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燕云渡眼神炽热,神色病态,修长的手指撩过陈让的头发,带着难以遏制的痴迷和执着。
  在他贴着修复贴口的腺体上轻轻地摩梭着,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撤下那层薄薄的屏障,将里面藏匿的气息彻底释放出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陈让的脖颈处,惹的陈让微微战栗,独属于燕云渡的气息包裹着他,像是燕云渡的信息素,他明明闻不到,却感觉自己要沉溺于这片海中。
  “嗯……”
  陈让低声回应着,眼眸低垂,他们唇舌交缠,燕云渡带着一点急切的掠夺和偏执的眷恋,像是要将眼前的这个人吞入骨血里面,彻底的融为一体。
  他胸中有一股气似乎在酝酿着,下一秒就要冲破出来,惹的陈让心头荡漾着,整个人最脆弱的地方被捏在燕云渡的手中,微痒的触感带着细微的疼痛,从他的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陈让只觉得舌根发麻,他被迫吞下燕云渡渡过来的滤液,口中的氧气被燕云渡尽数掠夺,他有些挣扎的想要往后退。
  “让让。”燕云渡终于舍得放开了他,他眸色低沉,呼吸急促,在陈让的下唇咬了一下,指尖在他的脖颈上轻轻抚摸着,同时释放信息素,低哑着嗓子问道:“我想要。”
  “我想要你,让让。”
  陈让红着眼抬头,他跪坐在燕云渡的腿上,能明显感受到炽热,他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燕云渡看出了他的犹豫,讨好似的低下头,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好不好,好不好啊宝宝。”
  陈让依旧没说话。
  燕云渡心中的戾气如同洪水般决堤而出,好不容易停息下来的噪音重新充斥着他的耳边,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着他的神经,他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声音。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不给我?!”
  燕云渡声音低哑,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咕噜咕噜声。
  “好香,宝宝你好香。”他痴迷的嗅着陈让身上的味道。
  “我是beta,怎么会有味道……”陈让抿了抿唇,忽然感觉到燕云渡的状态不对劲。
  他拧着眉头,想要推开燕云渡,却没想到这个动作激怒了燕云渡变得摇摇欲坠的神经。
  “你要推开我?”燕云渡似乎是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眸,再次重复道:“你又要再一次推开我。”
  “又要投入其他人的怀抱,对吗?”
  陈让的神经骤然紧绷,空气中似乎都压抑着一股躁动,他的身体僵硬着,想要后退,却被燕云渡一把扣入了怀中。
  力度之大让他疼的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阿渡,你冷静点。”
  陈让试图用平稳的声音安抚他,这个状态的燕云渡他第一次见,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像是丧失了理智。
  “你总是想要逃离我。”燕云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股陈让的压迫感。
  陈让明明闻不到也感知不到alpha的信息素,可此刻,他却浑身颤抖着。
  他不知道的是,燕云渡先前将他的腺体咬了出来,造成了后遗症,让他从骨子里害怕这股味道。
  “你看,你在害怕我。”燕云渡眼睛失去了高光,里面变得无机质,他缓缓勾起了嘴角,点了点头,“这才是你的真实反映,是不是呢?”
  “没有,我,我没有害怕你。”陈让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必须要让燕云渡冷静下来,他深吸了口气,双手环绕住燕云渡的肩头,感知着那个身躯陡然僵硬,他明白这是起了作用,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长发,柔声道:“不会逃离你。”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燕云渡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他的话题。
  【“我没有逃,我,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相同的话,是什么场景呢?
