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安笙摇摇头。
  “那你看好了,安笙这两个字应该是这么写的。”
  江屿晚的手包着江屿晚的小手,一齐写出来的字竟也不差。
  安笙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应该这么写。
  又练了几遍,安笙差不多能自己独立把这两个字写出来了,江屿晚忍不住夸他聪明:“真棒!”
  安笙又问:“那你的名字该怎么写?”
  江屿晚一愣,笑道:“学太多对你来说太难了,今天你就学会这两个字,明天再学两个字好不好?”
  安笙摇摇头,“我想学会你的名字。”
  “为什么?”江屿晚疑惑道。
  “因为你对我很好,我想早点认识你的名字。”
  江屿晚欣慰的摸摸他的头:“真乖,那我现在就教你写。”
  安笙学的很快,没多久就记住了。这对于一天学都没上过的安笙来说,极度不易。
  离开课室的时候,江屿晚忍不住对太傅说:“老师,您以后多教教他,我觉得他是个学习的好苗子。”
  “是吗?”夫子爱才如命,乐呵呵的说道:“连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得好好关照他。”
  好景不长,安笙最终还是被接回了安府,虽然在江屿晚的恳求下,安范将军答应他继续来学堂读书,但是江屿晚却发现安笙的精神竟是一日比一日差。
  “你没事吧?”江屿晚一脸担忧。
  “没事。”安笙否认,可江屿晚看到他的衣服内里的皮肉竟全是伤痕,顿时心惊。
  “你被人打了?”
  安笙沉默不吭声。
  江屿晚语气有些焦急愤怒:“你堂堂将军府的嫡长子,谁敢这么打你?”
  安笙沉默半晌终于吭声道:“我的两个哥哥。”
  江屿晚立即想起,安范将军新立的正妻,她原本是侧室,安笙娘亲去世后又被扶了正,而侧室生的一对双生子却比安笙要大几个月。
  江屿晚一听便怒火中烧,轻抚他的头,“放心,哥会找他们算账的,今晚你跟我回我家。”
  江屿晚让人给安笙换了药,又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以后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安笙神色犹豫:可若是你不在,他们一回去,又要打我了。”
  “别怕。”江屿晚缓声安慰他:“我会和爹爹说明情况,让你来我这里跟我住。”
  “可是我爹……”
  “放心吧,你爹那边我爹回去解释,他不会不答应的。”
  安笙神色一喜:“真的么?”
  江屿晚道:“我骗你做什么?谁反悔谁是小狗。”
  第二日,江屿晚就陪父亲去安府做客。随后主动去找那两个小孩玩,期间抓了那两小孩不少小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安范那边告状。
  安范当着丞相的面,见自家儿子出这么大的丑,颜面挂不住,即刻在二人面前把那两个孩子痛打了一番。
  江屿晚终于觉得揍舒服了,才拽着自己爹的手离开。
  他爹自然也知道这小孩心里想些什么,语气近乎宠溺的问他:“终于出气了?”
  “嗯。”江屿晚美滋滋的点头,“他们欺负安笙,我就得让他们吃点苦头。”
  “你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看,你对那个小孩看来真是不一般。”
  “他是我弟弟,我肯定会待他好的。”江屿晚说完又往怀里钻,撒娇道:“当然阿爹您对我最好了,今后我也会待您最好。”
  “我们晚晚越来越会说话了。”
  “爹,那我能不能再求您一件事,把安笙留在咱们家呀,我想和他一起读书学习。”
  江屿晚也是没想到自己爹不假思索就同意了:“好啊,就当养了个童养媳…”
  江屿晚脸一红:“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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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胡说八道,明明不是童养媳,是童养夫......
  第23章 管好你家疯狗
  寒冬腊月,雪花飞扬,江屿晚打算带着安笙去雪场打雪仗,为此特意把他的朋友都叫了出来。
  安笙身子不好,为了防止他再次感冒,江屿晚特意定做了几件御寒的披风。
  “穿暖和一点,到雪场就不冷了。”江屿晚为他戴好棉手套,“去了之后,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么?”
