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黄耀点点头:“明白。”
  付司衡受了伤,住在医院多少会行动不便,宋清漫给他请了护工,连着三天,付司衡换了三个护工。
  不是嫌弃护工不干净,就是嫌弃护工动作不麻利,总之就是看人不顺眼。
  这几位护工可都是宋清漫挑选出来的好评率最高的,这都入不了付司衡的法眼,也不知道想要个什么样的。
  付司衡躺在病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正在生气的宋清漫。她就是想着有了护工,也好多一个人照料,而且她也不是专业的,有时候怕照顾不好付司衡。他倒好,一个个护工都被赶走了。
  宋清漫算是看明白了,即使她每天都会在医院陪着付司衡,但是有护工和没护工在付司衡的眼里是不一样的。
  有了护工二人世界就会被打破。
  他就是不想要护工。
  “漫漫。”付司衡伸手想拉宋清漫,被宋清漫一甩手躲开。
  付司衡的手落了空,他皱了下眉捂着自己的伤口。
  “怎么了?”宋清漫心里一紧,连忙过去查看,“伤口疼吗?我去叫大夫。”
  付司衡顺势拉住宋清漫的手,颇为委屈的开口:“漫漫,我疼。”
  宋清漫松了口气,知道这不是真的疼。
  “疼还不要护工来。”她没好气地回了句。
  “有你就够了。”付司衡说。
  “可我有不在的时候吧,你身边要有人照应。”
  “你要去哪?”付司衡立马问。
  宋清漫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去打饭或者给你回家拿衣服的时候。”
  付司衡放下心来,“反正我不要。”
  不要就不要吧,她也拗不过付司衡。虽然不要护工,但门外也一直有人候着,真要有什么事他们也可以进来。
  趁着付司衡换药的时间,宋清漫去楼下给他买饭。医生说付司衡的伤要一个月才能出院,这段时间宋清漫快要把医院周围的饭店都买遍了,打包了粥和清淡的炒菜后宋清漫给自己点了一份炒面,带回去准备和付司衡一起吃。
  进了住院部,宋清漫轻车熟路的往电梯的方向走。
  中午的时间等电梯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病人家属打饭回来,低头看就能看到每个人的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餐盒。
  宋清漫收回视线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走过去,往前探了探,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开口打招呼:“阿姨,您怎么在这儿啊?”
  白舟妈妈正走着神,看到宋清漫后恍惚了一下,随后吞吞吐吐地开口:“我……嗯……舟舟她,住院了。”
  宋清漫脸色一变,急忙询问:“什么时候的事啊?她怎么了?严重吗?怎么会突然住院呢?”
  白舟妈妈别过脸去,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
  还未走进病房,仅仅是隔着门口的玻璃宋清漫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仅仅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白舟,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清漫浑身都在颤抖,她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推门进去。
  病床上的白舟,胳膊上缠着纱布,一条腿上打着石膏,就连脸上都带着多处淤青。
  “怎么……怎么会这样……”宋清漫呢喃着,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白舟听着声,慢慢转过了头,她嘴角都带着伤说话都不敢有太大的幅度。
  她看着宋清漫,神色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第50章
  宋清漫看着白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发生了什么?”
  明明她走之前白舟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舟没说话, 眼角的眼泪落下。
  宋清漫回头去看白舟妈妈, 白母边擦着眼泪边给白舟往出拿饭,语气里满是心疼:“我们舟舟, 真是瞎了眼啊。”
  宋清漫震惊:“这些,都是、都是李晓辉打的?”
  白母气愤:“他太不是东西了!伪装了这么多年,他简直就是禽兽!”
