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用的力道大,姜映晚几乎瞬间就被他强硬拽入马车、拖进怀中。
  全程,裴砚忱的身形甚至都没有明显挪动。
  他阴森挑唇,死死桎梏住拼命挣扎的女子,反钳着她双腕压在身后,用力掐着她腰身,强行将人严丝无缝按进怀里。
  明明对她仓惶逃上马车没有半分意外,偏偏他冷冷扯着唇角,居高临下睨着怀里惊惶的她,佯装不知地温柔问: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集会可不在这边,是迷路了,还是多日不见太过想念为夫、迫不及待前来相迎?”
  他明明笑着,落在姜映晚眼中,却像惊惧到极致的恶魔。
  她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栗,如同骤然之间掉进了冰窟,胸腔中冰冷逼仄的,半点新鲜空气都喘不上来。
  车帘降下,车内外被隔成两个空间。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在马车旁停下。
  暗卫跳下马,于车外垂着头跪着请罪:
  “属下无能,没能守住夫人,自甘领罚,请大人降罪。”
  裴砚忱没往外看,
  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怀里的姜映晚。
  听着马车外的请罪声,他沉沉抚过姜映晚冰冷的眼角,笑得凉薄。
  眼也未抬,只不紧不慢地对外面的暗卫说:
  “夫人在马车内,退下即可。”
  外面的暗卫微怔了一刹那。
  随即紧接着反应过来,迅速应声离去,连片刻的功夫都不敢耽搁。
  外面安静下来,就连逼仄慌张的马儿疾驰声都消失。
  就仿佛,天地间突然死寂下来。
  只剩外面催命符般渐渐响起的马车前进时的车轱辘声。
  与之同时,摧腰折骨的压迫感与危险感将周身死死包裹,混淆着他看似耐心地询问。
  “怎么不说话?”
  “我们晚晚,是前者,还是后者?”
  姜映晚齿关打颤。
  仍是半个字说不出。
  他倒是也不恼,见她不回答,裴砚忱状若亲昵地摩挲着她唇角,勾着唇说:
  “为夫看来,倒应该是第二种。”
  他语调不疾不徐,却让姜映晚浑身的凉意更重几分。
  “夫人日日出府去长街,想来也腻了,今日虽有集会,但夫人连集会的边角都没用心逛,看来对集会也没有什么兴趣。”
  “既是没有兴趣,还特意出府,甚至费尽心思到、从长街东头到暗巷一路周折急赶,那看来是夫人急着见为夫。”
  “我们晚晚这般用心,为夫是不是也该回应一二?”
  第68章 “裴砚忱,你就是个疯子!”
  话音未落,她身上衣裙的系带被他强硬拽开。
  姜映晚眼皮重重一跳。
  还未来得及阻止,下颌被人用力掐住,压着森寒怒意的吻重重落在唇上。
  姜映晚眉头拧紧,她双腕被他反剪在身后,无法阻止他堂而皇之扯开她衣裙的动作,但在他碾着她唇瓣强行往里深吻时,她本能地发狠咬他。
  只一下,血腥味便在唇齿间蔓延开。
  裴砚忱冷嗤着从她唇上离开。
  沉沉的黑眸微眯,指节捻过唇上晕出的一抹血珠。
  那道伪装的温和终于被撕开。
  但他语气还有几分未敛尽的柔色。
  只是听到姜映晚耳朵里,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躲什么?”
  他松开她腕骨,强行将人压制在怀里,沉沉抚过她发颤的唇瓣。
  “夫人在决定逃跑之前,没想过你失败的下场吗?”
  他冷笑睨过她唇角沾染的那缕血色,慢条斯理地帮她擦掉,噙着笑眼皮上抬,对上她的目光,话说得格外轻慢。
  “而且,不过是亲一下,这才哪到哪?现在就这般抗拒,待会儿回了别院,夫人可怎么办?”
  姜映晚脑海中紧绷着剧烈跳动、随时要断裂的神经,被他这几句话的语气逼得再也撑不住。
  强撑着的理智彻底支离破碎,她眼尾红的厉害,狠狠甩开他的桎梏,眼底眸色冷得比外面的冬雪更寒。
  不管不顾怒道:
  “裴砚忱,我从未说过嫁你!”
  “那场交易,在开始之前,你也从未说过期限是一辈子!”
