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晕,白扯这么多,又绕回去了。
  怎么能让他别再提包养,好好和我谈谈恋爱呢?
  难道要再次低头将真心奉上,天天粘着他说“喜欢你”吗?
  不!
  我不能再给他当狗了。
  见我迟迟不开口,沈月生主动找台阶下,语气颇有恳求的意味:“这样,你把品牌策划报价压低点儿,然后乖乖听我的话,1年我就放你走,行吗?”
  “我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的觉了。”
  先是不断加价,之后主动让步,现在又缩短时限……沈月生不断打破原则和底线,我心疼他,但不能对包养关系妥协。
  沈月生若是不喜欢我,不会做这么掉价的事,可他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把包养挂在嘴边呢?
  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固化思维,站在沈月生的角度换位思考,就会找到结症。
  沈月生认为,喜欢就要上床、就要给钱;而我不断地拒绝,在他看来是无理取闹、是想要加价。
  他怀疑我有女朋友,是觉着分开这段时间我会变,对自己没有信心;他看似精明,实则很笨,笨到不知如何正确地表达情感。
  既然他不会爱,那我来教他就好了。
  我走过去,蹲在床边儿,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回俞城?”
  傲娇鬼又犯毛病,梗着脖子,嘴硬道:“要你管,我想去哪就去哪!”
  我说:“我卖身就是500万,澜海品牌合作就是100万,这些都不能讲价。”
  沈月生面容松动,眼底闪过一丝脆弱。
  我握住他的手,引导道:“不过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回俞城,我或许可以免费。”
  第49章 .他过得不好
  沈月生幽幽地看着我,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你不是说,不会再粘着我了么?”
  我:“……”
  沈月生淡淡道:“你还说,你妈让你娶媳妇,什么时候办婚礼,别忘了给我发请帖啊。”
  坏了,逼问不成,反被拿捏了。
  爱情与咳嗽一样,越想藏,就欲盖弥彰。
  我能感受到他的情感,同样他也能感受到我的。
  “你也知道我们差距太大,不该妄图要求对等。”沈月生冷笑,“你现在不是要对等,是想蹬鼻子上脸啊。”
  小嘴巴骂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
  马上煮熟的鸭子,变成天鹅飞走了,我很郁闷没吃到天鹅肉。
  沈月生摸摸我的头,说:“学坏了,还知道套话了。变聪明了,但不多。”
  我耷拉着脑袋,以退为进:“我白天当牛马,晚上送你回家,折腾一天挺累的。既然你希望我跟你睡觉,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先陪你睡一觉。”
  “但是,咱睡素的成吗?”
  告白还得给对方时间考虑呢,谈恋爱也不是立刻就要结果。
  现在沈月生在俞城跑不了,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慢慢磨。
  我脱掉衣服粘过去,被一脚踢下床。
  “哎呦!”
  瘦得皮包骨,脚劲儿还是这么大,腿都给我踢麻了。
  我捂着屁股,想站没站起来。
  沈月生说:“小狗是不可以上床的。”
  善变的小狐狸。
  刚才还让我上他,现在见要睡素的,就不让我上床。
  不想出力的力工只能当小狗。
  好嘛,不上就不上。
  我说:“我去客厅睡。”
  沈月生抓了条毛毯,我走到床边儿,收毛毯时不经意间在床上摸了把。
  摸到硬硬的。
  沈月生呼吸一顿。
  我贴贴他的脸,对着他的耳朵吹气:“早点休息哦,主人。”
  点完火,我华丽转身,关上卧室门,踉踉跄跄挪到客厅,捂着疼到抽筋的臀部肌肉,暗叹:yeap,扳回一局!
  *
  清晨,朦胧中听到锅碗瓢盆撞击的声音,睁眼见厨房有人。
  邱伦系着围裙,哒哒哒切菜,应该是要给沈月生做早饭。
  主人们都在睡觉,谁给这只狗开的门?
  我捂着屁股从沙发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
  邱伦视线停留在我的臀部,神色颇为复杂,少顷放下菜刀,拿了板消炎药塞到我手中。
  我:“……”
  我看上去很像受伤的0吗?
  我阴阳怪气道:“昨天他喝酒,你去哪了?怎么不送他回家?”
