凉的液体灌下去，喉结狠狠滚动几下，才压下那股燥热。
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发，将手机揣回口袋。
回到家中，苏苏房间门缝里已无光亮。
苏郁轻轻推门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崭新的盲盒拆开了一个，可爱的手办珍重放在灯下，旁边压着那套崭新的奥数卷子
——封面上“冲刺满分”在微弱光线下清晰可见。小姑娘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苏郁无奈摇头，嘴角却弯起。
他替妹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退出来。
回到自己蓝白相间的卧室，吧台前一片狼藉：空酒瓶、摇酒器、残留酒渍的杯子……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酒香，是今夜的余味。
苏郁没立刻收拾，他走到床边坐下，再次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新朋友列表里，多了一个沈明野。
他的指尖在那个名字上停留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做。
手机随意扔在枕边，身体向后倒进柔软床铺。疲惫和酒意涌上，眼皮沉重合上。
意识沉浮间，闪过的画面是：暖黄灯光下，沈明野在水槽边利落洗碗的背影；隔着玻璃门瞥见的那份笃定；火锅热气里，苏苏叽叽喳喳的笑脸……
后座光线昏暗。
沈明野靠坐椅背上，窗外流动的霓虹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垂着眼，手机屏幕冷光照亮指尖。屏幕上，停留在苏郁的聊天界面。
指尖似乎还能回忆酒杯的冰凉，和那人调酒时专注的侧影。
那片浅蓝色的海头像，安静躺在屏幕一角。
代驾平稳开车，车内只有引擎轻嗡和空调风声。
沈明野的目光长久停留在那两个字上，心里某个角落，被这无声的空白轻轻拨动了一下。
第14章 难得见面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顽固地盘踞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护士刘芬芬端着配药托盘，脚步放轻，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黏在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门缝里
——那是苏郁医生的办公室。
门缝内，他伏案的身影绷着一股劲儿，笔尖在病历上快速移动。
午后阳光斜照在他握笔的手上，骨节分明，动作流畅。
只是笔尖偶尔会悬停半空，眉心拧出一个小疙瘩，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凝重。
刘芬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指尖在门板上轻轻一叩。“苏医生？”声音软软的。
苏郁闻声抬头，脸上那层冰封般的专注瞬间融化，换上招牌式的、春风化雨般的温和笑意：“芬芬？”
“订牛奶多了一份，给你一个。”
刘芬芬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把温热的纸杯放在他桌角那摞摇摇欲坠的病历堆边上。
“谢了，麻烦你。”
苏郁伸手接过，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那笑容稳定得如同医院的中央空调，持续输出着恰到好处的舒适感。
这笑容，刘芬芬太熟悉了
——对保洁阿姨，对疲惫的实习生，甚至对难缠的家属，苏医生都慷慨地批发着这份职业化的温柔。
刘芬芬下意识攥紧了白大褂下摆，那句“专门给你带的”在喉咙里滚了几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挤出个笑容：“你忙，我先走了。”
转身离开，身后只留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笔尖落下的轻响。
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像被丢进深潭的石子，“噗嗤”一下，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来。
她知道他对谁都这样。
可每次他抬眼看过来，那双清润眸子里盛着的、看似亲近的笑意，总让她忍不住犯嘀咕：是不是……
对我有那么一点点不同？这念头像根轻飘飘的羽毛，挠得心尖发痒，却又抓不住半点实在的证据。
夜幕低垂，城市的喧嚣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一家火爆的川味火锅店里，牛油混着花椒辣椒的霸道香气直冲脑门。
