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然。”阿然声线比阿文稍微粗一点,有股刻意的讨好感,和他的声线并不搭,动作也相较生涩些。
  沈辞洲看阿然嘴巴一张一合,这嘴八分像张将,可惜配的是一张清冷脸,没有张将那股子硬劲,反而添了几丝文气。
  他靠在软皮沙发上一手揽着一个,享受着年轻的□□的讨好和迎合,比起张将那个神经病,这俩人要讨喜太多了。
  沈辞洲一扫不悦的心情,叫了好几瓶六位数的酒水,引得阿文和阿然更加卖力去讨好他,今晚他俩开的张是白马俱乐部这一年最大的张,真是叫其他人艳羡。
  楼上两层可留宿,沈辞洲喝得有些醉,揽着五官更像张将的阿文上了顶楼最豪华的总统套房。
  好些天没玩,今天又受了张将那鸟人的气,这会尽数发泄在阿文身上,相似的眉眼叫他头次没了温柔只剩情绪宣泄,身体尽兴了,心里一点都不尽兴。
  他沈大少爷沦落到找那鸟人的代餐,真是丢人,那鸟人收了一百六十万的东西还给他甩脸子?
  大概是镶金的屁股,早晚得被他一并讨回来。
  “沈哥,你还会再来吗?”阿文抱着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胸口。
  沈辞洲有一下没一下揉着阿文松软的脑袋:“怎么,已经离不开沈哥了?”
  “对啊。”阿文抬起头,声音软而娇,脸贴着他的胸口,轻柔又温顺,“沈哥又帅又大方,是个人都离不开沈哥。”
  沈辞洲笑起来,他向来喜欢嘴巴甜会撒娇的人,至于几分真几分假他无所谓,人生短短数十载,如果事事都较真该多累,他只在乎当下。
  沈辞洲睡了很久都没有睡着,倒是阿文已经呼呼大睡,半夜。
  他实在无法入眠去客房抽了支烟,莫名想起张将,想起张将那双游走在他后颈有力的手,那股由内而外的空虚使他怎么都无法满足。
  他想起按摩店的那个午后,想起那次意外的午睡,意外感受过的深度睡眠,深度睡眠影后脑袋的松懈感真是无与伦比的体验。
  他看了眼手机,张将竟然一条消息都没有,真是个没眼力见的神经病。
  神经病今天晚上十一点还发了条朋友圈。
  ——申城野生动物园好玩吗?
  沈辞洲心想果然是神经病,大晚上十一点问别人申城野生动物园好不好玩。
  洲回复:没百度?不会搜?没有手?
  这个点,估计张将也睡了,他回完怼他的消息吃了两片安定才又躺回去睡觉。
  阿文揉了揉眼睛:“沈哥~”
  沈辞洲搂着阿文,轻摸他的头:“乖,睡吧。”
  阿文的心砰砰跳动起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抱着他的人,这一行最怕的就是爱上客人,可是他现在有股被面前的人完全吸引的感觉。
  沈哥实在太好了,好得令他有些着迷,可是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
  “哥你睡觉不关灯吗?”阿文嗡声嗡语把头埋在沈辞洲肩膀。
  沈辞洲拍拍他肩膀:“睡你的。”
  阿文嗅了嗅他身上沉木的香味,打听客人隐私是禁忌,他贪恋偶尔的温暖,短暂的、肤浅的只须臾寄存在身体上的爱意。
  沈辞洲醒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阳光穿过遮光帘的缝隙在地毯上留下一道明亮的光线。
  阿文已经走了,客厅保温桌上给他留了早饭,他洗了把澡,换上衣服,又是焕然一新的状态。
  6:18
  张哥按摩店:百度搜了,申城野生动物园很好玩,谢谢你的意见
  7:35
  张哥按摩店:昨天的事对不起,下次你来店里给你免费
  沈辞洲把三明治塞进嘴里,看着张将那条消息,忍不住想笑,这个张将有点意思,两条消息,隔了一个多小时。
  搁这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偶尔的欲擒故纵是调.情,但张将这种欲擒故纵挺让他不爽,欲擒故纵好歹给点甜头,到现在为止,他连张将的手指头都没碰过。
  想起那张脸和那青筋盘布的下腹人鱼线…
  洲:发张腹肌
  第7章 c07
  沈辞洲下电梯的时候,正巧看见阿文,刚准备打个招呼,看见他被一个中年男人拽到电梯侧面的墙边,我不是。
  那人动作粗鲁,上下其手,就差就地开干,阿文微弱地叫了声,表情有些痛苦地伸手抵着男人的肩膀,看起来极不情愿。
  沈辞洲扯了扯领口,抓起一边的垃圾桶就砸在那男人背上,男人吃痛地往后退去。
  阿文受了惊般地看着昨晚那个温柔的男人,弱弱叫了声:“沈哥。”
  沈辞洲把他拉到自己后面,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面前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下巴一扬:“你干什么?”
