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137章 剪纸
  纪舒愿搬着椅子坐在灶房门口, 看着项祝做红烧肉,他用的是前两天聘礼里的生肉。
  “夫君,我想吃瘦肉更多点的。”纪舒愿瞧着他撸起袖子, 拿着那块肉左瞧右看,便出声说了句。
  听到他的话, 项祝转头笑了声:“你瞧瞧这哪儿能挑出来纯瘦的。”
  那块肉说起来还是块好肉,肥瘦相间,纪舒愿指过去:“夫君就这样横着切, 将肥肉与瘦肉分开就是。”
  项祝听着他的话,把瘦肉和肥肉分离, 不过也不能都这样切, 除了这些外,他又竖着切了些,这样就肥、瘦或肥瘦相间都有了。
  他切好,转头又瞧纪舒愿一眼:“这样满意了吧?”
  “尚可。”纪舒愿靠在椅背上, 挑眉朝他笑着。
  项巧儿“诶”一声,催促着项祝:“大哥大嫂你们待会儿再说,锅都快被我烧干了。”
  “你不会别添这么些木柴吗?”项祝叹了口气,把切好的葱姜蒜直接放进锅里, 用方才炸巧饼剩下的油爆香,随后把肉倒进锅里炒着。
  “再切些土豆, 焖煮后吃着很是香糯。”纪舒愿向项祝说着, “我来削土豆。”
  削土豆不累的慌,项祝打算再炒个青菜,便从灶台下拿出土豆来,又把刀递给他:“当心着点,别伤着手了。”
  “我知晓。”他又不是不煮饭, 削皮怎能伤到手,纪舒愿接过刀,一手拿着土豆,不过确实刀有些大,拿着不方便,他便想着让铁匠铸个削皮刀,如此削皮就方便多了。
  纪舒愿把土豆削好,递给项祝后走到院里,把削皮刀的样式画出来,画好后他拿起纸张,满意地点了点头。
  “画什么呢。”项祝端着肉走出来,放在桌面上后探头望过去,瞧见纸张上画出的好像是个刀的模样,“这刀用来做什么,这么小。”
  “这是专门用来削皮的刀,没瞧见过吧。”纪舒愿把纸张拍在项祝胸口,“明儿夫君拿到集上给铁匠吧。”
  项祝按着纸张,翻过来瞧一眼:“确实从未见过,这东西也是你从外祖父家的古籍中看来的?”
  “对啊。”纪舒愿点头,这古籍当真是好用,有些他们不知晓的东西,他就用古籍来搪塞就好。
  “瞧着确实小的多,也更容易拿。”项祝把纸张折起来,揣进怀里,“我明日狩猎后便去集上,把这东西给铁匠。”
  削皮刀不难做,应当没多久就能烧好,纪舒愿告知项祝,让他在那儿稍微等会儿,就能直接把削皮刀带回家。
  红烧肉和青菜放在桌面上,还有一盘子馅饼儿,锅里的稻米饭也焖煮好,纪舒愿端着碗走到灶台前,等着项祝帮他盛饭。
  项祝从他手里接过碗,用铲子翻了下锅里的饭:“吃软的还是硬的?”
  软的是上方的稻米,硬的话则是挨着锅边的,吃着就像锅巴一般,纪舒愿并未多思索:“一半硬一半软。”
  项祝看他一眼,将上面和贴着锅边的饭都给他盛了些:“够了吗?若是不够我再给你盛一铲子。”
  “够了。”纪舒愿吃不了太多,说不准还得剩下,他端着碗坐回椅子上,边夹菜边往项祝身上靠,“夫君,今儿是乞巧节。”
  “嗯,我知晓。”项祝点头,继续吃着饭。
  纪舒愿朝他扬了扬眉,放下筷子伸出手:“东西呢?”
  “什么东西?”项祝一脸茫然,看上去还真忘了他前几日提醒过他的话,乞巧节要赠礼的,项祝竟然忘记了。
  纪舒愿坐直身子,空出一只手摸两下胸口,他前阵子瞧丁睿雕木雕时,也偷学了点,前几日趁项祝去狩猎,他偷偷雕了个狗,虽然没丁睿刻的精致,但也能瞧出来是个狗,他想将这东西赠予项祝。
  谁知项祝竟把赠礼这事儿忘了,纪舒愿也不想将东西赠予他了。
  “没什么,夫君便当我没说过吧。”纪舒愿松开手,坐直身子不再吭声。
  他唇角下垂,一瞧便知晓是在不高兴,项祝轻笑一声,凑近他出声:“我自然记得,吃过饭我带你去看。”
  听到这话,纪舒愿顿时笑出声来:“夫君真没忘?”
  “没忘。”项祝点头。
  没忘就说明项祝也有东西赠予他,纪舒愿的不高兴顿时散去,继续吃着饭,待吃完饭后,他跟着项祝刷锅、洗碗,最终跟到沐浴屋门口。
  项祝转头瞧他:“跟我一块儿沐浴?”
