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张笑:“哪里哪里,比不是你家孩子,一表人才。”
  于彦茹也和张太太各自寒暄,靳青云打招呼,靳宗岐和老张去茶室,于彦茹又和张太太聊天,张小姐穿着一件淡紫色长裙,坐在靳青云对面,笑着道:“一直听靳叔叔提起你,今天终于有缘见面。”
  靳青云倒茶的手一顿,他扫了一圈,发现双方父母已经去了茶室,如今就剩下两人独处,眼眸一沉滑过了然,没带什么情绪的开口:“我也听张叔叔提起过你,之前听说你在nyu读哲学。”
  茶倒好,他递到对面人手边,张小姐接过:“是啊,现在一想竟然觉得好久远。”
  她笑:“我记得你读的商科,感觉如何?”
  靳青云道:“也就那样,都比较空。”
  张小姐道:“是,和现实比较远,也不是说脱轨。”她抬手:“另一种距离的远。”
  靳青云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张小姐笑了笑,成年人的意思都很明确,她算是健谈之人,话题已经递过去对方没接就说明很多事,便也不再开口,只是自顾自地喝茶,过了一会她道:“我去看看妈妈。”
  靳青云颔首,他看着张小姐离去,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大步朝着车库走去。
  他有种被欺骗的愤怒。
  于彦茹听到车响,匆匆赶了出来:“怎么突然要走?”
  靳青云看去,张叔一家还站在一边,他目光和靳宗岐对上,又缓缓收回,他克制地答:“公司有事要处理。”
  说完,一脚油门就离开。
  *
  徐望博坐在客厅喝酒,听到响声后转头,看清来人后道:“你是不是和人干架去了?”
  靳青云一把脱了外套,坐在徐望博对面,冷着脸:“你今天怎么喝酒?”对方脸已经红了,看样子喝的不少。
  徐望博叹气,他锤了锤胸口:“难受。”
  靳青云也难受,觉得憋屈,回家吃饭一声招呼不打的突然安排相亲,正压着火。
  徐望博有三分醉:“我上午回家看老罗了,罗媛也在,她看着我之前照片叫爸爸,那么小的孩子,还不认识她爸爸呢她爸就没了。”他一说到这就想流泪,平时还能忍着,如今喝了酒眼睛都红了:“就那个炸弹,一下子人就躺下了,连个话都没留。”
  靳青云听着,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一杯:“原来是这样。”
  他抿了一口,白酒,入喉辛辣:“老罗感觉比我爸好很多。”他皱起眉:“我小时候就没管过我,现在成年了又事事想插手。”他冷笑一声:“太荒谬了,我最烦的就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插手。”
  徐望博抬手:“来来来,敬你一杯。”他一饮而尽:“你知足吧,我父母都死了好久,没人管我。”
  靳青云也喝了一大口:“两码事,你不能因为自己痛苦而否认别人的痛苦,痛苦没有轻重之分,都会让人难受。”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我那么小就出国上寄宿学校,我还遭受过种族歧视,我需要家人的时候没有人在我身边,现在又想做出好父亲的样子,太迟了我也不需要。”
  徐望博道:“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否认无视你的痛苦。”他将杯中酒喝光:“给你赔罪。”
  靳青云嗤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孤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徐望博胡乱听着,时不时附和碰杯喝酒。
  靳青云话匣子彻底打开,讲自己遇到的种族歧视,讲在汉堡店用中文点餐中国服务员装听不懂,他挥了挥手,嗓音都含糊起来了:“我当时就生气,和他大吵了一架。”
  徐望博道:“我也打架,我小时候和罗俊峰经常打架,我们一起偷瓜,完事后一起挨打。”
  “喝一个喝一个,敬打架。”
  杯子撞在一起,酒液溢出,又香又恍惚,时间在酒精里一分一毫地过,脚边的酒瓶越来越多,徐望博买的白酒早就喝完,冰箱里的啤酒也喝光,靳青云又打开了两瓶红酒,也没醒,倒出来就喝。
  徐望博眼含热泪:“老罗好可怜,娟姨好可怜。”
  靳青云甩了甩头,同样含糊:“白男好讨厌,比格好讨厌,鬼天气经常下雨,饭难吃得要死。”
  “我狙击现在差得丢人,我之前是连队神枪手知道不......biubiubiu指拿打哪。”
  “公司里那些股东一个个仗着自己年龄大作威作福,我爸还不让动说怕出乱子,我早晚把他们赶去退休。”
  “来来来,退休退休。”徐望博红着脸,觉得眼前都有重影,靳青云眼神有些恍惚,觉得面前人是他故知,他有一肚子知心话要说,于是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徐望博神情迷醉,搂住靳青云肩膀:“老板......不不不,兄弟,你不容易......咱俩拜把子......你是我亲......兄弟。”
  靳青云喝得感觉自己走在云端上,脚下轻飘飘的:“你是......我朋友,好朋友。”他手摸在徐望博胸膛上,胡乱摸:“大胸......朋友......好软。”
  徐望博醉醺醺的:“发力......发力就硬了。”他红着眼睛,努力看清:“你怎么这么白.....嘴巴好红,大天鹅啊。”
  靳青云听不明白,他只是觉得很热,低下头把脸贴在徐望博胸膛上,用手扒拉对方衣服:“脱下来......脱下来......让我降降温。”
  徐望博豪迈地撕开衣服:“脱......”他伸手扯靳青云衣服:“你也......脱......凉快。”
  两人靠在一起,互相把对方脱了个精光,徐望博手臂搂住靳青云腰:“好窄......你是不是......天鹅变的?”
