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所以这事儿虽然上报到了宇文霁和吕墨襟这里,两人还是一致决定先移民。移过去了,建档为民,就在当地参加考试。待真考上了,要改籍贯再重新改。
  “又下雨了……”
  吕墨襟闻言,也下意识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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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宇文霁:[捂脸笑哭]
  第129章 (捉虫) 雨丝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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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宇文霁叫了一声, 他正坐在吕墨襟身后,给他梳头,吕墨襟突然扭头, 宇文霁看着梳子上扯下来的几根头发,顿时心疼不已。
  扯掉头发确实有些痛,吕墨襟却满脸是笑, 倒像扯掉的是宇文霁的头发。他也真拉扯过了宇文霁的头发——他们俩清晨醒来, 内侍也只端进热水来,其余都是两人互相帮忙。
  宇文霁给吕墨襟梳好了发,就该轮到吕墨襟给宇文霁梳发了。
  “大王~”吕墨襟故意夹着嗓子,娇娇地叫他,“你是真将臣当作宠妃了啊?扯掉头发都将你心疼成这个样子啊?”
  吕墨襟捏着宇文霁的头发, 用发尾去扫他的嘴唇和鼻子。
  “……”宇文霁已被那一声九转十八弯的大王叫得僵住了,整个人都麻了。
  吕墨襟笑出了声, 站起来扑进了宇文霁怀里, 乌黑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清晨的阳光下飘散。麻了的宇文霁, 顿时又有些醉了。
  ——他沉迷美色, 他承认。
  搂着吕墨襟, 宇文霁细声“责备”着:“别淘气, 头发还没梳好呢, 头油也没上。”
  吕墨襟用的头油主料是芝麻油, 再混以不同花草的香气, 现在用的是混茉莉的,馨香浓郁,沁人肺腑。
  宇文霁不用头油,他头发比寻常人粗得多,还硬, 几乎根根分明,完全不养发,更不担心头发打结的问题。
  “懒……”吕墨襟闭着眼睛,把脑袋靠在宇文霁肩膀上,“我想出去看看雨,这几日太热了。”
  房子里正常情况下比外头凉快得多,可这几日实在太过闷热,往常两人都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最近几日却不得不分床了。
  他若想自己出去看雨,走着就出去了,这分明是撒娇。宇文霁将他搂住,吕墨襟便不用自己费力搂着宇文霁了,软在他身上便好了。
  “你至少把鞋子穿上,小心着了凉。”
  “你身上够热!”
  “好~”
  宇文霁便将吕墨襟抱了起来,吕墨襟从头到脚都是美的,包括两只不小的脚(这身高,且青少年时代努力锻炼过身体的大男人,不可能一双小脚),他的脚趾笔直圆润,指甲犹如透明的贝,被抱起来后,脚趾动了动,两只脚扣在了一起。
  吕墨襟的长发垂下,只是走动带起的清风,便让细软的发丝如烟雾一般飘荡起来。宇文霁正相反,头发丝都老沉。因吕墨襟枕在宇文霁肩头,细细软软的发便和粗粗沉沉的勾搭到了一块儿……
  宇文霁走到廊下,雨势大了些,水汽湿凉。在吕墨襟的惊呼声中,宇文霁从横着抱,变成了把他整个人竖着抱,跟大人抱孩子一样,让吕墨襟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如此他就能用大袖子遮挡住吕墨襟的双脚。
  吕墨襟现在没法枕在宇文霁肩膀上,只能用手撑着他的肩膀了:刚才还是对宠妃,现在就是对孩子了。
  翻了白眼,吕墨襟把手伸出了屋檐去接雨水,岂不正是像个小孩子?
