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重站在一边也是一惊,江屿晚那张精致魅惑的面容,曾经不知勾引过多少人为他倾心,如若不是他通敌卖国的话,这张脸白白被毁,他真的觉得挺可惜。
  江屿晚被绑着的手,微微有些战栗,但他还是强撑着笑道:“打人不打脸,安司长毁坏别人容貌的做法。恐怕不是君子所为。”
  安笙冷笑:“我师父南诏当年被你出卖,至今下落不明。你现在跟我装作你不知道?”
  江屿晚眼睛一闭,似乎是在细细思索着什么,半晌才抬头笑道:“噢!是了。南诏的确被皇甫军所俘,不过...”江屿晚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我以为安司长捉我,是为了你死去的父亲安范将军寻仇的。”
  小重心里莫名开始佩服这位勇士,刀子直往安笙的心上扎,看起来真是个不怕死的玩意。
  安范当年带十万大军与皇甫国对战,却被江屿晚出卖,导致全军覆没,国师南诏被俘下落不明。
  只是安范战死,当年功名显赫的将军之子安笙,也遭俘虏,成为奴役,三年前才逃回墨国。
  此后,安笙成为墨国第一暗卫皇城司的司长,伺机复仇。
  对于安笙来讲,他做梦都想捉住江屿晚,将其碎尸万段。
  但他必须要知道师父南诏的下落,找回师父,这是安笙家道中落之后,唯一支撑他活到现在的理由。
  而江屿晚偏偏就是找回南诏最关键的那把钥匙。
  “说出南诏的下落,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安笙道。
  “哦?”江屿晚惊讶道,“这么大的让步?是个不错的买卖。”
  “他在何处?”安笙问。
  “他不就在你面前吗?”江屿晚笑道。
  安笙一拳捶在了江屿晚腹部,用了死力。
  江屿晚“哇”的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安笙怒色终究是显现出来,双手再次捏住他的脖子,“你也配侮辱我师父?”
  江屿晚嗓子发不出声音,喉咙里的血,上不去,也吐不出来,就卡在哪里,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
  小重看到江屿晚不行了,这才开口道:“大人,再掐他可就真的死了。”
  安笙冷声道:“姓江的,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真的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安笙终于放开了他。
  江屿晚呼吸微弱,半晌没缓过劲来。
  安笙看着他的样子,更加恼火,转身往屋外走去。
  小重忙问:“大人,这怎么办啊?还审吗?”
  “继续审,审不出来,就拖去喂狗。”安笙道。
  “我...我答应你...”江屿晚喘着粗气,微弱的声音宛若细蚊,却精准的传到了安笙的耳朵里,他脚步一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反倒是一旁的小重没听清,趴在他嘴边想问个究竟。
  安笙的步子,再次停在江屿晚面前。
  “你确定?”安笙问。
  江屿晚强撑着笑道:“我...我想吃饭。”
  “嘿?”小重眸子瞪的瓦圆,“你想的挺美,我都没吃饭呢,你还想吃饭?你以为你是什么贵宾吗?你不过是一个要死的阶下囚!”
  “给他准备吃的。”安笙说道。
  “啊?是!”安笙都发话了,小重自然也不敢违抗自家主子的意愿。
  “我要吃馄饨,安大人包的。”
  小重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你这人当真是狗胆包天?让安大人包馄饨,你配吗?”
  安笙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他语气平静,“要是耍我,你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么?”
  江屿晚点头。
  安笙转身朝屋外走去,对着外面的暗卫小声低语。
  江屿晚同样能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准备好馄饨的馅料和面皮,在这里支口锅。”
  江屿晚笑了。
  小重疑惑且嫌弃的看着江屿晚:“给你口吃的你就高兴,还真是个墙头草,说你卖国你点都不亏。”
  当一口大锅真的在牢房里支起来的时候,小重的嘴张的可以生吞一个鸡蛋。
  “这是要炖了犯人吗?”他当暗卫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刑罚,不由啧啧称奇。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他千年难遇的奇观。
  他们铁面冷心、杀人不眨眼的安笙司长居然坐在牢房里给一阶下囚包馄饨。
  况且这人还是他势不两立的仇敌。
  一碗馄饨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出了锅。江屿晚昏昏沉沉中抬眼一看,那碗里的东西当真不能算作是馄饨。
  碗里的面皮和馅料煮的稀烂,倒像是一碗面糊菜汤。
  江屿晚忍不住笑道:“安司长这手艺可真是不敢恭维啊。”
  “哎嗨,你还敢挑三拣四?”小重道,“说我家主公做的不好吃,你还想不想活了?”