  “什么......东西?”靳青云道:“我好......渴。”
  徐望博晃晃悠悠地去倒水,天旋地转的,他倒水一直盛不到杯子里去,干脆含了一大口,又头重脚轻地回来,见大天鹅醉醺醺的,摸上对方的脸,又摸到嘴巴的位置,低头示意对方喝水。
  靳青云摇头:“杯......杯子......”
  他又实在渴得厉害,挣扎了几秒搂住脖子迎了上去。
  徐望博觉得又韧又软又硬的,各类感官混在一起,鼓胀得要炸开,最后找到了突破口,他只是牢牢抱住一只大天鹅,对方挣扎几下就不挣了,他揉搓对方翅膀,脸贴着脸啄喙,轻咬对方,大天鹅有时候会回应,也亲他,把头贴在他胸膛,拉都拉不起来。
  又混乱又迷醉,像是万花筒里的景象,空气又湿又黏,到最后只是叫着吼着,一同汗津津的不省人事。
  第27章 我是直男
  徐望博感觉很热。
  鼓胀的、被压抑的血管涌动,全身血液向一处流淌,酒精将内心深处那些隐秘的、见不得光的东西放大,他拉扯、按压,最终变化成一种不知疲倦的运动。
  汗水顺着鬓角流淌,砸在另一个人身上,用力的晃动、像是水波一样起伏的皮肤,砸下来的汗水,氤在床单上的液体,呜咽的嗓音,到最后精力耗尽,沉沉地陷入一场瑰丽的梦里。
  ……
  头疼。
  像是被人砸了一拳,还很热,身上好像攀附了重物,胸膛趴着什么?
  徐望博睁开沉沉的眼皮,入眼是黑黝黝的头发,他下意识地摸,对方喉咙里发出哼唧,含含糊糊的。徐望博手往下挪,入手是皮肤的细腻感,很有弹性,他按了按,钝钝的脑子像是被锋利的手术刀切割开。
  他眼睛一下子睁大,惊恐地扫视一圈,地上是乱七八糟散落的衣服,领带趴在沙发上半死不活,内裤睡在拖鞋上。
  徐望博猛的低头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上有指痕和牙印,怀里人也未着寸缕,他壮胆一看。
  对方的皮肤一片红,被摁住揉捏出来的颜色。
  红红白白的一片,气味浑浊。
  徐望博一下子呆住,他死了一样的闭上眼睛,觉得这是一个梦,紧紧闭眼几秒后又睁开,一切如旧。
  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要醒,徐望博心提到嗓子眼,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对方,对方睫毛扇了扇,徐望博觉得自己心脏也跳了几下。
  然后,又转头睡过去。
  徐望博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胳膊,抹去自己额头上的汗,麻木的想如何处理,心思流转间又低下头,正巧不巧和一双黑色瞳孔对上。
  徐望博:!!!!!
  该怎么形容呢,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神魂颠倒道心破碎像是猫和老鼠中tom灵魂出窍一样……
  靳青云没有太过剧烈的反应,安静得堪称诡异,当然,徐望博不排除是对方脑子还宕机着或者计划着一场谋杀……
  两人大眼瞪小眼望了一会。
  徐望博吞了吞口水:“要不给你还500万?”
  靳青云眉心隆起,吐出一个字:“滚!”
  欸,盆油,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从我老虎豹子一样强壮的胸膛上挪开嘛……
  他似乎也发现此时姿势不雅观,便冷着脸从徐望博身边挪开,怀里一空,徐望博麻溜下床,虽然姿势很帅,但是光溜溜的捞起地上衣服,再飞快地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