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他思索半晌,并未从中想出好处来。
  “罢了,夫君还是别用了,这东西瞧着就令人难受。”纪舒愿刚摇了一下头,便瞧见项祝把肠衣丢进衣柜中,几乎跑着往床榻上来,瞧他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一看就知他也不想用。
  项祝再次压上来,一把抓住纪舒愿腰间的系带,解开后俯身。
  他竟然在抢孩子的吃食!纪舒愿顿时耳根通红,攥住项祝头顶的发丝想让他离开,谁知他非但没有起身的想法,反而愈演愈烈。
  “夫君,娃娃都不够吃!”纪舒愿咬牙切齿道,这吃食可是得喂养两个娃娃,项祝都多大了,怎能吃这吃食。
  许是不知晓能吃到吃食的法子,项祝低头半晌都只是尝了个味儿,他咂咂嘴,边回味边瞧着纪舒愿的脸色,他这会儿面色通红,咬着自个儿的手指,目光很是闪躲。
  项祝侧躺下去,手掌抚着他的脊背,随后打了声哈欠:“睡吧。”
  纪舒愿怔愣一瞬,半晌后反应过来,项祝绝对是故意的,他方才的做法如此过分,在他想被触碰时却脱身离去,当真是坏得很。
  他冷哼一声,挣开项祝的怀抱,转身背对着纪舒愿,不想让他抱,也不想同他讲话。
  许是瞧出他真在气着,项祝顿时有些慌了,他从身后抱紧纪舒愿:“是我的错,方才竟未瞧见你的模样,我真以为你有些犯困,便想让你好好歇息。”
  这会儿动作倒不含糊,纪舒愿弓起腰,口中想反驳,可身体太过舒适,他只能哼出两声,继续沉浸于舒缓之中。
  纪舒愿喘着气,这回是真高兴了,他掀起眼皮朝项祝笑,眼眸中满是狡黠:“夫君想要如何做?我好累了。”
  既然都累了,再询问又用何用,这会儿也不能动纪舒愿,唯一能做的法子已经被他说出,项祝只能叹气,随后抱进纪舒愿:“那便不管它了,歇息吧。”
  纪舒愿原本以为他是在说笑,就算是他自个儿被杵着也难受的紧,项祝肯定忍不了,没成想他竟真睡着了,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纪舒愿沉默半晌,轻嗐一声:“还真是不嫌难受。”
  翌日纪舒愿是被闹醒的,手掌一片发烫,他抬眸瞧了瞧天色,还未完全亮,不知项祝何时醒来的,他只知晓今儿他的手怕是抱不起娃娃了。
  项祝端了盆温水进屋,待纪舒愿净手后再端出去,他则去了堂屋找孩子,这会儿孩子们刚醒,瞧见纪舒愿后咿咿呀呀喊着,都往这边儿瞧。
  纪舒愿一回抱不了两人,他接过姐姐,喂她吃食时,不由得想起昨夜的项祝,他干咳一声,移开眸光,询问丁红梅两人夜间是否难带,若是哄不了的话,他也能哄一人。
  “不难带,姐姐乖的很,吃饱便只知晓睡,弟弟倒是有些皮实,吃完就睁开眼眸眨巴着,时不时还能跟自个儿的手指打架,倒是不怎么闹。”丁红梅说着。
  听到这话纪舒愿就放心了,虽说方才客气询问过,但他的确不太想带孩子,也不是不喜爱孩子,只是带孩子太累,每日都有操不完的心,还不如躺屋里想想往后集上租赁铺子银两如何到手。
  生了孩子就该想赚银子的事儿了,前阵子说好的话,项祝应当还没来得及询问丁红梅,于是纪舒愿便跟她说了句:“娘,我跟夫君想买匹老马,到时便能够直接把菜驮到集上,这样省劲儿多了。”
  当初项祝所说是借银两开铺子,临近开口前,纪舒愿思索半晌,觉着还是买老马更重要些,便向丁红梅开口说了些,丁红梅也不是不知晓马车的好处。
  不止驮菜,往后若是她想偷懒,不打算走路的话,便能够直接坐上马车,用半个时辰的时辰抵达集上,买些她想要的吃食,再乘着老马车回来。
  并未多说几句,丁红梅便应了他的话,让他去集上买老马,甚至要去屋里拿银子,纪舒愿朝她摆了摆手:“娘这会儿不用给银子,往后买铺子时大概还得借点儿。”
  第145章 马车
  “你这话讲的, 自家人说什么借。”丁红梅脸色一沉,显然对他方才说出的话很是不满。
  纪舒愿笑着揽住她的胳膊:“娘也得留点儿银子自个儿花,我跟夫君能赚银子的, 难不成娘还不信我们能赚取银子还您吗?”
