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然后,他抬起头,正对着邢渊,声音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忘了。”
  两个字,轻飘飘地,“下一个问题。”
  邢渊的目光在凌曜裸露的皮肤上流连,像是在欣赏一件正在逐步展露真容的艺术品。
  没有立刻追问疤痕的来历,那太着急了,他要慢慢熬煮这只骄傲的鹤。
  现在,他享受着这种逐步瓦解的过程。
  “很好。”邢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嘉许,却比责骂更令人不适。“遵守规则是美德。”
  “下一个问题,”邢渊的语调恢复了那种不疾不徐的掌控感,
  “送你的那只猫,”
  “起了什么名字?”
  那只猫,是叶迁劝下来的,是科烬头疼的来源。
  凌曜沉默着。
  他似乎没料到邢渊会问这个。
  关于猫的记忆,与他此刻身处的境地形成了荒谬的割裂。
  那只麻烦的小东西,此刻应该在他的办公室里,或许正在抓挠他新换的裤子。
  “麻烦。”
  他吐出了两个字。
  这个名字,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贴切。
  邢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无法抑制地低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充满了真实的愉悦。
  “麻烦……哈哈哈……好名字!”他几乎要鼓掌赞叹,“真是……名副其实。”
  他送给凌曜的,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
  这个答案,无关痛痒,却意外地取悦了邢渊。
  “我很高兴,”邢渊止住笑,声音里带着未尽的笑意和更深沉的占有欲,“它还在你身边。”
  第84章 番外 仰视
  家1确实战力天花板,但不妨碍我做梦。
  把脑子扔掉再看!!!!!
  扔掉脑子!!!!
  ————————
  废弃仓库里,尘埃飞舞。
  凌曜彻底占据了上风。
  新研发的武器的确很有效,邢渊被他用技巧和暴力压制,仰面躺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呼吸粗重,身上多处挂彩,额角的血顺着鬓角流下,滴落在灰扑扑的地面。
  凌曜站在他身边,微微喘息着,制服裤腿笔挺,沾了些许灰尘。
  他垂眸看着脚下这个屡次挑衅他,给他带来无数麻烦的男人,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处理麻烦物品的漠然。
  他抬脚,穿着的那双质地坚硬的黑色靴子,毫不犹豫地踩上了邢渊的胸口。
  靴底施加压力,不算致命,但足以让邢渊呼吸一窒,感受到清晰的压迫感和屈辱。
  他闷哼一声,却扯出一个带着血味的笑,目光更加灼热地锁定凌曜。
  凌曜面无表情,靴底缓缓下移,碾过邢渊结实的小腹,带着一种评估货物般的随意,最后不轻不重地踩在了他双腿之间最脆弱的部位上。
  邢渊的身体瞬间绷紧,喉间溢出半声压抑的抽气。
  这不再是玩闹,是实实在在的能造成严重伤害的威胁。
  然而,他眼底的疯狂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像被浇了油的火,烧得更旺。
  他甚至微微抬了抬腰,去迎合那致命的压力,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享受这种游走在毁灭边缘的快感。
  “凌长官……”他声音沙哑,带着痛楚和兴奋的颤音,“你就这么……想废了我?”
  凌曜脚下力道微增,看着邢渊因疼痛而收缩的瞳孔,冷淡开口:“如果你继续浪费我的时间,我不介意采取永久性解决方案。”
  说完,他移开了脚。
  但惩罚并未结束。
  凌曜的靴子转而踩上了邢渊的肩膀,将他试图抬起的上半身重新压回地面。
  靴底蹭过皮肤,留下脏污的痕迹和细微的擦伤。
  接着,那只靴子抬起,悬停,然后猛地踏下,落在邢渊脸侧的地面上,距离他的耳朵极近。
  “砰!”的一声闷响,碎石飞溅,甚至有几粒崩到了邢渊的脸上。
  那一刻,巨大的声响和震动几乎穿透鼓膜,带着死亡的威胁和绝对的掌控力。
  邢渊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似乎都停止了跳动,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兴奋感。
  而在这个极度屈辱和危险的仰视角度,邢渊的视线,不可避免地顺着凌曜踩在他身侧的腿向上望去。
  笔直的裤管包裹着修长而富有力量感的小腿,再往上,是绷紧的大腿肌肉线条,顺着腿部延伸……这个角度,充满了隐晦的暗示和无限的遐想空间。
  谁说只有裙下风光引人遐思?
