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知昼,我让长叙帮我给淮川写封信,你可以先进屋么?”许知辞搅了搅衣角,柔美的脸上全是羞意。
  许知昼不满的冷哼一声,“到底谁跟谁亲,他都能听,我却不能听。”
  宋长叙好整以暇的拿着毛笔,端出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许知昼见大哥为难,他说:“好吧,我就先进屋了,大哥不会要说很多情话吧,哟哟哟。”
  许知辞:“……”
  宋长叙扶额:“……”
  宋长叙把信写完递给许知辞,许知辞眼中有一瞬的柔软,“谢谢长叙。”
  “大哥客气了。”
  送走许知辞后,许知昼已经把晚饭蒸上了,他看见宋长叙进来冲着他冷哼几声作势就要避开。
  宋长叙拉住他的胳膊,“大哥写的信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许知昼:“……我又不想听!”
  宋长叙愉悦的放下手,“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来问我,我是不会说的。”
  他去做针线活,把布头当做宋长叙狠狠的刺了几针。
  晚上小两口闹着别扭,梁素看出名堂来了,看来是小矛盾,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会去掺和。
  他们说起买牛的事。
  宋业抽了一口旱烟:“买小牛一口价八两银子。”
  这买一头牛比买一亩上等的地便宜一些,上好的地能卖到十二两银子左右。
  家里除了办席外,杂七杂八的东西每年都要买,手里还有二十两银子。
  宋长叙想着自己也要出些银两的,他晚上私下找梁素拿了三两银子出来。
  “娘,我手里还有点银子,您先紧着用。明年我下场科考,不必去交三两的束脩了。”
  梁素惊道:“你真要去考试?”
  宋长叙点头:“毕竟来都来了。”
  “那这银子我不要,你自个儿留着去考试要花很多钱,家里买头牛的钱还是有的,秋收马上到了,把粮食收了去镇上卖了又有银子在手里。”
  宋长叙的银子没给出去。
  今晚两个人闷头睡觉,许知昼戳了宋长叙问道:“你知道徐鹏么?”
  宋长叙:“知道。”
  反正都是前夫哥了,他又不认。
  许知昼把自己在河边见到的事说给他听。
  宋长叙:“让他们各自去闹吧,只要别牵扯我们就好。”
  这么一说话,气氛缓和了。宋长叙觉得这几天亲嘴很不应该,他陷入了反思。
  然后许知昼亲了他一下。
  反思什么,今晚他要洗澡,他抬了浴桶进来,放了热水,还被使唤拿了衣裳。
  他该讨要点好处。
  所以这次他亲了唇,还摸了一下腿。
  许知昼一个激灵伸腿踢了一下宋长叙。
  宋长叙身子一顿,握住他的腿,不让他踢。
  ……
  边疆
  军营的日子很苦,谢淮川爬到小队长的位置好过一些,做士兵的跟三十个人睡一个大帐篷,做了小队长跟十个人睡一个帐篷。
  时间久了,大伙都知道他有一个未过门的夫郎,每隔段日子就会给他寄东西。做的腊肉,油炸豆腐,一些腌制的小菜,酱菜,绣好的帕子,荷包,衣服,让一众军汉都很羡慕。
  这还是未过门的夫郎,心甘情愿等了那么多年。
  他们也有好多年没有回家了。
  “谢队长,有你的信和东西!”
