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刚说完这句话,次仁就感觉许嘉清再次捏紧了他的手臂。攥紧到骨节发白,睫毛蝴蝶似的抖。
  良久沉默后,喇嘛看了一眼许嘉清裸露在外的背脊,转身就走。次仁听见自己说:“别怕。”
  这一夜许嘉清是和他一起睡的,哪怕床上满是污秽,许嘉清也没有丝毫嫌弃。抓着次仁的胳膊,生怕他走。许嘉清连做梦都不安稳,身体止不住打颤,小声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次仁想听许嘉清在说什么,可刚垂下脑袋许嘉清就猛的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眶里满是血丝,盈满泪水。次仁伸手去摸他的脸,可还没触碰到,许嘉清就抱着被子躲在床尾去了。
  许嘉清瑟缩在角落里,次仁说:“明天仁波切会来。”
  他的泪水挂在鼻尖,就像沐浴在初春雨水里的小动物。次仁再次躺下,烛火燃尽已经熄灭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仁波切是你最好的选择,是你在这里的护身符。”
  许嘉清在床尾坐了一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等他醒来时,次仁已经不在了。许嘉清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不敢出去,也不敢呆在床榻上。还没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有人推门进来。
  许嘉清怕得紧,慌不择路躲在床底下,脑袋甚至撞到了床板上。那个喇嘛是来找次仁的,但次仁不会躲他。他听到声响不由疑惑道:“谁在这里?”
  许嘉清只能看见一双脚,他往前走,许嘉清捂住嘴往后躲。眼见他在塌前停下,外面就又来人了。雪白色的靴子站在门口,不染分毫尘埃。那个喇嘛连忙垂头行礼:“仁波切。”
  江曲站在原地不说话,喇嘛一边伸手往前一边说:“我在这里听到了声响,不知是何……”
  眼见那双手就要摸到自己,许嘉清连忙从床底爬了出去,扑在江曲怀里。双手攥紧了江曲的衣裳,讨好的伸脸去舔江曲下巴。
  江曲捏着许嘉清的脸,狎玩似的用手去蹭他的唇。许嘉清的眼眶彻底红透了,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伸着舌头小心去舔。把江曲的指尖舔得亮晶晶的,江曲把涎水又蹭在他脸上。
  许嘉清小口喘息,发出抽泣似的声音。江曲问:“你想我吗?”
  那个喇嘛极有眼力见的拉门出去了,许嘉清环着江曲脖颈,拼命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江曲拍了拍许嘉清的脸又问:“你会听我的话吗?”
  许嘉清回过神来,拼命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去吻江曲的唇,可江曲并不张嘴。许嘉清害怕,更加努力的去吻他。可许嘉清的吻技实在太差,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撞。
  江曲说:“清清,把舌头伸出来。”
  许嘉清有些犹豫,江曲马上就要把他的手从脖颈上拿下去。许嘉清不愿意,只能红着眼,探出怯生生的舌尖。
  江曲按着许嘉清后颈,卷着他的舌深吻/口允/吸。许嘉清喘不上气,软软要朝地上倒去,却又被江曲提起。踮着脚尖,任人索予。脸颊脖颈一片潮红,发出细碎的/口申/口今/。咽不下的涎水滑到下巴,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
  江曲松开他,许嘉清趴在他肩上小口喘息。江曲笑着说:“清清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乱流口水。”
  许嘉清并不辩驳,他在圣庙呆了一夜老实不少。江曲像抱孩子似的抱着他,刚来到床榻旁,就看见了上面睡过觉的痕迹。
  江曲的表情一瞬间冷了,许嘉清鹌鹑似的把头埋在江曲怀里,没有丝毫觉察。江曲的手顺着许嘉清大腿往里摸,明明前一秒还没反应,后一秒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起。
  江曲紧紧把许嘉清箍在怀里,抱着他换了个房间出去。来到另一个房间,江曲再次抱着许嘉清吻。许嘉清没有丝毫反抗,只是在他……时,呼吸一窒。满室玫瑰花香气,许嘉清老实,江曲也给了他时间适应。
  可他还是痛,许嘉清感觉有一柄巨斧把他一分为二,而他没有反抗的余地。许嘉清微弱的痉挛着,把脸埋进枕头里。疼得他忘记了呼吸,直到江曲摸着他的后脊说:“清清,吸气。”
  可许嘉清仍旧一动不动,江曲用手翘开了他的嘴,许嘉清这才后知后觉般小口喘息。江曲的温柔装不了多久,没一会许嘉清就哭喊着让江曲饶了自己。
  江曲笑了笑,伏在许嘉清耳边说:“清清是叫我走么?”
