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连水都没喝两口,这怎么就醉了?
  可熊爹立刻哈哈哈接口:“吾儿开心,自然是醉了!”
  众臣立刻也都哈哈哈了:“大王大胜归来,自然开心。”
  宇文霁立刻也配合起来,眯着眼睛歪着头,群臣立刻又道:“大王去休息吧!”然后,他们的丞相就把小大王给搀走了。
  吕相、搀、大王。
  往常看着很是高大的吕相,此时看来,仿佛随时都要让小大王压趴下。众臣却也都知道,这哪里是压,这是……搂吧?
  众臣将目光都收回来了,几个盯着看的傻子,都让熊爹在心里记下了帐,等着倒霉吧。
  关于小大王和丞相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众臣都清楚,坊间也多有传言,但当着两人的面,目前是没人敢多说的。娶妻之事,也只有些老臣私下里询问老大王,老大王最近的回答是:“吾儿自有天命。”
  这就没人敢再问了。
  眼瞅着小大王就要二十了,不娶妻,没有后嗣,众臣还是有人心里着急的。是真的着急,别觉得二十年轻,不是谁都像小大王一样,八岁就能鸣镝拔树(指代宇文霁当年救父)的,正常的都是十五六岁方才晓事,得二十上下才能担起大任。
  他二十这一年和人相好,孩子长大,他就得三四十了。世家权贵活到七八十的也不算少,可多数也只活到五十上下。
  万一第一个不成才呢?或者有别的什么权力争夺掺杂其中呢?作为臣子,他们和他们的子孙也得提早站位。
  越庞大的基业,交替的时候,越容易出变故。所以,现在已经得急起来了。
  可宇文霁威势太盛,老大王又搬出来了天命,众臣也只能憋着,目前没有一个胆子大到跑到宇文霁和吕墨襟当面去问的。
  出了翔安殿,闻着墨墨身上熟悉的气息,走在宫道上的宇文霁竟真的生出了几分熏然醉意,他搭在墨墨背上的手变成揽住他的腰。
  吕墨襟一怔,脚下一顿。就是此时,宇文霁一个弯腰,另一只手勾住吕墨襟的双脚,将他横抱了起来。
  吕墨襟被宇文霁横抱着,越发显得小的,整个人都陷在了他的怀里。
  吕墨襟心中一荡,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与宇文霁吻在了一处。
  跟随在后的几个黄门立刻转身向前后走去,堵住了这条宫道的两头。宇文霁要走的这条路本就已经被净路过,这下更不可能会有闲杂人等。
  恋爱果然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看着他、嗅着他、吻着他,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在此时远去,剩下的只有彼此的体温与气息,静谧的畅快与放松,充满了每一个细胞……
  车来了,宇文霁才将人放下来。两人上了战车,车门关上的瞬间,便又黏糊在了一块儿。
  “嘶!”吕墨襟忽然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刚磕了一下。”吕墨襟靠在他肩膀上,脸埋进宇文霁的胸口,唯独红红的耳朵露在外头。
  宇文霁用手背蹭了一下红耳朵,烫得很:“磕?怎么这么热?”墨墨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这能磕到哪儿?倒是这滚烫的热度不对,宇文霁担心起来,“墨墨,你发烧了?”
  这时期发烧可不是小事。
  吕墨襟摇了摇头,凑到宇文霁耳朵边,轻声道:“我用了……我、我计算着你回来的时间,一日日增加了大小,今日该是可以了。”
  用了什么?宇文霁迷糊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是用了“保健用品”。他出发时,匠人已经开始做了,后来该是做好了。
  “墨墨……”这确实是没想到的事情,宇文霁感动又无措。墨墨也是没用过这些的,他一个人每天弄这些,定然羞窘且不适。宇文霁轻轻摸着吕墨襟的脸,“怎么这么笨呢?”
