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许嘉清又想问央金,许言蹊把怀里的项链扯出来说:“这真的是阿妈给我的,她说不管怎么样,自己的阿爸还是得认得。”
  许言蹊抬着圆溜溜的眸子说:“阿爸,阿妈当年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
  许言蹊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许嘉清提下了床:“你该走了。”
  许言蹊不愿意走,许嘉清看了他半晌,撩开头发伏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好闻的香气袅绕在鼻尖,许嘉清的发丝蹭的许言蹊很痒。也不知是不是地暖太热,许言蹊唰的一下脸就红了。用手捂住额头,晕乎乎的走了。
  随着房门紧闭,许嘉清终于再次看向了这个端着托盘的人。
  不知为什么许嘉清鼻子一阵发酸,眼睛很涩。好一会以后他才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抬起头,露出那双熟悉的眸。许嘉清不顾他还端着托盘,拉着他的手继续问:“我不是叫你走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知道这是哪吗,你怎么敢过来的。”
  周春明把端着的托盘放在床头,把自己的手覆在许嘉清手上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出来,我不会走。”
  “许嘉清,你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你得告诉我。我知道我不聪明,但你……”话还未说完,许嘉清就拥住了周春明。
  两人的心都跳得很厉害,眼眶一片通红。不过几天不见,周春明就瘦了很多。他说:“嘉清,我也想帮你做点什么。”
  许嘉清听了这话,却是更加难受。周春明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如果不是他,周春明的生活本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周春明在旁边,许嘉清的心难得安定下来。连带着跳了好几天的太阳穴和焦灼的心,也彻底缓和。他听周春明絮絮叨叨的说,他坐上了那辆电车。车上的人都安慰他,等到下一站,他又打车回来时,许嘉清已经彻底不见了。
  那些个摆摊的人都说许嘉清是精神病,掀翻了别人的摊子,得亏有个好哥哥。周春明想找许嘉清,但又觉得许嘉清做事一定是有道理在的。于是又带着许嘉清给他买的火车票,坐上了那辆火车。只是在中途就下了车,先上车后补票,又跑回来了。
  许嘉清听得胆战心惊,周春明就是这样躲过了林听淮和陆宴景派去的两拨人。那时江曲已经找到他,自然不会再在周春明这个小人物身上浪费功夫。
  事情就是这么巧,连老天都眷顾周春明,他遇到了一个好心人,误打误撞介绍安排来了江曲这里做工。
  许嘉清握着周春明的手,还是忍不住说:“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江曲见过你的脸,你就不怕他认出你吗?”
  周春明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说:“我不怕,俗话说的好,灯下黑嘛。况且我本来就是干下人的料,他们这种大老板有钱人,不会注意我们这种最低等的下人的。”
  这话说得叫人心酸,周春明拿袖子去擦许嘉清脸上的泪水,又从口袋里的瓶子里倒出药片说:“嘉清,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走。只要活着,就总会有办法的,你要好好活着,你要等我。”周春明的眼神非常笃定:“不会让你等很久,我在厨房帮忙时听别人说,这个活佛没有打报告就擅自离开自己的所属域,会被勒令回去。因为情况特殊,他被监管的很严格。他不能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再带一个不属于所属域的人走。”
  许嘉清听着周春明的话,知道中间肯定有陆宴景插手。当年季言生入藏江曲没少从中作梗,陆宴景不管怎么说也是季言生舅舅,估计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了。更别说中间还夹了个比疯子还疯魔的林听淮。
  伸手拿过托盘里已经凉透了的水,许嘉清混着乱七八糟的药片囫囵吞了。那些阴霾的想法与不安彻底消失,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许嘉清对一些事顿感了很多。脑子里还有一件事想问,却这么也想不起来了。
  吃完药有些困,脑袋晕乎的厉害。许嘉清想再问一些外边的事,但周春明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于是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周春明匆匆安顿好许嘉清,便又端着托盘走了。
  这一觉昏昏沉沉睡到下午,刚睁开眼,江曲就坐在床头。他摸了一下许嘉清的脸,什么话都没说。
  江曲不说,许嘉清也懒得问。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又被江曲掰回来了。他说:“你就这么讨厌我?”
