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破柜子,它才不想打开呢!
  哼哼,肯定是不好的东西,所以才打不开的。
  它扭头就走,还在脑海里和系统嘴硬:“我不是想打开它,我一点也不想打开,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谁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初次探险受阻,元枝心里很郁闷,还有点尴尬,爪子在地上刨了刨,显得很忙的样子。
  怎么忘记系统在了呢。
  它一跳一跳的,跑到别的房间里去看稀奇。
  其他房间的天花板也不比正屋的屋顶好多少,有的房间虽然留下了一大块屋顶在那里,但是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一看就不能住猫的。
  在另外两间房子里,它找到了一个很小的小密码本,还有一个盛了小纸条的饼干盒。
  纸条都是些幼稚的对话,从字迹和语气能看出写这些字的小孩子当时很小。
  它叼着密码本,得意洋洋地从柜子底下钻出来,想要拿回去给木法沙炫耀炫耀。
  它多厉害。
  居然能找到这么多好东西。
  还没赶回去的时候,它就听到外面的猫叫声了。
  是大狸花的声音,那家伙在叫它回去吃饭。
  它嘴里咬着小本子,向着两只猫住着的鸡窝跑去。
  “木法沙,你看这是什么!”它把密码本放在对方面前,围着狸花猫转来转去。
  狸花猫闻了闻:“不是吃的。”
  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它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转头和小猫说:“快吃,我又拿来了猫豆。”
  元枝不吃东西,它一心想要打开这个小本。
  可它忘记自己的爪子现在已经不是人的手了,高估了小爪的灵活度,抠了半天也只能把本子封面抠出一个个小坑,却打不开密码本的锁头。
  它本来就不知道这个小本子的密码,只是因为猫的好奇心驱使,才想要打开它。
  要是一下子就把本子打开了,让它看见里面的东西还好,它反而不会那么惦记,可这个本子倒也讨猫嫌,怎么都打不开。
  越是打不开,越是叫它心里痒痒,难受得要命。
  它烦躁极了,抱着本子猛蹬了好几脚。
  我踢我踢我踢!
  讨厌。
  它气得喵喵直叫。
  怎么这样!
  猫脾气一上来,它叼着小本甩来甩去,又把它放在地上,邦邦邦的往本子上砸。
  打你打你打你。
  “吃东西吗?”木法沙用鼻子把小碗往小奶牛猫那里推了推,显得很有耐心的样子,看着小猫的动作。
  它不知道本子里是什么,但闻起来像是时间很久了,小猫很想打开,应该装了好东西。
  元枝不高兴了,“啪”一声,把小本扔到地上,往地上摆烂地一躺,眼不见心不烦:“什么破本子,我不喜欢。”
  它也不是很想打开这个本子。
  小奶牛猫破大防。
  木法沙看着那个小本的锁扣,想了想:“我应该能抠开。”
  元枝听见了,一下子激动起来:“真的?”
  它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再摆烂了,探头探脑:“你怎么打开?”
  哪里还能看见它刚才那副“一点也不想打开”的样子。
  木法沙心里软软的,按着小猫舔来舔去。
  看见小奶牛猫这个样子,它有点受不了,想轻轻咬它的耳朵,捉它的尾巴。
  好喜欢。
  元枝被舔得头毛都乱了,不高兴地把猫推开:“我要打开这个。”
  它的灵魂和小猫的身体融合得越来越紧密,沾染了很多猫咪的本能,但曾经身为社畜那溜须拍马的记忆还在,张口就来:“木法沙你真厉害,你最棒了,你是整个小区,不,你是整个城市最厉害的猫咪。”
  把木法沙哄得尾巴高高竖起来,开心的不得了,尾巴尖也跟着颤动:“当然了。”
  好甜的小猫。
  身上的味道好甜,长得好甜,说话也好甜。
  小奶牛猫把密码本往大猫面前推,蔚蓝的眼睛眨巴眨巴,夹着嗓子:“那你帮我打开吧。”
  它像是天生就知道自己怎样最可爱,喵呜喵呜的,毛茸茸的爪子拍拍本皮,小小的吹吹彩虹屁,就把这只在小弟面前无比冷酷的大哥猫吹成了傻子猫。
  被夸到忘乎所以的狸花猫伸出爪子,把密码本扒拉到自己面前,低头嗅嗅,确认里面没有什么危险品,又观察了一番,才探出爪尖,在密码本的锁头处一勾。
  只听见轻轻的一声响,元枝激动得喵一声跳起来,嗖地窜出去,在小院里跑酷,上蹿下跳,整只猫像一道黑白色的闪电,踩得树叶沙沙响。
  好耶!好耶!
