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婚文幸福躺平[七零] 第4节
  赵志远慌乱收回目光,“你别盯着人姑娘看,不礼貌!”
  “又不是我一个人看,其他人都在看。”说话的战友叫吴平安,他和赵志远一个大院长大,是知根知底的好兄弟,听说赵志远要去戍边,他闹着家里也要去,“啧啧,要是你那个娃娃亲长这样,你就不用逃婚了。不过我说你也太胆大了,竟然敢坑你二叔,小心他找你算账!”
  赵志远的二叔只比他们大五岁,但他们这群人都怕赵晖,赵晖不仅凶,还特别能打,每次吴平安见到赵晖,都会绕着走。
  说到二叔,赵志远也有点后怕,奶奶说许家叔叔长得又黑又壮,还力大如牛,长得像阎王。不用想,赵志远就知道许叔叔的女儿长什么样。
  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要不是他爷爷是军区里的二把手,他都想去举报,怎么会有人还搞娃娃亲?
  综合考虑下,赵志远知道自己待在家里,逃不了结婚的命运,干脆硬气一回,让他妈帮他安排戍边。
  保卫祖国,是他的荣耀。
  至于他二叔,就看二叔自己的本事了。这次是他对不住二叔,只能以后弥补二叔。
  “志远,那姑娘要走了。”吴平安不舍道,“你说,我去找她要个地址,她会给吗?”
  “你要了有什么用?我们至少得去两年,人家姑娘和你不相熟,能白等你两年?”赵志远让吴平安死了这条心。
  这时连长告诉他们车快到了,给他们十分钟上厕所时间,赵志远和吴平安结伴去厕所,碰巧又遇到了刚才的姑娘。
  许夏同样是来上厕所,火车上厕所少,一直要排队,很不方便。
  只是刚从厕所出来,就被两个人拦住。
  “姑娘,你去哪里,顺路的话我送你回家?”
  “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许夏说不用。
  “我们真不是坏人,我看大家年纪差不多,你给个面子,说不定我们还是一个地方的,多有缘分。”男人挡在许夏前面。
  许夏没好气道,“真不用,我已经订婚了,不需要交朋友。你们再不让开,我喊工作人员了。”
  “订婚?你骗我们吧?”高一点的男人明显不信,“干嘛那么不给面子,我哥哥是棉纺厂主任,你别小看我,我家日子比一般人好太多。”
  要不是看眼前姑娘太漂亮,他真不敢来搭讪。原想着先弄到姓名地址,结果对方的冷淡,激起他更强的想法。
  许夏笑了,用一种什么玩意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眼前两个男人,“所以呢,关我屁事?我未婚夫可是军官,就你们那点家当,送我都不要,给我让开!”
  她气势上来,唬住对方,正准备走时,一个男人突然拉住她手腕,只是没等她反击,男人先被一个当兵的撂倒。
  “哎呦,疼疼疼!”
  赵志远看到男人动手动脚,不再等待,直接上去把人按在地上,“姑娘,你怎么样?”
  吴平安也顺势拽住另一个人。
  许夏说没事,“谢谢你们,他们没把我怎么样。”这里是火车站,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就算男人有色心,也不敢在这里干什么。
  地上的男人见是当兵的,瞬间没了气焰,求饶道,“哥,我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交朋友?没听到人家说不愿意吗?”赵志远让两人拿出介绍信,又问许夏要不要送警务室。
  许夏的火车已经到站,列车员在催促大家检票,“我没时间了,今天多谢你们出手相助,咱们山水有相逢,若是有缘再见,我请你们吃饭!”
  她急匆匆跑去检票,差一点,她就赶不上车。
  而吴平安听到广播播报到站列车去江城,拱了拱赵志远胳膊,“志远,她刚说的话你听到没,她说订婚了,未婚夫还是军官。她又上了去江城的火车,你说咱们会不会认识她未婚夫?”
  赵志远脑中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随后摇摇头,“江城驻军那么多,我们怎么可能都认识?”
  “也是,我认识的人就不如你二叔多,要是你二叔,说不定会知道。不过你说,小姑娘会不会是为了吓唬流氓才这样说,其实没订婚?”吴平安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么漂亮的姑娘,说话也好听,还说以后要请他吃饭哩。
  “嘿嘿。”
  吴平安越想,越忍不住笑出来。
  赵志远则是幽幽地看着站台,会是这样吗?
  ~
  许夏上了火车后,找到自己座位,把包袱放在座椅下,钱和粮票等重要物品,她都放在贴身衣服里。
  好在现在是九月下旬,天已经不热了,不然火车人多,坐着一趟车下来,得流一身汗。
  她有些熬不住,靠着座椅,不太安稳地睡睡醒醒。
  等天快亮时,火车里便有人开始说话走路,许夏睡不着,也去洗了把脸,顺便洗下刘海,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扎两个麻花辫。
  她头发多,两条辫子又黑又粗。想到赵家会派人来接,她一定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回到座位上,许夏看着窗外的草啊树啊,都觉得更加有趣。
  与此同时的赵家,赵满福刚把大儿子骂一顿,现在又来敲小儿子的门,“我告诉你赵晖,现在立刻给我起来!”
  “哎呀,你和儿子凶什么!”何红英过来推开老伴,“他心里本来就不高兴,你逼着人娶没见过的姑娘,还不让人耍点小脾气?”
  对于和许家的亲事,何红英也不太满意,小儿子是她上了年纪才有的,本就如珠如宝,加上小儿子特别优秀,年纪轻轻屡次立功,是大院里最年轻有为的青年。
  “慈母多败儿,你再这样宠他,要被你宠坏了!谁家小子那么大,还不结婚?”赵满福愤愤说完,到底和爱人硬气不起来,哼哼道,“最后给他半个小时,让他给我去火车站把人接回来!”