  这时许嘉清才发现,脸旁边的枕头湿了一片。江曲用大拇指碾他的唇,把唇揉得殷红。江曲说:“你刚刚说梦话了。”
  许嘉清连自己做了什么梦都不记得,更别说梦话了。他怕江曲找他麻烦,僵在床上不敢动。江曲的手很冰,将暗未暗的环境里,看不出江曲脸上的情绪。
  这里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江曲见许嘉清不说话,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吧,睡多了头疼,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江曲托着许嘉清腋下,把他从被子里拽出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许嘉清不像在达那时那般清瘦,那个碍眼的人把他养的很好。
  江曲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冰凉的手顺着脖颈,一寸一寸的往衣服里摸。他揉着许嘉清胸前软肉,许嘉清想伸手推拒,结果却又被江曲抓住了手。
  江曲吻着许嘉清的唇,不停吮吸纠缠。唇舌黏糊糊的擦过许嘉清脸颊,最后停在耳侧。江曲的声音有些低哑,热乎乎的气让许嘉清浑身酥麻。他说:“我改变主意了。”
  许嘉清不明白江曲改变的是什么主意,他的脑袋又变成了一团浆糊。江曲的手掐着许嘉清腿肉,捏出一道又一道指印。许嘉清蹬着腿要跑,但是江曲说:“清清,你应该感谢我。”
  天已经彻底黑了,许嘉清的脑袋埋在枕头里,任由江曲把他翻过来。他跪在塌上,江曲咬着他的肩膀说:“清清,说话。”
  许嘉清疼得厉害,他讨厌这种姿势。因为看不到脸,江曲会把他当玩意一样弄。许嘉清挣扎着想要逃离开这一切,但是江曲的影子像山一样覆在他身上,将他彻底包裹。
  江曲让他说话,自己却彻底不做声了。膝盖被磨得发红,许嘉清不明白江曲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直到喘不上气,江曲才又把他翻回来,把他抱进怀里,箍的很紧。
  许嘉清说的每一句话,江曲其实都记得。可还没抱一会,许嘉清就又扑腾着想逃。他捏着许嘉清的下巴,不让他动。兀的说:“如果当初我不做那些事,你会不会接受我?”
  “可是许嘉清,如果我不做那些事,又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呢。”
  江曲的眸子在黑暗里反着光,他很认真的问,许嘉清却无法给出回答。江曲不想看到许嘉清眼里的情绪,他用手遮住许嘉清眉眼,在他鼻尖落下一个吻。
  和刚刚粗暴的x爱相比,这个吻显得小心翼翼。江曲在过去的几年里,也曾改过自新。他发誓如果许嘉清活着,只要许嘉清活着,他当一个过客也可以。
  可是在看到许嘉清与其他人纠缠时,江曲又开始不甘心。凭什么他们可以,自己却不行,凭什么……
  明明最先遇到的自己,又凭什么是自己最先出局。
  江曲眸子里的情绪开始变深,许嘉清凭借本能感觉到了不对劲,抓住了江曲的腕子。
  窗外灯火亮起,给这个房间也带来了一些微弱的光亮。江曲把手缓缓往下拉,他用那双熟悉的眉眼说:“许嘉清,你说过我长得像央金,可为什么你从来都对我没有一丁点怜惜。”
  “央金至少有个爱她一心为她的父亲,可我什么都没有。”
  江曲的手沾上许嘉清的温度,变得有些湿热。他垂着脸去吻许嘉清嘴角,当年给许嘉清下暗示时,他对着镜子练习过千百万次——这个角度下他最像央金。
  许嘉清连呼吸都因此停滞了一瞬,内心彻骨的痛。可到最后,他还是推开了江曲说:“可是你又不是她,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江曲,你又想骗我什么?”
  第115章 新闻
  江曲没说话, 他把许嘉清抱在怀里,又躺回床上。两人贴的很紧,甚至连心跳都同频。许嘉清要起来, 但是江曲箍着他不让动,垂头亲吻着许嘉清的发丝道:“睡觉吧。”
  许嘉清睡了一下午,哪里还睡得着。勉强躺在江曲身边,但许嘉清总觉得旁边环着一条蛇。刚刚弄完, 地暖又热, 许嘉清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停翻腾着想把江曲推开。
  江曲好脾气的不恼,但他越没反应许嘉清就越折腾。直到许嘉清一个胳膊肘打到江曲脸上, 这一下打的有些重, 许嘉清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