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陈让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身后有人轻轻咳嗽了一下,陈让转身,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小渡!”
  从上次他救了燕云渡之后,燕云渡的家里人为了感谢他,还特地邀请陈让去他们家做客。
  陈让没见过这么华丽的大房子,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挣钱,在老家建立一个二楼的小洋房,至少他可以不用在破裂到寒风呼啸的窗户中睡觉了,他也可以不用在只有一层杂草堆砌的‘床’上睡觉了,他至少可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温暖的被窝,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自己没有地方可以过夜了。
  因此陈让在上了大学以后,看见宿舍四人间,还是上床下桌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奢华的房间,一年的费用也才是几百块,因此面对舍友的撒泼,说宿舍太寒酸的时候,陈让其实是不理解的。
  他觉得自己能住在这么棒的房间,是他现在最大的幸福了。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茫太过刺眼,陈让站在燕家的大理石玄关上,脚下是纯手工的波斯地毯。
  太软了,像是踩在云朵之上。
  陈让第一次进这么漂亮的房子,这比他在ktv做服务生的时候还要华丽,他在听说自己要去见燕云渡父母的时候,找出了自己最好的衣服——
  那是洗的一件发白的衬衫,下面是打着补丁但是却格外整洁的牛仔裤。
  管家带他参观燕家,两侧墙上挂着的油画,光影交界,这里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在有阳光照耀的墙面上,挂着油画大多是暖色调,而多数是春风、山水、花瓣……
  但在这一幅幅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画的中心,都矗立着一个渺小的背影。
  从没有光照耀的这面下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颜色厚重、富有惊悚意味的画面,陈让心惊肉跳,指尖紧攥着自己的衣领,连呼吸都带上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惊颤。
  “抱歉,先生。”管家同他解释道:“这是我们少爷画的,要是吓到您的,我向您道歉。”
  陈让苍白着脸,这些画风格上差异很大,但是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个处在画面中央的背影。
  好像是一个男性?
  陈让不确定。
  但是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的走,这个背影被逐渐的放大了,直到走到了最后一幅画的面前,陈让在最终的看清了这个背影是谁——
  是一名短发的青年男性。
  一路走来,男性的背影是逐渐的放大,而他所在的背影是在逐渐的缩小,直到在这幅画面前,才最终呈现出了他的全貌。
  那是一个牢笼,黑线画出的牢笼在血红色的背景板上,那名青年就静静坐在那里,背对着陈让,狭小的笼子里面就是他一个活物。
  不知怎得,压得陈让的心脏喘不上气。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攥紧的珠子,冷汗浸湿了鬓角的头发,恍惚间,他看到了那名青年正在缓缓转过身来,血泪从眼尾滑落,他说——
  “救救我。”
  “啊——!”
  陈让猛然惊醒,他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个破旧的皮球一般,夜里冰冷的空气灌入他的肺。
  他才发觉自己在照顾燕云渡的时候睡着了。
  那一些记忆……
  为什么这么熟悉?
  是梦吗?
  陈让喃喃自语道,可是那副画中青年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他动容,心底深处的疼痛随着陈让的呼吸阵阵发抽。
  这一切都真实的不像话。
  “让让……?”
  燕云渡抬头,睡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艳丽的眉眼在晨光的照耀下柔化了,他此刻把头埋在陈让的怀中,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陈让的肌肤上,灼热的温度在空气中逐渐地升温。
  “亲亲,宝宝。”
  燕云渡眼睛还没有完全的睁开,卷翘的长睫轻轻地颤抖,如一只偏飞的蝴蝶。
  陈让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滞了,他的目光愣愣地凝视着燕云渡的脸。
  脑袋中还是涌现出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么漂亮的人,居然会是我的男朋友?
