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褚凉用手抖了抖,还是没抖出来,看着杯子中连半杯都没到的酒,褚凉看向安王:殿下这酒还有吗?
  安王喝了口自己杯中酒,:没了,就那一壶。
  褚凉咋舌惊讶:殿下,你何时这般扣门了?就带这么点酒来。
  安王没好气,想到自己避过自己王妃才偷出来一壶酒的憋屈,还被褚凉说抠门,杯子落在桌子上,发出脆响:是你自己来晚了。
  褚凉抿了一小口,这酒味醇厚含着麦香,就这点了,她舍不得如刚才一般牛饮:这酒我才喝半口,一点不过瘾。
  安王一字一顿,说着:谁叫你来这么晚!
  褚凉一瞧她那样子,就知道是在家里受了气,打趣道:王妃怎么你了这回?
  安王张口,想说什么,话锋一转,摆了摆手道:她能怎么我。
  褚凉嘴角含笑,不以为然道:上回还跪伤了膝盖。
  安王一惊,看向她的瞳孔猛地睁大:你怎么知道?!
  褚凉解答她的疑惑:您走路的姿势,和我跪了祠堂之后的走路姿势一模一样。
  安王呼吸一窒,不想在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这人逮着机会就要嘲笑她,安王问着:你怎么来这么晚?
  褚凉想起了什么,松散依靠在凳子上,足尖一点,整个椅子朝后面仰起,前面两个椅子腿凌空,后面两个椅子腿也是半凌空的状态,身子舒展的漂亮。
  安王略带羡慕看着这人修长的身体,啧,她怎么长这么高呢。
  去见了个人。
  哦。安王没再追问,两人向来合作关系,既然是对方的私事,她自然不会再去追问,她也不感兴趣。
  安王不问,褚凉却主动说:你不问问我见了谁?
  没兴趣。
  褚凉又小酌一口,自话自说:嗐,我就是去见了我夫人啊。
  安王:
  都说没兴趣听了,不过,话都说到这了,安王是有点好奇了,追问道:你夫人?你何时成了亲?
  褚凉嘴角一扬,略显开心:还没,不过快了,我祖母一直希望我早点成家立业,所以准备帮我张罗一门亲事。
  安王听完,看她那样子,更好奇了:那家姑娘?你名声这么差,这京城那家千金会愿意嫁给你。
  褚凉没好气瞥了眼此人,:我名声这么差,都怪谁啊。
  安王悻悻一笑,褚凉常见出入这种风月场所,甚至还宿在此处,这却是安王的安排,借着华芳楼此地,让褚凉暗地里帮她行事。
  这也不能全怪本王,就是不算上华芳楼一事,你名声不一样很差吗?后面还有几条呢,文不成,武不就,整天游手好闲,还要出没赌坊。
  褚凉听她还有脸提赌坊,顿时气上心来:赌坊一事,殿下扪心自问我是为了谁?!
  安王心虚,这事,说到底也是为了她,不过:你还不是一样喜欢赌,后边完事了,你不一样去赌坊。
  我那是挣钱。
  确实这厮赌技极好,去了几次都是赢多输少。
  褚凉又喝了口酒,这酒本就不多,她一口一口的,很快见了底:我名声不好,有一半都是殿下的错!
  这有什么,待事成后,你还愁什么名声,再说你一男子在意什么名声。
  小气吧啦的,斤斤计较。
  怎么不在意,我现在名声不好,我夫人要是因为名声一事嫌弃我,不肯嫁给我,那就是殿下的错。
  安王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纯粹是故意的,无奈道:那你想要怎样?
  褚凉:过几日王妃不是要举办生辰宴吗?我夫人定会去参加,到时候,你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让我在我夫人面前好好表现。
  安王生出一丝警惕的心,问道:你先说说你要做什么?
  褚凉:我表演吹笛给王妃祝寿。
  安王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低沉的声音透着问询:你到底要做什么?