苏郁刚在角落卡座坐下，肩膀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哟呵！苏大医生终于肯从你那无菌实验室爬出来了？再不出来，哥几个都准备给你立长生牌位了！”
张戚男大喇喇地挤到他旁边，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标志性的白大褂换成了一件花里胡哨的潮牌卫衣。
他袖子撸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一道浅疤像蜈蚣似的趴着，那是大学时为了抢个破篮球场跟人干架留下的“军功章”。
“少贫。”
苏郁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简单的棉t，“二院的台柱子装什么闲云野鹤。”
“别提了！”张戚男一把抓过菜单，手指狠狠戳在“极品鲜毛肚”上，“下午那台胆囊切除，家属跟复读机成精了似的，术前半小时揪着我问了祖宗十八遍‘医生，你们不会切错吧？’老子差点把手术刀拍他脸上让他自己进去比划！”
他骂骂咧咧，眼底却带着手术成功后的嘚瑟劲儿。
他翻着菜单，忽然贼兮兮地凑近苏郁，压低声音：“说真的，给你介绍个妞？我表妹，就我们院急诊的，那叫一个温柔似水，配你这闷葫芦绝了！考虑考虑？”
苏郁拎茶壶倒水的手几乎难以察觉地顿了一下，水流稳稳注入杯中：“省省吧你。”
“别装啊！”张戚男眉毛一挑，一脸“你别不识抬举”，“你这清心寡欲得都快长蘑菇了！再不找，哥几个真怀疑你是不是……”
他故意拉长调子，眼神在苏郁脸上扫来扫去，“那方面，有点特殊爱好？”他嘿嘿坏笑，用手肘撞撞苏郁，“要不男的也行？哥们认识个麻醉科的，公狗腰漫画手，活儿……”
“张、戚、男。”
苏郁把倒满的茶杯“咚”一声推到他面前，抬眼，眼底的笑意加深，语气却带着冰碴子，“再多说一个字，今晚你买单，点最贵的。”
“卧槽！苏医生发飙了！”桌上其他几个刚下班的医生立刻起哄，气氛瞬间炸开锅。
话题火速被带偏，转向了谁跳槽去药企年入百万，谁还在社区医院跟大爷大妈斗智斗勇气得肝疼。
苏郁没怎么掺和，安静听着他们扯淡，偶尔伸筷子夹一片在红油里翻滚得正好的毛肚。
眉宇间那层在医院焊死的紧绷感，悄无声息地松动了些，透出点难得的、属于活人的松弛。
深夜街头，散场的热闹被冷风卷走。
张戚男抖出两根烟，递一根给苏郁。打火机“咔哒”一声，橙黄火苗窜起，映亮了苏郁微垂的眼睫和沉静的侧脸轮廓。
他凑近点燃，深吸一口，白烟慢悠悠逸出，模糊在昏黄路灯的光晕里。
“有日子没见你抽了。”张戚男自己也点上，脚尖碾着颗石子。
“偶尔。”苏郁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飘，抬手在垃圾桶顶弹了弹烟灰，“事多。”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张戚男侧头看他，昏暗中眼珠子转了转：“去撒个野？”声音压低，带着点蛊惑，“老地方，后半夜毛都没有，清净得很。”
苏郁沉默着，又吸了一口烟。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几秒后，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很快被风吹散。
抬手，将还剩半截的烟蒂狠狠摁灭在冰冷的金属槽里：“改天吧，这阵子夜班。”
张戚男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劝。
他门儿清。
这话不是拒绝，是火候还没到。
只有当那些被白大褂死死捂着、被消毒水一遍遍冲刷、被职业冷静摁进地底的情绪，积压到快炸锅，像高压阀嘶鸣着要崩开时，那辆沉睡在车库最深处、引擎吼起来能吓死鬼的改装野兽，才会真正苏醒，咆哮着撕碎后半夜的死寂。
昏黄路灯把两人影子抻得老长，沉默地投在空荡的人行道上。
苏郁抬起头，看向夜空那轮冰冷的月亮，月光落进他眼里，没有半分暖意。
片刻后，他又低下头，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下纹丝不动的砖块。
那姿态，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又像是单纯地放空，任由思绪在尼古丁和未散的酒意里，漫无目的地飘荡。
第15章 没空想
市医院后半夜的走廊，闷得像高压锅。
消毒水味儿腌透了空气，脚步声、仪器的嘀嗒、还有不知哪床压抑的抽泣，搅成一锅浑浊的粥。
苏郁刚把心梗的老爷子塞进icu，直起快断了的腰，袖口蹭了块刺眼的碘伏黄。
气儿还没喘匀，护士小赵就扒着门框，嗓子劈了叉似的急喊：“苏医生！7床刀口崩了！”
“来了！”苏郁抹了把额角的汗，转身就往病房冲。
疲惫像铅块坠着四肢，但脚步没停。
训练场上，汗珠子顺着眉骨往下滚，蜇得眼角生疼。
沈明野一把扯下脖子上能拧出水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抄起脚边的矿泉水瓶。
冰凉的液体灌下去，喉结狠狠滚动几下，才压下那股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