  他没想到,许家动作那么快,这是刚收到信,就出发了?
  何红英瞪了老伴一眼,再去敲门,看到开门的儿子,她松了口气,“别和你爸置气,这门婚事还不一定能成呢。”
  “妈,您也要帮我逃跑?”赵晖揶揄道。
  “你个混小子,你妈我是那么没责任心的人?”何红英瞥了眼儿子,进屋关上门,“你爸那个人你也知道,他是态度强硬一点,但他是可怜许家姑娘,年纪轻轻没了爸妈,要是我们再悔了婚事,他怕小姑娘吃苦受罪,对不起许二钟的在天之灵。”
  说着,她叹了口气,“说句心里话,我也不同意你顶替志远。”
  “那您这是……”
  “我是劝你别和你爸硬着来。”何红英是当妈的,这两天她也愁,儿子不愿意,总不能逼着结婚,到时候成了怨偶,以后家庭不幸福,她会自责一辈子,“现在是新社会,讲究婚姻自由,娃娃亲那套早就不时兴了。”
  “但你爸是个古板的人,许二钟救了你爸一命,咱家确实欠许家恩情。现在许二钟夫妇都死了,人家小姑娘无依无靠,我们理应帮她安身立命,你说是不是?”
  这点,赵晖不反对,他没说话。
  “我的意思是,咱家都还不知道许家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像她爸,样貌不出众,说不定人品很好,性格很有趣呢?”
  何红英没见过许夏姐弟,只见过许二钟一人,九年前许二钟过世,她生病住院,没能去吊唁,家里只有老伴亲自去了。
  赵晖抬起一边眉头,说来说去,老太太还是要劝他妥协?
  “你不妨和人先处处,不合适,我再出面和你爸说。强扭的瓜不甜,报恩并不是非要绑定姻缘,我们还可以替许家姑娘找工作,让她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你说是不是?”何红英知道儿子有主意,要是硬碰硬,绝对不行。
  看儿子还是沉默,何红英再道,“况且,人家是客,咱们理应去接,你说是吗?”
  这点,赵晖无法反驳。
  当年的事他记不住,但他爸妈说过,如果不是许二钟相救,他爸一定活不了。这是逃不掉的救命之恩,再怎么样,赵家就是欠了许家人情,还是还不完的那种。
  “行,我去接。”赵晖起身道。
  “好好好,妈就知道你懂事,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你等等!”何红英仔仔细细地替儿子拉平衣角,“第一次见面,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她笑盈盈地看着儿子,真俊呐,保管见到的小姑娘都喜欢。有句话老伴说得对,儿子都二十六了,再不结婚要成大院里的笑话。只要许家姑娘品行端正,至于模样……她不挑了。
  赵晖看他妈笑容满面,有种被卖了的感觉,但他答应了接人,便不会反悔。
  反正这门亲事,他绝对不会同意。
  盲婚哑嫁,还是顶替侄儿的婚事?
  也就他爸那个老古板能想得出来。
  赵晖是看在许家的恩情上才去接人,正好提前和人姑娘说清楚,他们这门婚事不作数,但赵家愿意照顾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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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赵晖到火车站时早了点,他一身墨绿色军装,加上一米八几的大个,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不到十分钟里,就有三个人来找赵晖搭话,要么问路,要么问他是不是接人,有没有结婚啊。
  赵晖看了眼手表,又回车上等。
  等赵晖再次到出站口,不成想火车提前到,人群纷涌出来,他微微皱眉,举着手里的纸板。
  他没见过许夏,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只知道一个名字,得等对方来找他。
  人群里,突然有人吵起来,赵晖定睛一看,是个小姑娘凶巴巴地拽着一个男人出来。
  “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小姑娘拽着我,还要不要脸?”男人不高,身材偏瘦,故而没能挣脱开。
  许夏一手拽着男人,一手狠狠拍了两巴掌过去,“我是抓小偷,不是占你便宜。一路上,我小心翼翼,没想到下了火车还遇到贼。”
  “谁是小偷了?我偷你什么东西,说话要有证据!”男人抵死不认。
  “你都把手伸我包里,不是偷东西是干嘛?”主要这男的还色胆包天,摸了下许夏的屁股。
  她最讨厌这些偷偷摸摸的色狼,转车时那两个男的就让她憋火,现在下了车又遇到,这次绝对不会放过,“大哥大姐,你们谁好心帮我喊下警察,这人偷东西,还摸我!”
  众人看小姑娘漂亮出众,男人贼眉鼠眼,心里瞬间站在许夏这边,立马有热心大哥说去帮忙找警察。
  听到喊警察,男人明显慌了,用力挣脱,甚至张口去咬许夏胳膊。
  许夏干脆丢了包袱,反身一个过肩摔,把男人狠狠摔在地上,膝盖压着男人胸膛,“咬我?姑奶奶我从出生起,最讨厌毛手毛脚的男人。”
  说着,她不解气地踹了两下,疼得男人嗷嗷叫。
  而不远处的赵晖,本来想着过去帮忙,他刚抬起脚,人家小姑娘已经利落地把人过肩摔了。
  不错,动作很漂亮。
  人也很凶。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许夏这才去捡地上包袱,跟着去警务室做口供。
  等许夏走出警务室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她这才想到,赵家会派人来接,赶忙跑去出站口。
  完了完了,会不会没等到她,已经走了?
  许夏捏着照片,火急火燎地左右望去,直到出站口里走出一个寸头军装的男人,他浓眉微皱,许夏当即亮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