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过,王野心中也差不离接受了。他哥什么样的人,那就什么样吧,无所谓了。
  他爱他,喜欢他,所以他啥样,王野不在意,王野就这么奇怪,爱一个人嘛,就爱他的全部。好像都能接受。这样一想,心思也开了。
  随便吧。无所调位了。
  这难道就是爱的最高境界?王野打起了寒颤。
  所以他哥喜欢钓着他,王野把这个归类于,他这个人就这德行。他坏,所以,他做事就这么坏。正常的关系也处的不像正常情侣。
  所以他得使招。对,使招。
  毕竟他哥跟他好的时候,多喜欢多爱啊,身子都打抖呢,这不能假吧。
  哼哼。
  这周见了面。
  狗先装起了深沉。
  岑中誉眉头发蹙。
  才一个礼拜不见。他的狗有点变样。
  岑中誉不喜欢这种感受。
  王野见他哥脸色不好,马上脸色变了变。不装了。
  人凑过去,亲了亲:“哥,先来吃饭。”
  吃完饭,岑中誉问他;“最近没事?”
  “能有啥事,最近忙,王仙丢给我好多任务,唉,哥,我看这样,我们一周见一次恐怕不行了。我最近要出差。”
  岑中誉静着看他,也不说话。在想什么。
  “哥你最近接受的采访我从头看到尾,看了三遍,看完吧。”王野惆怅。
  岑中誉觑着视线看他。
  “我发现你合作的那个林家,他家有点意思。”
  岑中誉呼吸提了点,由于面色静,端得住,没叫人看出来。
  王野说起那个林家的历史,真挺有门道的。而且他家有个很厉害的人物,小辈中有个搞航天工程的,那人非常出名。
  是人才。
  王野敬畏脑子聪明的人。他对会读书的,有学问的文化人一向尊敬。
  侃完这些,又说回采访上。
  王野知道他哥在国内怕是不止待半年了,照这么部署,他好像挺乐意接他家老爷子班的。
  那不就是和岑家几位中年人斗?
  “哥,其实我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哥,我发现,我好像不了解你。”
  岑中誉脸色有点青。
  王野自嗨着,完全没注意。
  他是觉得,他对他哥一点不了解啊。
  他哥打回来后,王野只顾自己嗨的,求着人和他一起玩,一起耍,一起谈恋爱,不给人喘气的机会。却似乎从来没问过他怎么想的。
  更别谈了解他准备做什么。
  往往以为他只做这个,等事情浮出水面,才发现他早做完了。
  他誉哥,回国来,好像有很多计划和目标。
  可这些,他这个枕边人只能通过新闻媒体互联网才知道。
  “哥,嗯,你怎么脸色不好。”
  “没。”
  他说错话了?
  “哥你别气,我意思是,我觉得哥在我这好像,嗯,不是真正的自己。”因为他和王野只谈风花雪月。他的那些难事,他的烦闷,好像从不与他分担。他只把他的一面给王野。
  岑中誉理解错了:“什么是真正的自己?想看我哪一面,整人的那一面?”