  邱伦神色古怪,“昨晚我跟沈董一起应酬,酒都是我喝的,酒局快结束时,他说不能开车送我,我就自己打车回家了。”
  看来沈月生果然没醉酒!
  作为助理,邱伦为沈月生做饭、挡酒都是情理之中,可邱伦能让沈月生按时吃饭、还能随时出入他家,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沈月生说他没有男朋友,可问题是他只想要狗、不想要男朋友,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可能是“主人与狗”!
  我忍住滔天妒火,继续问:“你每天都会给他做饭吗?”
  邱伦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了。”
  晕,才分手半年就找了新的狗,无缝衔接啊!
  邱伦面相比我老、长得没我好看、身材没我好、身高没我高……外形完全被我ko。
  真不是盲目自信,对于情敌我向来评价中肯。顾铮是沈月生的至高点,再往后就走下坡路。我没顾铮有钱,但身材好、体力好、岁数小啊!现在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钱和长相都没有,沈月生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
  沈月生或许是看上他会做饭、心理素质好吧。
  看到我在他家还能心平气和地给我找药,头顶青草地,面色波澜不惊,这心理素质99%男人都做不到。
  我说:“你这半年真是忍辱负重啊,怪不得阿生能听你的。”
  邱伦淡淡道:“他不听我的也不行啊。”
  看来他不光心理素质好、还会借力打力。
  一口老痰卡在嗓子眼儿,我有点儿想说脏话。
  邱伦说:“不听我的,我就告诉夫人。”
  夫人?沈月生结婚了?
  不可能,沈月生说过这辈子不会结婚,邱伦口中的“夫人”很可能是岳母大人。
  那这么说,他们都见过家长了啊?!
  沈月生将邱伦带到人前、他们一起生活半年、见过家长……那我现在算什么?
  第三狗插足么?
  爱情是占有,嫉妒使人丑恶,我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狗脸,对着好心为我找药的狗发疯,“我和他在一起1年,交往的时间比你长;我们一起约过会、看过电影、吃过无数次饭;他一直对我念念不忘,就算分手,还用着我送的手机壳!”
  邱伦解释,“我们不是你们的这种关系。”
  “什么我们你们的,你能不能说中文?”
  邱伦说:“半年前,品胜被资方恶意做空,沈董到处贷款救市,脚不沾地忙了半年,积劳成疾发烧住院,再加上不好好吃饭,胃穿孔做了手术。夫人雇我照顾沈董,让我给他做饭、替他挡酒、特意叮嘱每顿饭务必看着他吃完。”
  原来邱伦看着沈月生吃饭,是岳母大人要求的,所以那天中午沈月生不是对我进行服从性测试,而是母命难违。
  分手后,我为了不想沈月生,刻意回避品胜相关的新闻,没想到品胜上市会这么坎坷。
  沈月生那么高傲,能让小雨暗示我去找他,就说明那时一定是熬不住了、非常想见我。
  但我却没去。
  在他最困难的、最想要我支持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他的身边。
  *
  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主人与狗”,我松了口气,狗腿道:“阿生脾气不好,这半年你费心了。”
  邱伦摆摆手,“没事,给钱就行。”
  我走进厨房,说:“你教我做饭吧。”
  “不教。”
  “为啥,我帮你分担家务不好么?”
  邱伦淡淡道:“教会了你,我就没工作了。”
  我:“……”
  大哥真是人间清醒,每次跟他说话都有种拳打棉花的无力感。
  别人兴许说不过他,还好我就是干谈判的。
  我说:“你教我,在我学会之前还可以继续工作;你不教我,我就和阿生吹枕边风,让你立刻没工作。”
  邱伦面露难色,想了想,妥协道:“那好吧。”
  我为没去找沈月生而自责,想要弥补曾经的亏欠,但更多的是想对他好、想好好照顾他、让他之后除应酬外吃的每顿饭都是我做的。
  早餐从简,邱伦蒸了10多个胖乎乎的包子,煮了锅皮蛋瘦肉粥,我帮他弄了碟拌黄瓜。
  “呃,早饭一定要吃的吗?阿生还在睡觉呢。”
  邱伦再次神色复杂地看向我,“沈董的身体状况,尽量别让他太劳累。”
  我:“……”
  “我们昨天真的什么都没做!”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