  吕墨襟一口咬住了宇文霁的耳朵,声音含糊道:“你才笨。”
  “别总咬我耳朵,再咬就要让我习惯了。”不只是习惯,是都要变成x暗示了。本来咬耳朵该是“不行”的。
  “习惯就习惯吧。”吕墨襟笑了起来,还是放过了宇文霁的耳朵。
  宇文霁将吕墨襟一路抱在怀里,马车直接驶进了府里,宇文霁抱着人直接进屋。
  吕墨襟被放在床上,闭着眼睛:“……”
  “等会儿,我去洗洗。”
  吕墨襟:“我赴宴前洗过了。”
  “我去洗洗。”宇文霁重复道,“虽说祭拜前清洗过,但还是该洗洗。”
  “你洗?”吕墨襟睁开眼睛,看着宇文霁眨巴着眼睛。
  “嗯。”宇文霁亲了亲他的眉心,转身走了。
  “……”若非一路抱着回来,两人彼此紧贴,吕墨襟还以为他对自己没感觉了,可他很清楚,宇文霁已憋得难受了。
  吕墨襟躺在那儿,他若在上位,都不会如此细致。虽然有时候有破坏了气氛之嫌,但其中珍惜与爱意,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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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墨墨:[害羞]
  大趾:[害羞]
  第123章 (捉虫) 一半……
  123
  吕墨襟坐了起来, 放下帐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件件衣裳从帐子的缝隙中扔了出去,里衣本也被扔了, 可过了一会儿又让一条光洁,且肌肉修长的手臂给捞了回去——给景光留两件。
  宇文霁把自己搓洗干净,带着满身的水汽, 拿着一碗干净的牛油, 回房了。
  房里点起了蜡烛,豆大的火焰因为开门的风左右摇晃着。床帐落下,看不清里头。宇文霁撩开帐子,进入了那个黑暗狭小的世界。
  “景光……”
  玉山隐灵峡,神龙探幽径。奈何峡径浅, 神龙:潜一半。
  这一场“帐”事,比战事, 更让宇文霁耗费精力体力, 险些就……没忍住。墨墨的呼吸声, 乃至后来的抽泣声, 都化成了在宇文霁理智上抽打的鞭子, 让他只想一路狂突猛进。
  还好, 墨墨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及时拽着宇文霁的耳朵, 连说不成。
  两个人稀里糊涂闹了半场, 算是草草了事。
  宇文霁刚醒没多久,旁边也有了动静,原来墨墨拿被子把脸蒙上了。宇文霁转过去,给他拽下来了,被子下的墨墨, 正闭着眼睛装睡。
  抬手摸了摸墨墨的额头,宇文霁确定他没有发烧,松了一口气。
  “没成……不算成吧?”吕墨襟依旧没睁眼,嘟着嘴,带着几分委屈,含含糊糊地嘀咕着。
  “没成就没成,天长日久,总会好的。”宇文霁说完,差点绷不住笑出来——毕竟现代人,这个“天”和“日”都有了旁的意思。
  吕墨襟恰好睁眼,就见了他古怪的表情:“嗯?”
  宇文霁就悄悄附在他耳边,将这两个字的引申义说了说。
  吕墨襟也笑出了声:“其实……也没错。总归是时候长了,就适应了。”
  两人便在帐子里对着笑了一阵,跟一对儿新婚的鸳鸯没什么不同。
  “可有不适?”要起了,宇文霁见吕墨襟还懒洋洋躺着,顿时有几分紧张。
  “有些许酸胀。”吕墨襟也不瞒他,宇文霁真的是等比例的块头大,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
  “我给你看看。”
  “嗯……”两人倒也不是头一回坦诚相待,可吕墨襟多少还有点羞,便用被子蒙着脸转了身。
  确定没伤着,宇文霁也放了心,这才用被子将人裹了起来:“我带你去净房,一会儿回来吃点东西再睡。”
  吕墨襟没吱声,宇文霁当他也是应了。
  早饭是发面的素包子,配小米粥,还配着腌萝卜。吃完了宇文霁就又要抱起吕墨襟,吕墨襟抬手拽住了宇文霁衣襟。
  “你方才也见了,没那么严重,我不起只是有些窘迫。”昨夜云收雨住后,宇文霁给他擦了身清洗,还给他喂水。这照顾是细致,可吕墨襟颇有点败了的感觉,“我今日可照常行事的。”
  “你……”宇文霁还想劝吕墨襟留下休息,但视线与他对上,宇文霁闭了嘴。
  即便是为了墨墨好,但墨墨不是小孩子,有些事便是他自以为是了,他强迫自己把反驳吞下了肚,点头应了:“好。”
  宇文霁还是有些没忍住,抬起手,将手背贴吕墨襟光洁的额头上。宇文霁本不觉得自己黑,可他的手和吕墨襟的额放在一起,顿时就变得黑白分明起来。
  吕墨襟闭着眼睛,主动将额头在宇文霁手背上蹭了蹭:“嗯……”大概是室内有些热,吕墨襟的额头上还沁出一层薄汗。
  室内的气氛变得黏稠甜蜜起来,温暖滑腻的触感,让宇文霁眼神略略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