  ——头好痛。
  ——好吵。
  ——啊,想起了。
  那是一次,让让为了逃离他,第一次对他撒了谎,明明前一晚他们还在床上耳鬓厮磨,让让的双腿环绕着他的腰,哭喊着不要让他离开,可是第二天却为了别人,向他撒谎。
  那一整晚,燕云渡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整整坐了一夜。
  他一直低头看着手机,让让没有一条信息发给他,他打过去也是拒接。
  后面直接变成了关机。
  ——真不乖。
  燕云渡轻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本来不想这么干的。
  只过了一刻钟,满身狼狈的陈让被保镖从门外扔了进来,压在燕云渡的面前。
  燕云渡用脚尖挑起那张满脸惊恐和带着仇恨的脸。
  “你骗了我。”燕云渡轻声道,长发垂落在他的脸颊旁,白皙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透出精致的轮廓,竟有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陈让微愣了几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恶魔,是恶魔。
  “放我走,放我走!”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快一周了,每天看着燕云渡病态的脸,原本浓重的爱意竟如今让他分外的作呕。
  ——他居然想逃。
  ——明明说会永远爱我的。
  ——果然,都是骗人的。
  ——父亲说得对,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拙劣的东西,以真心换真心最廉价的行为,只有把他彻底变成我的,他才能乖乖呆在我的身边。
  “你骗了我。”燕云渡神色不明,又一次重复道这个问题。
  啊,眼睛好痛,这个灯怎么这么暗?回头要按个明亮的灯。
  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都去死吧。
  都去死吧。
  “……你这个怪物!”陈让被压在他的脚下,眼眸里闪着仇恨的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你!”
  “怪物!”
  燕云渡仍然是面无表情,他低垂着眼仔细打量了下陈让的脸,末了才缓缓点了点头。
  “你说,你为什么要跑呢?”
  燕云渡的声音从头顶缓缓落下,带着极端危险的情绪,手指缓缓收紧,似乎是温柔的抚摸他的脸,又像是要把人彻底的碾碎。
  “我到底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逃离我的身边?”
  他收回脚尖,缓缓俯身,呼吸落在陈让的耳边,声音低哑又缠绵,“不乖的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要让你长长记性。”
  陈让的心脏骤然一紧,强烈的恐惧感蔓延而上,他奋力的挣扎,可他被保镖狠狠地按在地上,甚至有一个保镖用膝盖狠狠顶了一下他的肚子,剧痛骤然蔓延开来,陈让疼的闷哼一声。
  不多时,有一块黄金似的光芒在陈让的眼前闪烁着,隐隐可以见上面刻印着“燕云渡”三个字。
  ——那是一块被烧的通红的烙铁,被高温烤的赤红,仿佛能燃尽一切。
  陈让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瞳孔皱缩,剧烈地挣扎起来:“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他猛地摇头,哀求似的看着燕云渡,“我,我会乖的,不要这样对我。”
  “求求你了,阿渡,求求你了。”
  燕云渡却满脸的委屈,“明明就是你的错,现在道歉,是不是晚了点?”
  他的指尖拂过陈让微微颤抖的下颚,眸色深沉,缓缓拿起那块滚烫的烙铁,语气却温柔的让人心疼,“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宝宝。”
  滋滋滋——
  烙铁还在发着高温,陈让止不住的后退,但他被保镖死死的按住,裸露出光洁的心口,他眼眸含泪,止不住的哀求,却只能看着燕云渡步步向他靠近。
  铁器压在肌肤上的瞬间,灼热的气味弥漫开来,炽热的痛楚几乎吞噬了陈让的理智。
  他的身体猛然一颤,痛的几乎痉挛,喉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皮肉被灼烧的声音清晰可闻,红痕逐渐浮现出来,带着狰狞的痕迹。
  陈让心口处的皮肤之上,深深嵌入了——
  燕云渡。
  这三个字会永久的留在他的心口处,永远无法湮灭去。
  “啊——”
  这个地方似乎是个酷刑,灼热的热气在客厅里释放出来,陈让浑身颤抖,意识几乎模糊,冷汗浸湿了后背,整个人被剧痛折磨得近乎窒息。
  看着陈让的痛楚,燕云渡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扩大出一个笑容,欣赏着他翻滚的模样,眼神病态又癫狂,仿佛这一切才是真正感到了满足。
  “这样才对。”他蹲下身,看着陈让心口处印着自己名字的烙印,眼神充满了温柔,“这才是我的乖宝宝。”
  下一秒,陈让的理智几乎被撕扯,他大吼:“你这个阴沟里的蛆虫。”
  “垃圾!”
  “怪物!”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去死吧,你去死啊!”
  “怪物,怪物,你就是个精神病,你们全家都是。”
  “我诅咒你全家都不得好死!”