  打开了!
  元枝跑完酷才甩着尾巴进来,它把尾巴甩得乱七八糟的,整只小猫身上也沾了灰,白色的山竹爪爪上还粘着树叶碎片,像刚从垃圾堆里跑出来的小猫一样。
  木法沙叼着本子在地上磕了磕,把锁头敲裂,确定这把小锁边缘的裂痕不会伤害到小奶牛猫,才放心地把本子推了过去。
  “里面是什么?”它问。
  它看不懂,但是小猫好像很厉害,能看懂的样子。
  元枝其实也不知道,它趴在地上,费劲翻开密码锁的封面,前面被撕掉了几页,后面的是一个小孩的日记,字很丑,歪歪扭扭,只能很艰难的辨认出来上面的字迹。
  本子已经很旧了,纸张都有些发黄了,但上面的墨水颜色还很鲜艳。
  它歪头想了想,或许不是本子本来就这么旧,应该是被人放到了这里,经历风吹日晒和尘土沾染,所以才显得那么破旧。
  第5章 香香小猫
  元枝伸出小爪,一张一张地翻看日记。
  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是小孩子零零碎碎的记录着自己每天的生活。
  比如“今天吃了两块糖,隔壁的叔叔让我吃完不要乱扔垃圾,不然他就告诉我妈妈”之类的孩子话,还有小孩写出来的来自小孩的诅咒:“我恨叔叔,我长大了要杀了他。”
  字体歪歪扭扭,通通向左斜着,像是一个人抛下了惯用手,使用左手在本子上写字。
  小奶牛猫趴在本子上,一张一张地翻:“没有什么意思嘛。”
  真是好坏的小猫,暴力打开了别人的日记,又嘀嘀咕咕的抱怨起来了,好像别人日记里没有记录什么能取乐的东西是别人的罪过一样。
  元枝的大脑正在变得像猫咪一样小,原本约束着它的人类行为准则也正在逐渐消失,压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它甚至还用牙咬咬,吃了一嘴苦苦的纸屑味道。
  “呸呸呸,好难吃。”它拍打着本子,非常不满。
  木法沙沉默地站在一边,像朴实可靠的猫骑士。
  它耐心地等着小奶牛猫看完,再次把装着猫粮的塑料碗推过去:“吃吧,很多猫豆,还有干肉块。”
  它记得对方爱吃。
  元枝摇着毛尾巴,一扭一扭地走过来了,下午又是跑又是翻的,可把它忙坏了,现在有点饿了,于是低头在小碗里吃起来。
  第二次吃猫粮,口感就不再像第一次吃的时候那么惊艳,但相比那些叫它害怕的小动物,它还是更愿意吃这样速食的猫粮。
  它是讲卫生的小猫。
  它一边吃,一边问:“你从哪里找到的猫豆?”
  是不是有人喂养你?
  其实,如果能被人类养着的话,让木法沙住到人类家里也不错,流浪猫的生存率很低,尤其是现在,秋天来了,时间慢慢向后推移,往后的日子会更难的。
  要是狸花猫找到了领养人,它就过去卖个萌,试试看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求生求生,只要不死,不就是成功求生了?
  它面临的不光是原著的剧情杀,还有恶劣的生存环境、随时可能染上的疾病、变幻莫测的天气、不知好坏的人类,早一点被人类收养,就多一点寿终正寝的希望。
  它的目标很简单,只要活着就好了。
  不是谁都能这么幸运的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它很珍惜,但也知道,一旦求生失败,可就不一定能再来一次。
  这可能是它唯一一次生命了。
  “好吃吗?是人给我的。”狸花猫看着低头吃饭的小猫,走上前舔了舔对方的毛毛头,“她每天都在那里放猫豆,抓不到东西的时候,我就去那里吃。”
  其实说不上好吃,只是对元枝来说比较新奇,多吃几口,没了新鲜劲,就品尝出它本来的味道了。
  肉味浓郁,还裹着蛋黄,应该是比较贵的猫粮。
  这个人或许是个好人。
  它嘎吱嘎吱地嚼着,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木法沙,你想不想被人养着呀?”
  这样朝不保夕的生活,哪有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舒坦?
  忍气吞声十分钟,荣华富贵十来年。
  哪里想到,木法沙一听见这话就惊讶地哈了一口气,反应过来时,才想到面前的猫不是那个经常来喂它们的人,安抚地舔了舔小猫的头:“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