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非同一般的气质,不光是这张脸,拍卖师一看就知道他来头不浅,虽然此前没见过他。
  不过,这人面这么白,一点也不像来社交的,明显是来追债。
  拍卖师往小王总脸上一看,很有眼色道:“那后面再联系,我就先走了啊,王总。”
  “嗯,嗯呢。”
  说实话,王野有点手足无措了。手心很奇怪,在冒汗。
  女人都走了,那股浓的不得了的香味也散了点,王野感觉自己呼吸好像堵了。
  岑中誉走近,把他身上的淡雅香往这里一中和,王野好了很多。
  两人面对面看着。
  岑中誉脸白,唇也白,可他看着王野,愣是没说一句话。
  第64章 泥地里疯狂亲吻
  僵持了半天。
  岑中誉抿着唇,只字不提刚刚的插曲,只道:“还忙不忙,我接你回去。”
  “不忙了……现在就走吧。回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小别墅。
  岑中誉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魏虎,上了王野的车。
  车内,两人一直静着,起码静了三分钟。
  这气氛的诡异和窒息程度,让王野屁股坐得冒火,他正烦着,憋着,米阳电话打来了。
  “野子,真走了?”米阳大叫,声音大又大的不得了,“别走,回来!”
  “啥事?”
  “岑老三他大秘书楼下看见我了,喊了我一声,你不是好奇他拍了什么吗?我顺嘴问了一句,他说跟王少你没什么好客气,转头就把这一套茶具杯子送来了。”
  王野憋着气,拳头半捏着。匆匆瞥看了眼岑中誉,发现他听见这事没啥反应,就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没精神。
  米阳继续喊:“小野,野子,听见没有啊,人家请咱俩上去喝茶呢?啥意思啊,怎么那么客气,那现在,我是去还是不去啊?”
  王野换了个手接电话,眼睛一闭,睁开:“米阳,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生意上好多事,突然有了资源,不是运气好,是有人暗中地塞,暗中地给。”
  “啥?谁啊?”米阳吃惊,“不会是岑老三吧,我去……”
  “不是他,”王野憋了憋,“是岑中誉。岑仙。我那个前姐夫。”
  “啥?”
  王野一鼓作气:“他现在在追我。向你示好,好的无声无息的,你别真不知数。还有,以后离岑老三远一点,我纯恶心他。”
  米阳彻底静了。没声了。
  应该是没反应过来。
  王野准备挂电话:“挂了——”
  “等等?”米阳回过神了,“追你?什么意思?追?那……”
  他不禁脱口而出了:“那赵正呢?”
  “赵你妈啊!”王野本来还算稳定,这人一句话直接叫他破防,“赵你大爷,挂了!”
  嘟。嘟嘟。
  电话一挂,王野把手机一甩,故意把音量调的最大,就怕岑中誉听不见,现在他听见了,王野看着岑中誉,憋了三秒,生气:“好了吧,你现在追我,我好兄弟也知道了,再丧着脸,再……”
  有完没完。烦死人了。
  这什么死鱼眼睛,死鱼眼神。
  岑中誉心伤,失落,勉强笑着,没精神:“香水味好重。”
  “什么香水味?”
  两秒。王野反应过来了。
  妈的,那女人身上的香跟粘合剂一样,他现在衣服也全是那种味,车厢里也是,把身上衣服胡乱一脱,一甩。
  王野生气:“臭死了,老子也是闻不了这些。”
  把窗户通风着打开,王野再去看岑中誉,更烦。
  叮铃铃的,岑中誉手机响了,他发呆着,完全没劲,也不去拿手机,不去接电话。
  王野提醒:“你手机响了。”
  岑中誉身子不动,眼神还在那伤着,失神状。
  王野身子过去,把他衣服里面的手机掏出来了,一看来电。
  刘和?