  “嘶。”
  怎么聊这个了。
  王野不敢揭开这个话题。
  “不是,我是说,我,我意思是,哎呀,哥,其实你哪样我都接受,我想说,哥你在我面前别老憋着,有什么心事啊,想法,你其实都可以和我聊的。我乐意听。”
  “别憋着?”岑中誉又理解错了。只听到这一个词。眼神也阴狠上了。
  “对。不憋着。还是那句话,就做自己嘛,身体的另一面,偶尔也露出来。适当的,你多释放释放自己。在我面前了,你完全可以对我打开的啊,可以偶尔和我敞开敞开心扉嘛。”
  “释放?”打开。敞开心扉。
  “嗯呢。”就像在赵正面前那样。肯定和他聊很多事。什么话都说吧。
  擦。
  终于明白他俩人怎么能玩的起来了。
  岑中誉阴狠看着王野,深深思忖。
  王野迅速把赵正甩开。嫌晦气。
  起了身,凑到他誉哥这边来,把人抱着,王野开始放招了:“哥,我反思了好久,我觉着我前阵子吧,追人追太猛了。我想松松,你说分开是对的。这大半个月的分居,是挺畅快的。哥,我继续退回去吧,保持在追你的时候。这样,你肯定能松口气。”
  岑中誉眼眸在动,确实松了口气。那股紧绷着不把王野弄死的劲,着实松了。
  狗被人拨开了。
  他自以为自己一番好见解,挺大度的,可在岑中誉这里,完全是别的意思。
  要他做自己是吧。他纯做自己,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能把狗整死。
  能让他生不如死。
  “狗。好久不见了,你果然欠曹。”
  “啊。”
  这晚确实快被弄死了。
  从来没有过的。
  一夜到天明。极致的爽是一方面。王野两天多没下来床。
  他越这么凶,越证明自己这招使对了对吧。
  他哥舍不得他松的。嘿嘿,嘻。
  岑中誉听劝,确实做自己了。
  做自己的结果是,一点不内耗了,既然狗给了他舒缓松气的时间,既然关系退回去。
  那很多事就安心理得了。
  脑袋上的弦一松,时间也就松了。
  再和林茵约会,岑中誉放松多了。人都能带点笑。
  见了三次面。
  岑中誉去林家正式登门了。拜见了林茵父母。吃了顿和睦的饭。
  第28章 赵正撞破二人奸情
  林茵父母性格温和,一个从医,一个研究植物学,岑中誉和他们待在一处,能感受到一种难能可贵的平静。
  岑中誉在相亲,这事赵正当然知道。
  他想和小京子唠唠,最主要是想唠王野的事,可惜小京子最近老不在北丰,一直在上海,像住上海了,打视频也不接的。他烦闷。
  看了几次医生,吃了几剂药吧,他心思又起来了,觉得又可以约王野了。
  王野把他删了,找不到人,不碍事,他总能找到他。
  他也不急。这回,他要好好想想对策。
  岑中誉最近倒真的挺忙的,每天忙好多事,可要是闲下来,就得问王野在哪,一周中两次的见面机会见不成,他多少心生烦躁。
  便叫小助理去查王野最近在干嘛,得知他最近老和丰大一研究生姑娘泡在一起,常常见面吃饭,车接车送地送人去兼职的地,照片摆在桌上。
  岑中誉看着照片,起毛了。
  所以他才说把关系退回之前?
  是寻着心思给自己找个乐?
  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
  岑中誉顺着气,眸光冷了:“查查这姑娘做什么的,给她找点事。忙起来,没空理王野,要还是不听劝,亲自去给她告个诫。”
  没等到告诫。米轻的导师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卡着她毕业论文不让过。又给她塞了好多活。
  她忙的喘不过气,爷爷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差,不见好,可重症监护室里面的费用又像流水一样的烧。
  她也不知道她的生活为什么这么难,不是说日子会越过越好吗。
  怎么就她越过越苦了。
  某天走在路上,她被人撞了一下,包撞散了,里面的东西和早上吃剩的饭团全撞开了。
  捡着地上沾灰的饭团,蹲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她哭的像个傻子。
  于是这天,她哭够了,把眼泪擦干净,便申请了退学。一门心思打工赚钱去了。
  欠了太多的债,她把自己卖了都还不清。
  爷爷在两个月后的某天去世了。米轻按照爷爷临终的夙愿,火化后,把人带回了老家。
  又之后,米轻辗转去了多个城市打工。有了新生活。
  不过从这之后,除了定期给王野转账之外,她再也没见过他。
  王野说来见她,她一次没同意。待所有的账还清,她跟北丰这座城市,和城市里唯一的好人王野,彻底做了切割。
  到底没舍得把人删掉,就让他沉在了微信好友底下。
  所有欠的债,所有邻居亲戚的恩情还清的那天,她又哭成了个傻人,大声抽泣的程度不亚于决定退学的那个下午。
  无数个日夜,她也会想,要是当初答应了王野会怎样。
  可是后来债还清了,她又想,幸好那天没答应。
  *
  这周六。
  王野和岑中誉在另外一家私人餐厅吃饭,后山是个度假山庄,晚上两人说好了去半山腰酒店嗨。
  吃过饭后,两人打打闹闹,王野骑在岑中誉身上,要他背,王野手指着花圃里的花在嬉笑着数。
  岑中誉挺惯着他的,知道他最近老实了,确实在安生上班,谁也不去招惹,岑中誉也就没拆穿他之前做的混账事。
  不过,倒是有心提点了他几句。他知道他一向喜欢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