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郑楠送走工作脑上司,正开开心心计划下午可以摸一下下鱼,嘻嘻。
  突然手机响了,郑楠拿出一看,又是老板的母亲,不嘻嘻。
  还是迅速给自己做好心建设,长出一口气。
  “金夫人。”
  金夫人没等郑楠问有什么事就质问起来了:“郑楠,我昨天不是让金衔玉回家吗,他怎么没回来,是不是你没跟他说!”
  说到最后俨然是肯定的语气。
  郑楠听见她的声音就眼皮子直跳,只觉得人生至暗时刻。
  这个班真的就非上不可吗?
  他一个秘书,怎么敢拦着老板母亲的电话,他图什么啊?
  再说了,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都十一点半了,金总下班都一点了,赶回老宅得三点,还上不上班了?
  然而根本没有他插话的空,金夫人的著名论断又出现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秘书没安好心,整天就想着勾着上司不回家。”
  这郑楠可忍不了了。
  “金夫人,我是男的,我是异性恋,我有女朋友。”
  然而金夫人的逻辑不是一个简单的女朋友可以摧毁的,她不觉得这能证明什么,反而是又一大罪证:“有女朋友你还扒着金衔玉,你……”
  郑楠真是听不下去了,打断她:“金夫人,我们现在要开会了,稍后在聊。”然后果断挂断。
  郑楠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是个什么人啊。
  又想起整天连轴转的金衔玉,也在心里替他默哀,这是摊上了个什么妈啊?
  把儿子当狗一样呼来喝去不说,张口闭口造亲儿子的谣,他虽然只是个平民百姓,但是由于工作对上流圈子还是有些了解,现在江城上流圈子都把他们金总当笑话。
  不知道的真相的笑金衔玉的为人,知道真相的笑金衔玉有个这样的母亲。
  郑楠正邓布利多摇头,有人去茶水间接水,看见他这个样子好奇道:“郑哥你在干什么?”
  郑楠清醒过来。
  他刚才是被夺舍了吗,一个员工去心疼大boss,这跟羊心疼狼有什么区别。
  罪过,罪过,差点背刺了世代贫农的祖宗。
  一下午,金夫人给郑楠打了不少电话,郑楠也没法直接挂断,也不敢随意静音,怕错过工作消息,只能任由它自动挂断。
  等到半下午的时候金衔玉就带着人回来开了一个小总结会,郑楠看见人都出来了才往小会议室去,敲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金衔玉正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大夏天出去还是有点考验人了,下次还是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去吧,正想着,就听见郑楠带来一个炸弹“金总,金夫人让您近期抽空回去一趟。”
  说实话,金衔玉丝毫不觉得意外,他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说风就是雨的人,只不过在自己长大后她忽然对自己生出了一股恐惧,也可能是厌恶彻底暴露出来,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很少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通过自己的秘书长郑楠来传话。
  金衔玉心里明白,金夫人应该很早就给郑楠打电话了,只不过被郑楠拖到现在才说,金衔玉心里还是有点感激的,这种闹心的事晚一点知道也能多幸福一会。
  不过幸福是守恒的,金衔玉多幸福了,就要有人少幸福一会,比如郑秘书,所以为了弥补郑秘书转移到他身上的幸福,金衔玉还是问他:“她是不是又给你打电话了,还骂你了?”
  这不太好回答,说有不合适,说没有又不甘心,他干脆沉默着。
  金衔玉这还有什么不懂?
  他叹了口气:“你下次可以拉黑她,不用她,月末我会以私人名义再发你一份补偿金。”
  听到有补偿金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了,他喜滋滋道:“谢谢金总。”
  其实金夫人再来骚扰他几次也是可以的,打工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下午金衔玉特地没有加班回了金宅。
  司机回头对着后排的金衔玉道:“金总,我们到了。”
  金衔玉睁开眼,开门下车,关门前吩咐道:“就在这等我。”
  司机识趣地没有多说。
  金衔玉走进高大华丽的别墅,一开门就听见了自己母亲的声音:“金衔玉你还知道回来?!”
  金夫人从二楼走到客厅。
  “你也是这样,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鬼混!”
  金衔玉的父亲金昌运年轻时就是个花花公子,当年金夫人对他一见钟情,不顾父母的阻拦,一心以为自己能改变他,可是生活总和想象不同,金昌运丝毫不收心,金夫人闹过求过,可是根本没用,金昌运依然在外面彩旗飘飘。
  后来金夫人就想到要用孩子来绑住金昌运,于是有了金衔玉。金昌运很显然不会因为一个孩子收心,金夫人怀上金衔玉后他依然我行我素,后来金夫人早产,虽然生下了金衔玉却损伤了子宫,无法再受孕。
  金夫人无法生育显然给了金昌运胡作非为的由,他变得更不着家,金夫人却把金昌运不回家的错都归到了金衔玉的身上,她一面需要用金衔玉作为由把金昌运叫回家,一面又把自己不能生育的错都怪在金衔玉身上,对他又爱又恨。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金衔玉早对金夫人有了明确的认知,他直接打断金夫人无止境的喝骂:“够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又把我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