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林寒舟满脸狐疑,“真的假的啊?”
  “如果你也练了两千多年的剑,你就明白了。”
  林寒舟道:“那你朝着我奔来,我接住你吧。”
  谢淮:“…………我的冲击,你受不住。就算我没有灵气。”
  “来嘛,我不怕。”他说着展开双手,满脸跃跃欲试。
  谢淮:“真的不怕?”
  “真的不怕。”
  “嗯,你只管冲过来哦。”
  谢淮:“…………”
  他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跟林寒舟拉开一段距离,跑了一阵,朝着林寒舟冲过来。
  林寒舟看着这奔过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微微有些畏惧,但还是展开手,他想大不了最差被谢淮撞飞。那有什么?
  虽然谢淮没使用灵气,但□□是不坏之身,与天道同寿,他如何能受得了大乘期的攻击。本来有灵气的话,还能尽数收起来,现在没有,只能任由体内的真气流露。
  人都没碰到,就被谢淮带起来的风吹走,飞到了半空中。
  林寒舟吓得魂飞魄散,啊啊啊的叫,极速地飞到半空中,又迅速地往下落。只不过落就落在了谢淮的怀抱里。
  ——谢淮把他抱住了。
  但这还是无法平息林寒舟的怒气,这混蛋,连道侣都敢撞。林寒舟转过头,扁着嘴,一言不发。
  谢淮把人抱着,也不放下,一声声地喊林寒舟的名字。
  “寒舟。”
  “小舟。”
  林寒舟就是不理,才不要理他。
  “宝宝。”
  “舟舟。”
  林寒舟听了有些心软了,古板的师父喊他宝宝唉。但他还是沉着脸,刚想转头说两句,便感觉一张脸在自己面前放大,接着他的唇就被覆住了。
  可他还是没有原谅他啊。把他撞飞,还想吻他?
  他伸手轻推着他的胸口,但落在他唇上的吻却只增不减,越吻越深。推搡胸口的手,再次被谢淮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牢牢地握着。就这样亲着,谢淮还有心情在他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一点点帮他按摩。
  林寒舟被吻化了……
  四周的旷野冰面也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只觉得茫茫天地,就只有自己和谢淮。
  长吻结束,他的脸颊红彤彤的,林寒舟轻摆着小腿:“就这样算了啊,谁准你亲我?”
  谢淮笑:“亲你好像能让你消气。”
  林寒舟瞪大眼:“去你的吧。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才不是。你还说你没听葫芦里的话。”
  “那你消气了吗?”
  林寒舟:“没有,罚你烤鱼给我吃。”
  “好。”
  “先放我下来吧。”一直抱着也不嫌累,他略带点心疼地去整理谢淮的额发,伸手搭在谢淮的坚实手臂上,仔细地感受,“我和你都有练剑,怎么你能练得这么好。”
  谢淮没放他下来,就这样抱着到了冰湖中心。就在茫茫冰面上,他们拿出灵戒里的鱼竿。
  “多吃鱼就好了。”
  “——那我也吃不成你这样。”林寒舟想起以前自己和胡美人讨论的问题,胡美人总说,如果他和谢淮双修,一定会被弄死,一边说,还一边笑得暧昧。而他的态度则是一边叫胡美人别乱说,一边心动得要死。
  ——天知道,自己有多期待这一天。师父说他比他更饥渴啊,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两人靠坐在冰湖上,谢淮钓鱼,林寒舟就这样靠着他的后背,
  “钓鱼的乐趣在哪里啊?”
  谢淮道:“等待吧。”
  林寒舟托着腮看着谢淮的侧脸,“等待是乐趣?”
  谢淮拿出毛毯盖在他的腿上,“当然不是,能获得想要收获的果实。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漫长长久的等待,可能是枯燥的,但等待是值得的。得到果实的那一刻的喜悦足以抵挡前面的等待。”
  林寒舟:“就不能不等待就得到一切吗?”
  谢淮笑,“那得到的不是最好的。还记得我让你练八大剑招吗?如果跳过这一个步骤,直接教你炼气为剑,当然也是可以的,但打出去的剑招肯定是差点意思的。天道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你花了一百年练剑,和你花了五十年练剑,出来的效果绝对是不同的。”
  “天资卓绝的人怎么说,他们不用等待也能得到最好的。”
  “只是某些步骤上快了,但心性就需要更大的等待。”
  林寒舟听着谢淮说着这些话,满眼都是星光,有时候就算谢淮不出剑,光是这些见识,就足以让他心动。师父他能成为天下第一绝不是偶然,天赋有之,勤奋有之,耐心有之,t意志有之。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喜欢自己,林寒舟又开心了。
  “谢淮……”
  谢淮正钓着鱼,“又没大没小了。”
  “我不管,我就喊你谢淮,谢淮谢淮谢淮……”
  谢淮道:“你再喊,我就要惩罚你了。”
  林寒舟:“你?你敢惩罚我?怎么,还想像过去一样打我屁股吗?”