  “可不许喝啊,要闹肚子的。”这年代雨水是比后世的雨水干净,但吕墨襟手上的,是从瓦上流下来的,这就不一定干净了,“这几日都有鸟儿在屋檐上蹦跳,必定拉了鸟屎的。”
  吕墨襟再次翻个白眼:“真恶心,我又不是孩子,必定不喝的。”
  风忽然大了,雨丝吹进了屋檐,打湿了吕墨襟的脸,却也分外舒爽,吕墨襟立刻笑了起来,拍着宇文霁的肩膀:“去雨里玩一玩。”
  宇文霁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吕墨襟期待的眼神,抱着他冲进了雨里。
  在吕墨襟畅快的笑声中,宇文霁快速跑了一圈,回到了门前——鞋子还跑丢了一只。因为穿的不是更牢固的靴,而是浅底的便鞋,本就是慢慢走路用的。
  宇文霁赶紧带着他进屋了。两人身上只是略有些潮,但没了鞋子那只脚,袜子是彻底湿透了,还裹满了泥巴。
  吕墨襟被放下来后,还用自己的光脚去碰宇文霁的泥巴袜子。
  “去去!”宇文霁笑着赶开他,匆匆跑去换袜子了。
  两人重新用热水擦洗好了,吕墨襟道:“不要给我梳头,稍后我给你梳了便算了。今日的天气这样好,我要睡个回笼觉。”
  其实今日是休沐日,但是以两人的地位,必须得有一个人坐班——若非他们彼此亲密,两人都得坐班。
  吕墨襟亲手给宇文霁打理好,宇文霁亲手给吕墨襟盖了薄被,这才一个睡,一个走了。
  宇文霁的脚步声消失,吕墨襟睁开眼睛,吐了一口气。他俩隔三岔五都会亲热,但到了现在却依旧算不得彻底成功。昨夜吕墨襟觉得应该成了,但宇文霁实在顾忌多,真是让吕墨襟又爱又气。
  随着地盘的扩张,宇文霁已经提前把三省六部制加军机处摆出来了,入军机处位同拜相。不过,目前军机处只三个人,宇文霁他自己,吕墨襟和熊爹。
  熊爹属于有大事会掺和,没大事就溜达,真正履行职责的,就宇文霁和吕墨襟他们俩。但宇文霁的存在,又让所有人下意识把他摆在主君的位置上,所以,所有人的潜意识里,军机处只有一个吕墨襟,于是,军机处又被群臣称为“丞相处”。
  目前历法是三十天一个月,但又有闰月等等。反正自有钦天监编纂,宇文霁就跟着日子过。皇帝正常是每月的十、二十、三十开大朝,五、十五、二十五众臣休沐。
  但不上朝,不等于不干活,即便休沐时,朝臣也有坐班的。皇帝的勤政与否,也根本不能按照他是否上朝来计算,上朝只是开大会,真正理政是在下朝之后。
  大景的宫禁没有传说中的严格,过去部分大臣甚至能直入禁宫奏报要事。
  宇文霁坐稳岐阳后,也有人提议宇文霁“开朝会”。他不称帝,那大臣们在延英殿跪拜了龙椅,再换地方议政呗。
  可宇文霁没兴趣,他前世虽然还没上班就嘎了,但也知道一件事——天天开会的领导,是最让人讨厌的领导。就算十天开一次会,也让宇文霁觉得多余,有什么必要天还没亮就上朝吗?不耽搁事不就成了?
  他又不是不坐班,有事儿来找他就可以了。需要多部门协调的时候,也都能私下里在他面前协调。
  所以,现在的岐阳,没有早朝。只有十天一次的碰头会,但宇文霁目前还没见过有人在大朝会突然蹦出来奏报大事的。这种人假如真蹦出来了,宇文霁会先惩处他——你为什么隐瞒多日都不禀报,而要拖到今天?你其心可诛。
  每次的会议,倒是更接近于工作总结会议,各部的大佬把过去这十天干了什么,要干什么,在会议上报一遍。极偶尔的情况下,会有新的事情或情报,恰好赶在这一天送到,那事情到了,就解决呗。
  倒是也出现过几次官员被指责私德有亏的问题:隐瞒丧事不回去守孝的、娶了嫂子的、跟下属的老婆纠缠不清,骚扰下属(男女都有)的。
  其他事情都好解决,唯一让宇文霁头疼的,就是那个娶了嫂子的
  宇文霁当时就觉得上奏的官员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这是暗示王皇后。调查之后,这一对人家算是你情我愿,而且夫妻生活和谐。
  上奏的官员又暗戳戳上了一本,引经据典,宇文霁根本没看懂。
  吕墨襟帮他一翻译,结果先前还真不是宇文霁敏感,这官员确实是暗示王皇后。
  吕墨襟:“王皇后和之前那几位的牵扯,坏了宗室德行。可最近王皇后的名声不降反升,百姓甚至建庙拜祭,尊其为女仙,这是个坏榜样。您应该在这个时候做出榜样,正一正宗室的名声。”
  第一句就让宇文霁脸黑了,什么叫王皇后跟那几位的牵扯?王皇后乐意啊?
  这绝对不是吕墨襟故意改变句子中的主语,他俩的亲密,吕墨襟想找谁的麻烦直接说一句就成,宇文霁是指哪打哪,绝对没有二话。所以,原文就是如此。
  后边吕墨襟没多说一句,宇文霁的脸色就跟黑一度,再解释一句,更黑一度。
  宇文霁想训斥处罚这个官员,可还是把话咽回去了,而且,这官员有一句话没有错,这件事确实也有些不好的榜样。
  他看向吕墨襟:“这事儿……怎么办?”
  别说娶嫂,就是娶继母,历史上也不少。因为女性是“资源”,在平民人家是一个能生儿育女的资源;在富贵人家,娶进门的女性还代表着她背后的家族势力。无论胡汉,争霸时把敌人砍了,把对方的妻子、女儿一块儿迎进家门,都是很常见的事情,这何尝不算一种继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