  纪舒愿不说话,就这样瞪着他,项祝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后握着他的手,带他走到沐浴屋里。
  沐浴屋里亮着烛火,纪舒愿一眼便瞧见放在角落里的木桶,以及里面的兔子。
  “兔子!”纪舒愿抬眸望项祝一眼,他笑得更欢,“今儿有巧饼和巧巧饭,再做兔肉就吃不完了,我便将它放进了这里,待明日再给你做兔肉吃。”
  “辣的吗?”纪舒愿歪着头瞧他。
  “当然不是。”项祝当即否决,“你想吃辣味的话,就只能将兔子养到你生完孩子后。”
  养这么久他就会舍不得吃了,纪舒愿没想太久:“那就吃红烧的,跟今日夫君做红烧肉这般,如何?”
  “好。”项祝把木桶拎出来,放到鸡圈旁,瞧着身后始终跟着的纪舒愿,他眉头一挑,“怎么?瞧见赠礼了还要跟我一同沐浴,我可是求之不得。”
  “罢了罢了,你还是自个儿洗更好些。”纪舒愿转过身,朝项祝摆了摆手,又忽地想到什么,他顿住脚步,从怀里掏出那个狗木雕,塞进他手中后匆匆回了屋。
  瞧着他慌张的背影,项祝笑着摇摇头,又摸了摸手中的木雕,虽说有些坑坑洼洼,但也是能瞧出是个狗,项祝怀疑纪舒愿在悄然骂他,他无奈摇摇头,抬步走进沐浴屋。
  今儿属实吃的有些饱了,纪舒愿躺在床榻上,左翻右翻睡不着觉,他撑起身子半靠在枕头上,瞧着正酣睡的项祝,手掌拍拍他的脸颊:“夫君。”
  “嗯?叫我做什么?”项祝眯着眼睛瞧他,半晌后又阖上眼睛。
  纪舒愿又推了他一下:“我睡不着。”
  “有事儿要同我说?”项祝翻了个身,将他抱进怀里,纪舒愿把脸埋在他肩上,“嗯,的确有些事儿,除了银两之外,我们还要不要给巧儿些东西?身为兄长,你是不是得随她一同去周家。”
  “上回妙儿结亲时我也送过,只要不是周家不愿,我便去送她。”项祝并未睁开眼眸,动动嘴唇向他说着。
  “那我上回结亲时,是夫君不愿吗?”纪舒愿说完就后悔了,他自个儿心里分明知晓,肯定是纪忠清不愿罢了。
  他对这兄长没感情,原主说不定有呢,他多问一句也无妨。
  项祝又将他往怀里搂了搂:“对,我可不愿让他进咱家门,晦气,快些睡觉,明儿还得去狩猎,再去集上把削皮刀给铁匠,明儿事儿可多着呢,我再不睡就醒不来了。”
  “无妨,若是夫君醒不来的话,我会将你踹醒的。”纪舒愿笑着,方才的那点儿难受也消失不见。
  夜里许久未睡,白日自然醒的晚了些,纪舒愿坐起身打了声哈欠,睁着眼睛呆滞地望着床帘,半晌后才拉开床帘,穿好衣裳走出屋子。
  今儿项巧儿也去狩猎了,院里只有丁红梅和孩子在。
  丁红梅没上过学堂,待纪舒愿吃过饭后,她把纸张铺在桌面上,向他说着:“愿哥儿来写一下巧儿的嫁妆。”
  他这会儿可是没上过学堂的人设,往日画画还好,写字自然是不行的,他朝丁红梅摆了摆手:“娘,我没上过学堂。”
  听到这话,丁红梅顿时噤了声,低声说道:“我不知晓你没上过学堂……”
  瞧她这语气,似乎想向他道歉,纪舒愿匆匆挡住丁红梅的动作,向她问道:“娘,你说用画的可行?”
  画出来自然与写出来相差无几,丁红梅也没这么多要求,只要能看懂就好。
  没一会儿,纪舒愿就将一张纸画满了,东西算不上太多,只是画简笔画占的地儿有些大了。
  他放下炭块,连纸张递给项巧儿:“娘瞧瞧,这样能行吗?”
  丁红梅接过纸张,瞧着上面惟妙惟肖的吃食,面色一喜:“自然是可行的,我这种不认得字的都能一眼瞧出来,这是花生,这是红枣……”
  纪舒愿还是第一回备嫁妆,他跟着丁红梅一同忙活着,坐在婴儿车上的孩子也很老实,偶尔才会咿呀喊着,纪舒愿伸出手指勾勾他的手指,又继续画着东西。
  两人回来后,项巧儿先回了屋,项祝把布袋中的削皮刀递给纪舒愿,顺便又把里面的红纸拿出来:“娘,这些够了吗?不够的话,我明日再买些回来。”
  “够了。”丁红梅点头,纪舒愿也看虎过去,看着这纸张的颜色,他便知晓这东西是用来写“囍”字的,或者是用来剪纸的。
  “娘,待会儿让我来画吧。”纪舒愿询问着丁红梅,她轻嗐一声,“不画,这些红纸是用来剪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