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然而,下一秒,西装裤下的小腿忽地被一根枝条缠住了,紧紧地勒着他的小腿肚,甚至还有继续往上攀的趋势。
  应栖浑身肌肉紧绷起来,瞳孔骤缩,被唤起了那天夜里枝条缠住小应栖的肌肉记忆,震惊地想,不是吧,在这里也能发.情吗?
  应栖耳朵都气红了,简直想拿根粗绳把池熠给捆起来,连忙大声道:“你可以喂我喝酒了!”
  池熠像是被这句话唤醒了,重新回到了这才把酒杯递到了应栖嘴边。他另一只手的手指还压在应栖唇上。
  这个倾斜度还无法让应栖喝到,他张着嘴巴想喝,坚硬的酒杯立马抵到了他的牙,撞得牙龈都疼了一瞬。他表情皱巴起来,都快怀疑池熠是在故意装傻了。
  他垂眸,咬住了酒杯杯壁,仰起头,让果酒顺着自己的动作流进嘴里,露出修长脖颈,眼尾因方才被酒杯撞得牙疼而泛着淡淡的红。
  “咳、咳咳!”仰头的程度太过,过多的果酒呛得应栖猛地咳嗽起来,一些没来得及被他咽下的果酒就顺着他的唇角溢了出去,应栖一呼吸,满是甜腻的味道。
  他呛得眼睛都红了,眼角沁出泪意,抬手用衬衫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酒水,形容狼狈,对池熠的无语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喝口水。”楚林在这时候体贴地出现,拿了杯温水过来,应栖就着他的手低下头咕嘟咕嘟喝下,润着嗓子。
  酒杯喝干净了,池熠抬手扯下蒙着自己眼睛的领带,舌抵着牙,一抬眸就看见应栖盯着自己在看。
  眼睛浸着泪花,唇色红润,像是被压一下就能挤出丰盈的水分来,白色的衬衫沾着酒渍,浑身散发着一股甜腻诱人的酒香味。
  池熠突然觉得喉咙干渴,呼吸翻涌着,他意识到身体产生了反应,有些不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攀在应栖小腿上,方才已经偃旗息鼓了的藤条这时候又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精力十足地顺着应栖小腿往上爬。
  应栖猛地站起身,然后又坐了回去,气得不行,缓了两秒钟后,偏头凑到池熠耳边,压低声音耳语:“快把你的枝条收回去!”
  池熠心虚不敢和他对视,但看应栖是真的快生气了,这才依依不舍收回了枝条。
  “我去换身衣服。”应栖低头看着自己浸着果酒的衬衫,黏糊糊的,皮肤上也粘着酒水,穿着这件衣服十分不舒服,他走前朝他们露出一个明朗的笑,“你们继续玩吧。”
  见夏瑛也站起了身,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不用跟上来了,他换身衣服就行。
  ……
  应正初做事向来未雨绸缪,车上备有另一套西装。
  应栖套上自己那件尚且干净的西装外套,掩盖了下衬衫的脏污,从车上拿了一套新的西装,问了服务生可以换衣服的房间,便被引着去了。
  “等等——”应栖恍惚间看见了江涧的身影,但他又不太确定,定定地看着那个背影被几个人围着,旋即就消失在了门后。
  他禁不住轻皱眉头,心里一时冒出了不少猜测,江涧怎么在这儿?刚刚那几个人是在欺负他吗?
  知道江涧真实身份后的愧疚心立马占了上风,让他短暂地忘记了江涧给他的那种阴恻恻的感觉,也下意识忽略了江涧作为系统口中的剧情主要人物,会拥有超能力的事情。
  他追了上去,果不其然发现那几个服务生把江涧围堵在了后院里。
  离得远,他听不清那边在说什么,快速跑了几步,出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几个人看见他的装扮,就知道他的家世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道着歉就离开了这片区域。
  江涧很轻地啧了一声,没什么表情,但手里一闪而过刀刃的反光,旋即刀被他藏进了衣袖里。
  他穿着服务生的统一服装,显然是来做兼职的。
  转过身,看着应栖跑急了站在原地喘着气。
  他冷着一张脸,声音很淡:“我说,你是不是有英雄病啊?”
