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卢春:“司馔。”
  谢佩君:“对,就那个司馔。”
  张格却起身握住她的手笑道:“怎么就做不得了?这世上哪有人是生下来就会做官的,就连我这王妃也是赶鸭子上架做的,不也是边做边学?王妃都能现学,司馔当然也可以。”
  谢佩兰一听,好像是哈,那王妃还是一品呢,都可以现学,六品应该比一品好学吧?谢佩兰有点儿动摇了。
  张格又轻松道:“再说了,这司馔名字叫得文雅,其实和兰姨你现在干的活也差不多,还是管灶上那些事,无非就是管的人多了点,管的事杂了点。兰姨你在卢家大厨房待了二十年,厨房那点事难道还看不会吗?”
  “哦,原来还是管灶上的事啊……”那这样一说,谢佩兰的心理负担就小多了,立马自信道:“那不能,厨房里头还有啥我不知道的,别说灶间里,就是那菜库酒库盐库器库里的门道,我也是门清!”
  当官儿实在是个巨大的吸引力,谢佩兰一听这活儿自己也能干,当即心动得不得了,连忙拍着胸膛和张格保证。
  于是一个全是新手的草台班子,就这样在安阳的小厢房里正式成立啦!
  虽然现在她们连个工作地点工作内容都没有,但三个女人互相看看,不知为何都有点心潮涌动,好像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一样!
  一旁干站着的谢佩松:因为性别而难以融入,怎么办?要给自己来一刀吗?
  谢佩松的事确实不好安排,王妃只负责内宅,可若是把谢佩松安排在内宅,那他还是只能做个杂役菜头,至多负责一些内宅采买的琐事。
  但在张格的设想中,她好不容易有了三个自己人,应该让每一个人都发挥最大的价值。而谢佩松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性别。张格其实希望能在外宅给他谋个差事,这样自己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耳目闭塞,失去与外面的联系。但想起君衡昨夜的忌惮,此事又需从长计议……
  谢佩兰见张格为难,连忙道:“王妃不用这样面面俱到,阿松是个老实头子,也没那么大志向,他就帮着王妃跑跑腿,干什么都成!”
  卢春和谢佩松也赶紧表态,他们家没那么多要求,能脱了奴籍已经是大喜,现在家里还出了两个六品官,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不能贪心过盛。
  张格点头:“那此事就边走边看吧,反正开府时四处都缺人,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松叔。”
  他们四个想得很好,但这世上的事情,大多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何况还是这样空想的计划。
  ......
  两日后,接连的大晴天终于让这场突如其来的雪灾彻底宣告结束。道路既通,君衡自然不便再插手地方内政,于是带着张格和上官季仙返回刺史府,准备了结相州之事,继续赶路。
  然而他们进门之后,张格一眼看到刺史府大堂正中姿态悠闲,一副守株待兔架势的康王,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是,他怎么还在这里?!
  康王最喜欢看她被自己吓到花容失色的样子,简直快要上瘾了……他盯着张格和她身后的卢春看了两眼,唇角微勾,意味深长道:“皇嫂,别来无恙?”
  第30章
  赌命 “你想要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与上次一模一样的问候, 却比上次更令张格毛骨悚然。一刹那间她脑子里似乎闪过了许多,有出乎意料的惊讶,有失算的窘迫, 还有条件反射的害怕与惊慌……种种情绪突然像乱麻一样涌进来,张格瞬间如木桩般钉在原地,手足无措。
  多亏身后的卢春掐了她后腰一下, 张格才及时回过神来, 然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君衡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她不该反应那么大的。
  然而再看君衡,却发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甚至干脆就是面无表情, 好像既不惊讶康王的出现, 也不奇怪张格的反应,张格心中顿时一紧,怎么回事, 他?