  安王口吻带着问询:只是为了讨好你那未过门的夫人?褚凉,别告诉我,你还是个痴情种。
  褚凉拿着空杯子,轻轻碰在安王书中酒杯上,两相碰撞,发出一丝脆响,褚凉轻笑,带着一股自信的风采:殿下放心,此事对你我二人都有利,也决计不会搅了王妃的生辰宴的。
  她若成功成了婚,娶了夫人,免去身份暴露危机,自然是对二人有利。
  褚凉一转,话锋,问道:勤王最近有什么动作?
  安王冷眸,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语气轻视:他一个废人还能有什么动作,每日不是寻欢作乐,就是贪图享乐,若非父皇念及贤妃,他早在王川一案中就该被贬为庶人了。
  褚凉眸光闪烁,琴声不绝于耳:圣上到底心慈手软,既然圣上下不了决心,我们再添一把火就是了。
  安王看褚凉那口吻,料想她是已经有了计划:怎么添?
  这就看殿下您了。
  褚凉压低声音,在琴声掩盖之下,细细传入安王耳中:德行不端,不配为入主东宫,但若有谋逆之心,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安王心头猛然一跳,:你
  褚凉轻声散漫说道:殿下放心,玩火自焚这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褚凉眸色深沉,清澈的眼睛此刻透着算计,让对上这双眼睛的人都会不寒而栗:殿下只需要做一件事,在京城中,散布一则谣言即可,剩下的,自会有人帮我们做。
  褚凉说的意有所指。
  毕竟,盯着勤王的眼睛可不少。
  殿下需得小心,莫要暴露自己。
  勤王若出事,他为数不多的势力必然要寻找归顺和依附,而最好的人选,便是你这个寂寂无名又不受宠的九皇子,
  其他皇子,没有一个看勤王顺眼的,若不选择依附你,绝无活路,而殿下,即便你得了这些人,那些皇子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因为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收破烂的。
  如此直白的话,叫安王嘴角抽了抽,:不能说的委婉点吗,什么收破烂。
  好吧,那就是救济救难的菩萨。这样说好了吧。
  安王慨叹一句:褚凉你这一计,稳坐钓鱼台,不知算计了多少人。
  褚凉褪去眼中算计,眼眸一眨,澄澈无辜,与刚才之景,判若两人:殿下,如此好计,不嘉赏我吗?
  这副直白讨赏模样,就显示像是同辈之间玩笑一样,一下拉进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让安王哭笑不得。
  你想要什么赏赐?
  殿下,下次来时,多带些酒来吧,这酒我是真没喝过。
  好,下次我带上一坛来见你。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来个收藏好不好
  第5章 纨绔子贵千金5
  话说,这京城最近啊热闹起来了。
  听课客不以为然,仰头吃下一粒抛在空中的豆子:京城那天不热闹啊。
  说罢这话,底下人附和大笑。
  就是就是。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京城这热闹,比之以往那是更甚。
  且说那第一件,众人可听过这一句话。最近在街头小巷流传甚广啊。
  有人显然知道,说了一嘴:你说的该不会是家有爷,家有母,家有子,家有女,爷心慈,子欲夺,爷心善,子欲争,到头来一场空,一场空吧。
  这话有什么的,不就是争家产吗,多稀罕呐。
  这个嘛,老夫可不敢多说,窥探天机可是要折寿的。
  你个说书的老匹夫,还能窥测天意,嘁
  说书人抻了抻自己白长的胡须,莞尔一笑:我自是不能窥测天意,只是比在座的诸位想的深了一点。
  有人催促说着:你这什么都不说,故作高深,下一个下一个,还有什么事啊?
  茶楼二楼,一窗外露出一条缝,能听见一楼的说话声,这房内隐隐有人交谈。
  王爷,这招好,借说书人之口,让这话传播更远。
  只是,王爷,这些贱民怕是窥不破这话中之意啊,要不要奴去安排,将这话说的直白些。
  身着紫色兽袍的男子,长相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做派,只是望着台下热闹的场景,眼底悄然地划过一丝阴毒的算计:不必,这话已经够直白了,稍加联想,便可知说的是谁,你若太直白,反而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