  络腮胡子的男人被砸得吃痛,本想发火但看着面前长相无比精致的男人,心思立马落到下半身去,这俱乐部什么时候来了这种极品货色,这身段这窄腰,极品中的极品,不过,他这两天遇到的小0脾气都挺差。
  昨儿个遇到的半.裸型男也是这副暴脾气,今儿个遇到的小白脸还是这脾气,真想把这两张桀骜的脸踩在脚下。
  络腮胡子吐了句:“干你。”
  “口气不小。”沈辞洲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腿上,“就你这肥猪挂辣椒还想干我?我看你嘴里插了开塞露,张嘴就拉。”
  阴阳怪气让络腮胡子脸红脖子粗,挥着拳头要揍他,幸好经理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把两人拉开。
  “陈老板,对不住,有什么招待不周的,我给您陪个不是。”经理点头哈腰,他知道他难搞,但毕竟是常客,江城不大,常客难寻。
  经理又看了眼在沈辞洲身后的阿文,昨夜那么大的开销,他已经搜过沈辞洲的资料,这位大少爷屈尊来这,他更是不敢得罪,眼神示意,“阿文,给两位客人道个歉。”
  阿文不是不懂的事的主,更不想砸了饭碗,刚准备从沈辞洲身后出来,被沈辞洲伸手拦了下。
  沈辞洲皱眉,下巴朝络腮胡子扬了扬:“你,给我们小文道个歉,这事就当过了。”
  络腮胡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要我道歉?”
  沈辞洲:“你是耳朵聋了?还要我再说一遍?”
  阿文赶忙拉了拉沈辞洲的衣袖:“沈哥…”
  经理走到络腮胡子旁边耳语几句,络腮胡子扫了眼沈辞洲,忍不住骂了经理两句,转头看着沈辞洲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兄弟,今天实在对不住,你要喜欢阿文今天让给你了。”络腮胡子说道。
  沈辞洲居高临下地睨了眼络腮胡子:“人话听不懂是吧?”
  字正腔圆的普通语调,却透着一股极强的压迫,尤其是在经理告诉他沈辞洲的背景后。
  “阿文,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络腮胡子有些嗫嚅。
  “你咿咿呀呀说什么鬼话呢。”
  “你!”络腮胡子瞪了眼沈辞洲,又不敢发作,声音大了些,“对不起,阿文。”
  阿文哪见过这种局面,他只知道陈老板是很难搞的客人,每次陪完多少都要受点伤,这会看着平时嚣张跋扈的陈老板低下头,才感觉自己在这个地方头一次被当做人来对待。
  俱乐部的小开把车开到正门,沈辞洲看了眼手机,消息还停在他给张将发的那条。
  不回消息。
  很好。
  他一脚油门把车开到张将按摩店门口,破旧的老街和迈巴赫形成鲜明对比,零星几个路人拿着手机在拍照,沈辞洲下了车,一身亮眼的浅绿色衬衫和黑色垂感休闲裤,活脱脱衣架子。
  张将正坐在店里吃蛋炒饭,就听见“刺啦”的开门声。
  “瞎了?给你发消息看不见?”沈辞洲像个不速之客,语气挺差,而且他发的那条消息也不是什么正经消息。
  张将还抱着一碗蛋炒饭:“什么消息?”
  沈辞洲感觉自己一拳砸在棉花上,这会店里也没人,难不成真有人一上午不看手机?
  “手机打开。”沈辞洲命令语气。
  张将把蛋炒饭搁下,从裤子里掏出来,果然微信上挂着一个红色的1。
  张将点开消息,皱眉:“为什么?”
  沈辞洲知道自己刚刚误会他了,语气稍稍缓和:“你上午很忙?”
  张将点头:“有点。”
  沈辞洲想笑,就这破店,一天人流量能有十个都谢天谢地了,就这还忙,胡说本事一套又一套。
  张将问:“你要腹肌照做什么?”
  沈辞洲拉了张凳子坐下,看着那碗浅褐色的均匀裹了蛋液和火腿肠的炒饭,泛着淡淡晶莹的光泽,他早晨只垫吧了两口三明治,又打了一架,这会有点饿了。
  “还有吗?”他下巴朝着蛋炒饭扬了扬,想起上次小瑶送的猪油渣馄饨,也不知道小瑶跟他又是怎么回事,真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人。
  “还有一点。”
  “我饿了。”
  张将看他那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他饿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那套三千万的别墅里管家齐全,来这又是怎么个意思,不过还是去后面小屋给他添了一碗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