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朋友严肃点头,冲进房间。
  禅院甚尔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等禅院惠进入卧室后,他才开口,“行了,你想说什么。”
  花知想起墓园看到的小灰团。
  织田作之助说她是禅院夫妇的女儿,之后出现的禅院甚尔佐证了这点。
  她的记忆没有缺漏,所以——
  “甚尔,禅院花知真的是我的名字吗?”
  “不是。”
  就算有准备,心还是颤了一下。
  花知声音颤抖起来,“那禅院花知……?”
  禅院甚尔盯着她的眼睛,“只有花知。”
  “苍太和惠理……?”
  “一直都是花知。”
  第21章
  “早~”
  太宰治拉开窗帘,背对着阳光,朝气蓬勃的模样。
  花知晃悠着不清醒的脑袋,头顶的毛也迷迷糊糊地上翘。
  她慢吞吞地蹭过去,脸颊送进他的怀里,贴着他的心脏,软软地问:“今天可以休假吗?”
  昨天,禅院甚尔走前,让她不要多想。
  深夜本就是思绪最混乱的节点,杂七杂八的念头扰得花知怎么也睡不着。
  后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失去意识的。
  好像做了很多梦,现在脑袋很痛。
  花知尝试着对越来越纵容她的上司先生撒娇。
  用禅院甚尔教的方法。
  “好啊,想看烟花吗?”
  花知:“……”
  花知清醒了。
  她默默地推开上司先生,走进洗漱间。
  花知咕噜噜地刷牙,她看着镜子里满嘴白泡泡的自己。
  这是威胁吧!
  绝对是威胁!
  垃圾甚尔,教的什么,点用没有!
  太宰治拖着张椅子,卡在洗漱间门口。
  他反着坐,弧度优越的下颌靠着椅背,鸢色眼眸点进亮色。
  花知偷偷摸摸地翻他白眼,余光却突然铺捉到——
  客厅变成了赤红色。
  热情洋溢的红玫瑰遍布整个客厅,金色的光影欢欣雀跃着在上流连,赤红与彩金交融,如同绵延的赤焰。
  比花更吸人的,是黑发鸢眼的少年。
  夺目,更夺命。
  花知吐掉嘴里的泡泡,“搞那么多花干嘛呀?”
  上司先生兴致盎然的,“是上次餐厅的玫瑰哦,到现在都还开得艳呢。”
  “那怎样!”
  她含了两口水,咕噜噜地又吐泡泡。
  “秘书小姐,要谨慎啊。”
  突然照进的日光朦胧了他的面容。
  花知不解地眨了下眼,“不是有你吗?”
  为下属扫尾,不是每一个上司的必备技能吗!
  震声!!
  太宰治:“……”
  还真的理所当然的态度啊。
  他对准她清透的琥珀色眼眸,悠悠地拉长尾音,“秘书小姐,你简直是个大麻烦啊。”
  不管是她本身,还是对他而言。
  都是少见的棘手。
  轻不得重不得,难得胆怯。
  他走到花知身后,卷起她的长发,又任由发丝从指间滑落,最后掌中只留下来一根。
  太宰治细细地端详,“分叉了。”
  花知:!!!
  她可听不得这个!
  头发分叉还不是怪他!
  那么多文件,她没有秃掉都是基因优良!
  借着一股气,花知头往后一仰,撞到他的胸膛。
  “唔……”
  太宰治发出短促的闷哼。
  花知闻到了血腥味。
  上司先生身上有血腥味不出奇,按他作死的程度,到现在还活蹦乱跳才是稀奇的事。
  换个人这么搞,坟头草现在都能有人高。
  但花知确确实实,真没在他身上闻到过新鲜的血味。
  她三两下呼噜完脸,把上司先生按到沙发上,伸手就去拽他的领口。
  蓬松的黑发贴在颊边,他被压着,却笑得开心。
  花知扒开他衬衫,落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绷带。
  血色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突出。
  上司先生耸拉下脸,显然是极为讨厌这股浓郁的腥味。
  “嫌弃这种味道,你就少作死嘛!”
  花知小心翼翼地剪开绷带,淡金色的符文在她皮下流动。
  上司先生真的很瘦,骨头贴着皮,肉少得可怜。
  平日里穿着宽大的外套,力气也不小,完全看不出来已经瘦到了这种程度。
  要补补才行。
  花知想着,手下的动作也重了起来。
  又痛又痒,太宰治稍稍动了动,“是他们先动手的哦。”
  鎏金色闪在眼底,“那你不要挑衅他们嘛!”
  楼下的绿草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枯萎又重生。
  暗影里不计其数的小虫子,无声无息地破裂,碎成齑粉,落入土壤,草又绿了几分。
  上司先生的伤口,长出新生的粉肉。
  花知的脸色变得疲惫了一些。
  不解开封印的话,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她的指腹不经意地划过一处。
  那里是不同于别处的光滑一片。
  明明没有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疤,她看着,却觉得刺疼。
  为什么……?
  太宰治抓住她的手,神情沉寂,“在看什么?”
  花知回神,下意识地岔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