  “到底怎么回事啊?”宋清漫着急,她先前就有预感李晓辉并不是良人, 但是她也万万没想到李晓辉会对一个相伴十几年的恋人大打出手。
  “他早就欠了高利贷, 我从来都不知道。”白舟惨笑,“他太会伪装了,伪装的我看不清他。”
  太早了, 早在她还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李晓辉就已经开始赌博, 但是他赌的不大, 勉强够他的支出。他知道白舟有能力出国, 自然家庭条件不错,他一直都在等,等着有一天, 把白舟的东西全部变成他的。
  甚至连婚房都是假的, 根本就不是他买的,而是他租的。
  “如果不是房东过来收租, 说已经拖欠了半年的房费,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而这,仅仅只是开始。”白舟说的有气无力, 不知是对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蒙蔽和欺骗感到失望,还是对李晓辉的行为感到绝望。
  从她知道后,一切就都变了。李晓辉不再伪装,像是要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全部都发泄出来,而发泄方式就是转嫁在白舟的身上。
  宋清漫听的气愤,她又心疼白舟。
  “他人呢?”
  “关进去了。”
  白母摇摇头,声音哽咽:“没用的,过段时间又放出来了。”
  这样的情况宋清漫最熟悉不过。母亲的遭遇和白舟相似,面对家暴,似乎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离婚吧,舟舟。离开这里,换一个城市生活。”宋清漫说。
  “走得了吗?”白舟反问,她看向自己的母亲,“我可以走,那我的父母呢?”
  宋清漫顺着白舟的视线看去,白母的手上也有淤青。李晓辉甚至是比宋继磊更可怕的存在。
  “不用管我了。”白舟拍了拍宋清漫,给她露了一个微笑出来,“放心吧,等我出院后会和他好好谈谈的,十几年的感情,我总要决断的。我会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从病房出来,宋清漫的心境一直不能平复。白舟的伤让她心疼,但是白舟在她走前留给她的眼神更加让她不安。
  付司衡在病房内等了许久都不见宋清漫的踪影,打电话也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下了床,准备出去找人,刚一拉开病房的门就看到坐在门口椅子上的宋清漫。
  “怎么不进去。”付司衡走过去,突然察觉到宋清漫的状态不对,“出什么事了吗?”
  宋清漫抬头,早就哭的梨花带雨。
  付司衡心中更加不安,只是去打饭的功夫怎么哭成了这样。
  “漫漫,怎么了?”付司衡坐下来,耐心地给宋清漫擦着眼泪。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宋清漫看着他,把白舟的遭遇和付司衡全部说了一遍,“你找人盯着,我不放心李晓辉,更不放心舟舟。”
  “好,我明白。”付司衡应着,“我会派人保护好她。”
  付司衡的效率很快,怕白舟一家有负担,他找人一直在暗中保护。李晓辉那边他也找人多关了他一段时间,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的建议也是让白舟离婚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的时间,付司衡终于要出院了。
  出院当天宋清漫特意给他买了束花,祝愿他从此平平安安。
  刚一回家付司衡便已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宋清漫。
  冰凉的手指探入衣服,游走到宋清漫的腰际,宋清漫被凉的吸了口气。
  她推了把付司衡,又不敢太用力。
  “你伤才刚好。”
  付司衡笑笑,亲吻着宋清漫的锁骨,声音充满着磁性:“所以就要劳烦老婆大人多动动了。”
  宋清漫被喊的脸色一红,反驳道:“谁是老婆。”
  “你啊。”付司衡已经熟练地解开了宋清漫后背上的扣子,手指由后转移到了前方。
  宋清漫一仰头,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付司衡直接吻了上来,热烈地、急迫地。
  ……
  幻影沙将外界的喧嚣与强光妥帖隔绝,只漏进几缕揉碎的软光,在铺着柔绒的床榻上织成朦胧的网。付司衡静卧其中,目光像被磁石牵引,落在身前的宋清漫身上。他的手轻搭着,那里藏着常年锻炼出的利落线条,指尖掠过,像春枝里裹着的细骨,透着鲜活的力。
  他微微抬眼时,正撞见宋清漫随动作轻扬的脖颈——那弧度像天鹅涉水时忽然舒展的颈线,细而不弱,在软光里漾着温润的弧,连带着发梢都沾了几分柔光。喉结悄悄滚过,他的声音裹着一层薄哑,轻得像落在棉絮上。
  他说漫漫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