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规则 第48节
  她只对芒果和奶油过敏,但今天并没有吃,宋廷川点的那道奶油蘑菇汤尝都没尝。
  难道是衣服过敏?
  可这条裙子是从港城带来的,家里对她的衣着都有精心挑选、检查过,不会是它。
  许南音也没想过宋怀序怎么知道过敏,只以为他也有过敏史。
  宋怀序撩开她颈侧的头发,果然看到红肿,轻轻按了下,“痒么?”
  许南音嗯了声,想去抓,又被他挡住。
  这下意识到是真的过敏了,原来根本不是渴肤症,只是她今天没想过,才错认。
  难怪喉咙一开始也痒,她一旦吃芒果后不久就会口腔都开始发痒,太久没有过敏就忘了反应有哪些了。
  许南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只有两处,很小不明显,大概是自己吃得少。
  她蹙着秀眉,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但自己的过敏源只有那两样,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吃错东西的可能。
  许南音从包里取出两种药,这都是随身携带的必需品,以防万一。
  甚至还有针肾上腺素,防止过敏性休克,幸好今天只吃了几口,问题不大。
  宋怀序合上平板,目光一寸一寸地随着她的动作,看她背后的丝带飘拂。
  “偷吃了什么?”他漫不经心问。
  “你讲嘢好难听啊!”许南音听着不高兴。
  宋怀序不为所动,半眯起眼,再问:“所以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许南音注意力都在偷这个字眼上,毕竟她确实悄悄地,没让任何人知道。
  以至于都没注意他为什么会认定她吃了什么。
  “只有煎牛排,才几口……”
  她语气委屈巴巴的,因为觉得自己这几口加起来可能都没他一口多。
  “哪家?”
  许南音乖乖报出餐厅名。
  “他家的牛排用了青芒。”他随即给出答案。
  “难怪喉咙有点痒。”许南音恍然大悟,“我以为是大陆的厨师有自己的秘方改进。”
  煎牛排是腌制好,又煎了送上来的,许南音以为和平常吃的没什么区别,甚至口感还好一些。
  男人沉声:“先去医院。”
  旁边递过来一杯水,许南音就着他的手和水杯吃了一粒药治嘴巴和喉咙。
  又取出药膏:“你知道吗,港城的药很有名的,好多人来旅游都会买呢。”
  知道是芒果,她就放心了,对症下药。
  看到的地方都涂过了,许南音才意识到背后还没有系上,又眼巴巴地望着男人。
  “你可以帮我涂一下后面吗?”她腔调绵软。
  刚刚还怪他讲话难听,一转眼又撒娇求助,拖着调子。
  宋怀序随手接过药,挤在指上,单手擒肩,将她转过去,揉着药膏缓缓散进她皮肤里。
  “不是说没吃?”
  “吃的少约等于没吃。”
  宋怀序稍稍用了点力,“未来的宋太太,已经学会强词夺理了。”
  上药到现在,时间够久,他手上的温度已足够高,这一压,许南音只觉得好烫。
  加上说谎被发现,他还老是明知故问,揶揄她,干脆咬唇不出声。
  -
  背后只有两三处,上药很简单,许南音捋了捋头发,听宋怀序问:“还有哪儿难受?”
  许南音眨了下眼,摇摇头,“背上没有了。”
  “其他地方呢?”
  “没有。”
  “说谎。”他瞧见她绯红的耳,“我要听实话。”
  许南音扭过脸,将侧脸和耳朵对着他,流苏耳环摇曳了许久才停在空中。
  “就……那里。”
  “那里是哪儿?”
  男人早知这具身体给出的诚实反应,可从她嘴里说出来,会让他爽到。
  许南音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你好喜欢明知故问,好烦啊。”
  宋怀序把药还给她,擦净长指上残留的药膏,“他们不在。”
  许南音之前都不知道。
  听到这,才磨磨蹭蹭地抱起裙摆,“就是你上次……亲过的地方。”
  她说不出口别的字。
  宋怀序云淡风轻道:“好像不止一个地方。”
  许南音听后还认真想了一下,好像也就两个地方而已:“你知道哪里,再这样我会哭的,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分开。”宋怀序唇角微勾,抬手,手背碰了碰她的腿,“跪着,会吗?”
  许南音觉得莫名其妙,又有点异样:“为什么,不要,这行为不好,你正常一点。”
  她一本正经,想要说服他不可以思想不健康,也不可以有特殊要求。
  宋怀序被她引得心中失笑,“你在想什么?”
  “那是哪儿?”许南音狐疑看他。
  “我肩上。”
  许南音整张脸一下红透,明白他的意思,目光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看过去。
  “……你这么高。”她怎么上去。
  她只觉得车里温度更高了,冷气似乎没用。
  然而座椅被倾斜。
  宋怀序手臂一捞,将其带过来,许南音的裙摆散开,遮到他锋利的下颌。
  “自己上来?”他声线低喑。
  虽然和上次类似,但这次的角度更直接,居高临下看他这张俊美的脸,许南音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她久没动静,宋怀序从后推了下。
  许南音吓得抓住他的手臂,抵到他肩上,好在他右手挡在她背后,稳稳定住。
  她穿得整整齐齐,只是那一块被拨开。
  他的气息和车里微凉的空气一同进入,铺满,再触及之后,最后只余下滚烫。
  从这里可以看到车外的景色。
  她觉得,他嘴巴的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可以抿着贝,衔着小珍珠。
  他这人长得冷,可吃东西好像很温柔。
  眼前闪着炫目的色彩,许南音跪不住,失去重心,压在男人的脸上,又很快被他拎下去坐着。
  “杀人犯法。”他嗓音喑哑。
  许南音回魂,睫毛上挂着水珠,听出他的深意,红着脸温吞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想自己上头条。
  又奇怪地想,那这死因是算溺死,还是窒息呢?
  宋怀序稍稍起身。
  他这一起来,许南音就往下掉,最后由于惯性,落到了腰上。
  皮带上的金属扣属实冰凉坚硬,许南音没忍住,轻声叫了下。
  男人托在背后的手一顿。
  许南音被换了个姿势,并拢坐好,用裙摆遮住,看他擦拭,“是你的肩膀硌人。”
  宋怀序又用了她的漱口水。
  白桃味。
  和她惯有的蜜桃香味也算同出一源。
  他不紧不慢地挑起裙子,“没红。你好像没出力,怎么硌了?”
  许南音:“……”
  好吧,她确实没怎么出力,是他托着的。
  难以想象,他的臂力怎么会这么强。
  许南音看着他整理衣着。
  如果不是空气里的些许气味,及他无法掩饰的生理反应,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宋怀序将她转过去背对自己,重新系上裙子。
  许南音坐在他腿上,看不到背后,问:“你有没有系歪呀,翻折了不好看的,有系蝴蝶结吗?”
  男人声调平静:“要求这么多。”
  许南音用手摸了摸,感觉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