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楚卿辞彻底懵了,没想到他介意的、生气的点竟是这个,他有些微冷的手掌抚上林枕书的侧脸,轻轻一带,迫使他的脸朝着自己,忽而低笑出声:“所以,堂堂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这是……醋了?”
  林枕书猛地一扯,将他带进自己怀中,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语气有些无措又有些气恼:“你,笑什么?没看出来,本王在嫉妒?”
  楚卿辞笑容愈发深了:“你乱吃什么横醋!”他笑得浑身轻颤起来,眉眼含笑着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弓起上半身,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林枕书本能地噙住,吻着吻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方想松开,便听楚卿辞一口温热的气吹在他的耳畔:“我对你……”
  他缠绕着与林枕书十指交缠,而后将交叠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眉眼中柔情似水:“枕书,这里很小,此生……便仅容得下你一人。”说完主动献上自己的吻。
  林枕书紧了紧交握着的手,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微哑:“卿辞!我的好卿辞!”他珍重地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正当楚卿辞以为这场慌乱会戛然而止时,林枕书的吻流连至他的双眸,仔仔细细地在他的鼻尖、侧脸、耳畔吻过,复又回到他的唇上。
  不待林枕书抵开牙关,楚卿辞已朱唇轻启,探出的粉舌与他的碰在了一处,舌尖试探着轻舔交缠,惹得彼此阵阵轻颤。
  缠绵温情中的两人逐渐迷离。恍惚中,楚卿辞只觉得今日比起往时,他要自己要得更狠了。意乱情迷中自己和他仿若两叶扁舟,起起落落间,一遍遍登临高/潮。
  第18章 肚子里的蛔虫
  离末见林枕书回了王府,方想上前请安,待及看清他怀抱之人,一个极速掉转,圆润地跑开了。
  楚二公子现在出入王府皆由王爷抱着,着实让人羡慕,可……又想到始作俑者正是他家王爷,他脸不由地一红,一时竟不知该羡慕谁。
  二人进入主屋,林枕书小心翼翼地将楚卿辞放到床上。
  看着楚卿辞周身绵软柔若无骨,脸上仍是缱绻未消,他眸色暗了暗喉咙一紧,手不自觉又扶上楚卿辞的腰身。
  楚卿辞嗔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林枕书!”清冷的嗓音却不觉有些旖旎。
  林枕书见状,嘴角噙着痞笑,眉眼含情道:“我在!”手上动作却愈发放肆。
  楚卿辞彻底无语,腿上一个动作,朝他踢了过去,声音清冷无力:“再不圆润走远点,让你以后都动不了!”
  林枕书急急闪身,避开他的攻势。
  楚卿辞方松了一口气,却见林枕书快速逼近,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踝,楚卿辞往后仰去,径直倒在了床上。
  林枕书顺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只脚抵在他的腰腹,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低笑着:“卿辞,踢坏了,你可就要守活寡了!”
  楚卿辞脸上一红:“流氓!”随后抬起双手,轻捏着他的脸颊:“你这脸倒是如城墙一般厚!”
  林枕书反握住他的一只手,拉至嘴边细细吻着,从掌心流连而上,轻咬着他莹白纤细的指尖。
  楚卿辞忍不住轻颤,开口时清冷的嗓音不禁带着些嘤嘤声:“不行了!再折腾下去,骨架都拼不起来了。”
  林枕书自喉咙溢出轻笑:“卿辞,你这话说得,本王倒是和禽兽似的。”
  难道不是吗?楚卿辞睨了他一眼,索性闭上了眼!
  林枕书看了他一眼,在他双眸上轻吻了一口。一只手爱怜地抚过他的腰腹,而后落在他的后背上。
  楚卿辞只觉一股内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而后暖流在周身游走,四肢百骸瞬间舒展开来。闭着的眼眸弯起了个细微的弧度。
  片刻后,林枕书收了内力。倚靠着床头,将他捞进怀里。
  楚卿辞一缕墨发垂在前胸,林枕书手指漫不经心地缠绕着。
  想到二人在校场的赌约,他倾身看着他:“卿辞,你的心愿是?”
  楚卿辞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张太医之子,擅长制毒。据张太医所言,其武艺高深。他倒是满腔热血,一心想跟着王爷建功立业。”
  林枕书不作犹豫道:“既是卿辞你举荐之人,自是可以!只是……卿辞你,是何时和张太医熟识的?”毕竟据他所知,二人并无交集。
  楚卿辞强撑着困意,声音低低开口:“受某人牵累,九转离魂散所需的两味药,便是找张太医儿子讨要的,这才欠下的人情。”
  某人?不正是自己嘛!林枕书眉眼含情,将他用力搂着:“卿辞,这人情既是本王欠下的,理当由本王来还!至于心愿,先欠着,等你哪天想到了,再来与本王说。”
  也不知楚卿辞听没听清,嘤嘤嘤的低声呢喃着“枕书……”便合眼睡了过去。
  林枕书看着他,眸深似海:“卿辞,此生得你,夫复何求!”
