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手机在掌心震动,叶展真的消息发了过来:“怎么样,那个练习生帅吗?我太好奇了。”
  翁如晤回复:“威胁到了所有人,目前战绩是,和谁对手戏谁破防,只有麦耘恒这种帅哥才会毫发无伤。”
  刚发送出去,翁如晤转过身,麦耘恒依旧看着平衡车的方向,语气不太对劲:“把我调去你们班,不然让他来郭寅的班。”
  “小学生吗?”翁如晤都逗笑了:“不是和你说过嘛,所以我才担忧。”
  “我以为是女孩。”
  “是男演员。”嫉妒不分性别,麦耘恒还是狭隘了。
  但风中的麦耘恒没有笑。准确地说,她几乎没见过麦耘恒这么吃醋。他把帽子戴回翁如晤头上,牵她的手走回家,有人在马路对面偷拍,的确,他们俩的确……很登对。麦耘恒完全没必要对年轻小孩在意,他自己明显条件太优秀了,就看这个侧脸和喉结……但回想起来,自己紧张兮兮三天,因为骆宇硕魂不守舍。
  这股微妙的安静破案了—刚才自己紧张的样子被他麦耘恒捉到了,他现在也充满了危机感;而原因不用说都知道,十八岁的时候麦耘恒就问过自己一句——
  “你喜欢年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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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chapter77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哦这里就是练舞室
  不是,干吗跟年轻小孩一般见识?
  翁如晤晚上独自躺在双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才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她借口备课把麦耘恒赶回家了,按照他表面云淡风轻心里记账的毛病,不好,他这是真的在吃醋。但翁如晤不是太在意这些的人,明天早上十点就是表演课,有什么事情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不出所料,在早上十点的表演课上,大家几乎都没睡醒,睡眼惺忪地坐在教室时,麦耘恒又穿了一身修身的牛仔裤白衬衫,领口还带了锁骨链,白板鞋没有鞋跟,但坐下时拉了拉裤子露出了脚踝。翁如晤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衣服表示青春南大,锁骨链是暗示品位,没有鞋跟意思是身高没有水分,单纯就是——高。
  你把“孔雀开屏”四个字写在脸上算了……
  麦耘恒的确有资格坐在这间教室,因为今天是并课。密密麻麻的学生即将面临三个小时的加长表演课,严格程度堪比小月考。郭寅走进来和翁如晤打招呼,正准备上课,门外有人敲门。推开门的瞬间学生们抽了口冷气,郭寅眯起了眼睛,翁如晤捂着脸不愿抬头。
  站在门口的骆宇硕化了淡妆,领带上戴了各种闪烁的配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在教室里直接参加选秀,但他依旧谦逊,连着鞠了几个躬自我介绍。郭寅悄悄靠过来:“这什么意思,今天有演出?”
  “雄竞。”
  “和谁?”郭寅瞟了一眼对面的麦耘恒:“哦……翁如晤,你挺厉害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骆宇硕没有暴露自己已经签约,只作为插班生坐在了旁边的座位。学生们也大概明白,在这一届能插班来学的学员,才能多半突出。麦耘恒和骆宇硕对视了一眼,目光快要擦出火花,小练习生游刃有余地笑着,是看到镜头的招牌reaction;麦耘恒也没输,毕竟之前是恒星游戏腥风血雨的老板,戴着助听器坐在这里较劲,太沉不住气很不体面。
  整个教室如坐针毡的只有翁如晤——她不理解——骆宇硕看上她什么了,郭寅在讲课,他的目光偏偏落在自己身上;尤其三个人的座位互成三角关系,年轻男孩的盯视完全都被麦耘恒看在眼里。
  她是无辜的。
  但翁如晤很快打起精神,她是无限声域的老师,没人能在她的课上不专注,眉来眼去可以,偷偷较劲也行,但练习时如果不够专心,绝对会被她斥责。
  这堂课是随机抽选剧本,每组2—4人不等,各有三分钟准备时间,上来排演接受指导。这个班级上课时间已经快一年,三分钟已经可以演得不错,基本功也逐渐扎实了。指导了四组之后时间过半,休息时间到,骆宇硕从书包里掏出两张cd送给老师:“这是我自己录的,如果有cd机可以试试。”
  “你自己写歌?”
