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唔,味道还不错。”
  就这么干等,还是有些无聊,于是夏树四处看看,在书架的一角,看到了自己小时候送给幸村的八音盒。
  小学的手工课做的,因为不熟练,表面看起来歪歪扭扭,底部还刻着一小行字。
  【夏树要和精市永远在一起】
  那时候小小的她一本正经的刻下这行字,幸村却只当是扮家家酒,笑着接过去,点着头,说“那我们明天也要一起玩哦”。
  简直迟钝到让人心塞。
  这样回想着,夏树又怒啃了好几块巧克力才平复。
  幸村走出浴室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二十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窗外漆黑如墨,卧室里的灯光并不明亮,只在书桌上亮着一盏台灯,光线落在床的边缘,映亮了沉沉睡去的夏树的脸。
  她醒着的时候,总是明亮而灿烂,像是一颗小太阳。
  此刻睡着了,却只是躺在他的床边上,蜷成小小的一团,像只不安的小猫。
  幸村给她盖上被子,在额角落下一个吻,轻声道:“你先休息,我去开个会。”
  没想到,调音频的时候,本该熟睡的某人,却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
  幸村先是闻到了一点巧克力的甜味,下一秒,一个吻就这样落在他的侧脸。
  吻很轻,唇瓣的触感也软的不可思议,那一瞬间无法描述的酥麻从耳畔一路蔓延至心脏,让幸村的心跳都乱了两拍。
  他眼睫一颤,指尖一抖,“接通”的按钮意外被点开。
  没来得及切断,下一个吻就凑了上来,毫无章法,像是故意,又像是恶作剧,顺着侧脸一路边嗅边蹭上去。
  “夏树?”幸村侧头躲过。
  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尾泛着红,像是不明白又像是有些委屈,嗓音也软乎乎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求你了……亲亲我吧……不行吗?”
  幸村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幸村?你那边还好吗?”
  “发生什么事了?幸村……”
  “抱歉,我有事,请手冢代为主持。”
  会议室的链接被近乎果决的切断。
  幸村扶着夏树的腰,微微后仰,手肘便碰到了桌面上的巧克力包装纸。
  巧克力?酒心的?
  想到这里,幸村嗓音微沉:“夏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闻言,夏树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幸村的头发并没有擦干,水滴便顺着发尾落在她的唇边。
  夏树下意识舔了舔,幸村的眸光一暗。
  但她被酒精控制的大脑根本想不到什么其他,只知道都这种情况了,幸村居然还不给亲亲。
  于是攥着他的衣领,有些生气,但嗓音又软又糯,听起来和撒娇没什么区别:“不可以亲亲嘛?”
  她只听到耳畔一声深沉的呼吸。
  下一秒,就被捏着下巴,攫取了呼吸。
  落在唇畔的吻又急又热烈,唇齿相接的那一刹,夏树只觉得一阵酥麻从唇瓣一路传递到心脏,让心底最深的角落都塌陷下了一小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唔”了一声,想后退。
  但幸村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就这样将所有的退路阻断了个彻底。
  摩挲着唇瓣,又在她想喘气时,坏心的舔舐着她的下唇。
  夏树只觉得指尖都在发软。
  大脑像是泡在蜜糖里,思绪都黏黏糊糊。
  等到一吻终了,幸村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欺负我。”大脑还没有回复运转,只觉得面前这个笑得繁花三千的人颇为可恶。
  于是被更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托起她的手,吻在指尖。
  “嗯,我的错。”
  第50章 第五十次心动
  夏树是半夜才醒过来的。
  醒来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房间里光线又暗,半梦半醒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听到旁边传来温润的嗓音:“还
  难受吗?”
  紧接着床沿向下凹陷,有只温热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
  鼻尖传来海盐的气息,夏树摇了摇头,但脑袋里就像是灌了水泥一样,于是干脆闭着眼睛靠在幸村身上:“渴。”
  幸村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但夏树喝了一口就觉得唇瓣一阵刺痛,轻轻抿了抿,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又红又肿。
  她眨了眨眼,拽了拽幸村的衣袖:“精市,我是巧克力过敏了吗?”
  不然怎么会半夜晕在他床上,嘴唇还活像刚吃了火鸡面。
  幸村正起身给夏树接冰水,听她这样说,动作微微一顿:“你不记得了?”