  谢淮不动声色地放下鱼竿,“那倒不至于。”他抬起头,“过来一点。”
  林寒舟立即危机感满满,“干吗?你想干什么。”
  “叫你过来。”谢淮笑。
  “不过去。”林寒舟道,“谢淮,你想干什么。”
  谢淮伸出手想去捞人,但林寒舟比他更快一步,已经跳了开来。“来抓我啊。”
  谢淮:“…………”他重新拿起鱼竿,“不跟你计较,我先钓鱼。”
  林寒舟在谢淮旁边徘徊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动静,方才悄悄靠近。靠近一会儿,发现谢淮真的没有一点反应,又挪近一点点,想看他钓到了多少鱼。
  刚坐下,腰身就被谢淮整个抱住,压在了大腿上。
  林寒舟自知中计,啊啊啊地乱叫。
  “放开我,臭谢淮。”
  谢淮压住人,手轻拍在他的臀上,“叫师父。”
  “不要。”林寒舟喊,“你还真打啊,谢淮。”
  “听到没?”
  “没听到。”
  说完,林寒舟的臀上又挨了一下,虽然不太重吧,但林寒舟怎能服气。就这样打着,自己却被打得越来越软,谢淮把人转过来,就看林寒舟两眼微红,鲜艳欲滴,轻咬着唇,满是邀请。
  他的眸色转深沉,把人拉起来,低声道:“……小妖精。”
  林寒舟觉得脸都丢尽了,把头缩在谢淮的怀里,还不死心又喊了声谢淮。
  谢淮整个人都硬邦邦的,问:“痛不痛?”
  “痛。但你还是别摸了。”他就说嘛,两人都快要结契了,还不双修,迟早要出事的。
  屁股是不能打了,两人退开了一些。
  谢淮老实钓鱼,林寒舟坐在旁边学画符,就像小时那样。
  等钓上了鱼,林寒舟探头过去一看,果真是一条肥鱼,“师父,你等到啦?”
  谢淮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耳,动作克制,但摸上来的时候,火热滚烫,意味深长地回:“——我等到了。”
  他伸出手,收起鱼竿,提着鱼笼,和林寒舟回了村。
  距离抓家妖的时间还早,他们便把鱼烧了,就像一个凡人,红烧大鱼,又学着他们炒了菜,做了清炒竹笋和小鸡炖蘑菇。
  抄完,林寒舟去喊了萧逐和狼御,狼御本来说不去,但被萧逐说服。林寒舟还是希望萧逐能回心转意,这两个魔界的统治人,只要有一个人改变主意,阻止仙魔大战的事情就有望了。
  为了这个目标,请他们吃顿饭也没什么。
  进了屋,就看桌上摆着几个热腾腾的小菜,还放了热乎乎烫好的小酒。窗户是开着的,有小雪落进来。
  就在这个小山村,他们产生了一种凡俗的平安快乐。
  林寒舟看狼御的目光微动,显然是有些触动,便招呼着他们坐下来,把烫好的酒递给他们。他趁机提起猫玖的事,因为他也不确定狼御到底知道不知道如今的猫玖被换人的事情。
  狼御道:“他不是我亲弟弟,但我们关系很好。他心地善良,喜欢寻常百姓家的日子。为了满足他的这个愿望,我们才做了很多秘本,不过也很久没开启了。”
  谢淮问:“他为什么没开启了?”
  他们看狼御的眼神变得冷酷,“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启了。”
  林寒舟道:“现在的猫公子是怎样的人?”
  狼御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和他接触过吗?”
  “是啊。”林寒舟吃着他转头对谢淮道,“师父,你知道吗?现在这头鱼已经不是你捕上来那头鱼了。”
  谢淮附和,“怎么说?”
  “捕上来那头鱼生机勃勃啊,现在这盆里的鱼啧啧……可是死鱼啦,换人易主了。”他这样一边说,一边查看狼御的表情,看他的表情微动,颇有感触。他越是触动,等下他们让他们相认的概率就越大。
  狼御吃完,跟林寒舟和谢淮点头,“你们做得很好吃,谢谢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