  丁红梅哪儿有不信,纪舒愿这话瞬间堵住她想开口的动作, 她伸手碰了下纪舒愿的额头:“你这孩子。”
  满月这日来的人不多,除了村里想来瞧瞧的,其余的都是亲近之人, 项巧儿带着周敬,还有外祖父家那边儿的人。
  纪舒愿坐在床榻上, 虽说对那些看热闹的人很是不耐, 但至少她们带了银子或吃食,他决定暂时不与她们计较,而且让她们瞧见孩子也有好处。
  她们当时还在怀疑这孩子不是项祝的,这会儿瞧见床榻上躺着的两个孩子, 众人顿时明了,难怪他当时肚子会比往常的大,原来是双生,这会儿没人再说孩子不是项祝的, 反而都想蹭蹭福气。
  “项家真是有福气啊,双生胎咱这村里许多年都没见过了吧。”
  “是啊是啊, 上回见还是我年轻的时候……”
  众人七嘴八舌的, 眼眸中满是羡慕,纪舒愿也笑着,眸光落在站在最后面的纪忠清身上,他朝他扬手:“诶,兄长也来了。”
  听到他的话, 众人纷纷转过身去,众多视线落在身上,纪忠清干笑一声,走近纪舒愿将筐里的鸡蛋放在地上:“我来瞧瞧你,瞒得真够紧的,竟连我都没告知是双胎。”
  纪舒愿听闻低下头:“我还是在即将生产不久才知晓的,并不是故意瞒着兄长的,兄长不会怪我吧。”
  他声音带着颤抖,好似被欺负了一般,纪忠清瞬间噤声,连笑容也凝固在面上,旁侧村民悠悠然出声:“这事儿又说不准,这董家夫郎真是不懂事。”
  “就是啊,还说没告知他,我可没瞧见过他来项家看他弟弟……”
  纪舒愿掀起眼皮偷瞄纪忠清一眼,没等他出声解释便仰头笑了:“我知晓兄长肯定不会怪我的,兄长快来瞧瞧你外甥。”
  已经说到这儿了,若是纪忠清不过去,恐怕又要被说,他走两步站在床榻旁,瞧那两个娃娃一眼夸赞两句便打算离去,还未转身手腕便被纪舒愿攥住:“兄长,既然咱都是纪家的,我都能生双胎,兄长一定也能,兄长可一直比我有福气。”
  纪忠清动作一顿,纪舒愿说出这话,若是往后他生不出来的话,莫不是会被笑话,他扒开纪舒愿的手:“这事儿还是顺其自然就好,说不准在生孩子这儿我没你有福气呢。”
  他说完转身,刚巧看到董远站在人群后方,看来是听到了方才他说自个儿没福气的话,纪舒愿看着纪忠清匆忙追着董远离开,眯着眼睛止不住的笑。
  等屋里的外人都走后,项巧儿外祖母以及大舅母二舅母才走进来,瞧见正睡着的男子,大舅母凑过去瞧了瞧:“这模样跟项祝刚出生时像的很,等长大了一定俊秀的很。”
  “他这会儿正睡着呢,待他醒来舅母就知晓了,他的眼眸可跟舒愿一模一样。”项祝端着热汤递给纪舒愿,一抱起姐儿她就醒了,纪舒愿笑了声,晃着胳膊哄她,又转头瞧向舅母,“姐儿长得更像舒愿,瞧着也好看。”
  姐儿眨巴着眼睛,伸出手抓了抓,拽着项祝的衣襟咿呀两声,瞧得舅母心里软软的,她伸出手指,姐儿也算是给她些面子,攥住她的指尖抓两下,又松开继续去扯项祝的衣裳。
  “怎么这会儿就偏心了?”外祖母笑着,坐在床沿瞧着那男娃,纪舒愿刚想开口身上一沉,他低下头,瞧见被褥上搁着一个翡翠的玉镯。
  他心里一惊,瞧这成色定是价格不菲,纪舒愿这会儿手上端着碗,没空闲的手去递还给外祖母,只能口中说着不收下:“外祖母,这东西太贵重了。”
  “嘘──小声些,别让你三妹和舅母们听着了,她们不知晓这事儿。”外祖母说着,将他的被褥掀开个角,把玉镯子放进被褥,掖好后又去逗男娃。
  纪舒愿悄然看两眼在逗姐儿的舅母们,向外祖母道了谢,待项祝送他们离开,纪舒愿的汤也喝完了,他掀开被褥,拿着玉镯子瞧了瞧。
  往日得下地,戴着也不方便,纪舒愿想把镯子收起来,脚刚沾地,房门便被推开,项祝手里拎着钱袋,瞧着他偷偷摸摸的动作笑出声来:“这是打算做什么去?”
  纪舒愿握着镯子,炫耀地在他眼前晃了晃:“外祖母给我的。”
  “呦,这么疼你呢。”项祝走到他身侧,把钱袋丢在桌面上,搂着他的腰坐在椅子上,让纪舒愿坐在腿上,“外祖母是不是说就给了你,旁人都没有?”
  纪舒愿动作一顿,侧头询问:“夫君怎的知晓?”
  项祝忍不住笑出声来,向他解释道:“这是外祖母一贯的说辞,怕你不收下才这样说的,娘手里也有一个呢。”
  他说着从纪舒愿手中接过镯子,握住他的手腕,将镯子戴上:“不过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了,没你这个成色好,戴着吧,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