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司徒妄觉得自家姑娘太聪明了,男女情事上一教就会,每次都会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第一次丢了素舆,离了柳府,打算在外头多待些时光。
  到最后还是觉得一方天地最为舒心,随心所欲,尽情放纵。
  尤其是现在欢欢腿伤大好,能做的事便更多了。
  话本子上也t提到过:男女情事不可一蹴而就,既要撩拨还得适度。若是让姑娘反感生厌,那便是登徒子所为;可若姑娘挠心刮肠之时,你堪堪停止,她对你的依赖就会日益渐深。
  这便是欲擒故纵之理。
  于是,这些日子他尽最大的能力克制自己:浅尝辄止、逐步试探。
  每每直到快要失控才收手伏在她微敞的胸口喘气。
  “欢欢……真想那天快些到来。”
  如此,他便能昭告天下,黔州柳家大小姐是他司徒妄的姑娘。
  此时柳芳菲也好不了多少,苏梅唇脂弄得男人金色的领口满处都是,而自己的嘴唇酥酥麻麻,极致红润。
  大口喘气。
  “为什么……”
  停了。
  这些日子她每次都以为他会做到最后,可每次都到最后停了。
  或许如今是在客栈,又或许方才众人眼光揶揄,给了她放纵的契机和理由,她问了。
  只是开口之后,又将头埋得低低的,觉得自己像是个求欢的动物。
  前世,她嫁给张微生两年,他未曾碰过自己,甚至连亲吻都极少极其敷衍。
  他总说是顾及她的身体,可后来才知晓那根本就是嫌弃。
  而这个男人不一样,从初遇那日便破了她两世认知,如今又带她一点、一点尝尽此事欢愉。
  她承认,与他触碰时,是快乐忘我的,以至于每次见面都心怀期待。
  方才亦是如此,纠缠得太过动情,他却停了。
  “欢欢,无需害羞。”
  司徒妄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男女之间互相吸引情难自禁是人之常情,若真能控制七情六欲,那不是人,是神仙。人生来便有欲望,所以大家才万般努力。”
  柳芳菲听得很认真,心头一暖。
  他总是如此,不经意间带给她太多意外之喜。
  “只是欢欢,我想要你,但我想要在大家都知晓,都祝福的时候要你。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清欢苑或者观澜苑,四下无人,集市客栈。”
  司徒妄亲她嘴角安抚,“解决了赵琼华母女,亲人祝福,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你去蒲州。然后……”
  “然后?”
  “然后……”
  司徒妄侧身坐在她一旁将她搂紧,“先是撵走闹洞房看热闹的人,再关上门,接着掀了那碍眼的红盖头多事的凤冠霞帔,把你脱个精光放在床榻上,缠绵三日。”
  “……”
  柳芳菲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三日……会累死的。
  “这样算来,夏日娶你最为合适,即便脱个精光你也不会冷。”司徒妄一本正经地说着荤话。
  “别说了。”
  “但我等不到那时候。”
  “住嘴。”
  “不过真到那时我俩应该都会很热,所以冬日夏日都不成问题。”
  柳芳菲不理他了,侧耳听他独自说洞房夜的事。
  从下聘开始说到交杯酒,到洞房,到第二日找借口免去给父母请安,然后继续洞房。
  说到最后,她竟也生出诸多期许。
  二人在客栈休息够了,柳芳菲脚上酸胀也缓解许多,终是离开了客栈。
  只是帷帽在方才拉扯中坏掉一角不能再用,司徒妄索性将人抱在怀中走了出去。
  坊间百姓来来往往已然换了一批,可看到一个俊美男子抱着一个姑娘从客栈走出来,姑娘头埋在他怀中看不清神色,可俊美男子领口上沾染的苏梅唇脂令人浮想联翩。
  司徒妄向来不顾旁人的目光,而怀中的女孩儿却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不敢抬头。
  二人踏着夜色回到观澜苑,柳芳菲重新被置于素舆之上,正逢荟如与司徒一将晚膳摆好。
  丝毫没注意到黑夜之中有双眼睛阴狠地朝这方盯着。
  像蛇,似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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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小天使们追读~
  这周多更2000字啦。
  日常蹲蹲天使们的浇灌,幼苗会茁壮成长的!
  下周大概就能更新到除夕啦~~高甜预警!!!
