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之前和你怎么说来着?”
  “做错了事情要道歉。”
  他才不是追随着顾青云的那帮粉丝又或是朋友,什么事都愿意迁就着顾青云捧着顾青云。
  人总要为做错的事道歉。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应天语调低缓,视线往下看了看,触及到自己微隆起的睡裤。他一脸认真,冷淡的语气诠释着逼迫,“你看,它都气得站起来了。”
  那始终按在顾青云发旋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暗暗施压,“顾青云你不是说了只听我的话吗?”
  “现在你做错了事,夺走了它的初吻,不理应向它好好道歉的吗?”
  “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了?”应天质问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
  “做错了事情要道歉?”
  顾青云怔怔地重复起应天的话,侧脸已碾上应天的“当”部,灼热的鼻息攒动着,闷闷的声音一顿一顿地传来:“对不起,对不起。”
  他愧疚地反复喃喃,承认下莫须有的罪名,“不应该用嘴巴亲你的。”
  “还有鼻子。”应天在一旁矫正。
  顾青云嗫嚅地跟着应,“对不起,鼻子也不该亲的。”
  修长又白皙的手按于他颅顶,摸狗似的,又一路顺着顾青云的后脑勺拢住他颈上的皮肉。
  “对不起。”
  “对不起。”
  “……”
  这厢顾青云还在道着歉,有重力施压,他的每一口吐息都沉沉扑在应天的腿间。
  刚从访谈节目上下来,尚未来得及卸去的裸色系口红也磨来磨去,在蓝白色的棉质睡衣上亲昵地留下一个又一个唇印。
  那边应天已经喊了停,“行了。”他也并非一个爱为难人的人,道歉嘛只要对方诚意到了就好。
  这事也不能全怪顾青云,他也只是忍不住罢了。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欲念最重的时候,自己是他喜欢的人。
  他和自己同吃同住了三日,才露出狐狸尾巴,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为难了顾青云。
  思及此,应天道:“你这个还有可能改吗?”
  网络上看到的阳“句”崇拜的那些人,一个两个疯魔了一样。
  应天讨厌顾青云,却也从未想过让对方自甘堕落。
  顾青云茫然眨眼。
  应天紧皱着眉头,沉吟道:“听说过脱敏治疗吗?”
  “你现在想吃,说不定是因为从没吃过。等你吃的次数多了,后续想来也就厌倦了。”
  “所以……”应天捏着顾青云脖颈的手用了几分力,好言相劝,放软了声音,“我借给你含含,帮你治病好不好?”
  “也不收你别的利息,你只要听我话改过自新就好了。”应天自觉自己做了极大的让步,难免想要快些得到顾青云的回复,总不能让他的好意落空了吧。
  那未免太不识抬举了些。
  “好不好?”应天又问。
  “好…好。”顾青云后颈的皮肉已被捏的有些痛了,他乖乖地点头,脸颊仍趴在应天的身上。
  小狗一样,眷恋又讨好地蹭。
  “怎么答应得这么快?”应天失笑,“服了你了。”
  “你就这么喜欢吗?”
  意料之中的,应天落下的话没有得到回音。
  他倒也不在意,毕竟顾青云现在一颗心都扑在别的地方,分不出心神来回复也是正常的。
  既已决定为顾青云治病,那应天也就没制止顾青云黏在他腿间各种小动作。
  只是顾青云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的难闻。
  最初应天还以为是他闻错了,故而紧环抱起顾青云的肩膀,脑袋下压着轻耸起鼻尖,嗅着顾青云明晃晃裸#露在外的耳肉与后颈。
  那儿上已闻不到,应天早上特地为顾青云喷洒的冷香。
  外头的灰尘味,尾气味,烟味别的什么香水味……
  已稀释了顾青云原本的味道。
  “臭死了。”应天对味道严苛到刻薄。
  在他家中,顾青云自然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听从他的安排。
  吃进嘴里的东西,顺着喉咙蜿蜒而下的液体,穿的什么衣服用的什么香,自是通通都需要得到他的首肯。
  应天偏好冷调的香,家中无论是香水香薰又或者是牙膏沐浴露,首选的都必须是这个。
  为了自己的鼻子考虑,与他同住的顾青云,自然而然也要染上他所熟悉的香。
  但人与人的体质不同,可能是顾青云体温总是比他高的缘故,在自己身上很容易留下的冷香,在顾青云身上没一会儿就彻底挥发去。
  仅剩的淡淡一层,也透着股与冷调不相称的阳光味。
  暖暖的,完全讨厌。
  应天空出只手,不厌其烦地用留香的手腕蹭过顾青云的耳后。
  那处比较容易沾染上气味,直到顾青云耳后的皮=肉已被他蹭到发烫发红,闻起来隐隐又带上了股自己身上,不,又带上了股他喜欢的味道。
  应天这才收回了手,鼻尖蹭过,满足地叹了口气,“勉勉强强。”
  仍没得到回音,他看向顾青云,略有疑惑,“这句也不答?”
