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也是言嗔第一次见到自己妈妈的照片,有点意外,却又有点出乎意料,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他妈妈应该也是温和的,照片里的人笑得很是温婉,眉眼弯弯,由内而外的温和。
  那天见到他妈妈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天下午,他回家就睡了一觉,久违的,他梦到了自己的妈妈,一直模糊的身影在此刻忽然渐渐变得清晰。
  言嗔醒来之后,只感觉空落落的,那时候月亮高悬,夜幕笼罩着整个天空,他心情不好,看黑漆漆的天空也总是会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他瞒着外公他们,放轻脚步,打开了家的大门。
  从老街的拐角一直走下去,会有一座桥,桥下面是潺潺溪流。
  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又照在孩童的身上,好在前行的路也被月光所照耀,可一切都是那么的孤独,言嗔长这么大都没有的情绪忽然涌出来,连带着鼻子都有一些泛酸,他将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一个人沿着道路上行走,很快就来到了桥边。
  十一岁的他不是很矮,站在那个桥边,他的身高堪堪和桥的高度一致,他视线往下看,看着滔滔不绝的溪河,眼里全是迷茫,他盯着那溪河看了好久,不知疲倦,只有眼神感受到有点泛酸才会眨一下眼睛。
  最后他回头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感受到有人扯着他的衣服下摆。
  言嗔骤然回神,是一个小孩。
  前几天车子路过的房屋前的小孩。
  那时候商临译很小,反正比言嗔矮了大半,言嗔以为他走丢了,蹲下来。
  小小的商临译很小,也很胖,很像福娃,穿着一身红衣,真的很像,白白胖胖的。
  他大大的眼睛盯着言嗔,似乎也在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人,商临译看了他半响,忽然抬起手,在他脸上抹了抹,连声音都带着稚子的童音:“你为什么晚上在这里?”
  因为他的动作,言嗔这才发现自己哭了,他抹了一把脸,主动跳过这个话题。
  言嗔:“你怎么在这?”
  小小的商临译表情十分冷淡,他冷静道:“我等我妈妈回家。”
  言嗔微愣,只见商临译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在口袋里摸了摸,言嗔也不催促他,商临译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找到了藏在口袋里的糖果。
  他塞在言嗔手里,奶声奶气地说:“我本来是想留给我妈妈的,她辛苦一天了,现在先给你吧。”
  妈妈这个词有点陌生,又很熟悉,这是刻在骨血里的亲昵,哪怕是没见过对方,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内心也不由得被烫了一下。
  言嗔的神色有点失落,他低声道:“你妈妈对你应该很好吧。”
  后来言嗔干脆和商临译在这里等他的妈妈,在和商临译的聊天里,言嗔才知道这个小孩每次都会在妈妈上班的时候在这里等她,兜里总是揣着一颗糖果,说是给他累了一天的妈妈。
  言嗔和商临译一起站着,商临译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长命锁,言嗔有点好奇。
  礼貌询问:“你的项链我可以看看吗?”
  商临译犹豫了好久,还是迟疑着点头:“好。”
  那是纯银制成的长命锁,上面有“sly”三个字母。
  很好看,言嗔没忍住摸了摸。
  他们最后还是等到了商临译的妈妈,言嗔也来到了商临译的家,于宛那会儿看到两个小孩多半也是愣了,无法,她将两个人都带回了家。
  于是言嗔就这样蹭到了一顿夜宵,吃完夜宵之后,于宛主动带他回家,小孩的精力有限,商临译早在吃夜宵的途中睡着了,言嗔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小孩。
  在和他们相处的这么多时间里,他依旧不知道那个小孩叫什么。
  一天后,言嗔离开了江南,再后来,外公去世,正在上高中的言嗔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办完外公的葬礼之后,他又站在了那座桥上,想着再看看印象里的那小孩。
  可等了好久,他才发觉,就算在这里站多久,对方不路过他们就不会见到面。
  那时候的言嗔身型已经挺拔,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利落干脆。
  在顺着记忆走在那条街上。
  时间啊,它会改变所有人的样子,他见到了昔日里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只不过对方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小少年,脸上的肉也不见了,他坐在他妈妈喜欢坐的位置上,一针一针的刺绣。
  第22章 收官之夜
  言嗔抓着他的手臂改成搂着他的腰。
  因为身上穿的是冰丝睡衣,言嗔抱着他都能感受到有点冰凉,言嗔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后主动起身,商临译的手还搭在言嗔的腰间,随着言嗔的动作顺势落了下来。
  今夜的星空寥寥无几。
  来这里也录制了几天,过两天就是休息的时候,言嗔的公司还有事,且将计划提前,言嗔打算过完这周之后就离开节目组,商临译剩下的录制他也不能跟随。
  言嗔道:“过两天我就离开节目组了。”
  言嗔待的不久,商临译能猜测到,毕竟上辈子言嗔连时间都没有凑出来,只有他一个人参加综艺,言嗔给尹涉摆了这一套,尹涉那边势必也会做出反击,他记得,之前言嗔没少因为这件事加班。
  商临译垂落的双手被言嗔拉住,言嗔也只是虚虚的拉着他,没有用力,相当于是拉着商临译的指尖,他抓着商临译的微微用力,他忽然想到之前在话本里看到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能是喜欢商临译的缘故,言嗔觉得对方无论是哪方面都满自己的心意。
  就连手也很好看,言嗔没忍住抓着他的指尖摩挲。
  商临译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情绪几乎掩饰不住,他问:“言总,值得吗?”
