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梁安说……”楚常欢感受着颈侧的潮热,不由放柔了语调,“梁安说,你命人往京中送了一封密函,可是要为明鹤平反?”
  那人仍旧不语,布满薄茧的手已然掀了他的衣角(……)
  楚常欢脑内浑浊不堪,嘴里还在问密函的事:“天都王此人颇为棘手,无疑是河西的一颗瘤子,你这么做,莫非是为了与明鹤联手对付天都王?”
  在他说话的间隙,对方早已除尽了碍事的布料,(……)
  “有明鹤帮你,或许能及早结束河西的战事,还兰州一片……呜……王爷——”
  楚常欢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阵阵发黑,吐息亦十分艰难,宛如死去。
  (……)
  如此过了半晌,他在极致的爽利间忽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之处——
  同心草的瘾尚未累积,梁誉无需连夜赶回来给他当解药,更何况前线战火未歇,身为主帅的梁王殿下岂可随意离去?杜怀仁既是监军,又怎会放任他目无法纪、胡作非为?
  最要紧的是……梁誉之物虽狠,却微有些弯,而他目下所含,甚直,很明显非梁誉所有。
  思及此,楚常欢猝然一震,脱口惊呼道:“明鹤!怎么是你?!”
  顾明鹤拥着他,附耳道:“终于认出我了?”
  微顿,又道,“欢欢,告诉我,你是如何辨认的。”
  第83章
  昔年在云生结海楼, 有一回顾明鹤吃醉了酒,脾气素来温和的小侯爷难得失态,对着一众伺候的侍者动了怒。
  楚常欢无奈道:“你等退下, 备些热水送来即可。”而后拖着浑身酒气的顾小侯爷折进雅室内间, 将他挪上软塌。
  未几,侍者送来热水,复又毕恭毕敬退了出去,楚常欢笨手笨脚地扒掉顾明鹤的衣物,欲替他擦净浑身酒渍,却在见到那庞然大物时愣了一瞬。
  ——大家俱是男子,偏偏顾明鹤天赋异禀,即便此刻沉睡着, 依旧狰狞可怖。
  楚常欢难为情地移开目光,凝神专注手中的活计,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那东西仿佛苏醒一般, 竟从皮内抬起了头。
  浑圆硕大的一颗,泛着粉光。
  整条疲物,顷刻间变得笔直,其壮硕之程度, 非他一手所能擒也。
  楚常欢眨了眨眼, 忙抬头看向顾明鹤, 惊诧地发现醉得不省人事的小侯爷正一瞬不瞬地凝注着自己,覆满酒气的眼眸, 在那一刻变得无比清醒。
  他骇了一跳,慌忙起身,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我……你喝醉了, 不肯让旁人服侍,我只能……明鹤,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
  话声未落,顾明鹤倏然阖眼,醉呼呼睡了过去。
  那是楚常欢初次见到顾明鹤的器具,从没设想过,平日里看起来温和知礼的谦谦君子,居然生了这样一副狰狞之势,远非他能企及。
  他想,倘若顾明鹤以后娶了妻,其妻定要吃上好一阵子的苦。
  没成想,顾明鹤娶的妻子,竟会是他。
  后来,他被关进了黄金笼,顾明鹤给他种下同心草,又喂了心头血,并强迫他圆了房。
  曾令他畏惧的东西,就这样不遗余力地凿至内里。
  又凶又狠,不容他抗拒。
  然而时日一久,楚常欢已由初时的畏惧逐渐变得渴盼,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它深埋时的形廓。
  直到他被梁誉掠去并占有后,才微妙地发现两人之间的区别。
  两具器势,两种弧度,带来的爽利也迥然有异。
  顾明鹤贴在他的耳畔,一面捣着,一面说道:“我方才一言不发,你却能区分出我和梁誉,莫非对我们的身体已了解到了如斯程度?”
  楚常欢的面色忽青忽白,只顾着申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明鹤掰过他的脸,用力吻他的唇,隐忍数日的妒意在这一刻倾数爆发,足以令之疯魔。
  “明鹤……明……”楚常欢语难成调,嘴角不住地淌涎水,“这是王爷的寝室,你不能、不能如此……”
  顾明鹤双目赤红,冷声道:“难不成王妃做久了,你竟忘了这也是我住过的地方?我们也曾在这张床上鸾颠凤倒,他给你用的脂膏,还是我留下来的!”
  说着,竟又大动,“你如今处处向着他,铁了心要与他做夫妻是吗?”
  楚常欢舒畅得要命,偏偏心里窝着火,不禁在他肩上捶打了几拳:“你胡说什么!”