  “哦,”应天流转的眼波垂睨着埋在他夸下的顾青云,轻声笑道:“原来还是没时间。”
  第二十九章
  应天捋了捋顾青云脑后短短的头发茬, 鼓舞又似惊讶,完全没想到顾青云适应得这么快。
  他上一秒还僵硬的脊背像是被抽取了支撑的筋骨,蓦地塌下了腰, 认命似的妥协。
  那分明的眉骨、鼻背、唇形就这么不见外地磨蹭起来。
  隔靴搔痒,热烘烘湿乎乎的又麻又痒。
  应天手按在顾青云的头顶,百无聊赖仰直了锋利的喉结。
  他抬眼盯向频繁闪过白光, 震荡到仿若产生漩涡的暖色天花板。
  耳畔含糊不清呼吸不过的呜咽, 喉结坠落不断地吞咽, 皮肤被迫蹭过布料的摩挲, 躁动不安到宛若自己宣布了独立的心脏……
  太多杂音影响着应天,最终让薄唇无奈吐出声低低的喘。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堪称纵容地抚摸着那紧凑过来包裹向他的头颅。
  牢牢贴合着自己掌心的弧度, 被自己完全掌控住的体温, 带着硬朗的刺麻感。
  今日去电视台做采访,顾青云从上到下的精致妆造,发丝也没被放过,来回地喷着胶。
  按在掌心, 硬得厉害。(这里指的是头发)
  鬼使神差的,掌心里磨来磨去的发丝, 让应天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着了顾青云的道?
  顾青云没有回家之前, 他分明计划得合理。一进家门就要检查顾青云, 把他唤在自己腿边, 从上到下地核实着。
  他的胸是否有造假过的痕迹。
  可现在呢?
  它被动的被顾青云埋在脸下, 无私地奉献着自己, 去满足顾青云那不足外人道也的不良癖好。
  怎么会这样呢?
  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像幻想类小说里曾提到过的那样, 只要靠近主角就会被光环冲晕。
  短暂地迷失自我几秒钟?
  应该是了。
  应天想想都有些后怕, 顾青云进入家门这么长时间他正事都还没做呢。
  时间可贵。
  尤其对于他这种大忙人来说, 时间是万万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浪费掉的。
  要一心二用,要争分夺秒,要连轴转个不停……
  少时养成的优良习惯,没那么容易被顾青云带坏。
  几乎在意识到自己被顾青云的主角光环迷惑了的瞬间,应天按在顾青云脑后的手,就穿插进他的头发丝。
  应天用力往后拽着,让顾青云仰起他那张被热气熏得发红,已磨出了零星泪花的脸。
  印在顾青云唇瓣上的裸色系口红,此刻已彻底晕开,混着他濒临窒息时狂吐出的热息。被人掴了一掌般,艳红着顾青云嘴边的那一廓。
  “差点被你迷惑了。”应天垂眸轻叹,难掩不甘。
  怪不得顾青云这么急切,合着又想着拖延时间。
  他倒是也想要不要全心全意地去相信顾青云,去相信他正在变好。
  可每一次的关键顾青云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告诉他,自己所信非人。
  应天揪起顾青云的领,把瘫在地上大口呼吸个不停的顾青云一把捞上自己微敞的腿间。
  “坐上来。”感受到腿间的重量,应天下意识地揽住顾青云紧实的腰线。
  柔软的指腹形成肌肉记忆了般,隔着软和的毛衣,重叠在顾青云腰间,那经过数次烙印才得以清晰留下的淤痕上。
  看吧。
  应天环抱住顾青云,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处。
  他总是能想出些一举多得的好方法来。
  只要变换一下两人之间的位置、姿势。
  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坐在自己的腿上,顾青云照例可以进行着他的崇拜。
  能感受自己颇有分量部位的,又并不单单只有顾青云那肉=感十足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