  不知道他问的是参加综艺值得吗,还是因为自己当了这趟浑水值得吗。
  可无论是哪个方面,言嗔都觉得值得,他道:“没有什么是比你还要重要的。”
  三千繁华,你若珍宝。
  商临译忽然觉得有点难受,从再次与言嗔重逢到现在,言嗔从来不会吝啬与表达自己的爱意,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上辈子会跟言嗔会相处成那个样子,可怎么看,之前认识的言嗔都不像是眼前的言嗔的样子,很像两个人。
  想到这,商临译觉得可能怪自己吧,这么一想来,确实是没有主动和言嗔谈心过,大多数都是履行义务,随后离去,一个衣冠楚楚的走向公司,一个则是表面光鲜亮丽的回到摄像机前。
  商临译这么想着,他忽然微微低头,垂眸看着言嗔,言嗔抬眸,商临译脸上的动容不假。
  言嗔望着他的眼眸很久,当情意最浓的时候,总是会支配人的身体行动,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言嗔主动凑近商临译,他睫毛轻颤,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在商临译的唇上吻了上去。
  商临译的眼眸开始变得幽深。
  他忽然伸手,将两个人的位置换了一个方向,让言嗔靠在铁栏杆上,加深了这个吻,不知道过了多久,商临译放开他,言嗔偏过头,将呼吸调整好。
  他视线一直在商临译的身上停留,一吻动情,商临译不仅薄唇透着微红,连眼神都变得让人觉得更加着迷,他只能看到商临译,不知道其实自己也是很诱人,他本身长得就顶好,商临译其实一直想看他情动的样子。
  言嗔声音沙哑,不知道被吻的还是因为情绪激动,他凑到商临译的耳边,声音嘶哑:“商临译,我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商临译伸手,将言嗔凌乱的发丝摆好,他调笑道:“那我还是更希望言总一直喜欢我。”
  *
  也许是今晚的缘故,两个人的气氛终于没有了刚开始的微妙,那些该讲的话早已被人说出来。
  等晚上,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言嗔主动离他进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房间没有窗帘,月亮的光亮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
  言嗔借着月光看着商临译,他忽然问:“你看到我来到这个这里你会觉得奇怪吗?”
  商临译睁开眼,他想了想,回:“其实有点。”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一个人再录制一遍了,没想到言嗔居然来了,虽然面上不说,但其实他还是很高兴的。
  言嗔说:“我其实没打算来的,但我忽然想见到你了。”
  他本意是阻止尹涉参加这档综艺,剩下的随着商临译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可在收到通知的那一刻,他还是犹豫了,商临译在咯兹礼堂的话又冒出来,再加上自己确实是有点想见到商临译,于是他和导演说自己也要来。
  商临译手搭在他的后颈处,言嗔的脖子很白净也很修长,很好看,商临译在上面轻轻揉了揉。
  听完言嗔的总结,他嗯的一声,温和道:“谢谢言总能来。”
  言嗔嘴角上扬:“不客气。”
  商临译的手指顺着言嗔的后颈椎骨一路摸到下,手感挺好的。
  言嗔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商临译是不是故意的,手指触摸到的地方,惊起一层层莫名的感觉,言嗔控制着自己的不发抖,可商临译好像随意一弄似的,偏偏那双手还不是很安分,不仅是抚摸,有时候又多了一些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