  应栖双手撑着膝盖,胸口不停起伏着,闻言,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眼睛澄澈干净,竟然比天上的圆月还要漂亮几分。
  江涧抬步,一步步地朝他走近,应栖也不后退,站直了,一双眼睛始终望着江涧。
  “你很喜欢拯救别人吗?”江涧的一只手搭在应栖的肩上,距离很近,他低下头和应栖对视着。
  应栖想摇头,却被江涧强硬地按住了下巴,冰凉的体温冰得应栖脖子都缩了一下。
  但应栖还是没躲,他抿着唇,唇线绷直,否认道:“我没有。”
  江涧嗅着他身上的甜腻果酒味,明明度数不高,却不知道为什么,光闻着就有些醉了,他声音平稳:“你之前帮过我的,你忘记了。”
  应栖看着他的脸,仔细回忆,却还是没能和记忆中对应起来,疑惑地说:“我们以前见过吗?”
  “以前,初中,在洗手间,你帮了我。”
  每说一个词,扣在应栖下巴上的力道就愈大,江涧面无表情,却好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
  应栖忍不住溢出一声:“……疼。”
  钳在下巴上的力道立刻松了,方才还像冰冷铁钳一样的手现在又轻轻地揉着那处皮肤。
  应栖皮肤很嫩,即便性格开朗好动,身体却被他哥养得很娇,只是捏了一下,便留下了刺眼的红痕。
  江涧道:“你想起来了吗?”
  应栖一抬眸,瞳孔猛地一缩,江涧离他不过一掌宽的距离了。
  ……太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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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后院,只有他们两人待在这里,甚至有点像避着家人出来私会的情侣。
  尤其是此刻的姿势,贴得十分近,应栖只要再踮一下脚,唇瓣就会触上另一个人的。他连呼吸都放缓了点,惊恐又紧张,一动不动。
  而江涧就垂眸看着他,也不动作,仿佛是在欣赏他恐同的表情。
  夜里天色很凉,应栖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果酒浸湿的衬衫,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的体温就被冷风裹挟而去,他被冻得浑身抖了一下。
  下一刻,就被江涧抓着手腕走进了室内。
  室内灯光很亮,让江涧看清了他里面穿的那件衬衫。他还以为应栖喝了太多酒,原来是被酒打湿了衣服。
  白衬衫黏在他的身上,透出性.感的肉色和块垒分明的腹肌。
  应栖喜欢打球,热爱运动,身材很好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不换衣服吗?”江涧嘴上说着关切的话语,视线却如同被黏在了应栖的上身一样,阴湿地凝视着他。
  应栖默默把自己的外套合了合,扣上了扣子,阻止了江涧目光的窥伺:“我刚刚就准备换衣服的,然后看见你被那几个人围着出去了,我以为他们……我是不是不该追出去?”
  江涧看了他一眼:“没有。……谢谢你。”
  那几个人是和他在一个地方工作的,明明都是服务生,那几个人却看不惯他,所以抱团排挤他,这次他就是故意把人引出去,想挑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下手,让那几个人长个教训,没想到应栖来了……
  但江涧不准备说这些,沉默地陪同应栖往换衣服的房间走。
  应栖主动提起,面露歉意:“我确实不记得我们见过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忘了。”
  江涧态度坦荡,和他进了同一个房间后,看他换衣服的态度扭捏,便主动背过了身,应栖果不其然松了口气,脱了外套后,一颗颗解开湿黏的白衬衫的扣子。
  他没注意到江涧面对的地方有一面人高的镜子。
  江涧看似背过了身,视线却不偏不倚地盯着镜子看,看着少年褪去衣物后、漂亮青涩的上半身,突然开口:“你恐同?”
  应栖穿上了干净的衬衫,正低头一颗一颗扣着扣子:“有点……好吧,其实是非常。”
  说到这个,他表情不自觉地出现了厌恶的神色,几乎是生理性的表现。
  他以前还没成年的时候被男生骚扰过,变态一样的跟踪、持之以恒地用匿名号码给他发短信的行为,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但他其实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天,他就没再收到骚扰短信了,那时候应栖愤愤地想,肯定是被退学了吧!
  应栖对这种极其变态的行为感到悚然又嫌恶,也没再深究。
  过了大概一年,应栖才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哥,应正初知道之后,明显是生气了的表现,浑身笼着低气压,没有立即表现出来,摸着他的头发,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但从那以后,应正初对他的掌控欲愈发高涨,性格也愈发强势。
  无论应栖去了哪里都被要求向他报备,应栖强忍着这种令他不适的掌控欲,心里逐渐滋生不满,这种不满直到他从自己手机里发现一枚隐秘的定位器后,终于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