  许嘉清只想让江曲饶了自己,却也不想江曲离去。含着泪拼命摇头,又要伸手去缠江曲。许嘉清的动作没有妨碍江曲,许嘉清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往前蹭,头几乎被顶到床柱上去了。
  江曲把许嘉清的头往下压了压,不让柱子磕到他。许嘉清向来觉得江曲像冷血动物,可这个冷血动物正一边吻着他的耳廓一边说:“那我不走,清清该说些什么?”
  许嘉清的脑子晕乎乎,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哭着说:“谢谢,谢谢呜呜呜……”
  连话都说不完整,江曲并不满意这个答复:“清清该谢谢谁?”
  “谢谢,谢谢老公呜呜呜。”
  眼泪再次大颗大颗溢出,江曲吻着他的眉眼说:“清清怎么哭了?”
  许嘉清抽哽着说不出话来,江曲叹了口气:“清清总是拿眼泪当武器。”
  换了个动作,许嘉清坐在江曲怀中。江曲揉捏着他的唇,好脾气的说:“我是清清老公,但清清怎么在这里了呢。”
  许嘉清撑得想吐,可他只能软软伏在江曲肩头。生怕不听话,江曲就要把他丢在这里离开了。江曲丝毫没有欺负别人的自觉,卷着许嘉清的头发等待他的答复。
  许嘉清说:“因为……因为我不听话。”
  “清清为什么不听话?”
  “因为我要走呜呜……”
  江曲笑了笑,纠正道:“不是因为清清要走,是因为清清要和外人私奔了。”
  许嘉清想说央金不是外人,他也不是和央金私奔。可江曲的一只手停留在他小腹上,许嘉清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清清想出去玩,想回家,和老公说就好。怎么可以随便听信外人的话离开呢?外面的世界那么可怕,没有老公,清清会被怪物吃掉的。”
  许嘉清抓住江曲放在小腹上的手死死捏着,拼命去舔江曲的脸。江曲只当他是怕,没有多想。垂首去看许嘉清的脸,好不容易在外边养出来的肉不过两天就掉没了。下巴尖得可怕,背脊全是骨头。
  江曲的眼神往别的地方滑了滑,看到了许嘉清小腹。伸手摸了摸,许嘉清又连忙抱住他。江曲笑了一下,许嘉清像小孩一样,唯独肚子看起来依旧还有几两肉。
  江曲捏着许嘉清下巴,像打量年猪似的道:“清清怎么光长肚子不长肉?”
  许嘉清不说话,他悚得浑身发凉。什么话都不敢讲,生怕说错一句话,江曲就要道:这只年猪已经养肥可以杀了。
  江曲的世界里,除了佛母就是许嘉清。他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很快就被许嘉清往别的地方拖去。
  许嘉清舔着他的喉结,张嘴索吻。江曲把许嘉清推回榻上,诡异的酥麻感顺着脊椎顺延攀升,浑身发软。
  这个感觉太刺激了,许嘉清的瞳孔都有些涣散。很快石楠花腥气就盖过了玫瑰花香,许嘉清想晕,可江曲一直吊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江曲结束。许嘉清颤抖着蜷缩在被子里想睡去,以为明天就可以出去。可是江曲给他掖好被子起身又要走,许嘉清的脑袋像浆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他依旧死死拖着江曲不让他走。
  江曲说:“清清,听话。”
  许嘉清张了好久的嘴,才勉强吐出一句话:“我听话,你带我走。”
  江曲笑了笑,这个笑容竟然还有几分温柔。他回到榻前蹲下,把许嘉清抱进怀里说:“清清想出去是吗?”
  许嘉清依偎在他怀里拼命点头,江曲又说:“可是我不能带清清出去呢,清清的惩罚没有这么快结束。”
  许嘉清有一种上当受骗恼羞成怒的感觉,可比怒火更先来的是崩溃的泪水。他止不住呜咽:“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这句话有歧义,江曲假装听不懂。他把许嘉清抱在怀里,抚摸他优柔的肌肤:“等清清怀上我们的孩子,我就带清清走,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第99章 报应
  都这样了, 还能怎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嘉清控制不住发起抖来,扯着江曲的衣领,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许嘉清的手劲出乎意料的大, 江曲被扇得偏过头,只觉得半张脸酥酥麻麻。没一会,嘴里就满是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