  顾明鹤咬牙闷哼,身形微僵。
  止这一声,便让楚常欢猛然想起,他的箭伤还未痊愈,强行行此道已是极限,方才打这两下,定然又加剧了疼痛,不由面露忧色:“明鹤,你的伤……”
  顾明鹤恍若未觉,仍在吃醋:“欢欢,你当真要选他?”
  楚常欢又气又恼,于是卯足力气荚了一下:“我不想听见这些话。”
  “你不听,我却偏要说的。”顾明鹤差点被他荚摄,缓了缓,嘴里越发得了劲儿,“我不是梁誉,做不到以退为进!失去你已经要了我命,如今还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琴瑟和鸣,恩爱胜过真夫妻,这教我怎么忍?!”
  “我何时与他恩爱了?”楚常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坐了起来,摁住男人的肩,咬牙道,“顾明鹤,我说过,你和他一样,都是我的解药!仅此而已。”
  顾明鹤后背猝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令他眼前蓦地一黑。
  缓和须臾,他慢慢抬臂,熟练地找到楚常欢的腰眼,掼了下去:“可解药也分高低贵贱。他梁誉趁人之危,夺人爱妻,本该遭天谴、下地狱!”
  楚常欢倒抽一口气,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你当初那般对我,与他有什么区别?”
  “我是爱你的,和他当然不一样!”顾明鹤颈侧青筋虬突,连同手背的骨线也逐一显现。
  他骤然坐直了身子,抱紧楚常欢道,“欢欢,我顾明鹤并非忍辱负重之人,从前既然抢了,现在也要争一争的。”
  楚常欢被颠得死去活来,好半晌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顾明鹤,你简直不可理喻!”
  顾明鹤后背滚热,想来是愈合的箭伤又撕裂了,正流着血。
  但他毫不在意,托着楚常欢的腰,沉声道:“你我相识十余载,莫非今日才知我是个什么人?”
  楚常欢冷笑道:“我若早知道,断不会与你走得这般近。”
  “晚了。”顾明鹤呼出一口气,道,“欢欢,喂给我,我要吃。”
  屋内的灯焰早已熄灭,伸手不见五指,楚常欢看不清他的脸,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漠然没有理会。
  顾明鹤也不着急,刻意浅摩,继而停将下来。
  两年的心头血喂养,令楚常欢格外依赖这个男人,由内而外、由心至身,无一不是。
  经由他一番顽弄,眼见就要得趣,孰料那股子畅快竟戛然而止,楚常欢自然不乐意,甚至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却是期盼。
  执拗了片刻,终究没能敌过同心草激发的本能,他捧着那双曾养育过晚晚的肉,将其喂止顾明鹤嘴里。
  虽不似从前那般圆满,可顾明鹤依旧爱不释手,吃得津津有味。
  良久,楚常欢从这场极致的幸艾里回了神,双臂揽住怀里的人,久久未肯放手。
  恍惚间,掌心似触到了一抹黏稠,他下意识感受了一番,惊觉那是从顾明鹤的箭伤里渗出的血,登时骇异道:“明鹤,你的伤口裂开了!”
  顾明鹤捧着他的脸缱绻亲吻,哑声道:“没事。”
  “在流……”楚常欢甫一张嘴,就被他掠了进来,将话语骤然吞没。
  顾明鹤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任由伤口崩裂,他把楚常欢紧紧箍住,不给对方逃脱的机会。
  双手触摸到的血液愈来愈浓,黏糊糊沾了整张手心。
  楚常欢又惊又怕,情急之下在他下唇咬了一口,顾明鹤吃了痛,这才松开他。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几息后,楚常欢徐徐抬起身子,脱离了他。
  顷刻间,一线稠白自那大张未阖处淌落。
  淅淅沥沥,倾数滴在了顾明鹤身上。
  楚常欢此刻已顾不得许多了,胡乱披了件衣衫下床,赤脚行至桌前,点燃了案上的油灯。
  屋内霎时变得明亮,楚常欢疾步返回,吩咐道:“转过去,我瞧瞧。”
  顾明鹤无动于衷:“欢欢,我真没事。”
  楚常欢不由分说地绕至他身后,原本已结痂的伤口赫然裂开,鲜血倾泄,连身下的被褥亦被浸染,煞是可怖。
  楚常欢颇为恼怒,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旋即走出寝室,朝东苑客房奔去,取来了止血药。
  时至此刻,顾明鹤方觉出几分痛意,因而识趣地趴在床头,任由他给自己敷药。
  事毕,楚常欢又命姜芜送来了热水,于围屏后兀自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