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竟顶着如此伤势,血战到将狼群吓退。
  闻析撕开衣摆,先简单为裴衔月包扎止血。
  又拖着还在不断流血的伤退,出去寻草药。
  所幸他运气还算不错,找到了止血的草药,先简单为自己包扎。
  将裤腿往上撩,脚踝一片血肉模糊,是被狼给活生生咬下了一块肉,深可见白骨。
  闻析用牙齿咬碎草药,包扎伤口时,不断麻痹自己。
  “不疼不疼,马上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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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当涂上碾碎的药草时。
  那股钻心挖骨一般的剧痛,让闻析只觉两眼一黑,呼吸都停滞了好几瞬。
  他原本就是很怕疼的,这么深的伤口,可比先前受过的所有伤都要重。
  但他来不及调整休息,用痛到颤抖的手,粗略的包扎了一下。
  拄着从路边捡来的枯树枝,带着剩下的药草,在一拐一拐的回洞穴的路上,还不忘再沿路留下标记。
  希望许方信那边能快些找过来。
  裴衔月还在昏迷,闻析只能先给她处理伤口。
  其他的伤处倒是还好,但是到处理后背时,就需得将上衣给褪了。
  保命要紧,闻析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侧过脸,有点不太熟练的将衣裙一件件脱下。
  但就在还剩一件单衣时,手腕子却骤然被扣住。
  闻析抬眼,就和一双带着警戒与杀意的凤眸对上。
  裴衔月显然是刚苏醒,又或者是在褪衣的过程中,被疼醒了,身体先于脑子,以为是有危险,便先发制人的扣住对方。
  用力这么一掰,伴随着骨头嘎达的声响,还有一声轻嘶。
  裴衔月这才看清眼前人,忙松开手,“闻析,我没弄折你的手吧?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闻析只是摇了摇头,温和道:“奴才没事,奴才只是想给公主上药,抱歉,唐突了公主。”
  裴衔月这才发现,自己只剩下了一件单衣,而闻析在说话时,一直偏着头,并不多看一眼。
  如此懂礼知节,便算是那些自诩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也是鲜少有如此真正高洁的品质。
  想到这里,裴衔月勾唇,故意逗他:“这可如何是好,闻析你看了我的身子,我可还是个黄花闺女,如此你岂不是要对我负责了?”
  闻析的语气有些无奈:“公主,奴才是太监,公主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太监又如何,只要她喜欢,她就一定能得到手。
  但这心里话,裴衔月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裴衔月后背的这道伤痕还是有点深的,但在处理的过程中,她愣是紧咬着牙关,一声未吭。
  简单包扎好后,闻析又褪下自己的外衫,拢在裴衔月的肩头。
  而方才还一声没叫的裴衔月,却在闻析给她处理脸上的一道抓痕时,忧心忡忡。
  “闻析,我该不会要毁容了吧?”
  闻析好笑的安抚:“不会的,只是一道小抓伤,奴才采的这个药草很管用,保准会让公主恢复如初。”
  但裴衔月又问:“闻析,倘若我当真毁容了,你会嫌我丑吗?”
  “公主英勇无畏,天下无双,不论是容貌,还是才能,皆是天下女子之表率,而美貌,只是公主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哪怕是美貌有损,也丝毫不会影响公主的风采。”
  裴衔月觉得,一定是这洞穴太安静了。
  安静到她能清晰的听到外头的虫鸣鸟叫,以及胸腔那颗,因为眼前人而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脏。
  砰砰砰。
  声声作响,不受控制。
  “闻析,你不要那么好,否则我会——”
  裴衔月这话说得很轻,说到一半顿住。
  闻析侧目看她,“公主?”