  江屿晚无辜的摇了摇头,眼神示意自己被铁链锁住的手:“自然是想活,不过你们这样捆着我,安大人是打算亲自喂我吃吗?”
  对于如此冒犯长官的话,本来小重手里的皮鞭已经左右拉扯了几下,却被安笙的话语打断:“放了他。”
  “大人,这贼子武功不差,万一...”小重本想提醒安笙这个人当年也是墨国武科状元,若是冒然放了他,指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但是却被安笙一记眼刀硬生生憋了回去。
  江屿晚见此还不忘挑衅:“我江屿晚如今就是废人一个,有你们安司长在,还怕我跑了不成?”
  “放就放,谁怕你这个杂碎了。别说我们安司长了,你要是想跑,我当场就能掰了你的头当球踢。”
  江屿晚被放了下来,揉揉自己被捆的发酸的胳膊,心满意足的坐到了木桌边。
  只是他嘴里的血腥味并味消除,再加上腹痛,一勺馄饨要咀嚼好半天,才能艰难下咽。
  面部表情过于精彩,不知情的还觉得是安笙做的馄饨实在太过难吃了。
  安笙对于他的面部表情并不予以理会,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把那碗馄饨吃完。
  江屿晚当然感受到一道清冷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他转过头扬了扬手中的勺子,语气好不欠揍:“怎么,安大人也想吃?”
  安笙并不言语。
  见他并不搭话,江屿晚只好悻悻的转过头。
  好不容易喝完了整碗的面糊汤,江屿晚舔了舔嘴唇,似乎是还未尽兴,抱怨道:“安司长真是好不仗义,连个肉馅的馄饨都舍不得包。”
  这次安笙却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不容置否:“说。”
  江屿晚抬头,瞪圆了一双眼睛,茫然道:“说什么?”
  在安笙即将发怒之际,江屿晚发怂了,抬手护住自己,语气略微有些娇嗔:“好了好了,我说,求你别打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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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又是年下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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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追寻
  小重登时又被这人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声嘀咕道:“在我们刚正不阿的安大人面前撒娇套近乎,也不嫌害臊。”
  可安笙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脾气好,拉开木条长凳坐在了对面,与他视线平齐。
  江屿晚能够感受到他语气中些微的颤抖与迫不及待。
  “我师父在哪?”
  师父?他指的师父原来是南诏吗?
  江屿晚第一次正视看到了安笙的面容,的的确确是个十足的美人儿,眸子狭长深邃,嘴唇很薄,肤色如玉,谁看了这人都会忍不住移不开眼睛,凌冽如刀锋打磨的面部棱角如他本人一般气质孤冷,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脖颈右侧有块暗红可怖的疤痕。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年安范将军阵亡,安笙沦为奴隶那几年所留下的印记。
  江屿晚在心里暗暗叹气,这样的美人儿,真是可惜了。
  江屿晚眼神晦暗不明,顿了半晌,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吊儿郎当道:“说到南诏的下落,这我得好好想想,年纪大了,记性实在是不好。”
  小重心知自家主子已经在发怒的边缘,故而立马踢了他一脚:“快点说!磨磨唧唧的。”
  江屿晚镇定自若的理了理自己脏污杂乱的衣物:“我倒不是不想说,只怕是我说了,你们也找不到他在哪。”
  “何意?”安笙眼睛微眯,瞬间上升的寒意让一旁的小重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江屿晚说道:“我的意思是,除非我带你亲自去找,不然这个世界上再无第二个人能找到他。”
  小重嗤笑道:“我们皇城司可是天下第一谍报组织,线人遍布各国天涯海角,找个人有何难处?倒是你,错过了这次立功赎罪的机会,便真的会死无全尸。”
  江屿晚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转,看向了阴着脸的安笙:“是吗?如若你们真的有其他法子,安司长还会屈尊降贵来这为我包馄饨?怕不是早就被大卸八块,扔给狗做馄饨了吧。”
  “这...你...”小重被噎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