  谢淮川刚从外边回来,脸上满是汗水,他身姿矫健,宽肩窄腰,穿着红黑相间的骑装,拿着巾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东西跟信都放在他床铺上,谢淮川先拿了信,心里升起疑惑。
  作者有话说:
  小宋:给主角攻写信了[墨镜]
  小许:他有没有对大哥好[愤怒]
  ps:先更了宝宝们,晚上有事。
  第28章 秋收
  他跟许知辞很少通信,除了头一年到军营的时候,两个人偶尔会通信。谢淮川认的字不多,但看一封简单的信还是可以。
  莫不是知辞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会给写信。
  谢淮川心中这般想着急切打开信封,他看见纸上的字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何人的字迹,怎会如此飘逸,具有风骨。
  他看信时眉眼严肃,看了信之后眉眼舒展,眼中荡漾着笑意,耳尖还有薄红,巾帕搭在脖颈上,他抓了一下擦脸。
  把信封收好。
  “原来是想我了么?”谢淮川轻咳一声心想。
  他的性子内敛,得了许知辞直白的话,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队长,信里说了什么,你怎么笑成这样。”
  “对啊,这次除了寄东西,竟还写了信。”
  谢淮川去拆包袱:“知辞家的弟弟嫁人了,弟夫是个读书人,让弟夫给我写的信。”
  “不是还没过门吗?队长你就叫弟夫了。”一群军汉拿谢淮川开玩笑。
  谢淮川心想两个人都已经定亲了,提前叫一叫也没人知道。许知昼成亲了,这个麻烦精终于离开知辞了。
  他每次跟知辞见面,许知昼都要跟着,两个人的幽会偏偏多了一个人,而许知昼 还跟防狼一样防着他。
  许知昼对他看不顺眼,他何尝对许知昼看顺眼了。两个人在许知辞面前维持表面的平静,在背后互相嫌弃看不上。
  这回许知昼嫁人了,谢淮川心情终于舒坦了。
  他拿了一截香肠还有一些腊肉出门。
  他走后,余下的军汉嘀咕起来:“队长又把这些东西给那个瞎眼军师,明明将军都不重用他,队长还要去讨好他,这都已经三年了。”
  另一个军汉同样点点头:“是啊,哪怕是一块冰捂了三年也该捂热了,但队长还是热脸贴冷屁股。”
  “吴军师太苛刻了,要是这些年没有队长的照拂,他早就被欺负死了。”
  ……
  谢淮川不知道军汉私下的牢骚,他到吴义的帐篷先说了一声才进去。吴义正在练字,他有一只眼看不见了,用黑色的布挡着。
  他这个地方只有谢淮川来得勤。
  吴义闻到了熟悉的肉香:“你的小夫郎又给你寄东西过来了。”
  谢淮川把物件搁在桌上,拿着扫帚帮他扫地,他这些年来都是这样,拿了好吃好用的过来,然后一言不发扫地。等他扫完地时,他发现吴义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谢淮川不动声色放下扫帚。
  “淮川,你过来坐。”吴义放软了声音,面色和缓下来。
  吴义沉吟:“萧将军已经不重用我了,我在军营中就是混口饭吃,仗着萧将军贵人多忘事,没有把我赶出去。你在我这干活三年了,你到底想要老夫为你做什么?”
  谢淮川也不矫情,他拱手说道:“先生的大才我知道,当初的那一计若被采用,我们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我少时在家学个一两个字,只够看简单的书信便来从军了,先生有学识,我想求先生教我读书写字,教我世间的道理。”
  吴义定定的看着谢淮川,叹息:“旁的士兵做一个队长就满足了,到了军营也不会想着要找人读书认字,你为何就不同?”
  谢淮川认真:“到了军营我也这般想,我想只需出生入死,听着上头的指挥就够了,结果我发现,我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
  吴义惊讶的看了谢淮川一眼,他挼着胡子说:“好,既然你有求学之心,我也受了这些年的嗟来之食,我便教你读书认字,至于这世间的道理,需要你自己去悟,旁人是教不得的。”
  谢淮川心中一喜,他果断行拜师礼:“徒儿拜见先生。”
  吴义起身把谢淮川扶起来。
  这朝夙愿了却,谢淮川心中快哉,待吴义越发尊重。吴义待他也亲近起来,他孑然一身,无妻无子。在古代一个徒弟算半个儿子。
  得知谢淮川父母已离世,吴义待他更多了几分怜惜。
  .
  秋雨一落,田地里的水稻跟上了染一样,一下子就从青绿变成了金黄,雨后田地还是湿润的,宋业一看自家的田地今年的稻子沉甸甸的,长得很茁壮不禁露出一个笑脸。
  “今年是个好收成,看我这十亩上等良田又要赚不少钱了。”
  前段日子家里买了一头小牛养着花了八两银子,现在小牛神气着可以用来干活也算家里的劳动力。
  这回庄稼长得好,能卖不少钱。
  宋业说:“看来那草木灰还是有用的,我看今年的收成比去年的好。”
  梁素应一声:“都说了读书人比我们这些庄稼人懂得多。”
  一年到头盼的就是秋收,等秋收一过去家里就松快多了。
  到了割稻子的时候,许知昼跟宋明言一块来割稻子,徐澄提了水壶过来帮忙。
  许知昼一看宋家的稻子,他眼中一惊:“咱家的稻子长的真好,我看村里哪家都比不上。”
  宋业干活利索:“长叙之前说了用草木灰洒在地上,我半信半疑洒了没想过真有成效,本来只洒了一半到了中途锄草时发现洒了草木灰的田少有害虫,还长的好,把另外一半的田也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