  次日,林枕书着人传张太医之子张然过府。
  张太医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好好感谢楚家二公子,多亏他美言。要谨言慎行,摄政王府这水太深了,若不是你执意跟着他,为父真不想你趟这浑水。另外,务必牢记,切莫以毒害人!否则,莫说王爷容不得你,便是为父也饶不了你!”
  张然跪地一拜:“父亲请放心!孩儿定牢记于心。”
  当日未时正刻,张然便过府求见。
  离末王府门口迎他,只见其一张娃娃脸,一身素衣,打扮颇有几分游侠的味道。笑起来时,一脸无害,脸颊两侧酒窝深深,格外明显。让人不由地生出好感。
  离末心中暗自赞赏,倒是个明事理之人,倒是掐着时间过府,若再早些,王爷还在午枕。他浅笑道:“张公子,请随我来!”
  张然抱拳一礼:“大人客气了,唤我张然即可!多谢大人。”
  离末回礼道:“那公子也不要称我为大人了!唤我名字即可,在下离末!负责王府守卫和大小事务。”
  他轻叹一声,说来在这王府他还真是管着大小事务,又当侍卫御敌又当管家操持王府事务,还要跑腿传信……难呀!所幸,王爷不曾亏待自己。
  二人步入王府正厅,便瞧见林枕书和楚卿辞撩帘自内堂而出。
  张然重重跪地,对着林枕书行礼道:“小人张然,拜见王爷。”他其实也没见过林枕书,只不过看王爷周身气度华贵,虽面上带着浅淡笑意,眼眸却透着一股精明和威严。
  至于楚二公子……他对着楚卿辞的方向,又是跪地一拜:“拜见公子!”
  他抬眸望向楚卿辞,适才慌乱并未看清,这下一看,双眸突然瞪大了些,他忽又觉得不妥,低下了头。
  林枕书看着他的反应,轻笑了声:“起来吧!怎么,觉得公子惊为天人?”
  楚卿辞轻咳了声,一口茶水急急咽了下去,险些噎到,而后冷然地睨了林枕书一眼。
  张然见林枕书倒是和传闻中的不一样,这般瞧着,倒像是个平易近人的兄长。
  只不过,待日后,他便晓得,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也只有在楚卿辞面前才是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胆子大了起来,头如捣鼓:“男男女女算起来,属下从未见过比公子更好看的人!”
  属下?楚卿辞清冷的眸子觉带着笑意,他倒是机灵,这便是表了衷心。
  林枕书爽朗地笑了起来,很是受用:“你小子倒是有眼光!随后让离末带你熟悉下王府。”
  张然复又跪地:“王爷,小人终日捣鼓一些毒药,怕是不适合呆在府中。”
  楚卿辞看了眼林枕书:“王爷,我王府近处可有适合炼药的地方?”
  林枕书:“王府隔壁的别苑倒是适合,只是荒废已久,倒是得找人收拾出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看着张然,“你意下如何?”
  张然兴奋道:“谢过王爷,公子!”
  林枕书目光略带审示:“听你父亲说你武艺还不错,可愿比试一番?”
  楚卿辞看了眼林枕书,暗道了声:果真是只狐狸!明着便试探起来了!
  张然倒是没想那么多,爽快地便应下了。
  林枕书指着离末:“便由你和他打!若是输了,接下来三日,王府的卫生便由你包了!”
  离末洗耳恭听,等着他下半句话,怎料,听得林枕书复又开口:“还不开始?”
  那边院子前面的空地上,张然撩袍已做了准备!
  离末……
  楚卿辞见着林枕书,果然腹黑!他接口道:“若是你赢了,本公子送你一瓶疗伤圣药!去吧!”
  离末登时眉开眼笑:“得嘞,谢过公子!”
  随即纵身一跃,轻点足尖,一个起落间已至张然面前。
  楚卿辞看着台上的张然,话却是对着林枕书:“王爷觉得张然如何?”
  林枕书目光亦跟着投向张然:“看起来倒是心无城府之人。我已命探子调查过,目前没发现其不妥之处。看他武功路数,倒是有几分坦荡。”
  楚卿辞赞同地点了点头:“先观察些时日,若是可造之材,王爷不妨将他放到骁骑营磨炼一番,或能改变现下平衡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