  虽然这样问,但眼里含着笑,看上去让夏树有些摸不清头脑。
  明明之前某人还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揪着她和不二逛街的事情不放,被哄好了,也垂着眼睫,像是世界上最可怜最委屈的男朋友。
  怎么一觉醒来,就转性了?
  晕倒真的有用?不然她下次cos个睡美人?
  冰水被递到唇边,夏树下意识抿了一口,冰冰凉凉的,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就是舌尖有点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
  “我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感觉症状还挺严重的诶。”
  话音刚落,就看到幸村眼里的笑意更盛,即使侧着光,也能看到那双鸢尾花一样的眼睛微微弯起,漂亮得过了分。
  被夏树这样一脸疑惑地看着,也只是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角,擦去沾上的水珠。
  “头晕吗?”幸村问。
  “不晕。”夏树摇头。
  刚摇一下,脑袋里的水泥再度翻涌,只能晕乎乎的扶着脑袋,靠在幸村的肩膀。
  他还穿着之前的睡衣,夏树揪了揪衣袖的纽扣。
  “我到底干什么了?”
  总不会是梦游,干了什么糗事吧?
  幸村也不说话,就这样笑着看向她。
  夏树本来就一头雾水,不由戳了戳他的脸:“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把我家精市藏哪儿了?”
  幸村也不恼,抓着夏树的指尖轻笑一声,然后轻轻印下一个吻:“没藏哪儿。”
  指尖传来濡湿的触感。
  夏树要是只猫,此刻一定炸了毛,蹦起来离他三丈远。
  但此时此刻,头晕目眩,连带着指尖也被拿捏在对方手里,于是也只能苦思冥想,翻来覆去,挖地三尺。
  “我刚才,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偏幸村还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奇怪的?指什么?”
  他看着夏树一副受惊小猫的模样,只觉得可爱的过了分,没想到她沉思片刻,直接来了句:“没对你的小雏菊痛下毒手吧?”
  她记得这东西有毒来着。
  这下幸村终于笑出了声,胸腔微微震动,让夏树不由恼羞成怒。
  “幸村精市!”
  坏心眼的幼驯染这才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没什么。”
  “就是你扑上来,压倒我,要亲亲。”
  夏树的脑子里几乎轰一声。
  “你力气那么大!我怎么可能压的过你!”
  幸村无辜:“我怕伤到你。”
  夏树恼怒:“那、那你就不能躲吗?!”
  “能。”幸村这样说着,指腹揉了揉夏树的唇角,“但我不想躲。”
  这一记直球炸得夏树整个人都懵了,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你个什么。
  她想说,之前是谁一副高贵冷艳的性冷淡,她要亲亲都能三番五次拒绝。
  又想说,你趁人之危,欲拒还迎!就是个坏人!
  但刚想开口,昨晚上的记忆片段便涌在了眼前。
  唇瓣冰凉柔软,气息却是炙热,咬着她的下唇,像是要将她都拆吃入腹。
  于是整个人瞬间红了,干脆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个小粽子。
  “……我不想理你了!你是坏人!”
  隔着被子,她的嗓音闷闷的,却让幸村再次轻笑出声。
  他抱了抱蚕宝宝夏树,又在她的发尾轻轻落下一个吻。
  “嗯,我是坏人。”
  夏树:?
  狐狸精你走开!把当初那个一碰就脸红的小书生幸村还给我啊啊啊啊啊!
  这么一折腾,晚上自然没有睡好。
  眼睛一闭就开始做梦,梦里,左边一个幸村坐在王座上,高贵冷艳地挑起她的下巴“女人,沉醉在本殿下华丽的吻技中吧”,右边一个小书生幸村温顺害羞的垂着眼睛“你、你亲完就要对我负责哦”。
  夏树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还冒出来个河神幸村,木手杖一戳地面“金幸村银幸村,你到底要哪个幸村?”
  太可怕了。
  以至于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星那奏子都吓了一跳:“夏树?你昨晚不是在精市家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妈妈,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夏树气鼓鼓。
  昨晚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夏树担心下楼吵醒其他人,于是干脆从窗户爬到了自家卧室——反正也就半米,就是为了不让自家妈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