  “让让。”
  燕云渡的嗓音还带着晨起时候的磁性,让陈让一时间软了腰,偏偏他的腰还被燕云渡的手紧紧地抱住,双腿交缠,跟着八爪鱼一样,陈让差点呼吸不上来。
  “我要。”
  燕云渡不等陈让的回答,轻车熟路地找到陈让微抿的唇角,动作轻柔的似乎是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燕云渡的唇落下来的时候,像是一片羽毛拂过一般,轻轻碰着他的唇角,带着试探的温度,而后缓缓地撬开了他的唇瓣。
  他的呼吸温热,唇齿间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舌尖轻轻描摹着陈让的唇形,像是在细细品尝美味的甜点,太软,太温柔,又像是怕碰疼了陈让,却又缠绵得让陈让的心尖发烫。
  陈让不自觉的张开唇瓣,燕云渡便顺势加深了这个吻,却依旧温柔的不可思议,像是要将所有珍视都倾注在这一刻的温热之中。
  他的手掌轻轻托住陈让的后颈,拇指摩梭着他的耳垂,这里是陈让的敏感点,果不其然,他感受着怀中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燕云渡遏制住陈让所有后退的道路。
  他的另外一只手与陈让的手指相扣,只是左手的小拇指残缺不齐,陈让的掌心微微蜷缩起来,他内心自卑无比,他是个残疾人,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燕云渡。
  燕云渡的指尖在他的掌心之中轻轻地摩梭着,带着轻微的痒意,他们指腹交缠,像是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陈让。
  这个吻没有掠夺,没有急躁,只有无尽的温柔和眷恋。
  直到两个人都微微喘息着分开,燕云渡仍然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轻轻蹭着他的鼻尖,低低地笑出了声音,仿佛他们回到最为热恋的那段时期:“好甜的宝宝。”
  他的嗓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
  陈让睁开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面——
  “让让,我想咬。”
  燕云渡用指尖轻轻把陈让的下巴掰了过去,露出凸.起的肌肤,他像只渴求的狗一样,鼻尖在陈让的后颈上疯狂地蹭着,尾音上扬,带着撒娇的语气。
  “好,好的……”那里是陈让的敏感点,在他苏醒不久,秦浔就找过他,告诉他要定期打药物,因为他要治疗燕云渡的病症,燕云渡是为了救他,腺体上被绑匪割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所以救治燕云渡的腺体,恢复到以前的功能,也是陈让的职责所在。
  只是在前几周开始,秦浔忽然告诉他,暂时不需要打针了,不打针的后遗症在那段时间的凸显了出来。
  在开始戒掉打针的时候,陈让的体温会逐步的上升,他对燕云渡的渴求如排山倒海般翻涌而来,可偏偏燕云渡不在,他只能自己偷摸着去燕云渡的房间,将他的衣物偷来,将自己的全身包裹起来,铸成了一个堡垒,后面他才知道,这个叫——筑巢。
  热浪一阵高过一阵,陈让的大脑被热.潮逐步的吞没,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浪潮之中,陈让不知道自己一个beta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他开始亵.渎。
  然而这一切都被在隐蔽的针孔摄像头所看见了。
  燕云渡近乎痴迷地看着陈让抱着自己的衣服,眼神迷离,瞳孔涣散地亵.渎自己的衣物,汲取上面独属于燕云渡的气息,发着小猫儿般的喘.息,这一切都被燕云渡看在眼里,精神的愉悦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然后燕云渡就会不经意间闯入他的房间,闻到雪松的气息,陈让似乎是得到了上瘾的解药,整个人向着他扑来,哭喊着祈求燕云渡给他标记。
  等陈让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已经浑身青紫,腺体上布满了轻重不一的咬痕。
  陈让知道都是自己强迫燕云渡这个omega,趁人之危做的事情,因此对燕云渡总是怀有愧疚。
  “阿,阿渡,”陈让气息不稳,指尖蜷缩着,“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
  燕云渡的舌尖在陈让凸.起的肌肤上轻轻舔舐着,闻言抬起了眼,陈让很少这么正大光明和他提及要求,这让燕云渡来了好奇。
  “什么事情?”
  燕云渡含笑问,是不是又想要他的标记呢?
  既便给陈让打了针,但毕竟陈让还是个beta,还没有彻底转为omega,他们又现在进行的是临时标记,燕云渡现在进行的标记只会让陈让一次又一次的更加依赖他。
  第80章
  “放,放过江喻,好吗?”
  陈让的指尖颤抖地拉住燕云渡的衣角,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他乖巧地仰起头,微微露出后颈,嗓音都带着嗓音,心脏砰砰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陈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手心都带着汗。
  “他,他也不是故意的……江,江乐都看到了,还吓昏过去了,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