  这种由下至上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凝视,同样充满了诱惑力。
  邢渊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甚至能闻到靴子上沾着的尘土味和淡淡的皮革味。
  “看够了?” 凌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依旧没什么情绪,但靴尖却威胁性地轻轻点了点他耳侧的地面。
  邢渊舔了舔带血的嘴唇,仰视着凌曜,声音低哑而清晰地宣告:
  “凌曜,你最好……这次直接弄死我。”
  “否则……”他扯出一个疯狂而势在必得的笑容,
  “我早晚会让你在这双腿之间,哭着求我。”
  凌曜眯了眯眼,脚下再次用力,碾碎了脚底一块松动的混凝土。
  “痴心妄想。”
  第85章 高部长说——
  “麻烦。”
  这两个字从凌曜口中吐出,带着嫌弃,却在邢渊心里激起了别样的涟漪。
  这无比精准地折射出凌曜生活中那极其罕见的、非功利性的一面。
  邢渊感到愉悦而满足,指尖无意识地在凌曜敞开的衬衫领口边缘流连,感受着布料下肌肤传来的微凉。
  他正准备借着这微妙的发现,抛出下一个更深入的问题,
  然而——
  束缚椅上的凌曜,似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
  没等那下一个问题说出口,凌曜动了。
  他那双被特制镣铐束缚的手,再次抬起,精准地落回了自己身上。
  他的手指长而骨节分明,泛着白,此刻却稳定得可怕,没有一丝颤抖。
  他找到了剩下几颗纽扣。
  一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纽扣从扣眼中滑脱,衬衫的敞开幅度增大,露出一小片紧实平滑的腹肌轮廓。
  邢渊脸上的玩味笑容微微一凝。
  凌曜的动作没有停顿。
  一颗。
  一颗。
  又一颗。
  动作稳定,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种与此刻境况全然不符的优雅。
  仿佛他不是在被迫裸露,而是在进行一项早已熟练的、日常的脱衣程序。
  每一个解扣的动作都精准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更别提羞耻。
  又是一颗。
  布料向两侧分开的幅度更大,胸膛的线条,腰腹的轮廓,以及那道斜贯而下的、颜色浅淡却无比清晰的疤痕,更多地暴露在冰冷的灯光下,也暴露在邢渊骤然加深的视线里。
  纽扣在他指尖依次崩开。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七八秒。
  当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凌曜的双手停了下来,自然地搭回束缚椅的扶手上。
  衬衫彻底向两边敞开,毫无保留地袒露出其下训练有素、线条流畅而结实的躯体。
  做完这一切,凌曜微微抬起了下巴。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看够了吗?”
  这一刻,被审视者反客为主。
  邢渊看着眼前这个尽管衣衫尽开、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得不可侵犯的人,
  看着他冷静到极致的姿态和那句该死的反问,
  他忽然意识到在凌曜面前,感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失控。
  邢渊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再缓缓吐出。
  他缓缓上前一步,目光掠过每一寸暴露的肌肤,最终定格在那道疤痕上,声音低沉喑哑:
  “真是……好样的。”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玩味、期待、掌控一切的得意,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凌曜那番行为,像一记无声的重锤,不仅敲碎了邢渊精心营造的暧昧氛围,更狠狠挫伤了他那绝对掌控的傲慢。
  他开始用极其专注的目光,重新审视着被束缚在台上的凌曜。
  那目光里,不再带有狎昵的侵犯意味。
  他很想知道,在这副完美的皮囊下面,流淌的究竟是骨血,还是机械。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近乎叹息般的认可:
  “安全局……”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斟酌用词。
  “对刀的锻造,”
  “的确很成功。”
  这句话,不再是挑衅,不再是嘲讽。
  这是近乎感慨的承认。
  他承认了凌曜的“非人”般的冷静,承认了那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承认了这把“刀”的锋利与危险,远超他最初的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