  裴衔月笑了下,“没什么。”
  否则我会,不择手段的,也想得到你。
  这后半句话,裴衔月终是没说出口。
  因为不知许方信他们何时能找上来,入夜后,林子里昼夜温差,只会更冷。
  闻析又一拐一拐的,出去找柴火和吃的。
  林子里倒是有些野果,但都是长在树上。
  闻析忍着右腿伤处的剧痛,爬上去摘了一兜,下来时,腿痛到根本无法行走。
  他只能暂时休息,将伤处解开,血流如注,敷上的药草根本就没什么用,血还是一直在流,包扎的碎布都被血给染透了。
  没办法,他只能就近取材,找了新的药草,碾碎重新包扎。
  折腾一番,疼出一身汗,但总算勉强包扎好了。
  一手兜着野果,一手抱着捡的柴火回去。
  裴衔月在洞口张望半晌,好不容易见闻析回来了。
  “闻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迷路,想出去找你了呢。”
  闻析勉强笑了下,将新摘的果子,擦干净了后,才递给裴衔月。
  “抱歉公主,我不会打猎,只能勉强公主吃些果子充饥了。”
  裴衔月盯着他的脸,“闻析,你的脸好白,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脸白应当是腿处失血过多所致。
  但他们现在还未完全脱险,加上裴衔月也受了不轻的伤,闻析并不想让对方担心,便摇摇头。
  “我很好,公主吃果子吧。”
  虽然狼群被击退了,但森林里还有不少野兽,尤其是入夜,更是野兽昼伏夜出的时候。
  “公主休息吧,奴才去门口守着……”
  闻析刚想要起身,却被裴衔月按住。
  “你就在这里守着我,这是命令,你不准走。”
  闻析以为裴衔月是怕黑,便只能留下来,但他还是背过了身。
  “公主快睡吧,奴才哪里也不去,公主放心。”
  裴衔月看着他削瘦,却依旧如松柏般,百折不弯的背影,忽然道:“以后在我面前,你不要自称奴才。”
  她说:“我不喜欢这个自称。”
  闻析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点点头。
  *
  次日,闻析见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平安度过了一晚。
  他刚要起身,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倘若不是及时扶住墙壁,怕是就要一头栽过去了。
  他甩了甩头,觉得脑袋像是被灌了浆糊般。
  回头见裴衔月缩在角落,靠在墙边还睡着,他忍着不适,拖着伤腿出去。
  快一天没喝水,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渴。
  但果子好找,在偌大的林子里,想找水源却是不容易。
  忽然,他听见了不寻常的动静,瞬间警铃大作,躲到一棵大树后。
  他在心中祈祷着,是官府的人找了过来。
  但很显然,他的运气并不好,不是人,而是一头狼。
  准确的说,是昨日逃跑的其中一头狼,因为这狼的身上还带着伤。
  一双绿眼,十分凶狠的盯着闻析,让他意识到,这狼是来报仇了。
  闻析悄悄的将裴衔月给他护身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混沌的脑子竭力的思考着,该如何脱身。
  恶狼朝着他越来越近,忽然,它发动了进攻,一下扑了过来。
  而闻析一直站在原地,直至那爪子快抓到了脸,他一个侧身就地翻滚。
  扑得太猛的恶狼,一头撞在了树上。
  撞得晕头转向之际,闻析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一下扑上去,抓住恶狼的脖子,拿着匕首用力刺下去。
  但他如今没什么力气,攒聚了所有力气刺下去的那一刀,并没有给恶狼以致命的一击。
  反而让它一下挣脱,并且还被反扑。
  当上方那张血盆大口,朝着他咬过来时,闻析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他还没给闻家脱罪,还没和家人团聚,他还不想死。
  就在这时,凌空破开一阵声响,一支长箭冲破凝滞的空气,一箭贯穿了恶狼的身体!
  伴随着恶狼倒下,闻析后知后觉的,看向了那抹高大修长的身形。
  当和新帝那双冷冽,又染了些因暴躁而遍布血丝的黑眸对上时,闻析十分迟缓的眨了下眼。
  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啪嗒一声断了。
  撑着身子,晃晃悠悠艰难起身。
  “陛下……”
  乍一开口,破碎而沙哑的声音,连闻析自己一时都没听出来。
  裴玄琰悬了一晚的心,在那一声沙哑的陛下中,一下就松了下来。
  幸而他及时撞见且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