  替他接了,按着免提。
  刘和打这通电话可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大家都知道,这关口岑董似乎出了事,他这个人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但。
  刘和电话里有分寸地关心着,先跟岑中誉寒暄了两下。
  岑中誉回神,随便应付了他两句。
  刘和开始报喜:“岑董,一年度财务报表出来了,我看您也没审阅,虽然去年事情多,工厂还发生了爆炸,但我们赚的真不少,你这条国外的线连的真好。都知道您已经回来了,什么时候来公司啊,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怪想您的。”
  说了一堆话。
  刘和几乎是表明心迹:“岑董,我老刘是不管那么多的,甭管外面怎么风言风语的,但岑董您是咱顺明现在的老板,我就听您的,您既然能给大家伙儿赚钱,那大家伙儿心就向着您。”
  “庆功宴您呢,也没来,现在管总也不在国内,”刘和着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是实在的好人,“王董是把这边全放手了,我们小王总也不知道哪去了,最近,顺明在被人抢盘子,好多人在盯,岑董,您快回来,主持大局吧!”
  岑中誉眼前有一阵风吹起,把他的心也吹起来。
  他兀的想到了米轻这个姑娘。
  他人生低谷总遇到些人,还都是些向善,一门心思为他好,不图他什么东西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俱是王野种下的善果。
  现在这福报,转他头上去了。
  刘和完全不计前嫌,一门心思喊岑中誉回去那小公司。好像真把岑中誉看得很起。半分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他心里何尝不知道岑中誉这人此前在公司下的狠手。
  可他现在只站队岑中誉,也没想着去替换什么股东,闹事。
  岑中誉有种心口在滴水、潮湿的感动。
  这种感动让他把一种人生哲学和道理想得通透。
  他哑着嗓子,湿润,大彻大悟,接了话:“好,刘董,别急,明天我去公司。”
  “那好,那感情好。”刘和得了准信,高高兴兴的,还挺感动,他有点喝多了,也是借着酒劲,才敢打这个电话,“岑董,您明儿来,我老刘,亲自在门口接您。”
  “行,谢您了,刘董。”
  “不谢不谢,谢啥,以后还得靠岑董您带着生财呢。”
  一通非常意外的电话挂断。
  这通电话接完,连王野都静了。心里也很波动。
  不光岑中誉啊,王野也一样啊,他早把顺明忘到屁股后面去了。多久没跟刘和联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车内又静了片晌。
  王野问:“那你,明天真去顺明上班?”
  “嗯,去。”岑中誉在这种大事上,从来不怎么犹豫,想明白了,就应承自己。说去,那就是去。
  王野有股坠着头皮的紧绷劲散了,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他觉得这很好。
  “那,”支支吾吾的,话也说不清,王野把腿一伸,“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我在顺明,我好歹也有股份。”
  “不用,”岑中誉拒绝了他,“你忙你的吧,顺明那边,我一个人能应付。”
  气氛又静了下来。
  刚有点峰回路转的感觉,王野刚觉得有点舒服,可这人这么憋着闷着,王野也随着,一路蔫了。
  二人无话,到了别墅。
  进了家,王野先回了楼上,片刻了,没人跟上来,他自己换了衣服下楼来。
  饿得要死。桌上也没看见什么好吃的面。
  王野皱眉,烦刘妈:“刘妈,我饿死了,给我捞碗面。”
  “好,岑先生吃不吃。”
  “你管他吃不吃呢,”说了一句,王野抿唇,“捞两碗吧,他那碗,煮的糊一点,油也少一点,味道,味,淡一点。”
  “好。”
  客厅里面也没有岑中誉,狗窝里面也没有。
  他到底哪去了。
  王野找了一圈,找到花圃来了。
  岑中誉又在那修什么花圃,蹲在地上,剪花枝,那么大个身子,蹲在泥土地里,背着光,背着王野。
  他一边剪,一边擦眼泪。
  王野就站在阳台灯底下,看着他那个动作,看的没一点声。
  十多分钟后,王野身子一转,上楼去了。
  刘妈喊:“面好了,现在不吃吗?”
  王野不理人,蹭蹭跑上楼了。
  把自己房门一关,靠着门,他按着眼,往下一坠,坐下了。哭成了屎样。
  哭够了,蹭蹭蹭,王野又跑下来了。
  刘妈就看着他来去像一阵风一样的,她要困死了,在那等着,看着电视,快瞌睡了。
  王野重新跑到花圃来,把岑中誉新栽的花苗一通乱踩,狂踩,跺脚,然后两只手把岑中誉抓起来,像抓赵正衣领那样抓。
  “你特么现在再闻闻我这味,还有没有味?”
  他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一圈,衣服换了最干净最舒服的。
  岑中誉把人腰一抱,彻底抱住了,身子贴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