  “嗯。”安笙点点头,攥紧了江屿晚的手。
  到了现场,本来安笙还稍显拘束,但是江屿晚寸步不离的带着他,这又让他觉得非常安心。
  江屿晚和他蹲在一处雪地,用手捧起一堆雪花,用力将其捏成一团,“哝,这样就可以做一个雪球了。”
  “江屿晚,看招!”公上覃见江屿晚没注意到这边,顺手一个雪团就砸到了江屿晚的头上。
  雪球在江屿晚身上溅开,落了一头的雪,模样甚是狼狈。
  江屿晚恨恨道:“公上覃,您怎么又搞偷袭。”
  公上覃道:“谁叫你一直跟这么个小不点玩,把我们这些朋友当空气是么?”
  江屿晚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安笙年纪这么小,身子虚,我肯定得照顾…”
  只是话音未落,江屿晚就见安笙不知什么时候,攒了一个大雪球,毫不犹豫就冲公上覃正脸扔了过去。
  公上覃没来的及躲,立马被砸了个脸上开花,“草。”公上覃骂了句,“江屿晚,你这小崽子有疯病吧,哪有人往脸上砸的!”
  江屿晚见样笑疯了,“哈哈哈,公上覃你活该!”
  公上覃愤愤不平:“算了,不跟你玩了,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我找我们诏儿去。”
  可安笙却不依不饶,竟又做了几个雪团,追着公上覃打。
  吓得公上覃一边跑一遍骂:“江屿晚,管好你家疯狗,别让他乱咬人!”
  安笙狠狠的朝他身上扔了几个雪团,公上覃跑的踉跄,一不小心摔了个嘴啃泥。
  “哈哈哈哈…”江屿晚笑弯了腰,“公上覃,你也有今天…”
  公上覃朝他翻了个白眼:“姓江的,你给我等着。”
  说着迅速爬起来,扑到不远处的南诏怀里告状:“诏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俩狗贼一大一小,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我,呜呜呜呜…”
  南诏无奈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我帮你报仇!”
  说罢,几人又厮打在一起。
  安笙虽然人小,但是一点都不怵,身子小移动灵活,让对面的人也讨不着什么便宜。
  谁打江屿晚,安笙就打谁。
  雪场时不时会想起江屿晚的笑声,以及公上覃骂骂咧咧的惨叫。
  纷纷扬扬的雪,不知何时就停了。一场雪仗打下来,几人面色红润,虽然天气冷,但是身子却因为运动,出了不少汗。
  安笙第一次玩的这么过瘾,整个人蠢蠢欲动,似是还想打下去。
  以至于公上覃看到这毛头小子,就忍不住往南诏身后躲,生怕他搞偷袭。
  江屿晚也看出了安笙的心思,笑着蹲下身擦拭他脸上的雪水,“时候不早了,我们改日再来打。不然你公上覃哥哥,今晚要做噩梦了。”
  安笙看了公上覃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哥哥,我饿了。”
  江屿晚攥紧了安笙的手,温柔道:“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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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上覃纯纯工具人
  第24章 牙掉了
  在江屿晚印象中,年幼的安笙格外喜欢缠着自己。
  他习笔练字每一次的进步,都会兴冲冲的拿给江屿晚展示。
  江屿晚看着他满篇写的自己的名字,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触动。
  “哥哥,我今天学会了平安喜乐这四个字,我写给你看。”
  “好啊!”江屿晚笑着点头。
  接着他就看见安笙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下几个大字:江屿晚平安喜乐。
  又比如说,安笙人生中第一次换牙,看到自己掉落的牙齿,哭着跑来找江屿晚。
  “哥哥,我有病,我可能要死了。”
  江屿晚看他哭的如此难过,还以为是他体质弱急忙想叫御医,可没想到安笙把手心展开,一颗牙齿孤零零躺在他的手心。
  “哥,是不是我的牙掉光我就要死了?”
  江屿晚忍不住想笑,但是见安笙哭的如此凄惨,只好哭笑不得的安慰他:“不怕不怕,你这是换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你看哥哥也在换牙呢。”
  随后两个牙齿漏风的孩子,看着对方笑成一团。
  两个相处一年,凡是接触过他们的人都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其实对于江屿晚来说,他并没有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作为江府的独子,这在全京城上下极为罕见。
  而江屿晚爹娘的故事也一度被传为佳话,他们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母亲秦霖及笄之年嫁给了江吟,婚后十分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