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个念头才起,就被司滘白否决了,如果真的是这个疯子,自己绝对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他对话,“瞧小司总说的,我们司家都是好公民,怎么可能会碰毒这种东西呢?”
  暗处的宋亦清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黄赌毒样样都沾,但自己是好人?
  司应时也不在意,甚至是没将对方放在心上,“你不过是一个旁支的废物,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既然你上赶着想当司明昌的儿子,不如把自己阉了,说不定他还能多看你一眼。”
  司滘白脸色已经难看得厉害,他握紧手掌,双目阴沉,“小司总没必要开这种玩笑吧。”
  司应时好似轻蔑地勾了一下嘴角,却没有半点笑意,“别费力了,司家只能是我的,即便我不要了,也只会变成一堆破烂,你想都别想。”
  “你……”司滘白差点就爆粗口骂人,却只能生生忍住,“那好歹是七叔的心血。”
  司应时说得随意,“真想要,那就杀了我,司家也许就是你的。”
  司滘白气息已然不稳,分明是在司应时眼中看到了轻视,如果这人只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凭他的本事,或者能在司家更上一层。
  可偏偏司应时手段不输司明昌,还是一个狠戾的疯子,那些话也不是随口说说,如果真的把人逼急了,指不定真的会亲手毁去司家。
  见司滘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司应时也没了耐心,直接开口赶人,“还不走?是打算留下来看吗?”
  司滘白当然不敢应承,真有这个好奇心,也未必有命能看,他只能压下憋屈和不爽,扯着嘴角笑着,“那我们就不打扰小司总的兴致了。”
  说着,眼神还往那身后的人影上盯着,只可惜没来得及看出什么,就对上了司应时那阴翳的眼神。
  司滘白这下不敢再多停留,匆匆收回目光,带着一肚子火气走了。
  手下的人连忙跟了出去,还不忘关好房门。
  直到危机接触,宋亦清这才憋不住,拉下了盖在头上的床单,还没来得及呼吸清新的空气,就撞上司应时满是冷意的眼底。
  床单中原本就十分闷热,将宋亦清闷出一脸薄汗,连带着脸色都染上些许红,此时映照着白炽灯,如同古画里鬼魅,勾人心魄。
  宋亦清毫无所觉,见司应时跟有深仇大恨似地盯着自己,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嘴上却不忘说着,“多谢司先生帮忙,有机会我一定会登门拜谢。”
  他说完,却见司应时没有什么反应,心下有些不安地跳着,刚想要撑身坐起,面前的男人骤然阴狠着脸色,伸手掐住他的脖颈。
  靠。
  宋亦清骂了一声,有那么一瞬,他怀疑司应时都要掐断他脖子。
  “嫂嫂好手段,看来我们司家的人,你都想招惹一遍。”司应时咬牙,无比怨恨地盯着几近不能几近喘不过气的宋亦清,“是不是连我爸你也想要?”
  神经病。
  此时的司应时已然接近疯魔,他痛恨宋亦清的绝情,从重逢到现在,看向他的眼神从来只有戒备和疏离,又厌恶这人不堪的手段,一个俞秦之就已经叫他嫉恨,连司滘白这种废物也值得宋亦清花心思。
  怎么偏偏就没有想过他?
  司应时越想越恨,恨不得亲手杀了宋亦清,却在见到对方一脸痛苦时,又下意识松了力度。
  宋亦清却早已等着这时机,察觉到对方松手,他顿然咬牙按住司应时的手腕,提脚朝着男人的头扫了过来,却被对方躲开。
  但这也给宋亦清逃脱的会,他如同游蛇一般从司应时手中挣脱,还试图用床单封住对方的视线,一个翻身就下了床,落在了那人身后。
  他刚想说些什么,但刚抬头,就看到了司应时背后遍布的伤口。
  那如同被长鞭鞭打而出的,密密麻麻缠绕着,无比狰狞可怖,可见在最初时要遭受何等的痛苦,才会留下这么多无法痊愈的伤痕。
  那一瞬,宋亦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他心口,轰然炸裂,无形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而出,遍布着每一根神经,叫他好似经历了司应时同样的痛苦,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明明记得,这人从前的后背是一片干净,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多的伤?
  宋亦清捂着脑袋,试图缓解疼痛,而此时的司应时已经挣开了床单,转过身,看着他,看到青年面色苍白,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丝毫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
  他沉着脸,冷笑道,“嫂嫂还真有本事。”
  宋亦清头也不疼了,憋着怒火故作平淡,“你说话就说话,真没必要阴阳怪气。”
  司应时不说话,就那般望着他,目光幽深,看得宋亦清后背有些发凉,可他也不甘示弱,微微颔首回望着男人。
  眸光坦然地从对方精壮的上身流转打量,不可否认,司应时的确有傲人的资本,只要不张嘴,多少是有点赏心悦目。
  司应时眉头皱得越紧,像是极其不满宋亦清这奇异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下床捡起地上的衬衣,背着对方穿好,将身后的伤痕全数遮住。
  宋亦清这不着痕迹地垂下眼眸,藏住了眼中的疑虑,“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司应时也转过身,他的衬衣上几颗纽扣全都崩坏,此时几乎半敞着领口,别有一番风景。
  穿这么马蚤,也不知道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