  “我不可能嫁你,也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
  他平静看着她眼底的憎恨。
  轻“嗬”一声。
  不怒反笑,语气平静得诡异,就那么静静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对她说:
  “想不想嫁,由不得你了,晚晚。”
  他重新将她扯入怀里。
  动作粗鲁,没有半分他话中的温和。
  残忍地迎着她怨恨的视线,一字一顿开口:
  “姜、裴两家的婚事,上至京城、下至无数大昭子民,皆以悉知。”
  “晚晚,你没有退路了。”
  姜映晚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能。
  有老夫人在,她不可能让人宣布出去姜、裴两家早有婚约之事。
  可不等她作出反应,马车已经稳稳停了下来。
  裴砚忱只字未再说,扯着她身上的披风将她整个裹住,径直抱着她下马车朝卧房走去。
  一路上从府卫到院中下人乌压压跪了满地。
  姜映晚被裴砚忱禁锢着裹在披风中,连同所有的抗拒也一并被裹了进去。
  后院廊下,一直在忙着做栗子酥、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春兰,冷不丁瞧见自家大人回来,她微怔了下,随后目光转向被大人整个裹在披风中抱在怀里的夫人。
  春兰连步走下台阶,喜气洋洋地迎上去。
  刚说了一句‘奴婢参见大人’,还未来得及对姜映晚说栗子酥已经放在卧房中的桌案上,刚出锅,糕点正热着,就骤然听到裴砚忱沉声下令:
  “都退下!”
  春兰一愣。
  没说完的下半句话憋在嗓子里。
  呐呐福身应声。
  卧房房门被踢开,裴砚忱冷着脸,越过屏风,直接将怀里始终不断挣扎的女子扔去了床榻上。
  姜映晚被摔得眼前发黑。
  裴砚忱强抑着怒气,冷声吩咐外面的季弘: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别院封锁,无论何时,禁止夫人踏出别院半步!”
  “裴砚忱!”姜映晚愤怒出声。
  卧房的门被人从外关上。
  季弘领命后,所有下人很快退出去。
  裴砚忱一步步走至她面前。
  长指冷冷惯住她下颌,迫使她仰头。
  音质冷如冰霜,语气明明很轻,却残忍至极。
  亲眼看着她眼底逃离的光亮破碎。
  “晚晚,我本没想囚禁你自由。”
  “可你偏偏要往外跑。”
  “如果你今日没有计划着利用集会出逃,我不会阻止你出府,你还能和之前一样,日日随时出去。”
  “可你偏偏不听话。”
  他俯下身,与她平视。
  冷笑着,截断她下一步的逃离计划。
  “晚晚,你听好了,我不阻止你逃跑,但只要被我抓住,你逃一次,日后活动的范围就缩小一分。”
  “就像这次,我们晚晚出逃未遂,代价是不能再出这座别院。”
  “若再有下次,这间卧房的门,夫人也不用出了。”
  “还有你身边那个小婢女。”他若有似无地摩挲她下颌,指尖的冰冷,却让姜映晚止不住战栗。
  “如果夫人还是想往外跑,她的命,也可以抵一次你逃跑的代价。”
  姜映晚全身都在抖。
  “裴砚忱,你就是个疯子!”
  他风轻云淡受下她的夸奖。
  “嗯,我就是个疯子,不然,怎么把你从容时箐手中夺过来?又怎么一次又一次与你有夫妻之实?”
  话音落,他平静直起身。
  敛眸直视着她,当着她的面,径直扯开腰封。
  “听别院中的下人说,夫人觉得日子无聊?那我们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就不会无聊了。”
  姜映晚摇着头后退。
  见他青天白日就动真格的,她挣扎着直往床尾躲,可身子刚挪过去,还未触及到床畔,脚踝就被人重重扯着,一把拽了过去。
  “啊!”
  姜映晚惊呼出声。
  眼底水雾漫起。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抗拒,在裴砚忱俯身吻下来时,姜映晚仓惶偏头,堪堪避开他的触碰,攥成拳的手用力捶打他肩。
  “我不要!”
  “裴砚忱,你放开我!”
  他冷笑着扣着她手腕,用力将之压在床褥上。
  “不是晚晚自己说的么,别院中只有你一个人,太无聊。”
  “既然无聊,我们正好要个孩子。”
  姜映晚全身被他压制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见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扔下床榻,她强压下抗拒,用时间不合适来阻止他。
  “现在还是白天,裴砚忱,青天白日,你别乱来!”
  裴砚忱并不理会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