  君睿见自己不过问了一句, 对面夫妇二人却是这样的反应,双眼一眯立刻来了兴致——有趣!看来她果然没有告诉君衡, 也是,哪个妇人敢告诉夫君自己差点被侮辱,何况, 还是王妃差点被王弟侮辱。
  呵呵,君睿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盯着张格,森狼一般锐利阴沉的眸子里兴味满满:“皇嫂与我不过一面之缘, 怎么见到我却是这副激动的表情?难道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康王这等调情之语一出口,屋里众人眼皮都倏地一跳。要知道这屋里可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为了迎接幽王, 卢刺史、杜夫人,连同刺史府的长史都在堂内。
  换句话说,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前几日在梅林发生的事。虽然他们不清楚具体情形,但这件事导致幽王妃逃出府邸,康王被刺昏迷却是事实。
  此时康王这样说,还当着幽王的面……大家心中一时都不禁七上八下地猜测起来:在那梅林里到底是发生过什么呀?这康王和幽王妃?难道?
  再隐晦的视线也是视线。张格顶着众人的打量和揣测,双拳不由紧紧攥起,心中恼怒至极,恨不能上去一巴掌扇死这个变态!
  然而此刻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不管她对康王说什么、做什么,有前事在,看在别人眼里都会变成一种‘回应’,甚至可能由此衍生出另一种‘揣测’。
  张格沉默,没有理会康王,而是直接开口对卢刺史说起正事:“卢刺史,我与贵府大娘子十分投缘,欲礼聘她入府做我幽王府的司闺,不知卢刺史意下如何?”
  什么?卢刺史和杜夫人闻言都一惊,对视一眼后竟然不约而同看向了康王:这?
  其实‘卢春就是打晕康王的凶手’这件事一点都不难猜。尤其是在康王搜府,发现卢春一家人连同张格一起不见了之后,这更成了一个连调查都不需要的真相。
  但知道这个真相之后吗……君睿挑眉一笑,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情截断张格的话:“原来皇嫂也中意卢家大娘子?不过可惜,皇嫂来晚一步,卢刺史已经将卢大娘子许配给本王,以后她就是我康王府的侍妾了。”
  “什么?”张格和卢春齐齐一惊,还未及说话,一直缩在两人身后不敢吱声的谢佩兰先炸了:“那怎么行!”
  谢佩兰又不是傻子,听话听音,且那康王看向春儿时眼神那般可怕,谢佩兰还有什么不明白?可正因为明白,才更觉得卢挺下作!她也顾不得什么婢女主家了,当即瞪着卢挺满目愤慨道:“卢刺史,你、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虎毒尚且不食子,纵卢家再是有家训在上,也没说要把养大的孩子送去死吧?”
  她实在是气急了,竟当场指着康王怒道:“你明知他对春儿不怀好意,怎么能将春儿许给他做妾?这不是明摆着送春儿去死吗!亏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却原来是个贪生怕死,只图功名利禄的伪君子!”
  被一个没名没姓的婢女当众指着,君睿的脸瞬间便阴沉下来,张格见势不妙,连忙将谢佩兰往身后藏了藏,不叫她再上前。又转向卢挺追问道:“卢刺史,此事当真?”
  卢挺被谢佩兰一通骂,脸色同样很不好,但他能怎么说,难道说因为卢春坏了康王的好事,康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才不得不交出凶手平息康王的怒火?
  明明是你们自己捅出的篓子,凭什么要全家为你们陪葬!卢挺面沉似水:“禀王妃,确有此事。小女今年已满十七,早该婚配。今蒙康王殿下厚爱,聘为王府侍妾,是她的福气。下官前日就已应下了这门婚事,是以只能辜负王妃的好意了。”
  自来婚嫁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说要将女儿许给谁,再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何况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哪有半点自己做主的权力。
  卢春原以为自己靠上了王妃,总能压过四品的刺史父亲,逃出生天。却不想卢刺史竟然连一分怜悯都不肯施舍给她,直接将她推了出去,还是一把推进了火坑里!
  康王、康王是皇子呀!她要怎么才能从皇子手里逃出去,难道她还能去求圣人吗!
  张格感觉紧贴在自己背后的女孩儿几乎全身都在颤抖,无声的绝望和窒息顺着她的呼吸蔓延过来,针扎一般刺入张格的心脏。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只是个王妃,卢刺史不会听她的,康王更不可能听她的。不管她多么伶牙俐齿,多么义正词严,没有力量就救不了任何人,这个道理她不是早就明白了吗……
  没有力量,没有力量……张格突然转头看向身侧静静站着的君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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