  第41章
  话说今日赵琼华看着柳鸢儿服下药后便离开了。
  这些日子虽说小厮汇报清欢苑并无异常,可她总是惴惴不安,觉得不管是柳常明还是柳芳菲都奇怪得很。
  自己与鸢儿分明只是简单的摔伤和罚跪,却一直不见好。
  故而,她在秀莹的搀扶下,亲自去了一趟清欢苑。却未曾想,小厮眼里那个足不出户在苑里闷着的柳家大小姐并未在家。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立马又去了观澜苑。
  果然。
  时常跟在柳芳菲身后的那头畜生趴在院子里打盹,而最应该出现在清欢苑的荟如竟从小厨房那头出来,端着热菜!
  赵琼华躲在草丛里恨恨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天黑透,听到苑门口有稀疏的脚步声。接着便看到那个目中无人的小爷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屋。
  女人头埋着看不真切脸,可她身上的狐裘,仅此一件。
  柳芳菲。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下,咬碎。
  “难怪连张微生都看不上了,原来是攀上了更好的靠山。”
  柳鸢儿得知消息时气得连药都不喝,半坐在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凭什么!一个瘸子病痨子,能得那位小爷的青睐!”
  “鸢儿,你别气,当务之急是你的膝盖!”
  赵琼华将药重新递给她,却被她再次拂到地上,汤药四溅。
  “我的膝盖怎么了?我的膝盖都是她柳芳菲害的!观澜苑那位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好好儿的正常人不喜欢,偏生喜欢一个永远不可能站起来的瘸子!”
  柳鸢儿受了刺激说话也大声了许多,加之这些日子受罪不少,瞪着无神的大眼,样子看着狰狞极了。
  一边辱骂着柳芳菲是瘸子不配拥有旁人的爱护,一边责怪司徒妄是个眼瞎心盲的。
  难怪那位小爷只见过她一面便对她处处针对,难怪他让自己断了嫁给小皇爷的心思,原来都是因为柳芳菲!
  柳芳菲?
  她配吗?
  她这种人,只配嫁给张微生!她这一辈子只配像狗一样,残喘度日!还以为那位小爷眼光有多毒辣,未曾想一个瘸子都将他哄得团团转。
  可既然柳芳菲都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她嘴角勾起算计的弧度,说话又变得温声细语:“母亲,您说得对,当务之急是我的身体。”
  只有好了,才能把人从柳芳菲身边抢过来。
  小皇爷,她嫁定了;这个男人,她也抢定了。
  赵琼华看到女儿想通,总算放心下来。
  还未等到柔惠将新的药端上来,木门传来“嘎吱”声响,伴随着素舆滚动。
  柳芳菲来了。
  司徒二推着素舆,荟如走在一侧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而柳芳菲手中握着一瓶药膏。
  笑意盈盈。
  这笑,在赵琼华母女眼中看来,比夺命的刀还要锐利。
  “姨母,鸢儿,欢欢来迟了,还望恕罪。”
  柳芳菲笑意不达眼底,自从她每日送药过来起,这二人对她也不曾有过好脸色。
  “欢……欢欢,又来送药啊?”
  赵琼华看着她的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说话也结巴,“其实姨母的腿再休息两三日便好,郎中也说了,实在没有喝药的必要。”
  柳芳菲脸色一僵,语气也严肃凌厉了许多:“哪里来的无德郎中,医者仁心竟让伤患休息自愈。姨母别担心,欢欢会尽快禀了爹爹,将他赶出黔州,省得祸害我黔州百姓!”
  说话间,荟如已经将药递了过去,语气谦卑恭敬:“夫人喝药。”
  主仆二人默契得当,赵琼华又想起昨夜在观澜苑看到的情状,态度也生硬起来:“这药太烫了,我待会儿再喝。”
  “欢欢想起来了,这些日子都是爹爹在一旁守着姨母喝药,今儿爹爹不在,所以姨母闹了些情绪。”
  柳芳菲故作埋怨,“荟如,还不快去将老爷喊来,姨母没有爹爹哄着,药喝不下去呢。”
  提及柳老爷,赵琼华的傲气被挫得一干二净,连忙尴尬堆笑:“一些小事何苦劳烦你爹爹,左右不过是一碗药,欢欢担心我,姨母喝下便是。”
  说罢,便将荟如手中的碗一把夺过,闭眼喝下了。
  汤药极苦,赵琼华动作生钝、缓慢。
  闭眼的那一瞬间看见柳芳菲上扬的嘴角。
  聪明如她,怎会看不出柳芳菲接连几日的异常。
  知晓药中关键,与张微生离心,如今还日日来这儿,目的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