  “嗯。”
  “你为什么不去做明星?跳舞你一定也很在行。”
  “做明星太虚浮了,我想沉淀下来做更喜欢的事。”
  很稳。麦耘恒坐在原地拿出电脑,沉稳地回复邮件。有女孩坐在他旁边聊天,翁如晤偷看他,没有得到应有的对视。
  装什么钓系……
  上课了。下一组——怕什么来什么,随机抽到戏班剧本的是骆宇硕和麦耘恒。同组女孩小文每周打飞的从广州过来学习,是个足智多谋的学霸,声线的确很适合戏班的怀玉。两个人拿着剧本都在争楚霸王,一个是天赋出众已经成了角儿的男孩,另一个是倒嗓不能再唱戏的师兄,前者懦弱后者有大义,如何把一张纸上的十句台词变成令人动容的台词,很看天赋和经验。
  小文先开口:“你们刚才怎么大家了,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做师兄妹吗?”
  “师兄?你看他目中无人的样子,我会是师兄?”麦耘恒十分认真,落课半年,他背后下功夫了。
  “我嫉妒我,也是我站在台上。满堂的喝彩是我的,我怎么会寂寞。师兄,你也唱过戏,你最该懂这个。”
  “可你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亏你还是个霸王。”
  “情之一字,熏神染谷。我只是入戏了,台下不能也当成戏。”
  “那不如倾尽余生只
  爱你的虞姬,台下的怀玉就是我的了。”
  “你!”
  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练舞室里打……不对,这就是练舞室……
  学生们也看呆了——他们两个较真儿的架势是真的要争抢小文,也跟着热血沸腾。翁如晤是老师,表面上不会表现得很明显,心底完全困惑,是帅哥之间非要较劲,还是她真的夸张到让韩国练习生出身的男孩一见钟情,逼迫到了男朋友麦耘恒都开始防备,两个人剑拔弩张,不是他们病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小文的台词也跟着激昂:“让我嫁给大军阀,我还真的愿意,平日唱唱戏喝喝茶,讨一人欢心就好了。但你们今日若真的坦诚,我还真觉得荣华富贵都是粪土,大栅栏好吃的那么多,我要在屋檐上跳过去,和鸽子一同回家,吃驴打滚喝豆汁儿!”
  女孩的台词一出,翁如晤竟然有点想哭。二十二岁的自己,也是这样拿着台词眼里就有光的。
  “这江山再变英雄豪杰不变,我自有我的归处。王侯将相是我的命,爱恨都在这台上一笔勾销。”
  “师弟,莫要这般痴狂。情情爱爱演得多了,你入戏太深。才子佳人再好,抹去脂粉,都是俗不可耐的生活,你要信自己,莫要信情义。”
  “谁说的!”
  骆宇硕拿起旁边话筒架,长长的话筒架上没摆话筒,四舍五入就是一支长枪。他在小小的教室里把长枪竖在身后腾空翻身,从东北翻到西南,又向师兄伸手一刺:“戏就是我,我就是戏,如果没有戏,我不愿为人!”
  台下的学生们都在鼓掌。来学配音的人有些零基础,有的有网配功底,还有的有粉丝基础,但都没见过直接上道具演的。翁如晤甚至觉得这舞太小了,怎么容得下有梦想还有功夫的孩子。
  “好厉害啊!”
  “真的很棒!我今天开始是你的粉丝!”
  教室里都是掌声,麦耘恒也在笑着赞许他。人与人之间发自内心地承认,是超越一切的。翁如晤有点感动,果然男人就是要度过颠沛流离的青春期才能拥有纯净的心,不膨胀不粗俗,想的都是如何抓住机会,以及得不到的人。言情小说还是有用,时代变化到现在,男人的灵魂开始提纯出干净隐忍的类型了,绝对孤绝带来极致的反思,不时跳出的自卑让人螺旋上进,不被爱就患得患失,有所得也不安稳,危机感会随时让人应激……
  换算到日常行为里对待女孩,全都是优点。没别的,只是本来做人就该有的同理心。
  但翁如晤的确燃起了奇怪的念头,男人正在为了竞争而努力展现自己,那不就是他们最能激发自己能力的时候吗,这位顺风顺水的练习生直接签进了公司,但他的第一个角色能配到什么程度还不确定,就借这个机会逼他再进步一点吧?
  想到这里,翁如晤平静地靠在椅背上,没有过多夸赞,三个“小朋友”站在教室中间,没有过多夸赞骆宇硕,只冷静地点评:“三个人都很好,还能脱稿,挺不错的;但三个都有问题。为了想表现好都语速很快,不听对方的节奏,于是很赶。细节也是,如果是三个戏班子的人,中间有没有停顿时间,走位会不会变化,坐在镜子前站起身的时间呢?骆宇硕是里面基本功最好的,但你太想表现了,我也只看到了你能力的六成。课余多努力吧,好不好?下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